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宋嘉雲看着她, 幽幽地說：“你不氣我會死啊。”
不料，姜樂樂這回真的笑了：“确實。但是氣你, 我會很開心。”
宋嘉雲目光兇狠地看着她，然而姜樂樂不為所動，臉上仍挂着淺笑。
他小宋總這會真的要被姜樂樂氣死了, 他臉色陰郁，嘴角一個勁往下撇，一張俊臉上又寫滿了“不高興”。
第一次的，宋嘉雲沒與姜樂樂太多糾纏, 而是很果斷地扭頭離開了, 一副“老子再和你說話就是小狗”的氣勢。
十分罕見。
宋嘉雲簡直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去前臺拿房卡，然後又是一步一個腳印地朝電梯走去, 頭也不回地走進去了, 一點也不留戀後面的人。
只留下了陳昱傑和姜樂樂兩人。
姜樂樂沒太在意宋嘉雲的情緒, 朝陳昱傑禮貌地笑了一下就打算離開。
然而, 陳昱傑叫住她了。
欣賞了大半個晚上的吊燈（偷聽了大半個晚上）, 陳昱傑覺得他有必要為自己的發小兼基友辯解一下。
他說：“他今晚和家裏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不好。我陪他出來散散心。”
姜樂樂點頭：“哦, 散散心。”
姜樂樂一臉的了然。
陳昱傑：“…………”
為什麽他覺得姜樂樂在故意誤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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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傑有些無力，有些郁悶，也有些想打人了。
陳昱傑說：“他這人……腦子可能不太正常, 你也是知道。今晚的事你不會要太放在心上。”
姜樂樂垂了垂眼簾，然後笑了。
下一刻她擡頭，看着陳昱傑, 道：“你倒是對他挺關心的。”
陳昱傑：“…………”
陳昱傑覺得他越和姜樂樂糾纏下去，就越在她的認知裏坐實他和宋嘉雲搞基的事實。于是他放棄了，無力地朝姜樂樂揚揚手，算是告別了。
然後就走到前臺拿他的房卡，同樣也頭也不回地坐電梯去他的房間。
現在實在是太晚了，姜樂樂回家的話也睡不了多長時間就得爬起來去維多利廣場，所以她就打算直接去維多利廣場那邊節目組給她安排的宿舍。
雖然這個點可能會打擾到別人，不過……大不了她動作輕點、小聲點。
姜樂樂是“有備而來”的，她出門前就把她那兩個收拾好的行李箱塞到車子裏了。
花了點時間找到節目組給她安排的地方，這會兒她運氣不錯，她的“室友”還沒睡覺，在那兒捧着手機打游戲。
姜樂樂原本是被安排和舞蹈組的人一起住的，但之前她沒有住進去，便有別的老師搬進去住了。
這會兒和她住的人是後期剪輯那邊的一個實習生。
實習生忙着打游戲，和姜樂樂打了個招呼便沉迷游戲了。
姜樂樂簡單鋪了床、然後去洗澡，雙方都沒有打擾到對方。
第二天，姜樂樂就早早起來了，刷牙洗臉化妝，然後很養生地去吃了小米粥喝了豆漿。至于同室的實習生，則是……在賴床。
今天節目組那邊的安排是公布分班情況，以及開始接下來的學習。
姜樂樂過去的時候，女孩們已經早早地來到大教室，等待主持人和導師們過來。
她看到林曼曼坐在一個不算起眼的位置，正和旁邊的女孩有說有笑的，臉上挂着笑，這會兒倒是挺樂觀的。
女孩們雖然緊張，但這次不篩人，所以她們壓力也不算十分大，有些女孩甚至還叽叽喳喳聊着天。
自然是被過來的導師團批評了一頓。
接下來就是冗長又讓人緊張地公布成績，姜樂樂對自己妹妹沒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她也不是很期待。
就連林曼曼，在公布成績過程中都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去看姜樂樂，甚至還把頭低下去了。
好在，這會兒舞蹈總監把舞蹈組的人叫過去開會了，于是姜樂樂還沒聽到林曼曼的成績就要暫時離開。
姜樂樂離開，林曼曼可算沒那麽緊張了。
開會的內容有兩個，一是節目組過兩天會來一位“全能導師”，流量極大的咖，她們舞蹈組需要配合準備導師的出場表演；二則是女孩們分班後，她們可能被安排給她們教學，不過也不用教很多，主要是看節目組的安排。
說話的時候，舞蹈總監的目光似有意無意地掃過姜樂樂。
姜樂樂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她昨天“請假”，可能這個會昨天就開了吧。
這時，姜樂樂還不知道那位“全能導師”是龔言澤，所以當舞蹈總監點到她地名字，表示導師的出場表演她來統籌時她也沒想太多。
以她的經驗和能力，她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緊張。
直到……散會後舞蹈總監把姜樂樂單獨留下來跟她說那位導師是龔言澤的時候，她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完昨晚的故事她就不是很想見龔言澤，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
姜樂樂向舞蹈總監提出換人的時候，舞蹈總監搖頭了，她說：“他點名要求你來負責的。”
姜樂樂：“…………”
姜樂樂：“我現在向節目組提出解約還來得及嗎。”
舞蹈總監無語了一會兒，才說：“來得及。不過你想想合同上的違約金再告訴我，你還打算解約嗎？”
姜樂樂自然是開玩笑的，她要還房貸哪裏的錢賠違約金。
又和舞蹈總監讨論了一下導師出場表演的事，姜樂樂看了看時間，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午飯了。
現在沒什麽必要回大教室聽那冗長的成績公布。
姜樂樂倚着牆，一邊等午餐時間一邊刷着手機打發時間，纖長白嫩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着手機屏幕，她的臉上盡是漫不經心。
突然，她的手指停住了。
那雙棕色的眸子看着手機屏幕，姜樂樂抿着嘴，臉上的漫不經心此刻也被思考的神情取代了。
北山滑雪場後天停止營業。
也就是說今天和明天是最後的機會了，錯過這兩天，就要等到今年的冬天才能去滑雪。
姜樂樂在猶豫，不過她不是在猶豫要不要這趟趕尾班車，而是在猶豫怎麽請假。
畢竟……她昨天才請過假，這會兒再請假（還是剛開完會的情況下），估計舞蹈總監和制片那邊都要炸了。
姜樂樂想了一會兒，就暫時收起這個心思。
因為她要去吃飯了。
在維利亞看到宋嘉雲已經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了。
每天見到宋嘉雲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了。
姜樂樂要離開，就迎面遇上了宋嘉雲和節目監制，節目監制很友好地邀請姜樂樂一起用餐。
姜樂樂：“……”
擡眸看了看小宋總的臉色，陰陰郁郁的，似乎不太高興，估摸着還在記仇昨晚的事。
姜樂樂揚了個笑，看起來平近易人，倒爽快地應下了。
不過姜樂樂發現，宋嘉雲的臉色還是陰陰郁郁的，沒有好轉，便把目光投在節目監制的身上。
是不是監制做了什麽讓這位宋氏太子爺不高興的事。
事實上節目監制也是一臉懵圈，今天這位大佛一來到節目組就沒有好臉色過，他壓力別提有多大了。剛才他陪在宋嘉雲身邊，那顆心就沒有放下來過。
提心吊膽，離心悸而亡只差那麽一點點了。
這會兒監制看到姜樂樂，就仿佛置身茫茫海洋中看到一塊浮木。
吃飯的時候，總監還特意叫多幾個人過來活絡氣氛，不過總監很有眼色地安排姜樂樂坐到了宋嘉雲的旁邊。
宋嘉雲吃飯的時候不怎麽說話，但沒拂節目總監的臉，都會附和幾聲。
姜樂樂期間還問了宋嘉雲要不要喝什麽或者吃什麽甜點，不過被宋嘉雲無視了，于是姜樂樂就心安理得地自顧自地在一邊吃。
節目總監：“…………”
其他人：“…………”
這頓飯實在是煎熬，午餐結束後，節目總監找了個緣由，營造出一副“大家都很忙很忙”的假象，随後”我們都很忙就只有你有空“地交代姜樂樂下午好好陪小宋總參觀一下維多利的錄制現場，順便給他好好介紹《九九八十一》目前的情況。
請了一天的假，對《九九八十一》目前的情況一知半解的姜樂樂笑着點頭應下了。
裝模做樣地帶宋嘉雲去參觀維多利廣場，姜樂樂漫不經心地提起剛才看到的消息：“北山滑雪場後天就停止營業了。”
宋嘉雲一雙漆黑的眸子正幽幽地看着她。
他想要張嘴說話，不過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老子再和你說話就是小狗！！】
……
姜樂樂揚了揚她的嘴角，那雙棕色的眸子看着他，眉目之間的風情似在蠱惑人心。
她問：“去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