第30章

“你......”不讨厭我身上帶着味道嗎?為什麽還願意靠的那麽近?

陳啓看到阿澤只是捧着竹筒愣愣地發呆, 嘴巴颌動了幾下,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一臉糾結的什麽也沒說,不由奇怪地問:“怎麽了?是不是水乳果煮腌肉太難吃了?”

“沒有,很好吃。”阿澤慌張地舉起竹筒,肉片混着湯汁灌了大大一口, 或許是吃得有點急, 被嗆得咳嗽了幾下,又鹹又甜的味道溢滿口腔, 跟陳啓平時做的食物比起來這個确實能劃入難吃的範疇了,味道也就比以前用鹽石做的食物好一點點。

陳啓連忙在阿澤背後輕輕拍了幾下,幫對方順氣,好氣又好笑地責怪道:“又沒人會跟你搶,吃那麽急幹嘛?吃慢一點才容易消化呀。”

“嗯。”阿澤耳尖微紅,拿起旁邊竹筒裏放着的筷子低頭悶吃起來。

陳啓給自己也盛了一竹筒,剛吃了一口就皺起了眉, 又鹹又甜的,為什麽會比平時的水乳果煮肉片難吃了那麽多呢?是因為平時放的鹽分量比較少嗎?陳啓搞不懂, 但心裏已經将水乳果煮腌肉從未來食譜裏直接劃掉了, 這種黑暗料理堅決不做第二次。

看着旁邊埋頭認真吃着東西的男人, 阿澤用筷子夾着肉片一口一口塞進口中,臉上的表情跟平時進餐的時候沒什麽不同,似乎正在吃的是什麽高級料理一般,每一片肉片都認真咀嚼過才咽下。如果是前幾天, 陳啓怕是又要懷疑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味覺出了什麽問題,或者是這水乳果煮腌肉并沒有那麽難吃,但現在了解了阿澤的性格後,只怕給他一盤燒成焦炭的炒雞蛋他也能面無表情的吃下去,還能吃出一種食物很美味的感覺。

陳啓将最後一個水乳果用劍角刀切開,放到阿澤伸手能夠到的地方,“一會吃完了喝一點水乳果去去口中的味道吧。”

阿澤頓了頓,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後才點點頭,“好。”

兩人吃完晚飯後,阿澤将吃剩的骨頭用獸皮打包好,打算明天扔到赤水河附近,那邊有很多獵食性動物會将這些白送給他們的免費食物處理掉。

陳啓在門外轉了一圈消食,本來想看看旁邊房子的基柱現在是什麽情況的,但按地球的算法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這裏晚上的月亮已經沒有前幾天的明亮,陳啓只能放棄,反正明天就能看見了也不急着這一時。

回屋後陳啓将布匹,骨針和榕樹的根須線拿出來,昨晚他本來就想趁着晚上的時間将一直想做的衣服給做了的,結果沒想到自己會直接睡死過去。

将身上的襯衫脫下來,穿了好幾天早就染了一股汗味,陳啓有點嫌棄地将襯衫放到一邊,換上了并不舒服的獸皮衣。

阿澤擔心自己身上的味道會熏到陳啓,拿了塊獸皮毯子坐到門口處,眼睛卻關注着陳啓的一舉一動。

“阿澤,你過來一下。”陳啓将布匹抖開,對阿澤招了招手。

“怎麽了。”阿澤雖然聽話地湊過去,但和陳啓之間卻依然隔着一個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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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啓暗暗翻了個白眼,拿起一條根須線繞過火堆走到阿澤身邊。房子的屋頂太低,每次進屋後阿澤基本都是坐在地上的,陳啓對着阿澤擡了擡下巴,“你站起來一下。”

阿澤聽話地站起來,陳啓用根須線給阿澤量了下身長,然後又讓阿澤獸化了一下指甲,拿着确定好的根須線的長度,就着阿澤的指甲輕輕劃斷。腰圍,肩寬,臂長都用同一種方法量了一遍,最後拿起四根長短不一的根須線回到放置布匹的地方。

陳啓是第一次做衣服,幸好有自己的襯衫做模板,不過陳啓還沒找到能代替紐扣的東西,所以這次并不打算做襯衫,而是做成T桖的樣式。

簡單地在石板上用木炭畫了個T桖的大概樣子,然後将布匹對折起來,沿着布料邊緣用量好的根須線确定需要的大小,因為布料是偏白色的,陳啓害怕用木炭在上面畫輪廓會洗不掉,所以事先選了一塊顏色比較深質感松軟的石頭,用石頭在布料上畫出T桖的輪廓,這才用劍角刀一點點沿着輪廓切下來。

得到了一塊邊角被切得有點毛糙的布,陳啓将布拿起來,按照襯衫上的縫制方法,用根須線将邊緣的開口一點一點縫上,經過前兩天縫制背包的鍛煉,現在陳啓雖說還不算得心應手,但看起來卻是有模有樣的。

縫紉這一步是最花時間的,不但要将邊緣縫得結實,為了美觀,還要将那些被切得毛毛糙糙的袖口領口都折疊一下再縫一遍。

獸人晚上都沒什麽娛樂活動,阿澤平時吃完飯就基本睡覺了,這時候看到陳啓在忙碌,他也不想一個人先睡,但又沒什麽事情做,便倚在門邊托着下巴看着陳啓。

陳啓的頭發很黑,幾天沒打理有一點淩亂,五官并不是很立體,但看久了就會覺得對方越看越好看。阿澤定定地看的有點出神,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啓突然擡頭往阿澤這邊看過來,揚起一個笑容,“做好了,你過來試試。”

阿澤被這個笑容晃得怔楞了一下,直到陳啓又跟他說了一遍才回過神來,愣愣地走到陳啓身邊。

陳啓将剛做好的T桖遞給阿澤,“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阿澤沒有接,不确定地問:“給我的?”不是陳啓自己跟阿黎叔說要布匹是為了自己做衣服穿嗎?為什麽給他?

陳啓點點頭,“當然是做給你的,你快換上去看看怎麽樣?不合适的話我再修改一下。”

阿澤拿着衣服,本來想自己去外面換了再進來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就停下了動作,當着陳啓的面将獸皮衣脫了下來。或許是之前太想将身上的味道搓掉,阿澤的身體還微微泛紅。阿澤的身材很好,肌肉結實勻稱,線條流暢,怕是長期呆在健身房的人才會有那麽漂亮的肌肉吧,陳啓暗暗羨慕了一下,看到阿澤有點局促地拿着T桖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穿才好又有點好笑,将衣服接過來。阿澤比陳啓還要高半個頭,示意阿澤稍微低一下頭,陳啓幫着對方将衣服穿上。

雖然陳啓做的衣服有點粗糙,但穿在阿澤身上卻莫名好看,“感覺怎麽樣?”

這次阿澤感覺自己臉額都有點發燙了,“很好。”

“真的嗎?你穿起來會不會覺得太窄一點?脖子處的開口會覺得緊嗎?”

阿澤認真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一點。”

陳啓示意阿澤将衣服脫下來,“我第一次做衣服,可能尺寸沒有把握好,我重新幫你再做一件吧。”

阿澤有點懊惱,早知道就說穿的很好了,這可是陳啓第一次給他做的衣服,但陳啓說讓他脫下來他又不想拒絕,只好有點不情不願地換回自己的獸皮衣,就算陳啓說會幫自己再做一件,總覺得自己還是更在意第一件衣服。

陳啓将第二件衣服做完後讓阿澤換上,這次更熟練了一些,做出來的明顯比第一件好看不少,邊緣的針腳也更整齊密實了一點,阿澤穿上後确實感覺比之前那件舒服很多,只是習慣了獸皮衣的厚重感,突然穿着這種輕薄的布料還是感覺有點別扭,但就算別扭,阿澤也不想脫下來了,連晚上睡覺都穿着,而第一件做的衣服,則被陳啓換上了,畢竟那件已經滿是汗味的襯衫陳啓已經不想再穿了。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卡洛和阿黎就來了,這次阿彰和阿克也沒有先去狩獵,經過昨天的信鷹事件,兩人都打算先來幫忙将石板搬到這裏将房子蓋起來先,在這種荒郊野外,房子蓋好了總是要安全一些。

阿克剛靠近阿澤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斜倪了對方一眼,“你這是掉到了劍龍的糞便裏打滾了一圈嗎?”

阿澤郁悶地說:“這是臭鼬的味道。”已經過了一晚了,雖然味道淡了很多,但并沒有完全消失,別人只要一靠近他就能聞到,阿澤從起床到現在都快要郁悶死了,心裏發誓以後遇到臭鼬一定要繞路走,有多遠繞多遠。

阿克當然知道這是臭鼬的味道,這麽說只是為了打趣一下對方,見阿澤陰沉着的臉色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以示安慰。

“哥,你怎麽跟陳啓一樣穿起布匹了?而且這形狀怎麽那麽奇怪?”

“這是陳啓做的衣服。”

卡洛疑惑地繞着阿澤轉了兩圈,“穿着舒服嗎?”

“挺好的。”雖然剛穿上的時候會感覺有點別扭,但是穿久了會覺得比穿獸皮衣要舒服得多,更透氣而且在這樣的天氣裏穿還沒有獸皮衣的悶熱感。

“陳啓,你也教我怎麽做布匹衣服吧。”

剛從屋裏出來的陳啓一臉懵逼地看着幾人,阿澤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陳啓才了悟,點點頭答應道:“好,等建完房子後有空了我就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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