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喜歡你

婚禮放在梁從星畢業之後舉行, 在北城的一家五星級國際酒店。

按照原先的約定, 她給舒再再報銷了機票, 邀她過來做伴娘。

“卧槽,要不要這麽浪漫,”舒再再一進婚宴廳就張大了嘴巴, “你倆結個婚,這是敗了家裏多少錢?”

一邊說, 她的手還摩挲着餐桌上成簇的香槟玫瑰:“這居然是真花??”

不光是自助式餐桌, 整個婚宴廳, 從吊頂綴着的數不清的星星到玻璃T臺,再到随處可見的玫瑰, 連餐桌上覆的桌布都精致柔滑。

按照舒再再的經驗,沒有二十萬下不來。

“沒敗家裏的,”梁從星随便拉過一條椅子坐下,“都是他的錢。”

“他不是還在讀書嗎?”對于醫學院的變态學制, 舒再再早有耳聞。她有點狐疑:“K大的獎學金這麽高?”

“不是,他投資賺來的。”梁從星解釋。

其實她也剛知道不久。

從小時候起,易碧盈就不怎麽管易桢,但是給錢給的很到位, 逢年過節都是以萬為單位地給。

加上各種競賽獎金, 獎學金……高中時代,在同齡人中, 易桢的可支配財富絕對讓人望塵莫及。

只不過他低調,也就很少人知道。

這筆錢到大學就成了他手裏的原始資本。

到現在……原始資本都不知道翻了幾十倍。

舒再再陷入迷茫:“他不是學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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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連投資也搞得來?

梁從星很淡定, 絲毫沒有剛剛知曉的時候那樣震驚,并且非常與有榮焉:“嗯,畢竟有一種人,叫做全才。”

話沒說完,就被舒再再捶了一拳:“靠,秀老公,舉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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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的晚上,八點多鐘,賓客散盡。

梁從星跟易桢沒住五星酒店的套房,而是一起回了家。

這套房子是大二那年買的,裝修完了之後又晾了兩年,通風完畢剛好作為婚房。

複式的小二層結構,請了北城著名的室內設計師,做成了梁從星喜歡的現代北歐風格。

泡完澡之後,梁從星披着浴袍,坐在沙發上。

她頭發還滴滴答答地落着水,但是這會兒整個人腰軟腿軟,疲倦到不想動。

易桢拿了塊毛巾,從身後把她的頭發裹好。輕輕吸幹水分。

梁從星伸手攀住他的手臂,順勢把他拉近一點,仰着臉朝他看,還點了點自己的唇角。

易桢失笑,俯身下來親了親她的唇。

兩人身上都是剛沐浴過後的味道,一樣的洗發露和沐浴液香氣。彼此纏。繞着,讓人有點沉迷。

梁從星忽然想起什麽,唇角彎了彎,眼角的笑意溢出來。

易桢問她:“怎麽了?”

她興致勃勃的,“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好聞,非要問你用的什麽沐浴露,還買了同款?”

那個時候,她洗完澡就嗅着自己身上的香味,想要從中尋得男神的體香。

像個小變。态。

“嗯,記得。”易桢環着她,聲音微低,帶着略啞的缱绻,“然後,我好幾年沒換沐浴露。”

梁從星窩在他懷裏笑:“你不怕我聞厭了?”

“厭了再換一種。”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有太多的舊回憶可以說。

而今天仿佛正适合。

從初初見面,聊到如今。像把以前的時光重新經歷了一遍。

新婚之夜,方才消耗掉了體力,精神卻好得很,有種餍足在裏面。一起泡完澡擁抱着窩在一起,反而比做任何事都親密無間。

“易桢,我們什麽時候要孩子啊?”梁從星忽然問他。

易桢輕輕吻她的眉角:“看你願意。”

“我想晚一點。”梁從星靠着他,“我要過很多個二人世界。”

易桢答應她:“好。”

在踏實又充滿安全感的懷抱裏,梁從星漸漸困了,卻仍然不肯好好去休息,嘴裏嘀嘀咕咕的,有一句沒一句要找他聊天。

易桢打橫把她抱起來,她很自然地窩進他的胸膛,抓住他的浴袍,含含混混地問,“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我了呀?”

“嗯。”

“那時候喜歡我什麽呢?”那個時候,她應該還是個游手好閑的小混。混吧,除了長的好看別無優點了。

這個問題,她也不是第一次問。

女孩子嘛,有時候小性子上來了,就愛問一些為什麽喜歡我、為什麽愛我一類的問題。

易桢每一次都很耐心地回答。

說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嫌煩。

“喜歡你認真,有趣,仗義。”易桢垂眸看她,她今晚喝了點酒,酒意帶着倦意,臉有點紅撲撲的,眼睛卻很亮,像灑了碎鑽的夜空,“還喜歡你帶給我的感覺。”

那是一種情不自禁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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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過後,梁從星正式到公司上班。

工作的日子對于她來說,适應起來不算困難。

一方面是她做事上手快,一點就通;另一方面,這是自家的公司,從經理到同事,對她都挺客氣友好的。

雖然缺了點上進的餘地,但梁從星本來就不是什麽有大志向的人,也就覺得挺滿意。

“我本來打算努力努力,變成霸道女總裁來供你讀書的。”她很認真地易桢說,“但是你太會賺錢啦,所以我決定安安心心做個米蟲。”

其實按她目前的情況,說米蟲倒也不至于。以梁從星的能力,在目前的崗位,那也絕對是碾壓其他人的。

只能說,可以往更高處走,但是她覺得沒必要了。

這些事情易桢一直都很随她,聞言笑着親了親她彎彎的眼角:“嗯,我養你。”

彼時是四月的天氣,北城還沒有完全升溫。但透過窗戶往外看,天空湛藍,樹木的枝桠延展,樹梢綴着點點綠色。

已然有了春意。

易桢在書房裏寫論文,梁從星周末無事可幹,晃晃悠悠到他的書房裏,發表了一篇關于“安心當米蟲”的人生志向演講。

有她在的時候,易桢無論如何是不能安心學業的,索性摟着腰把她捉進懷裏。

梁從星探頭探腦地看他的醫學論文,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痛,滿目漢字偶爾有字母加符號,說的卻統統不是人話。

還不如面前的人好看。

于是她又專心致志地盯着易桢。

以前梁從星看到過一個說法,說再帥的人看久了也會變醜。

但易桢絕對是個例外。不說無可挑剔的五官,那種深深沉澱在骨子裏,清冷沉穩的氣質,足夠迷人。

她不知道自己看着他的時候,目光近乎赤。裸直白,以至于易桢在看到她舔了舔唇角之後,眸色暗了暗,把人抱起來徑直往卧室走。

梁從星原本以為他想放她在床上休息,還打算鬧他一會兒,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不肯松。

沒想到,當她的脊背接觸到柔軟的床墊的時候,面前的男人根本沒離開,而是随之覆壓下來。

再遲鈍她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推上他的胸口,堪堪說了個“不”字,尾音就轉為了一聲低。吟。

于是,梁從星這個周末的休息日…過得比上班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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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那天,梁從星跟易桢原本約好自駕出行,到鄰市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養幾天。

但到臨出門的早上,她卻怎麽都起不來,窩在被窩裏面,可憐兮兮地喊困。

考慮到今天要出行,昨晚兩個人沒鬧得太過分,按理來說,梁從星不應該這麽困。

易桢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輕輕舒了口氣,繼而又想起了什麽,湊近她耳旁輕聲問了一句。

梁從星瞪大了眼睛:“是17號嗎?”

她向來只記個生理期的大概,在月初,月中還是月末。但易桢每次都會幫她精确到日。

易桢“嗯”了聲:“今天1號了。”

也就是說,推遲了十幾天。

以往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甚至現在,梁從星的生理期偶爾也不太準。

當時易桢陪她去醫院,醫生說是氣血略虛,要她好好調養,不然以後不容易懷孕。

那段時間,連哄帶騙地喂她喝藥,梁從星每次都要對他控訴一番。

“我是……生理期又不準了,還是……”梁從星咽了口口水,“懷孕了?”

兩個猜想,她其實還覺得前面那個靠譜一些。

因為生理期不準,是她之前就有的毛病了。治好了複發,也算在常理之中。

但懷孕……因為她說了暫時不想要小孩,所以易桢每次都有做措施。而且兩個人使用安全套明明很規範的啊……

梁從星回憶着回憶着,臉慢慢紅起來。

她在腦海中及時剎住了車,有點茫然地看着易桢。

易桢問她,“還想睡嗎?”

她搖頭:“睡不着了……”

他靠近,替她把碎發撩到耳後,又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那起床,我們去醫院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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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桢目前雖然不在臨床這一塊,但認識的人卻很多。

HCG化驗結果出來之後,他就打了個電話,沒多久,有個剃着平頭的年輕醫生跑下來:“師兄!”

看見梁從星,他又自我介紹:“嫂子好,我是易桢本科的師弟。”

梁從星還沉浸在這個意外裏面,聞言朝他點了點頭。

“白醫生怕你們找不到路,讓我下來接你們。”師弟很健談,一邊帶路一邊侃侃而談,到一棟樓裏,笑眯眯地幫他們推開門,“裏面請。”

梁從星小幅度地扯了扯易桢的袖子,“這是幹嘛呀。”

電視裏演的,難道不是拿到化驗單就可以回家了?

易桢低聲道:“來學習。”

梁從星皺了皺眉:“我讨厭學習。”

他笑,牽着她的手緊了緊:“我學。”

白醫生是婦産科的專家,看過梁從星的各項指标之後,只說現在還早,之後定期檢查就可以,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易桢聽得專注,梁從星卻沒一會兒就走了神。

一會兒想,用安全套避孕都能懷上,百分之二點概率,運氣好到可以去買彩票了;一會兒又想,這個寶寶生出來,到底會像易桢還是她?

雖然她之前說過暫時不想要孩子。

但是梁從星發現,當這個孩子真的來臨的時候,她竟然還挺期待的。

東想西想的,梁從星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名字,她一擡頭,白醫生笑吟吟地問她:“都記住了吧?”

梁從星滿目茫然:“啊?”

易桢出來解圍,淡笑:“我記住了。謝謝白醫生。”

白醫生很欣賞地點了點頭。

面對白醫生慈祥的笑,梁從星覺得自己大概是給易桢拖後腿了。

她望着身邊人的側顏,認真地決定,無論生男生女,還是像易桢吧。

細致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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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從星想得很完美,但是當寶寶長到三歲,她才發現,所謂的“像易桢”,這孩子就只做到了一半。

像的那一半是外貌。

小朋友皮膚白白的,眼睛圓溜溜的,任誰看都喜歡得不行,說長大了肯定是一個小帥哥。

但是性格,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以說跟梁從星小時候一模一樣。

再加上,易琮小寶貝是個男孩,“搗蛋”起來更加無法無天。

“小男孩嘛,本來就是很皮的。”舒再再這麽跟梁從星說,“皮才說明有精神、有活力呢。”

剛被請過家長的梁從星扶了扶額:“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而這個月,甚至還沒過半。

以往小易琮的教育問題,基本都是易桢負責的。他也比較聽爸爸的話,易桢跟他講道理的時候,他的小腦袋總是一點一點的。

但偏偏不巧,易桢全天都要做一個很重要的實驗。

所以今天被請家長,是梁從星去的。

按說她以前也是個經常給家裏捅婁子的問題少女,應該非常理解易琮小朋友的內心活動,但梁從星現在可太不理解了。

為什麽易琮沒遺傳到爸爸的溫柔淡定呢?

一言不合就出拳頭打人?

雖然只是幾拳,很快就被老師拉開了,也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

但是打人總歸是不對的!

“因為他壞!他搶諾諾的點心,還要打諾諾!”她問起的時候,易琮是這麽回答的。

好吧,看來還是個見義勇為的護花使者。

梁從星覺得這事不能批評了之——畢竟小朋友的是非觀還是對的,只是解決方式出錯。

只是她又學不了易桢那種循循善誘、溫溫柔柔的語氣,就只好打電話跟舒再再發發牢騷。

至于易琮,放在一邊等易桢回來處置算了。

“你不能什麽事都甩給你男人,這樣以後兒子長大跟你不親怎麽辦?”舒再再生了個女兒,比易琮大一歲,論起這個她講得頭頭是道,“你也要對小粽子好呀。”

梁從星:“我對他挺好的。我就是不知道……怎麽教育他。”

怕擅自動手把他教壞了。

“誰當父母經過演習啊?不都是實戰,你不出手試一試怎麽知道?”舒再再問。

兩人又聊了幾句,梁從星跟舒再再模拟了一邊教育過程,終于挂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門。

其實平時易桢怎麽教育琮琮的,她也看在眼裏,就是不知道臨摹得像不像。

因為以前經常被老師拎辦公室,所以梁從星本能地不喜歡說教,但現在發現,好像自己有了孩子,就不得不學着來了。

哎…真是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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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從星推門進去,看到易琮在玩一個算盤計數器的玩具。

他只有這種時候最安靜,最認真,梁從星看了片刻,等他把所有的數字撥完,才叫了他一聲:“琮琮。”

小易琮昂着腦袋,稚嫩的聲音軟軟的,朝她張開懷抱:“媽媽。”

梁從星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軟了,都不忍心再批評他打人的事情。

她順勢抱住小易琮,忽然想到,小孩子當真是不記仇的,她剛才明明拉下臉和他說話,轉眼他就忘了。

“琮琮,媽媽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她說。

小易琮眨巴眨巴眼睛。

“以後在幼兒園不要打小朋友好不好?”梁從星頓了頓,剛想把一堆大道理抛出來,就看到小易琮點點頭,應聲:“好。”

答應了?

這麽容易?

梁從星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她并不認為這是小易琮在敷衍。

因為他雖然搗蛋,但答應了爸爸媽媽的事情就會做到。

之前兩次被請家長,一次是因為他拆了學校的一張凳子;一次是未經允許就爬進了幼兒園的羊圈,跟裏面的一頭小羊玩了好久。

這兩件事情,在答應爸爸媽媽不做之後,他就沒做過了。

說起來,打人還是他頭一次。

“為什麽好?”梁從星多問了一句。

小易琮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大口,“因為琮琮喜歡媽媽。因為爸爸說,要聽媽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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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易桢加班回來的時候,小易琮已經睡了。

梁從星本來一天折騰得有點累,但是她不想讓易桢回來的時候面對一個黑漆漆的家,就等到了十點鐘。

易桢現在留任研究中心,偶爾赴國外交流或是做講座。比起之前,忙碌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只不過踏進家門,他的倦意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沙發上點着光線溫柔的閱讀燈,女人裹着毯子,窩在一個角落裏,似乎已經睡沉了。

他看了一會兒,連呼吸都禁不住放輕,最後走過去,輕輕攬過她的腰:“阿星。”

梁從星迷迷糊糊地哼哼。

“我回來了。”

梁從星對這句話倒是有點反應,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對着他的下巴親了一口。

咦…怎麽觸感不對。

看她輕輕皺眉,又舔舔嘴唇的模樣,易桢失笑,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這次對了。”梁從星嘟哝着,看起來很滿意地評價。

“下次不要在沙發上睡。”他抱她起來,低聲說,“容易着涼。”

“我等你呀。”梁從星含含混混地說。

易桢輕頓了下,笑着親親她的額頭:“嗯,阿星很乖。”

“還有更乖的呢……”梁從星本來想說自己以後也要學着教育琮琮了,可她實在太困太困,話沒說完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算了,反正以後還長,不如拿實際行動給易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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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個月,桐大一百五十周年的校慶将至,易桢受邀回去參加。

書房裏,梁從星看着桌上那一張邀請函,一會兒朝易桢發牢騷:“為什麽沒有我的!我難道不是校友嗎?”

一會兒又與有榮焉地抱住他,笑吟吟地說:“我老公真厲害。”

易桢笑着揉揉她的腦袋:“阿星最厲害。”

“嗯,那當然,”梁從星坐在他懷裏,眼角眉梢都寫着小得意,“我可是泡到了校園第一的男神。”

……

剛噠噠噠跑到書房門口的小易琮,這時候默默用故事書擋住了自己的臉。

然後轉了個方向,噠噠噠又跑回了自己的小書房。

——看爸爸媽媽這樣,肯定沒空給他講故事了,他還是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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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那天,一中裏很熱鬧,除了梁從星和易桢從北方過來,還有從國外飛回來的。

像跟校長喝茶講話、合影這些事,都跟梁從星沒什麽關系。何況她也不喜歡那樣的場合,索性一個人先逛了逛校園。

不知不覺中,就走到當年的高三十七班。

高三樓外的爬山虎更茂密了,整棟樓在夏日裏舒服又清涼。

班裏穿着校服的學生在聊天或是學習,青澀稚嫩的臉龐,梁從星靠着走廊,看着看着,忽然彎彎唇角笑了。

就在這時候,廣播裏響起集合的指令,班裏的同學要排成隊去操場參加校慶儀式。

梁從星側身讓出道來。

排隊的時候,有個男生膽子很大,跟她搭話:“姐姐,你是這裏畢業的嗎?”

梁從星靠着欄杆跟他們聊起來:“是啊。”

“是我們班的?”

“嗯。”

“那你進去坐坐呗。要不要我幫你拍照?”另一個女生也很熱情。

“你們還要去操場吧?謝謝,不用了。”梁從星答。

就在這時候,她望見不遠處有人逆着人潮而來,心裏忽然漾起一絲甜蜜,“我老公來了。”

女生們循聲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氣質出挑的男人,頓時發出“哇……”的驚嘆。

“嗚嗚嗚太帥了……”

“和學姐好配。”

“學姐,你老公會在這裏,就是說他也是這裏的學生咯?”

“等等…你們不會是高中談的吧?從校服到婚紗?”

“……”

十七班的隊伍很快就往前帶了,梁從星只來得及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是啊。”

“啊啊啊…”隊伍裏的女生們興奮地讨論着走遠了。

易桢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怎麽跑這裏來了?”

“我來懷念青春呀。”梁從星朝他眨了眨眼睛,“哦順便還帶壞了一波小朋友。”

易桢失笑,梁從星問:“你要去校慶儀式了嗎?”

“晚點去沒關系。”

“那我想進去看看。”梁從星說。

明明拍婚紗照的時候來過一次,但隔了幾年,還是覺得有些陌生。

曾經生活的班級,門窗桌椅都還是老的那一套,甚至桌子上也一樣堆滿了書,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變了。

梁從星差點找不到自己當年坐的位置。

還是易桢牽着她坐下。

說起來很奇怪,盡管易桢如今已經二十七八,西裝革履的模樣,任誰看都沉穩英俊。

但梁從星總能從他眼角眉梢,看出清隽的少年氣來。

梁從星支頭看他一會兒,忽然心念一動,跟他打招呼:“嗨,你好。”

易桢側頭看過來,垂下的眼眸裏,目光溫和。

梁從星認認真真地說:“我是你未來的女朋友。”

假如初見那天,她這樣跟他打招呼,會被當成流。氓不理不睬嗎?

但是她可沒撒謊啊,他們以後真的會從校園到婚紗——

并且…那還不是終點。

(小易阿星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易和阿星的故事寫完啦,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去寫吧^?_?^剛好也是所有高考都結束的這一天(笑)

沒啥別的,就祝大家萬事勝意,所期待的事,都有好結果!

番外還要開紀分野的故事,名字想好了就叫《別太野》,明天開始更新,不會太長。

因為要寫哥哥,所以《偏愛》應該會在七月初或者中旬開吧…具體的會放微博通知,大家可以關注一下拉 @今様小甜甜最後,感謝陪伴,很珍惜大家,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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