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姜恒見何小葉面色不是很好，輕輕拉過她, 摟在懷裏, 問道：“怎麽了？”

何小葉猶豫了幾秒, 不知怎麽回答。姜溫的事應該是姜恒心裏的一塊疤, 即使他現在已經慢慢走出來了, 但在姜溫準備結婚的當口，她舊事重提，應該會戳痛姜恒心底的疤。

“嗯？”姜恒疑惑，低頭看她。

“呃……腳有點疼。”何小葉慌亂, 随便找了個借口。

“走累了？”

何小葉還沒來得及點頭，就感覺重心一晃, 整個人就被姜恒抱了起來。

深夜，小區沒有什麽人，何小葉也坦然了許多，摟着姜恒的脖子，感受着他的體溫和心跳, 喜悅就一點點漫上了心頭。

她仰起頭, 眉眼彎彎地望着他, “姜恒, 你想去哪兒讀大學？”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姜恒說着，勾起一邊嘴角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觸了觸她的額頭, 低聲道，“最好一個學校……因為我受不了異地戀。”

何小葉覺得有點癢，躲開他，嘻嘻地笑，“一個城市，不算異地戀。”

“不，”姜恒特固執地望着她，聲音低啞道，“在一個寝室更好，想抱你的時候可以抱，想吻你的時候可以吻。”

他話音剛落，吻就跟着落了下來。

何小葉微縮了一下，然後輕輕張開了嘴。

姜恒一點點的占有、索取，似乎怎麽也吻不夠，欲罷不能，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身體裏。

若從來沒得到，那倒罷了，得到了一點甜頭，哪能不肖想更多美好？

她的味道能讓他甜一輩子，想一輩子。

這次的吻比任何時候都瘋狂，帶着侵占的味道，不停索取。

何小葉被吻得暈暈乎乎，整個人軟成一灘水，窩在他懷裏，由他予取予求。

鼻腔裏充滿了他的氣味，一點點侵蝕她的理智和思維，仿佛整個身體整顆心都融進了這股氣味中。灼熱的氣息撲在耳邊，帶來一陣陣不自主的戰栗。

呼吸交融，溫度灼人。

姜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吻一路往下，滑過小巧的下巴、白嫩的脖子……

他的吻似乎帶着火焰，讓何小葉的肌膚一點點升溫。陌生的情、欲如如海浪般襲來，害怕和無助讓她緊緊摟住了姜恒的脖子，無意識地喊了一聲：“姜恒……”

“嗯。”

姜恒低低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字，氣息繞在何小葉耳根處，像是有一把小羽毛從脖頸處一直輕輕撓到後背腰間，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輕輕弓起了身子，雙手更加無助地摳住了姜恒的肩膀。

姜恒湊在她耳邊，呼吸急促而灼熱，他聲音低啞地耳語了一句，然後擡起頭，用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得盯着她，“可以嗎？”

何小葉驟然睜大了雙眼，用一雙水汽迷蒙的大眼看他，臉頰紅得越發厲害。她十指不安地攥緊姜恒肩上的衣服，又無措地松開。她深吸幾口氣，輕咬着唇，神情略微不安。

姜恒不忍心看她這麽糾結，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沒關系，你當我沒說……”

“好。”

姜恒話還沒說完，一個軟軟的，帶着鼻音的好字就撲了過來。她的聲音很小很軟，姜恒卻覺得像是重拳擊在了腦上，腦子裏嗡嗡作響，有一瞬空白。

何小葉羞得不行，雙手緊攥着他的衣服，一張臉死死埋在他胸口，不敢擡頭跟他對視。

※

上午十點，屋外天光大亮，屋內拉着窗簾，仍是光線昏暗。何小葉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甜，她朦朦胧胧想翻個身，卻疼得吸了口涼氣，整個人跟要散架了一般。

迷迷糊糊睜開眼，大腦有片刻空白，她盯着白色的枕頭發了會兒呆，意識才逐漸清醒了過來，臉頰也随之以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狠狠閉了一下眼，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假裝還沒睡醒，眼睛卻睜開一條縫，掃視了房間一遍，沒有看見姜恒。她輕輕抿一下唇，猶豫了片刻，又以極慢的速度貼着枕頭轉動腦袋，将左邊的房間也掃視了一遍，依舊沒看見姜恒。

他出去了？

何小葉愣了愣，骨碌碌從床上爬起來，猛然想起自己沒穿衣服，雖然沒有人，但仍害羞得不行，慌忙抓過被子捂在胸前。

她抱着被子，靠在床頭坐着，看着滿室狼藉，禁不住又紅了臉，每一處似乎都提醒着她昨晚的事。

何小葉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跟宋迪她們聊天，宋迪她們說姜恒就是沒帶嚼子的牲口，野起來沒邊兒。當時她還弱弱地争辯，說姜恒其實挺溫柔。

現在何小葉知道自己錯了，姜恒昨晚真是又壞又野。

一想起來，何小葉就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腿一動，大腿根處就傳來一陣酸痛，她真沒想到，昨晚輕飄飄的一個“好”字，要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

外面傳來了開門聲，是姜恒。

一想到昨晚的事，何小葉臉就燙的不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知道該拿什麽表情面對姜恒，她立刻窩進被子裏，閉着眼假裝睡覺。這麽一折騰，渾身又酸又疼，她忍不敢吱聲。

姜恒帶着早餐回來了，見何小葉還在睡覺，嘴角不由往上翹了翹，将手裏的東西放下，俯下身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她的臉。

何小葉閉着眼不敢睜開，她感覺姜恒靠着床邊，在地上坐了下來，然後抓起了她的手。

他輕輕把玩着她的手，然後逐一親吻每根手指。

麻麻癢癢的感覺讓何小葉有些難受，忍不住縮了一下。

姜恒愣了愣，問：“寶寶，你醒了？”

何小葉仍閉着眼裝死。

姜恒揚揚眉，舔了舔嘴唇，突然壞笑了起來。他将被子掀起一點，将手伸了進去。

“我醒了，你別瞎摸！”

他的手還沒碰到她，何小葉就條件反射般蹦了起來。她抱着被子，迅速挪到了床的那一邊。

姜恒的手懸在半空，看着她，失笑：“幹嘛這麽怕我？”

何小葉的臉瞬間爆紅，她低下頭，吭哧了半天，只擠出兩個字：“因為……因為……”

她的“因為”還沒說完，就感覺床塌了一下，姜恒已經趴在床上，湊到了她身邊，熱烘烘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

他的聲音有些低落：“你真的怕我了？”

“沒有！”

何小葉一急，猛地側過頭去看他，姜恒趁機把臉湊過去，何小葉不偏不倚剛好親在了他臉頰上。

“你真讨厭！”

何小葉推他一把，又往邊上挪了一點。

姜恒抓住她的手，極不要臉地湊近，繼續問：“你真的害怕我？”

何小葉賭氣，低下頭，抿着唇不說話。

姜恒抓着她的手，順勢躺在她腿上，兩人剛好四目相對，終于打了個照面。

何小葉的臉又紅了幾分，垂下眼皮不肯跟他繼續對視。

姜恒的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認真問道：“你真的害怕嗎？”

他的聲音微有些顫抖，一雙眼緊緊盯着她，生怕她說出肯定的答案。

何小葉咬着嘴唇，搖了搖頭。

姜恒嘴角勾起一抹笑，伸出手掰開她咬着的嘴唇，輕輕撫了一下，說道：“別咬。”

說完，他突然擡起頭，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何小葉不防備，被他撲倒在床上。姜恒俯身吻着她，一只手掀開了被子，一點點往下滑……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姜恒突然松開她，自己喘着粗氣坐了起來。

何小葉突然被松開，睜開了眼，躺在床上，迷茫地望着他，“姜恒……”

經過剛才那番折騰，被子已經遮得不那麽嚴實了，何小葉胸前的一片肌膚裸、露在外，雪白的肌膚上印着點點紅痕，看起來格外誘人。

姜恒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若不是考慮到何小葉的身體吃不消，他是怎麽都不會松開她的。

何小葉回過神，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目光四處飄，不敢看他，紅着臉說：“那個……我要穿衣服了，你、你轉過去。”她說着，用手指示意了一下。

姜恒沒再逗她，乖乖下床背過身等她穿衣服。

終于穿完衣服，何小葉才多少覺得自在了一些。她收拾好了，便去衛生間洗漱，姜恒像個小尾巴似地跟在她身後，她走哪兒，他就跟哪兒，就連她刷牙，他也要在門口盯着看。

突然，姜恒想起了什麽，往前走了一步。

何小葉擡起頭，從鏡子裏詫異地望着他。

“你昨晚沒回去，阿姨……”

“沒事，”何小葉低下頭，繼續刷牙，同時口齒不清地解釋，“昨晚在照文山上，我就跟許安安說了，讓她給我媽打了電話，說我去她家住一晚。”

姜恒愣一下，突然壞笑了起來。

何小葉漱了口，擡起頭，剛好從鏡子裏看見壞笑的姜恒，她下意識就想躲，卻被姜恒一把撈進了懷裏。

姜恒從身後摟着她，雙手松松護在她肚子上，下巴靠在她肩頭。

“幹嘛？”何小葉輕輕握着他的手。

姜恒嘿嘿地笑，湊在她耳邊說道：“所以你早就準備好了？你怎麽這麽壞呢？”

“我沒有！”何小葉又羞又急，想要掙脫他，卻被他更緊地摟住。

姜恒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洗手臺上，然後自己擠進她兩腿之間，欺身上前……

手機突然響起，姜恒不耐煩地罵了句髒話，然後才接通。

他剛聽了一句，臉色就變了。挂斷電話，他神情嚴肅地看着何小葉。

“怎、怎麽了？”他的模樣讓何小葉莫名有些害怕。

姜恒微皺着眉，舔舔嘴唇，艱難道：“譚律師的電話。陶川判了，死刑。”他停頓了一會兒，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他寫了封信讓譚律師轉交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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