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年箜篌引
白猶清只用過同心結一次,那一次是為救顏斶也是為救自己,掌中同心結,同命亦同生。她用鳳丹救了顏斶,也用同心結救了自己。
白猶清站在院子裏,卻毫無頭緒,白猶清猜測,他一定不在房間裏,不然早就被夏侯瑾軒找到了。
“在哪呢?”白猶清打量四周,看看哪裏有可藏身的地方,實在找不到便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
“我就不信你不出來!”掐了一下見沒反應,又繼續用力。
白猶清自己都覺得疼,沒想到顏斶竟這麽能忍。
“好了。”顏斶從樹上下來,“再掐下去就要腫了。”顏斶牽起白猶清的胳膊,撩開袖子,嫩白的胳膊上紅了一塊,顏斶輕輕吹了吹。
“還疼嗎?”顏斶繼續吹着,又問她。
“不了。”白猶清心中甚暖,我就知道你會出來,“還是我有辦法吧。”
“恩,不過是個笨方法,下次可別這樣了。”顏斶放下袖子,牽着白猶清的手。
“那你又不出來,明知道我的功力不行,肯定找不到你還讓我找。”白猶清抱怨,滿臉委屈。
“以後要找我就說想我了,我定會出現在你面前。”
“好,說定了!”
“那你現在告訴我,什麽時候種下的同心結?上次在奚山我就感覺到了,原來你很久以前就愛上我了。”顏斶滿心歡喜,将白猶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恩!”白猶清會心一笑,解釋那麽多做什麽呢,不管顏斶有沒有忘記我,至少他現在又重新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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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夏侯軒聽說妹妹偷偷跑出宮了,就來到了合歡殿看奏折,一直等到了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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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玩了。”夏侯瑾軒剛回來就碰上了皇兄,她都已經夠小心的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怎麽出去的?”夏侯軒放下奏折,死死盯着夏侯瑾軒。
“是婉妃娘娘帶我出去的。”夏侯瑾軒一副委屈的模樣,只低着頭小聲回答。
“很好!膽子越發的大了!”夏侯瑾軒拿起一本奏折就扔到了夏侯瑾軒的腳下,把她吓得不敢說話了。
“要出宮也不跟我說一聲,非要跟着她胡鬧,楊婉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夏侯軒走到夏侯瑾軒面前,關心的問。
“這不也沒什麽事嘛,再說了婉妃娘娘挺好的,是你不懂人家而已。”夏侯瑾軒反駁,她心中的楊婉和哥哥眼中的不同,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你懂什麽?你才認識她多久?難道就跟她說過幾句話,出去玩了一次就覺得她是好人嗎?”夏侯軒顯然是生氣了,他知道秦艽不是好人,楊婉跟她同流合污也必定不是。
“婉妃娘娘當然是好人啊,她說話也挺溫柔的。”夏侯瑾軒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哥哥分明就是對她有偏見。
“你別忘了,王艾在衆人面前是個溫婉的皇後!”夏侯軒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夏侯瑾軒還小,不懂如何分辨好人壞人,他只能盡量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
“你去看看她吧,她很可憐的。”夏侯瑾軒對夏侯軒說,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哼,可憐?馬上你就會更可憐!
夏侯軒回了清德宮就立刻下了道聖旨,将楊婉禁足于秀風堂。
因為和君青竹的約定,他不能把楊婉的位子廢了,更不能對她如何,只有禁足是個好方法。
“娘娘,皇上下旨,将您禁足在這秀風堂。”聖旨一下就傳到了楊婉的耳裏。
“禁足多久?”楊婉正在擦拭箜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被禁足。
“沒說。”
“知道了,出去吧。”楊婉繼續擦拭箜篌,她似乎在等着什麽人。
沒說就是永久喽?既然如此,我也該離開了。
楊婉拿起箜篌,去往了清德宮。秀風堂在有重兵把守,普通人出不去,可卻攔不住她。
“你?如何出來的?”夏侯軒見楊婉出現在清德宮,心中卻有一絲不解。
“我既然和秦艽相識,就不是一般人,你派的士兵攔不住我。”楊婉抱着箜篌,站在他面前。
“既然被禁足了,就回去好好呆着,吃穿用度不會虧待你。”夏侯軒疑惑了會兒,不過很快又繼續批改奏折了。
“可有期限?若沒有就讓我呆在這裏,陪你一會兒好不好?”楊婉走近他,乞求着。
“朕現在讓你出去,可你若再不走,待會就是讓人把你擡出去了。”
“就一會兒,我不會煩你的。”
“來人!”
楊婉略施法術将這裏封住,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別喊了,就讓我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楊婉央求着他,夏侯軒猶豫了會兒,不得已只得點頭同意了。
“我沒有惡意,對十五沒有,對你更沒有。秦艽雖狠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你放心,她既然要幫你,就會幫到底,不會害你的。”楊婉将箜篌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到了夏侯軒的旁邊。
“我知道你讨厭我,我也不奢求什麽,只求你不要再讨厭我了好嗎?十五是個好姑娘,她還小,想出宮了我只好帶她出去,若這是你禁足我的原因,還不能讓我相信。你是不是不想再見到我?”
“豈止讨厭,甚至厭惡。”
“呵——”楊婉輕笑一聲,其中盡是嘲諷,她慢慢起身,拿起箜篌走到一旁。
“我記得你最愛聽箜篌吧?常聽的應該就是箜篌引了,我彈給你聽好不好?”楊婉抱着箜篌,只彈了開頭就被夏侯軒扔來的茶杯砸到了。
“滾!”夏侯軒生氣,因為箜篌引是他母親常彈的,溫言也曾彈過,楊婉不配。
“軒兒,忘記我的樣子,只要記得它就好,箜篌引最是美妙呢。”楊婉抱着箜篌離開了,走到門口時還不舍的望了夏侯軒好幾眼。
此次一別,便是永年。
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正眼看我?你還真是無情,若你說你喜歡我該多好?我就會留下來,就會去找顏斶讓他救我,幫我對付君青竹了。可你為什麽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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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斶察覺到鬼帝的存在,想必就在不遠處,可氣息太微妙了,總是不能斷定确切的位置。
父親,你到底在哪?
饕餮也在尋找你的蹤跡,我已經有了一魄,剩下的還會慢慢尋回,只求你別落在饕餮手裏就好。
“顏斶,想什麽呢?”白猶清見顏斶獨自坐在房裏便走了進去。
“沒什麽。”顏斶回過神,“在沅州的日子你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或者妖。”
“沒有。”白猶清又說,“唯一一個不就是楊婉嗎?”
“楊婉?”顏斶陷入了沉思,他并不熟悉楊婉,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更不能輕易下定論。
“她有問題。”白猶清肯定楊婉是敵非友。
“怎麽說?”顏斶不解,只一個執靈而已,能有什麽本事。
“那天她和王皇後的談話,還有流碧閣,閣主君青竹又是什麽人?他的手下都有誰?這一切都是未知,我們只好從楊婉下手了。”
艽姐姐時常出現在沅州,或許她在做什麽事,沅州妖奴很多,執靈卻只有一個。找不到秦艽,就算只有一點線索她也不會放棄。
上次顏斶差點命喪流碧閣,君青竹絕對有過人的本事,他的本領或許在顏斶之上。
“君青竹手下有個女子本領極強,她手中有把笛子,上次就是她害我受傷的。”
“笛子?”我該會會她了。
那女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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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期限就要到了,我一定要見到鬼帝的一魂兩魄。”君青竹已經等不及了,顏斶還在沅州,他遲早會查到楊婉,再拖下去怕是到手的東西都被搶走了。
“公子,再留幾日吧。”秦艽替楊婉求情。
“秦艽,你太重感情了,有時這就是牽絆。”
“沒了感情那是什麽?難道都要像你一樣嗎?三萬年前你就在利用我,讓我一步一步陷進去,如今我為你做事,是我傻,你布置的情網太大,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可你知不知道,你本該飛灰湮滅的,是我,是我求清兒救了你。”秦艽慢慢走向卞充,“可你呢?你現在就在計劃着如何去害她,如何去害她心愛的人。你和顏斶之間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想複活鬼帝?想神域再亂一次嗎?”
“秦艽,你太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這次就讓陸離去吧。”秦艽對他還有用,只能先安撫着。
“我沒累,我只是太為自己感到不值了。我秦艽,堂堂青丘九尾狐族族長,卻偏偏愛上了你!”秦艽伸手指向饕餮。
“回去!”饕餮拽着她的胳膊,命令她。
“卞充,我或許該離開了,我沒精力在你們之間周旋了。我努力瞞着清兒,讓她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是上一次差點被發現。”秦艽掙開,“楊婉比武招親那天的鬼怪是你派過去的吧?你跟她認識的時間比我還長,從前你是她的兄長,知己,好友,可現在呢?你要害她,三界之主就真的令人向往嗎?”
“秦艽!”
“如何?”
“回去!”
“呵—”秦艽自嘲,“到時候鬼帝一魂兩魄絕對給你,然後我就會離開。”
秦艽轉身離開,并沒有多看他一眼。
卞充,我愛你,但我不能再錯下去了,就算不能回頭,我也不要去害清兒。
“陸離。”秦艽找到了陸離。“這個給你,請務必妥善保管,它對公子很重要。”
“這麽重要幹嘛把它給我?”陸離不信秦艽會這麽好心。
“因為你适合。”秦艽将筠鳴笛放在陸離手中,“你一介凡人,能夠如此就已經很強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別走啊?喂?”陸離看着手中的筠鳴笛疑惑不解。
秦艽,說到底你還是放心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