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程都霖揉了揉飽脹的肚皮,滿意地沖蕭逸抛了個wink,對着他手心朝下,挑動眉毛,壞笑道:“小逸子,扶朕回宮。”
蕭逸差點把漱口水笑噴出來,連忙扯了張紙巾,輕皺眉頭:“程都霖,今個兒是不是把腦袋也摔着了,怎麽哪兒哪兒都不對勁,要不要我再帶你去醫院瞧瞧?”
程都霖噘着嘴,不滿道:“趕緊的,不然我給你媽媽打電話了哈,我現在可是病號,你得讓着我點。”
“那你怎麽賠我腰傷?”
蕭逸站起來,對着程都霖撩起上衣,漏出青紫的腰,故意壓低聲音裝作生氣的模樣,沉設聲道:“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孽。”
程都霖尴尬地偏過頭,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小聲嘟囔:“對不起嘛。”
蕭逸放下衣服,還是把程都霖的手牽起來,配合他演戲,稍微放柔了語調,看着他說:“對不起什麽?說清楚。不然今天就不結賬,把你抵在這裏給他們刷碗。”
程都霖輕掀起蕭逸的衣服,再看了一眼觸目驚心的淤青,碰了碰鼻子,聲如蚊吶:“把你傷着了。”
“你啊,你啊,”蕭逸無奈搖頭,把人往外面帶,揉了揉他聳拉着的腦袋,“把我傷着就算了,你這小身板可經不起折騰,下次小心點。”
剛打開包間的門,程都霖拉住往外走的蕭逸:“快過來,我還沒藏好呢。”
大廳裏等着看他們的人還沒散去,瞧見人出來後立馬裝作夾菜的模樣,實際上不停地打量着兩人,悄悄地讨論他們到底誰是攻,誰是受。
程都霖全顧着要維持他帥氣去了,哪裏管別人怎麽說,只有蕭逸聽到他們說他懷裏的人肯定是受後,才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特別滿足。
“你笑個啥?”
蕭逸朝他晃了晃手機,看着他出戲的紅鼻子,寵溺地說:“笑小**呢。”
“哪個小**?我也要笑。”
“回去你慢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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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門,程都霖就直奔沙發,平躺在上面一動不動,像一節徹底被耗光的電池。
蕭逸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找來冰塊,用幹淨毛巾包着,把躺屍的程都霖翻了個面,把冰塊塞他手裏:“自己敷一下。”
程都霖‘哈’了聲氣,緊閉着眼睛,搖着腦袋,雙手發軟地甩了甩:“沒力氣了...”
蕭逸看着他這幅靈魂脫殼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果然下午鬧夠了晚上就蔫了。從毛巾裏拿出一小塊冰,壞笑着塞進程都霖敞開的衣領裏面,坐等着貓咪炸毛。
結果貓咪動一動不也不動,殘留下來的電量只供他哼唧用了,眉毛皺得緊緊的,嘴巴翹得老高,吶吶道:“蕭逸,你好煩哦,快給我弄出去,冰啊!”
程都霖尾音上翹的語調勾得蕭逸心癢癢,打量起他沒精打采的模樣,更起了勁,再往裏面加了一顆。
他嗯哼聲越大,就是不動,光從鼻腔裏出氣:“哥,我累了,求求了,快拿出去。”
程都霖掙紮着要把冰塊抖出來,蕭逸偏生要按住他,不讓他動彈:“再喊一聲就放過你,這次喊的好聽點,不然你知道的。”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程都霖睜開眼睛,鼓得圓溜,咬咬牙要吃人的陣仗,“這樣總行了吧!哥!”
蕭逸用行動代替回答,松了手,擒住程都霖要反擊的手,拿着毛巾小心翼翼貼在他紅腫的鼻梁上,見他不再掙紮,幹脆坐在他身旁,看起了手機。
剛打開微信就跳出幾十條消息,難怪最近沒人找,搞半天是因為他把消息通知關了。挑了幾條重要的回複,然後看着來自白越廣的二十條消息,啧了一下,回了個“怎麽了?”
剛發過去,對方就打來了電話。
“阿逸,你人呢?兄弟有急事,快來救場!”
聽着對方着急的聲音,蕭逸皺了皺眉,不急不緩地繼續給程都霖冷敷,等對方冷靜下來後才回答:“在家,怎麽了?什麽事?”
白越廣電話那頭嘈雜一片,不知道在幹什麽,聽到蕭逸在家的消息後更加激動地call着蕭逸:“反正你先來就是了!快!現在,我等你!我把地址發給你!千萬別放我鴿子啊。”
蕭逸看着還躺在沙發上哼唧的程都霖,本想拒絕,然而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的機會,他‘不’字都還沒說出口,直接挂斷了電話。
白越廣打電話那麽大聲,程都霖不想聽到都難,癟了癟嘴,把頭扭到一邊去。
“程都霖你現在要睡覺了嗎?還是洗了睡?”蕭逸把冰塊兒拿開,看着他還沒有消腫的鼻梁,有點擔憂,但又不能把白越廣放置不管,萬一真出了事呢?只能暫且把程都霖這邊穩住,然後去看一眼再趕回來。
剛吃飽飯根本不想睡覺的夜貓子程都霖睜開眼,鼻腔哼了一口氣,不滿地說:“你要去哪兒?”
“有事。”蕭逸見他醒了便站起來,把剩餘的冰塊扔掉,毛巾洗了挂在陽臺上。
程都霖坐起身,把蕭逸蓋在他身上的外套丢給他,吶吶道:“那你去呗。”
“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蕭逸駕車趕到白越廣給的酒店地址,剛進大廳就有侍者來帶路,走到角落的包間,裏面漆黑一片,明顯是故意把燈關了,傳來陣陣竊竊私語聲。
他遲疑片刻還是打開了房門,‘嘭’的一聲,兩旁響起禮花爆開的聲音,随之而來的是男女混雜的喧鬧聲。
他站在原地,明顯不滿,沉聲喊了白越廣的名字:“白越廣,開燈。”
打開包間裏的燈光後,蕭逸這才看清楚裏面的人全是他的高中同學,而站在他身旁的便是此刻同學聚會的倡導者,白越廣。
他撈過蕭逸僵硬的肩膀,笑着說:“阿逸,你終于來啦!”
蕭逸薄唇緊抿,不快道:“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白越廣摟着人往裏面走,他們的高中同學也自然給倆人讓出一條路來:“這還不急嗎?大家可都在等你啊,難得把他們約到成都來,就是為了給你慶祝一下。”
“慶祝什麽?”蕭逸站住腳,雙手緊握在身側,“如果你還是因為以前的事情找來這麽多人,那麽我勸你盡快把人都送走。”
“白越廣,我可沒空陪你玩什麽情懷游戲,我說過沒生氣,我沒放心上,你也不要再念着了,真的沒意思。”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蕭逸直接表示不爽讓白越廣有點擱不下面子,尴尬地說:“阿逸,我只是...想找個機會解釋一下。”
“沒什麽可以解釋的。”蕭逸從一旁拿來空杯子,倒滿,朝嘀咕的人群舉杯示意,“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喝完這杯就先走了,你們自便,賬我結。”
一口悶後,蕭逸回過頭看了一眼沉重的白越廣,冷聲道:“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過去。白越廣,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放心上,你也別一直用這件事來找我了,我沒你想的那麽有空,謝謝。”
白越廣擡起頭,明顯不信:“今天周末,你能有什麽事?”
蕭逸直接往外走:“家裏有事。”
白越廣與蕭逸對視的眼裏藏着火,抓住他的手不讓人走,繼續追問:“那你和住在你們家的那個男生到底是什麽意思?你上次...”
打開他的手,蕭逸冷笑一聲,說:“沒什麽意思,我在追他,就這樣。上次是上次,以前是以前,別混為一談。白越廣你怎麽永遠愛玩同一款游戲?”
“阿逸!蕭逸!”
蕭逸不再管對方的呼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站在外面吹了會兒涼風,徹底把心裏那點留念呼出去,自嘲笑了笑後往回走。
剛開門就看到滿臉寫着‘我現在很不高興,快來哄我’的程都霖坐在沙發上,頭都不回地說:“蕭逸,你個雙标狗,你不準我出去玩,你自己出去!還騙我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