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我們來分析一下。”黃少天一本正經地坐在床邊,“這串佛珠是誰給你的?”
喻文州沉思片刻:“我只模模糊糊有個印象,似乎是同事送的生日禮物。”
“你說……你一直戴着它。”黃少天把他的手腕翻過來,“可如果是這樣,那孩子怎麽可能在漆黑的房間裏咬到你的手腕?”
喻文州卻抓住了另一個重點:“漆黑的房間?”
黃少天愣了一下:“不是你告訴我……”
“我只告訴過你我被咬過,沒有說過在哪裏。你是怎麽知道的?”
黃少天皺起眉,暴雨下昏暗的地下室還殘留在他清晰的記憶裏,真實得觸手可得。簡直像是——“夢。”
他:“我夢見你,在地下室被一個小男孩咬了。大概7、8歲左右,他發了很久的燒,外面下着暴雨,那時你……”
你在照顧他,卻反而被傷害。黃少天看着喻文州也露出了與他同樣的表情。
“為什麽我沒有注意到?你的聲音,我在夢裏聽過好幾次了,所以當你真正開口說話的時候只覺得很熟悉。因為它和我夢裏一模一樣,就好像……”
“我曾對你說過話一樣。”喻文州看着黃少天的眼睛,“看來我們需要把時間向前推了。這些是飛機上的時候?”
“是,不過我不确定每一次都記得。”黃少天有點為難,“要知道自從遇到你,我作夢的頻率簡直直線攀升。”
“沒關系,能想起來多少是多少,我們可以畫個線索圖,也許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這真是……”黃少天重重地嘆了口氣倒回床上,“我都快要分不清哪個才是夢了。”
喻文州的手穿過發際捧着他的臉。他的眼睛在這個角度顯得格外幽深,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光:“如果是作夢?”
“那說明我現在已經帶你見父母了。”黃少天側過頭吻了吻他掌心,“挺好。”
Advertisement
“不是夢也沒關系。”他接着說,“我還是一樣能遇見你。”
“而且你好起來了。”
黃少天眼睛裏的光是流動的,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穿透了黑色的幕簾。喻文州覺得這樣下去又會忍不住想吻他,于是側側頭,把他從床上挖起來:“這件事也許已經超過兩個人的解決範疇。”
黃少天挑眉看他:“你是想……”
喻文州溫和地看回去:“你來決定。”
要決定是否進一步公之于衆,一直“活”着的黃少天顯然比喻文州更有決定權。
他撓撓頭:“老葉張新傑我比較熟,可是不敢擔保其他人。說白了流亡組織,大家抱團生存,朝不保夕,誰知道誰呢。我之前不說也是不想引起恐慌,不過萬分之一的可能,如果有人和你一樣……”
“嗯。我想也是。”喻文州站起來,“有值得信任的人就足夠了,尤其是具有一定話語權的層級,也許能提供意想不到的便利。”
“你倒是什麽都不怕。”
“‘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麽呢。”喻文州笑着說,“有你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