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昱傑和宋嘉雲說，姜樂樂現在是《九九八十一》節目組裏的編舞老師，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麽他會在廣緣大廈看到她了。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齒……但是為了自己的終生大事，臉面什麽的都擱一邊吧。

宋嘉雲轉頭，一臉坦蕩地對陳昱傑說：“嗯，那你幫我問陳總監拿一下姜樂樂的資料。”

別的不說吧，姜樂樂的簡歷他肯定可以拿得到的。

有了那份簡歷，他就可以往下挖掘更多有關姜樂樂的信息了。

聞言，陳昱傑看向宋嘉雲的眼神帶着幾分唾棄。

【啧，有本事你就正面上啊。】

【偷偷摸摸查人家的資料，不是君子所為！】

宋嘉雲假裝什麽也沒看到，轉身過去淡定地開始打桌球了。

其實宋嘉雲有一件挺在意的事，那就是關于姜樂樂正在開的那輛車。

顯然，那輛車的車主不是她本人。

但兩個月前和今天看到姜樂樂都是開那輛車，讓他有點在意車主和姜樂樂的關系。

——畢竟車主楚承珂算得上是家喻戶曉的花樣滑冰運動員，而他讓人去查楚承珂卻發現這兩人沒有明顯的交集。

按理說楚承珂一個女的，對他應該起不了什麽威脅才對。

但是姜樂樂這個小妖精實在是太飄渺了，宋嘉雲在想萬一她是個同性戀怎麽辦？

宋嘉雲沒有說同性戀不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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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擔憂他像個傻子一樣追着姜樂樂跑，姜樂樂在前面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

等到他終于追上去了，姜樂樂卻很不好意思地向他說：哦，對不起我不喜歡男人。

——場面很尴尬，小宋總很受打擊。

宋嘉雲：“……”

不是他腦洞大，只是他在充分考慮所有的可能性。

當然，這種想法宋嘉雲是不會和陳昱傑說的，因為說了他也理解不了。

……

第二天，姜樂樂過去維利亞廣場看節目錄制，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了宋嘉雲這尊大佛。

姜樂樂有些腦殼疼了。

她不後悔昨晚去陪宋嘉雲吃了個飯，但是她卻無比後悔昨晚離開後又折回去找他。

當事人姜樂樂表示：後悔，很後悔。

以內心的真實想法來說，姜樂樂是一點也不想和宋嘉雲扯上關系的。說好聽點，是沒必要；說不好聽的，她和宋嘉雲的生活圈子就完全沒重合，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怎麽相處。

偏生的，昨晚姜樂樂腦子抽風聖母病發作，給了宋嘉雲一種“其實也能做朋友”的錯覺。

名為“做朋友”，實際上……哪知道宋嘉雲想打什麽主意。

姜樂樂想想就恨不得把昨晚的自己給一巴掌打死。

再次看到宋嘉雲，姜樂樂面無表情。

姜樂樂的一張小M唇天生嘴角上揚，眼尾角也是往上挑的。如果不是那雙透着疏離冷漠的棕色眼眸，還真看不出她的淡漠。

不過宋嘉雲現在的臉皮厚，他朝姜樂樂揚了揚嘴角和下颔骨，趁沒人留意到他的時候，朝姜樂樂送了個wink。等有人留意到他了，他又恢複他作為宋氏集團接班人該有的模樣。

穩重、正經嚴肅、氣場與威懾力。

姜樂樂：“……”

姜樂樂默默地移開了視線，一點兒也不想搭理他。

【你花枝招展的樣子，像極了一只開屏的孔雀。】

今天是《九九八十一》錄制的第二天。

經過昨天發起人、團師團和女孩們的出場介紹後，大家都對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比起昨天的像是出場白一般的錄制，今天的內容可沒這麽輕松。

《九九八十一》設有四次考核，第一次考核是對女孩們的評定，根據評定的成績對他們進行分班來學習唱歌、跳舞和創作。第二次考核則是在每九個人裏淘汰兩個人，從“九九八十一”到“七七四十九”；依次類圖，第三次考核是“五五二十五”，第四次則是“三三歸九”的成團時刻。

第一次考核的內容說簡單不算簡單，但說難也不算難，就是學習主題曲《九九八十一·涅槃》的唱跳。

女孩們有今明兩天的時間來學習主題曲，導師團對她們也十分溫柔友好，今天還會以授課的形式給她們講解一個上午，下午和明天則是自主學習階段，後天再進行現場考核。

聽到這裏，姜樂樂才終于明白為什麽這兩天她們幾個編舞老師要過來現場了。

舞蹈導師就只有兩個，他們四只眼睛顯然看不完八十一個女孩；何況他們也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來給女孩們指導或者糾錯或者“課後補習”。

這種情況下，同樣是“舞蹈老師”的她們就派上用場了。

姜樂樂嘆氣。

這讓姜樂樂有種當初自己在工作室帶學員練舞排舞的感覺。

原本她還以為她來到這裏，就不用再教人舞蹈了。

今早有聲樂導師餘冰竺、唱作導師何銘傑和舞蹈導師季炫、赫連小雪給女孩們上課。

八十一個女孩分成四個小組，兩個小組為一個班。其中一個班是由餘冰竺和季炫負責教學，另一個班則由何銘傑和赫連小雪負責。

上課期間，節目組不要求姜樂樂她們跟着陪學，不過姜樂樂想起了自己親妹妹林曼曼是個舞蹈黑洞，想了想，姜樂樂出于“我就看看她會跳成什麽樣”的微妙心理，跟着林曼曼所在的小組過去練習室那邊。

現場的工作人員也是挺多的，姜樂樂打扮低調，帶着口罩和帽子，倚靠着牆看她們，倒也沒引起人注意。

林曼曼一心認真聽課，加上在錄制節目緊張着，壓根就不知道她的親姐姐在現場看着她。

林曼曼所在的分班是由餘冰竺和季炫負責教學，班上分為兩個小組，簡單粗暴就叫“1組”和“2組”好了。

1組是先由餘冰竺給她們上音樂課，帶她們學習《涅槃》這首歌以及一些發音技巧，學習時間是九點到十點半。十點半的時候，季炫再過來給她們上舞蹈課；至于2組，則與她們剛好相反，先上季炫的舞蹈課，再上餘冰竺的音樂課。

林曼曼剛好分去了2組，現在就開始上舞蹈課了。因此，姜樂樂不用再等多一個半小時，現在就可以看到林曼曼的舞蹈黑洞有多深了。

顯然舞蹈黑洞林曼曼知道自己的斤兩，專門找了個後面的位置，力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然而，逃避現實的她還是被季炫給發現了，季炫深深被她廣播體操般的動作給震驚了。

季炫：“那位同學，你這是在學習企鵝跳舞嗎？”

林曼曼：“……”

林曼曼：“不，老師。我……我是學你跳舞。”

季炫繼續震驚了：“你确定你學的是我？”

季炫：“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這麽像企鵝嗎？”

林曼曼：“不，季炫老師，企鵝比你可愛。”

……

姜樂樂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沒有笑話林曼曼的意思，而是……她的廣播體操真的是太可愛了。

能把舞蹈跳成笨拙的廣播體操，肯定不止林曼曼一個人，但很少人可以像她這樣笨拙卻自帶萌感，像個小孩子在學跳舞一樣，讓人忍俊不禁。

你說她算不上是舞蹈吧，她卻有自己的“節奏”；可是你說她要跳的舞和實際上她做出來的動作有什麽聯系吧，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麽聯系。

——故被稱為“舞蹈黑洞”。

與她的舞蹈黑洞相反，林曼曼的優勢在她的聲音，她天生有副好嗓子，聲音幹淨無雜質，十分甜美。用網友的話來說，就是被天使吻過的嗓子。

對于林曼曼來說，一個半小時的舞蹈課特別漫長，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個半小時，她都覺得自己的手腳累得擡不起來了。

她懷疑自己的手腳是不是斷了。

由于林曼曼的舞蹈基礎約等于0，舞蹈導師季炫在下課的時候特意給她留了“課後作業”，讓她這兩天多加練習，就算是不睡覺，也得要把這個主題舞給學會。

被特別關照的林曼曼愁眉苦臉。

倚着牆的姜樂樂倒是想到了她可以趁機找時間和林曼曼談一談。

一個半小時的舞蹈課結束了，接下來是餘冰竺的音樂課。唱歌方面姜樂樂不用擔心她，加上對于音樂課姜樂樂沒有多大的興趣，就沒有再圍觀。

姜樂樂打算先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這邊和舞蹈組的人開會。

但是，她剛走出練習室就看到了一個陰魂不散的人。

宋、嘉、雲！

……

姜樂樂看到宋嘉雲并不是他一個人，在他身旁還有與他形影不離的陳昱傑，還有節目組的制片田先生、吳導演、陳總監制以及舞蹈監制。

個個都是大佬。

姜樂樂棕色的眼眸裏波瀾不驚，朝他們六人十分友好且禮貌地打了招呼。

除了宋嘉雲和陳昱傑，四位大佬也很友好地回了個招呼。

雖說姜樂樂是個無名小卒，他們完全可以不搭理，但是她是天王龔言澤的朋友，交情匪淺，他們對姜樂樂的态度也十分友好。

打完招呼，姜樂樂不想多留，打算走人了。

就在這時，宋嘉雲開口說話了。

他一副和姜樂樂關系不錯貌似還挺熟的樣子：“好巧，你也在。”

姜樂樂擡眸，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地看着他。

當事人姜樂樂：後悔，很後悔。

【我就應該留下來聽林曼曼唱歌的。】

與宋嘉雲對視不過兩秒，姜樂樂突然笑了。

她說：“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