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1、
綠衣少女并沒有什麽武器,可她那尖尖的十指,要比金庸老先生筆下的“九陰白骨爪”厲害的多呢。如果讓那手指碰上,瑞興就不是會被毀容那麽簡單了,是連性命也要保不住的。因為那手指滿帶劇毒,毒素要比我們現代的硫酸的腐蝕性厲害百倍。哪怕被手指抓破一點,只要見血,毒素立即發作,不出一個時辰,人的身體就會化做一灘腥臭的膿水。瑞興寶劍失手,沒有任何東西迎戰。而那綠衣少女又是趁人不備,采取的偷襲。
瑞興不知道她手指的厲害,只是見寶劍脫手,心中驚悸。正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突然聽到躺在血泊中的老婆婆一聲大叫,“翠兒住手,且莫傷他。”
說來真巧,就在老婆婆話音剛落,瑞興躺倒的地面,卻突然裂出一道縫隙,眨眼冒出一股紫煙,沒有任何聲響,瑞興落入地縫中,眨眼不見蹤影。事情的突然變化,是任何人始料不及的。
紫煙散去,不見了瑞興,那叫翠兒的綠衣少女,還沒弄清怎麽回事,只是傻傻的呆在了那裏。卻突然聽那紅衣少女呼道,“奶奶、奶奶,你沒事麽,可把我們,”說到這裏,那紅衣少女停住了聲音。此時,那翠兒才醒悟過來,一步撲了過去,伏在老婆婆的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這裏我們先放下不表,再說瑞興。他寶劍脫手,吃驚之時,一眼看到那綠衣少女抓來的冒着黑氣的手指,他已無法躲避,心一橫,只有束手等待的份了。卻沒容他再考慮,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瑞興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他又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眼前一片黑暗,根本什麽都看不見。“啊,難道我已經死了麽,難道這是在地獄之中麽。”他的腦海裏出現了剛才清醒時的圖象,那綠衣少女的影子。她長的那樣俊俏,可她那慘白的、尖尖的十指,一會兒變成青色,冒着絲絲黑氣的手指,卻好像書中描寫的魔鬼的利爪。啊!自己一定是被她抓傷,一定是在陰曹地府之中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并沒有什麽變化;活動活動身體,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這就奇怪了,這是哪裏呢,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四周這樣黑,卻沒什麽不好的感覺,并不像書中描繪的陰間啊。而且自己躺着的地方好像是一張大床,他伸手一摸,床上還鋪着厚厚的、類似獸皮的東西,這裏既不熱,也沒有感到冷。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籌莫展之時,突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而且聽見有兩個人的說話聲。瑞興心裏一陣興奮,說明這裏并不是陰間,自己還活在世上。他急忙屏住呼吸,仔細聽去。
聲音越來越近,聽得出,說話的好像是個中年男子。“你這孩子,不在後園好好練功,叫我來這裏作什麽。快放開我的手,我這不是同你來了麽。都這麽大了,還這麽調皮。”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女子嘻嘻哈哈的歡笑着說,“不嗎,老爸,看你,我整天都在練功,就不許歇會麽。你跟我來,我剛才救下個人,你去看看,他剛才差點被隔壁周婆婆家的翠兒姐殺死呢。是我看見他無辜,才将他救來我們家的。我想,他這會也該醒了。”
“好吧好吧,既然是我女兒救了人,老爸就去看看。呵呵,我姑娘不是最恨他們人類麽,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救起人來了。快告訴爸爸,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公子,是不是我姑娘大了,有了心上人了呀。快告訴爸爸,是哪家公子被你看上了,這我可得去看看。”說完,傳來了十分爽朗的笑聲。
“爸爸,看你在說什麽呀。我只是看見他無辜的被冤枉,才出手将他救下的。再說,我還這麽小。即便是大了,我也不會嫁人的,女兒要陪老爸一輩子的。”“哦,那可不行,我女兒這麽漂亮,心眼這麽好,一定會有如意郎君的,怎麽能讓女兒陪老爸一輩子呢。”“爸爸,你又說笑了,我這輩子就是不嫁人,就是要陪老爸一輩子。”“好了,好了,不嫁就不嫁,就聽我女兒的。不過,以後你可不要埋怨老爸啊。”
瑞興聽着他們的談話,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因為他自幼就沒見過爸爸,所以對爸爸的印象是沒有的,他只知道母親。不但是母親把他拉扯大,他讀書,都是母親親自教的。他覺得,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對他,既慈祥、又嚴厲。他現在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都是母親的功勞啊。
這次母親讓他進京趕考,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盡自己的努力,争取頭名。這樣不但可以光宗耀祖,更主要的,也可為國家做事,成為國家的棟梁啊。
現在,自己離開母親已經五天了。這是他從懂事時起,第一次離開母親這麽長時間。母親現在在作什麽呢,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兒行千裏母擔憂”麽,母親此時也一定在想自己。“唉”,這該死的運河,要不是缺水,自己怎麽能耽擱在這裏。船行再快些,恐怕已經過了無錫,差不多應該到金陵了。
瑞興沒有出過遠門,更不用說京城了。他不知道京城是什麽樣子,考狀元,求功名,也不是瑞興的本意。但他是個孝子,必須聽母親的,母親叫自己做什麽,自己就應該做什麽。因此,母親要他進京趕考,他是必須去的。因為母親,就等着他這一天呢。可現在,現在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瑞興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哪裏,是生是死。不知道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陰間還是陽世。剛才那一陣,他真後悔,他又想起那一紅一綠,兩位少女,和那躺在血泊中的老婆婆。難道那老婆婆,真的是自己殺的麽,如果真是,那自己應該給老婆婆嘗命的。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母親,母親生養自己一場,含辛茹苦将自己培養成人,不是什麽都落空了麽,自己豈不是這世界上最不孝的人了麽。想到這裏,瑞興再不願想下去,那老婆婆,也不是自己傷害的。
瑞興在那裏思來想去,忽聽“吱扭”一聲,像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道微弱的光線從響動處傳了過來。光線雖弱,但畢竟長時間在黑暗處,瑞興還是看的很真切,光線來自傳出聲音的方向。
那是個房門,門開處,出現了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在後。是個美麗的少女,這名少女,年齡同剛才瑞興見到的那紅衣少女相仿,也就是十五六歲。但是,長的清麗脫俗,世上少見。看不太真切,也能分辨得出,她上身穿一件藕荷色繡花小襖,杏黃色長裙,遮住了她修長的雙腿。一頭烏黑長發,在頭上挽了兩只抓髻。額頭秀麗,鼻梁挺拔。兩只會說話的眼睛,初月般的彎眉,長長的睫毛,處處顯示着青春,靓麗。她可能也看見了瑞興,稍顯羞澀、扭捏。
緊跟在她後面的,是位中年男子。四十左右年紀,長相青奇。高大威猛的個頭,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房門打開,那少女首先走了過來。她熟練的“嚓、嚓”兩聲,嚓着了火鐮,順勢點着了放在案頭的油燈。在瑞興看來,那油燈是那樣明亮,那樣親切。因為他經常是挑燈夜讀,母親經常過來,為他挑亮那暗下去的燈火。
燈光一亮,瑞興看清了室內的一切。原來這是一間不算大的房間,房間卻沒有窗子,如果不打開房門,是一絲光亮不會有的。再看自己,坐在一張床上,床的對面,是一張古色古香的長幾,長幾的兩端,放了兩把古色古香的椅子。在另一邊,放着一架梳妝臺,放的全是女孩子用的胭脂、香粉之類,中間放了一面銅鏡。和那裏及不協調的,是放着一把寶劍。瑞興仔細一看,“啊”,那不正是自己的“玉泉”劍麽。
瑞興見他們進來,連忙起身,對他們深深的一躬,算是行禮。突見那少女抿嘴一笑,沒等瑞興開口,她卻先發話了,像個熟人似的,問道,“公子醒來了,快來見過我爸爸。”
姑娘說的沒錯,可是瑞興連這位姑娘也不認識呀。但此時,他不得不按照姑娘的意思,首先問候那中年男子了,“啊,見過叔叔。”那中年男子,卻是從進門時開始,就仔細打量着瑞興。此時見他兩眼笑眯眯的,看了看瑞興,又回過頭看看女兒,好像對瑞興有極大的好感。
聽見瑞興叫他叔叔,他高興的擺了擺手,“來來來,公子快請坐。”說着,他指了指長幾旁邊的椅子,自己在另一端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知道什麽原因,瑞興見到他們父女,就說不上來的産生了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因此,聽那男子一說,他也不客氣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見他坐下,中年男子立即吩咐女兒,“冬梅,快去給客人泡茶。”瑞興聽見,得知那少女是叫冬梅。聽爸爸吩咐,那少女立即輕盈的轉身出去了。此時,瑞興不但口渴了,而且感覺肚子也餓了。此時他才想起,自早晨在船上吃完早飯,到現在,也不知過去多久,自己還粒米未進呢。可剛見面,還不知道禍福,他哪好意思開口說沒吃飯呢。
女兒出去,那中年男子開始問話了。他首先問瑞興是哪裏人氏,今年多大年紀,家中都有何人,因何到了這裏。瑞興見那男子可親,因此,沒有絲毫隐瞞,都一一做了解答。那男子聽完瑞興介紹,心中若有所思,不過,并沒有漏出絲毫痕跡。至于因為什麽來到這裏,瑞興嘆了口氣,說道,這可就一言難盡了。接着,瑞興把自己奉了母親之命,要去京城趕考,結果走到蘇州府,度船受阻,自己同哥哥趁此機會游玩蘇州山水,不想在試劍石試劍,結果引來事端,直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裏等一系列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在他說這些過程的時候,沒聽見腳步響,冬梅早已從外邊端了茶過來,為他們斟上。待聽完他的敘述,爸爸沒開口,她就接過話來,“爸爸,先不說這些了,還不知道公子吃過飯麽,想必肚子早該餓了。”瑞興聽她說話時,露出兩排如貝的牙齒。“是啊,是啊,還是我女兒心細,我怎麽忘記了,想必客人還沒有吃飯,那就先讓我女兒為我們做飯吃,看看我女兒的手藝如何。”冬梅聽爸爸說完,又走了出去。
女兒去準備飯菜,這裏瑞興他們邊喝茶、邊開始閑聊。那中年男子又問了瑞興一些閑話,比如都讀了哪些書,還學了什麽。至于他們是誰,這裏又是什麽地方,瑞興見人家沒說,他也不好意思再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冬梅就将飯菜端了上來,放在了長幾之上。瑞興見是兩葷兩素,四個小菜,還有一小盆米飯。飯菜來了,那中年男子起身對冬梅說道,你在這裏先陪客人吃飯,我到了練功時間了,吃完飯,先安排他休息。時候不早,有些事情明天再說吧。接着他又起身同瑞興告別,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走了出去。
這裏剩下瑞興和那叫冬梅的女子,還是那女子先說的話,“公子先用飯吧,我們這裏也沒什麽好吃的東西,你就将就用些,一會飯菜該涼了。”她邊說着話,邊低着頭□□着自己的衣角,一反剛才大方天真的樣子,顯出了女孩子那種腼腆、羞澀。瑞興想問那少女姓氏,自己怎麽會來這裏,也是一時不好意思,沒有開口。
瑞興确實餓了,他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也許是因為餓的原因,他吃那飯菜,感覺異常香甜,竟然一口氣将一小盆米飯全吃光了,四樣菜也所剩無幾。冬梅見他吃的香甜,心中高興,随即問道,“是不是我做少了,公子吃飽沒有。”她這一問,瑞興感到一陣狼狽,哦,自己第一次在陌生的女孩子面前,怎麽一點風度都沒有了。他急忙紅着臉說,“飽了飽了,多謝小姐美意。”
冬梅見他有些尴尬,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抿嘴笑了笑,忙為他倒了杯茶,自己将那吃剩的飯菜随即端了出去。等她回來時,瑞興開口問道,請問姑娘,也不再叫她小姐,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呢。見他問,那冬梅才全對他說了。瑞興聽後,萬分驚悸。
冬梅回答道,“公子請不要着急,我慢慢的告訴你吧,也請公子不要害怕,有什麽事情,我們父女都會保你沒事的”。瑞興對女子說,“沒關系的,姑娘但講無妨,我不會害怕的。”“那好吧,公子就聽我說。”
“你記得在那試劍石旁邊,拿出寶劍,要試一下的時候麽,那時,我就在你的附近。因為我見公子儀表堂堂,實是對你産生了好感。”冬梅說這話,一點也沒有忸怩。“因此,我對你的舉動也十分注意。就在那時,我突然發現,在你身邊,有個女鬼,你也許不信,但這确實是真的。”
聽她說這些,瑞興不覺着急起來。因為他聽人們說過,活人如果見到鬼,那麽不出三天,他的魂魄就要被鬼勾去。自己并不怕死,可是母親呢,母親怎麽辦。當着女孩子,他沒有講這些,繼續聽冬梅說下去。“她對你好像也産生了興趣,怕對你不利,我開始注意起她來。”說到這裏,冬梅停頓一下,見瑞興沒什麽表情,她又接着說。
“果然,我看見她躲在一邊,在你試劍時,用了個障眼法,一下将你攝入了她居住的那座墳墓前。”
說到這裏,冬梅又停頓一下。“不過公子請放心,你的哥哥沒有什麽事,他早已回到了船上。”接着說到,“接下的事情你應該記得,其實你看到的那老婆婆,她本就是個鬼,你的寶劍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她倒在血泊中,是個詭計,就是故意找茬。
那兩個女孩,(她叫人家女孩,其實她比人家還小)她們也是鬼。我就知道她們一個叫翠兒,一個叫珠兒。至于她們為什麽找茬,對你下手,我并不知道,想必沒有什麽好心。在你們争鬥之時,我就在旁邊,你的寶劍被她們打掉,我就偷偷的拾了起來。那翠兒要對你下毒手的時候,我這才出手,利用法術,将你救來這裏了。”
聽到這裏,瑞興卻将信将疑的。他心裏暗暗的想,難道真的如她所說,這世界上果真有鬼麽。而且那兩名女子,瑞興看得真真切切,長的美如天仙,鬼有那麽漂亮麽。
可再看這女孩,根本就不像是會說謊啊。即便她們真的是鬼,這女孩子是怎麽知道的,難道……瑞興不敢再想下去。見瑞興疑惑,冬梅又說了,“公子是不是在懷疑我說的,實話告訴你,我自幼習學武術,同時還拜個有名的道姑學習法術,不過,我師傅是誰,她不許我說,因此,我不能告訴你。請公子相信,我不會騙你的。對付妖魔鬼怪,一般我都可以。我也不知道這次公子是如何得罪那些野鬼的,今天遇見我,不是我說大話,也是公子的造化,也說明我們有緣分呢。”
此時瑞興也沒法解釋剛才所遇見的事,他不得不相信了冬梅的話。既然知道是人家救了自己,瑞興急忙站起身,向冬梅深深的拘了一躬,“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瑞興永世不忘。”看到瑞興施禮,冬梅想用手去攙扶,可她還是沒好意思,也急忙向瑞興道了個萬福。“請公子不要客氣,我們實在是有緣分,才會相遇的。”說完,冬梅又給瑞興斟了杯茶。
“請問姑娘,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呀,還得煩請姑娘送我回渡口,我還要急着趕路,不能誤了行船的。”見瑞興問,冬梅回答道,“請公子放心,我們這裏是蘇州府的北郊,距離你停船的運河邊有三十餘裏呢。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了,請公子在這裏休息一宿,明天天亮後,我自會送你上路的。另外告訴公子,那運河航道還沒有疏通,即便你現在回去,也走不了的。”
冬梅這樣說,瑞興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少年公子,也沒出過遠門,也只好聽從她的。瑞興同意了,冬梅顯得十分高興。她用手去挑了挑油燈,為瑞興收拾了床上的被褥,然後羞答答的對瑞興說,“時候不早,就請公子在我這裏委屈一宿吧,我去外間屋裏住。有什麽事情,請公子喊我一聲,我随即就到。”“瑞興也急忙說到,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真是打擾姑娘了,我不會忘記你們的,請姑娘也休息吧。”
“我們已經熟悉了,公子何必客氣呢,快些休息,我出去了。”說着,冬梅扭回身,關上房門,走了出去。瑞興吃了飯,肚子也不餓了,出來一整天,又遇見了這樣蹊跷的事,一個人孤零零的,按理說一時半會不會睡覺。但瑞興畢竟年輕,對什麽事情并不在乎,他也确實是累了。看見冬梅關上房門,他就吹熄了油燈,脫去了衣服,躺上了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在他熟睡之跡,突然覺得被窩中怎麽多了一人。他伸手一摸,是女人光滑滑的□□。那女人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将冰冷的身體,貼在了自己的胸前。瑞興這一驚非同小可,自記事起,也沒見到過女人的□□啊,也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麽,吓的急忙縮回手。難到自己是在做夢,不對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正要大聲喊叫,那女子卻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使他喊不出聲來。瑞興是練過武的,自己覺得還有力氣,但在此時,怎麽一點都用不上了。他想起身,想問一問她是誰,可是無論如何,被那女子摟住,難以逃脫,也開口不得。
這時,那女子突然将嘴巴貼上自己的耳朵,細聲細氣的對他說到,“公子不要害怕,我們是有緣分的,我已經喜歡上你,今天特意到這裏相會,我會使你快活的。”說着話,那女子将自己的兩只□□,又貼上了瑞興的前胸,好象有意勾引他。
聽她說話,瑞興心中更加害怕。那聲音細聲細語,軟綿綿的,叫人肉麻。啊,這可怎麽辦,難道又是鬼,自己是叫鬼纏住了。想到這裏,瑞興害怕起來,摸那身體,雖然光滑,柔軟,但卻全身冰冷,沒有一點熱氣,啊!看來這一定是個鬼無疑了。
要是一般的人,遇見這樣的事情,準會被她吓死的。瑞興就是瑞興,從小就不知道害怕。想到這是鬼,反而鎮靜起來,怎麽辦,看來這女鬼不會輕易的放開自己,是不是如同別人說的,見到鬼活不過三天,此時鬼來索自己的魂魄了。他使勁開動腦筋,想着脫身的主意。
那女鬼全身□□,緊緊的摟住了自己,使瑞興起不了身。想大聲喊叫冬梅,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可怎麽辦呢。瑞興的腦瓜來的好快,既然難以脫身,就不如先順從于她,等她稍有松懈,自己就有辦法脫身。看來她今天是想來勾魂或劫色的,怎麽辦呢,自己不能說話是不行的,得先讓她松開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
瑞興不再掙紮,裝成已經被她征服的樣子,放松了自己身體,并用兩只手,也在她身子上,自己能碰到的地方,輕輕地摩挲起來。
這下果然奏效,漸漸的、漸漸的,瑞興已經感覺到,那女子的身體在動,自己的兩手已經能夠活動開來,已經摸到了她豐滿的雙腿……時間不長,那女子真的把持不住了,她将自己的手,從瑞興的嘴上松開,也來摸索瑞興的身體。
她一松懈,瑞興把握的十分妥當,猛一用力,一個鯉魚打挺,大叫一聲,推開那女子。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奔屋裏冬梅那梳妝臺奔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寶劍就在那上邊放着的。
睡覺時瑞興息了油燈,這間屋子沒有任何光亮,即便瑞興來的再快,也沒能在漆黑中抓到自己的寶劍。另外,瑞興根本想不到,那鬼在夜間,眼睛是明亮的,瑞興看不見,那女鬼卻是看的真切。瑞興起身,那女鬼随即來抓他。
在這危急時刻,先前那翠兒突然找到這裏,見此情景,她出手更快些,也不知道她用的什麽招數,揮手間,寶劍到了她的手裏。她對着瑞興,一口氣吹來,瑞興沒有任何防備,一下就被她吹暈過去。
那女鬼見有人來,不敢在這裏造次,慌慌張張地逃走了。翠兒急忙伸手抱起瑞興,口念咒語,“唰”的一聲,即從房頂上穿了出去。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她為什麽這樣急着逃跑呢,當然,她已經聽到,外間屋冬梅聽到瑞興的喊叫,急忙過來了。冬梅畢竟晚了一步,她到室內,瑞興已經被翠兒攝走了。
先不說冬梅怎麽辦,翠兒将瑞興吹暈了過去,拿着瑞興的寶劍,抱起瑞興,逃回了自己居住的墳墓。
書到這裏,應該向讀者們交代一下了。的确如冬梅所說,翠兒和珠兒,連同那老婆婆,确實都是女鬼。冬梅她們父女呢,也不是人類。她們是修行多年,得道的狐仙。
明朝末年,蘇州府,因為宦官受寵,殘害忠良,出現了許多冤獄。
翠兒和珠兒,本是姐妹,是忠良的後代,關于她們的姓氏,因為是蘇州的名人,這裏作者必須避嫌,所以隐去。她們因為受父親的牽連,父親被帶去京城處死了,她們當時是大家閨秀,年輕漂亮,翠兒十八歲,珠兒是妹妹,只有十六歲,被官賣給了妓院。千金小姐,哪能忍受做□□呢,被帶到妓院的當天晚上,姐妹二人,趁人不注意,雙雙懸梁自盡了。
那妓院的老鸨子還算有良心,她受過姐妹二人父親的好處,也因為她知道是忠良的後代,所以,将她姐妹二人,葬在了本府北郊的一座孤墳旁。
那座孤墳,埋葬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一名王妃,王妃是因為受嫉妒,被人所害,也是個蒙冤而死的。因此,她們的冤魂不散,三人住在了一處,翠兒和珠兒,認那王妃為奶奶,等待人間遇有明君,有機會能為她們的父親洗雪冤獄,自己也有機會再去托生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年,機會終于來了。那王妃得知,有一位大命之人将在此路過,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界。她們必須抓住機遇,與他接觸,将自己的冤情告訴他,求他為她們洗雪冤屈。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書中的主人公,張瑞興。
要接觸到瑞興,其實也很難的。在冥界,當然也有好壞之分。那些世上的惡人死後,也變成了惡鬼,也有行兇作惡的鬼。因此,她們不但要避開那些惡鬼,還要避開神靈。因為大命之人,都有神靈在暗中佑護的。
她掐算到瑞興要在這裏試劍,因此心生一計,假裝被劍所傷,然後就可結識瑞興。很早婆婆就将翠兒姐妹支走,要她們去挖野菜,她們回來時,見到瑞興将奶奶傷害,她們哪有不報仇之理。
婆婆假戲真做,為的是能結識瑞興。令她沒想到的是,這件事被她們的鄰居,也就是那狐仙冬梅看見了。
瑞興被劫走,婆婆随即将真相告訴了翠兒姐妹,原來姐妹兩人真是錯怪了瑞興。
冬梅正值青春妙齡,羨慕瑞興的才華和他的風流倜傥,十分愛慕,也以為翠兒她們真的要對瑞興下毒手,所以,危難之中,冬梅出手,救下了瑞興。
本來狐仙同她們是好鄰居,她們也不願結怨。當她們知道瑞興被冬梅劫走後,就在暗中偷偷的等待機會。看到瑞興睡着了,那翠兒就悄悄的潛入他的房間。
翠兒進來時就看見有個女鬼來纏瑞興,本來想馬上出手營救,又一想,看看瑞興是什麽樣的人,是不是也同人間那些花花公子一樣,迷戀女色,所以躲在一邊觀察起來。
那麽,這是哪裏來的女鬼呢,本書要在後面交代。見瑞興絕非好色之徒,翠兒心裏甚是好感,她使出法力,又将瑞興帶到她們的墳墓裏。
見翠兒将瑞興帶回,老婆婆和珠兒非常高興。知道翠兒施了法,瑞興一時還醒不過來,因此,她們将瑞興放在了床上。翠兒挑亮了油燈,又将房間打掃幹淨。奶奶這才吩咐珠兒,拿來醒魂湯,掰開瑞興牙齒,用羹匙給瑞興服下。
不到一個時辰,瑞興哼了一聲,慢慢的醒了過來。
見他睜開眼睛,那婆婆、珠兒、翠兒都圍了過來。瑞興大吃一驚,啊,怎麽又來到這裏了,那女鬼呢!
吃驚歸吃驚,瑞興并沒有說話,他已經聽冬梅說,她們都是鬼。
令他不明白的是,她們怎麽同人長的一樣呢。自己已經落到她們手中了,因此,他也不再害怕。
在燈光下,瑞興發現,那大些的綠衣姑娘,可能是叫翠兒的,臉紅紅的,顯得有些羞澀。那個穿紅顏色衣服,大概就是那個叫珠兒的少女,卻在滿臉笑容的看着自己。好像沒有什麽惡意,而那老婆婆,老婆婆不是被自己刺死了麽,怎麽,她、她又活了呀!果然如冬梅所說,她并沒有被自己的寶劍刺上,是她故意的呀。
瑞興自己知道,今天落到這些鬼的手裏,看來是難逃厄運了。怎麽辦呢,他還幻想着奇跡出現。他希望冬梅快些來,因為他知道,剛才冬梅一定聽到了自己的叫聲,她不會不管的。冬梅說過,她學過法術,而且已經救過自己一次,這回,她也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冬梅不怕她們這些鬼的。
瑞興不說話,那老婆婆卻開言了。
聽那老婆婆說話,要不是冬梅先說過,瑞興怎麽也不能相信她是個鬼。因為他覺得,這位老婆婆和藹可親,也像自己的母親。
老婆婆首先說到“公子醒了呀,白天的時候,是不是吓着你了。怪都怪我這兩個孫女呀,”她向旁邊站着的翠兒和珠兒一指,然後接着說,“她們也沒問青紅皂白,見我滿身血跡,你又提着寶劍站在那裏,以為是你殺了我,所以才同你打了起來。我希望你不要難為她們,她們都是好姑娘啊。”
聽老婆婆這樣說,瑞興還是沒有搭話。他心裏想,哼,不用解釋,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歷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們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見瑞興躺在那裏不說話,老婆婆開始問了。“公子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哪裏人氏,家裏還有什麽人啊。”其實,這老婆婆也是沒話找話,關于瑞興的來歷,她是知道的,因為她們等的就是瑞興,還要指望他來為她們伸冤呢。只要報了仇,她們也就了了心願,也好去托生了,她們實在不願在這裏做野鬼了。
老婆婆問,瑞興又看看她們,覺得她們并不像冬梅說的那麽可怕。想想,就告訴她們吧,看她們能把我怎麽樣。因此,他也不再沉悶,就把自己的身世以及來這裏的原因,全部說了出來。老婆婆聽後,立即問道,“什麽,你是臨安人,是姓張,那你爸爸叫什麽呀。”
老婆婆這一問,還真把瑞興問住了,自己從小就沒有見到過爸爸,問起母親,母親說“子不言父”,從來不說,因此,爸爸叫什麽名字,瑞興現在還真的不知道。老婆婆問,他也只好說實話。“這麽說,你沒進過學堂,你讀書都是母親教的,看來你的母親是不簡單的,也一定是大家閨秀。你說你母親姓周,你聽沒聽母親說過,有個叫周金鳳的女子。”
老婆婆這一問,瑞興吓了一跳。見老婆婆十分認真,就反問道,“老人家,你怎麽知道一個叫周金鳳的女人呢。”“咳,說來話長了。”那老婆婆回答到,“不瞞公子說,我的老家也在臨安,我有個本家侄女,叫周金鳳,她嫁給了臨安張家,算起來今年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如今,我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也不知道她家的近況如何。剛才公子說到臨安張家,我就突然想起來的。”說着,那老婆婆竟然抹起了眼淚。
老婆婆這樣一說,瑞興心裏更是吃驚,“什麽,你說你有個侄女叫周金鳳,也嫁給了臨安的張家,那你也一定知道她丈夫的名字了。”
瑞興為什麽這樣問呢,因為自己的母親叫周金鳳,他心裏奇怪,這樣說,那老婆婆豈不是自己的外婆了。他沒有馬上說出來,因此想問問老婆婆,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外婆,她應該知道爸爸的名字,這樣,自己也就知道爸爸是誰了。母親說過,在她三歲時,外婆就死了,她是由奶婆看大的。至于外婆埋在哪裏,他不知道。母親也确實講過,有個姨婆嫁到蘇州來了。難道,難道這個婆婆竟然是自己的姨外婆不成,這、這可是真巧了。
瑞興這一問,那老婆婆又說到,“看,我這都老糊塗了,他叫什麽名字我沒有記住,我倒記住了他的小名叫君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