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哥!我錯了!”程都霖被卡在沙發裏面,動彈不得,只得及時承認錯誤,“我真的錯了!”

眼裏蒙上一層水汽,鼻翼一掀一掀的,嘴角下撇,說不出的委屈,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要哭了,其實全是裝的。

蕭逸剛認識程都霖那陣,不明白他的習性,凡是他做出這樣表情的時候,就容易被蒙蔽眼睛,輕易着了他的道,他說是什麽就是什麽。現如今相處久了,也明白程都霖這人的眼淚不值錢,小腦沒發育好,但是淚腺發育得比一般都優越,只要他想哭,就沒有他哭不出來的場合。

于是蕭逸低下頭,臉漸漸逼近對方,鼻息全數噴灑在程都霖漲紅的臉上,一手将他雙手舉過頭頂,然後挑起他下巴,拇指描摹着他粉嫩的嘴唇,故作沉思:“程都霖,你說,是不是該給你一點教訓,嗯?”

程都霖感受到一絲危險氣息,僵硬着身子不敢動彈,無助地垂下眼眸,快速眨動幾下,讨好地說:“哥,放過我一次,我絕對給你捏肩捶腰,我發誓。”

“哦?”蕭逸臉上浮現玩味的笑意,輕挑眉頭,故意逗弄懷裏炸毛的貓,“這麽委曲求全嗎?”

程都霖見有戲,立馬擡臉,咧開嘴笑:“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金主爸爸,讓我給你捏肩捶腰好嗎?求求了。”

“那不滿意可要繼續收拾你喲。”

程都霖腦袋晃得跟個撥浪鼓一樣,抿了抿嘴唇:“不可能不滿意,我手藝一流,蒼蠅被捏過都說好。”

蕭逸本意不在此,但既然程都霖上趕着要伺候一下自己,那必須得給他一個表現機會,遂放開他,自己面對着沙發躺下,等着程都霖展現他超一流的手法。

程都霖讓蕭逸趴好,然後估摸着從沙發上跑回卧室的距離,以及蕭逸翻身可能抓住自己的時間,然後踮着腳站在沙發靠枕上,對準蕭逸的腰做預備動作。

舔了舔嘴唇,深呼一口氣,試探着說:“我來了啊。”

蕭逸見他半天沒動作,沒對他抱希望,趴着都快要睡着了,不甚在意地哼了個嗯出來。

程都霖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安慰道,蕭逸絕對不可能把自己打死,然後在心裏倒數三下,一躍而起跳到蕭逸身上。

蕭逸頓時老腰一閃,悶哼一聲,按住被壓疼的腰恨得牙癢癢,暗想今天非要把程都霖吊起來打一頓才算完事。

剛要起身,就聽到重物落地‘嘭’的一聲,扭過頭看見程都霖跪在地上,捂住鼻子,鮮血止不住地從指縫中留下來,淚眼汪汪,與蕭逸對視那一瞬間,‘哇’的一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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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跳到蕭逸身上的時候,腳腕崴了一下,從沙發上倒了下去,正臉朝下,鼻梁撞在地面,痛得喊媽媽。

蕭逸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蹲下.身查看他的情況。

讓程都霖把手松開,輕碰了一下他紅腫的鼻梁,還沒用力,就聽到對方‘啊’的一聲叫出來,拳頭不長眼地揮在他胸膛上。

“蕭逸你個王八蛋,痛死我了,都怪你!”

帶着哭腔的哽咽落在蕭逸耳裏,他也不好受,明明是程都霖皮得很,非要怪他頭上,還得哄着他,好聲好氣地說:“怪我,怪我都怪我。怪我沒有長胖一點,讓你踩滑了。”

“不對!”

程都霖換了只手捂鼻子,沾滿血的那一只使勁擰着蕭逸臉上的肉,哭紅了臉,明明疼得要命,嘴上都還要占理:“怪你不喊我爸爸!”

“你啊,真的欠。”

蕭逸無奈把人扶起來,帶上身份證,把非要鬧着讓他喊爸爸的程都霖架到車裏,送去醫院。

到了醫院都還不安生,蕭逸幹脆把人抱起來,低頭看着不樂意的程都霖,輕聲說:“不環住脖子,掉下去我可就不管了啊。”

程都霖偏過頭,就是不環,不知道在賭什麽氣。

蕭逸也是佩服自己的耐心,主動把人的手挂在脖子上,然後一鼓作氣把程都霖送到了門診。

值班醫生看着兩人這幅模樣,尤其是蕭逸已經凝結的血液,還以為是家暴現場,趕緊讓蕭逸把氣哼哼的程都霖放在病床上。

人工檢查出來沒什麽問題,蕭逸不放心,又給他拍了片,還好只是輕微的鼻腔出血,沒有骨折。

醫生交代了兩句,還特意把蕭逸叫到一邊,教訓他:“年輕人,家暴要不得,有話好好說,還好今天問題不大,下次要是鼻梁骨折了,多的都去了。”

蕭逸餘光瞥見程都霖幸災樂禍的笑容,深呼一口氣,也沒多餘力氣替自己解釋,只好點頭,問清楚去哪裏交醫藥費後,把偷笑的程都霖又扶走了。

程都霖坐在副駕駛上還控制不住地晃動身體,傲嬌地說:“讓你欺負我。”

蕭逸有苦難言,又不能和病號一般計較,只好忍氣吞聲,縱容地笑了笑,問:“晚上想吃什麽。”

如果說程都霖之前是上蹿下跳的太子,現在他就是頤指氣使的皇太後,故意摩挲着下巴,把腦子裏想吃的東西全都報了一通,然後歪過頭,笑咧了嘴,挑釁着蕭逸:“到底吃什麽呢?”

蕭逸目視前方,微妙地勾起嘴角:“你呗。”

“泥掰兒(板栗的地方話)?”程都霖聽岔了耳,咂摸着挺久沒吃過了,**唇舌,愉快地采取了蕭逸的建議,“那就板栗雞吧!”

蕭逸強忍笑意,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口無遮攔的程都霖,明明鼻梁腫得老高,眼角也還挂着淚痕,這都還要逞強,真是可愛得要命。他嘆了聲氣,趕緊看路,怕因色失大。

下車前程都霖突然想起要經營他的外貌,到處找蕭逸之前放在車裏的口罩,尋不到,氣鼓鼓地說:“蕭逸,你口罩呢?”

蕭逸看了一眼壓在遮陽板下的口罩,搖了搖頭,無辜道:“不知道,是不是你丢了?”

“沒有啊,”程都霖皺着眉毛,努力回憶這幾次坐蕭逸的車,流血過多,腦袋有點暈,被他這麽一問也有點沒把握,“真的麽?”

蕭逸眼神堅定,沖滿臉疑惑的程都霖點了點頭。

“那怎麽辦啊?”

蕭逸先下了車,走到副駕駛這邊,朝他勾弄手指,引誘他:“你埋在我胸口,我把你遮住,我們去包間吃。”

程都霖看着正義凜然的蕭逸,雖然不太确定,但還是聽他的話下了車,趕緊藏着自己的豬鼻子,一步一步往飯店挪動。

其他顧客看着兩人這幅連體嬰兒的模樣,忍不住且竊竊私語:“現在我們成都的0都這麽黏糊了嗎?”

除了四川,其他省份的人也紛紛點頭:“你們成都的gay真的有點意思哦。”

當事人渾然不知,埋在蕭逸的胸口,睫毛微顫,輕扯他胸口的衣服,小聲地說:“其他人看我了嗎?”

蕭逸看了一眼在看他們的幾桌人,肯定地回答:“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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