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宋嘉雲說, 總會有人願意為她去做任何事。
然後，姜樂樂的援非志願就被截胡了, 泡湯了。
姜樂樂：“…………”
【啧，是個狠人。】
援非去不成，出國出不了, 蕭嘉麗那邊估計還會再找姜樂樂喝茶敘舊聊天。
宋嘉雲自然也是想到這點，所以第二天早上送姜樂樂到維利亞廣場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蕭嘉麗找你去喝茶，你說怎麽辦？”
這種問題的答案實在太單一了, 幼稚程度可媲美“1+1等于幾”, 所以姜樂樂懶得理他，甚至還朝他翻了個白眼。
大早上被人翻白眼, 我們的小宋總就不樂意了。
他一臉不高興地拉過姜樂樂, 聊若旁人地親了好幾下, 最終在姜樂樂萬般嫌棄+瀕臨發火邊緣的表情下, 才笑着松開她。
他語氣溫柔地跟姜樂樂說：“有我在, 別怕。”
姜樂樂心想：我好像也不是怕，就是想避免麻煩而已。
但是宋嘉雲的話讓她聽着挺順耳挺舒服的, 所以她難得乖順地點了點頭，淺笑着和他說了個“好”字。
姜樂樂這人平時冷淡得很，這份難得表現出來的乖巧讓宋嘉雲看着十分舒服, 心裏便有了些滿足，于是他臉上的笑意更是溫柔，更好看了。
和姜樂樂膩歪了好一會兒, 戀愛腦的小宋總此刻不想回宋氏上班了，不過姜樂樂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未等宋嘉雲說什麽，就連忙開始趕人。
姜樂樂：“行了行了，你回去你的宋氏吧。”
姜樂樂：“你不想工作可是我是要上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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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樂樂：“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去去去。”
宋嘉雲：“…………”
最後，宋嘉雲只能怏怏不樂回去坐鎮宋氏。
後天就是《九九八十一》的最後一次考核。到時候節目将會現場直播，而不是像前幾期那般剪輯處理好再周一考拉視頻平臺播放。
《九九八十一》現在只有二十五位學員，最後考核将從中選出九位，組成新的偶像團體出道。
這幾天學員都在為最後的一場考核表演而準備着，都在高密度地進行排練，就連導師團待在《九九八十一》節目組裏的時間也長了，忙得不行。
舞蹈導師季炫和赫連小冰連番上陣給舞蹈黑洞林曼曼開小竈，效果還不錯，至少林曼曼這會兒也沒再被她的舞蹈給拉低太多的整體分。
至于龔言澤，是哪裏缺人就去哪裏，反正他是唱歌跳舞創作樣樣都行的天王，實力擺在那兒。不過因為他咖位大，又是許多女孩們的偶像，所以一般她們都不敢找上龔言澤。
姜樂樂和宋嘉雲确立了正式的戀愛關系後，龔言澤就很少來找姜樂樂了。
姜樂樂性子有些涼薄，都是極少主動找別人的，所以龔言澤不找她，姜樂樂也很少去找龔言澤。
其實兩人相處機會減少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宋嘉雲經常來找姜樂樂。本來就減少了她和龔言澤下班收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何況姜樂樂知道宋嘉雲不喜歡她和龔言澤待在一起，也在注意避免着。
姜樂樂打發宋嘉雲回去他的宋氏後，她就去練習室找她負責的那幾個學員。
她去到練習室的時候，看到龔言澤也在那裏。
姜樂樂朝他打了招呼。
現在練習室還有好幾個攝像頭正拍攝着，姜樂樂不想入鏡，便在找了位置一邊站着，然後看着龔言澤給那幾個學員改進她們的表演。
好久，龔言澤終于和她們說完了還需要改進的地方，帶着她們排練了兩遍，最後看着問題不大才讓她們自己排練。
他走到姜樂樂身邊，看着她挑了挑眉，然後才小聲逼逼：“你昨晚沒休息好？怎麽黑眼圈這麽重？”
姜樂樂看着他，假裝沒聽懂他話中的揶揄，只是涼涼地說：“可不是嘛，後天就要現場直播了，我能不緊張嗎。”
姜樂樂繼續涼涼地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那個妹妹，多讓人操心啊。”
龔言澤睨了她一眼，心道：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為什麽昨晚沒休息好你心裏沒數嗎，都是大人了。】
雖然姜樂樂确實是挺緊張她的妹妹林曼曼，不過姜樂樂這人也是挺沒心沒肺的，肯定不會緊張到睡不着的程度。
想到林曼曼最近的表現，龔言澤想了想，才說：“她最近狀态不是很好。”
姜樂樂沒什麽表情，只點了一下頭。
這一點姜樂樂當然也知道，上回林曼曼狀态不好她還特意去安慰了一下她。不過林曼曼這個小孩兒對她實在是太畏懼，姜樂樂還沒說幾句，就被吓得哭都不敢了。
自己被自己吓到不敢哭，也是沒誰。
龔言澤看了一下正在排練的那幾個女孩，确認她們不需要自己再擔心，就轉頭朝姜樂樂說：“一起去喝杯咖啡？”
恰好姜樂樂也想和他坐下來談談，所以她沒想太多就應下來了。
然後兩人公然翹班，在維利亞廣場找了一家客流量不算大的咖啡廳坐下來。
龔言澤是個雙性戀，年少無知的時候單戀過姜樂樂的生父甘珩。
他接近姜樂樂的動機也十分的不純良，有那麽一點在她身上找甘珩影子的意思。不過後來龔言澤對姜樂樂确實是動心過的，有過和她發展的想法。然而那會兒姜樂樂已經察覺到龔言澤的不對勁，開始和他保持距離，面對這個時刻都在散發着個人魅力的歌界天王并沒什麽少女心。
龔言澤當然不會那麽天真地以為，姜樂樂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姜樂樂也不會傻傻地以為，龔言澤不知道她已經猜到他的心思。兩人三緘其口，都沒點破，所以這幾年都可以維持着“好朋友”的關系。
對于姜樂樂和宋嘉雲兩人好上了這件事，龔言澤其實心裏是有些複雜的。
先不說他對姜樂樂的微妙情感，就說宋嘉雲這人吧，也算是他的一個晚輩，他對他宋嘉雲的情況還算是了解。
宋嘉雲上頭有一個控制欲極強的爺爺，還有一個被他爺爺當成是孫媳婦的“青梅竹馬”，甚至宋嘉雲那些所謂的“朋友”都是他爺爺安排在他周圍的眼線。
可想而知，這麽的一個人，這麽的一個環境，龔言澤很難不為姜樂樂而擔心。
總覺得這兩人湊到一起不是什麽好事。
再說蕭嘉麗和甘珩那邊也是一個大麻煩。
龔言澤看到姜樂樂就忍不住發愁，甚至有些幽怨了。——你說姜樂樂她當初選擇跟了他，那該多好啊。
好吧，那只是想想罷了。
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心思了，
兩人在咖啡廳裏找了一個隐蔽的位置，姜樂樂昨晚沒休息好是真的，所以她一坐下來就點了杯黑咖啡。
龔言澤看着她，臉色古怪，欲言又止。
姜樂樂擡眸看他，示意他有話就直接說。
龔言澤：“別攝入太多的□□，你注意點。”
姜樂樂一臉的“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沒聽懂”看着他，淡淡地點出事實：“是你叫我過來喝咖啡的。”
龔言澤：“…………”
龔言澤：“懷孕喝咖啡不好。”
龔言澤的意思是，好歹她現在是有性生活的人，萬一什麽的，到時候發現晚了，怎麽辦。孕期喝這個對胎兒據說還是有些影響的，她要防患于未然嘛，不喝不是更好嗎。
姜樂樂擡眸，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平時一定很累吧？”
龔言澤愣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姜樂樂：“整天瞎操心，怎麽不想想怎麽拯救地球呢。”
龔言澤被她噎了一下。
兩人點的咖啡沒多久就送上來了，服務員看到龔言澤的時候不由得看多了幾眼，大概是認出他了。
騷氣滿滿地給了她一個wink，然後龔言澤兩句就将她打發走了，還讓她幫忙保密不要洩露他的行蹤。
姜樂樂抿了兩口苦澀的黑咖啡，和龔言澤聊了幾句，然後就将話題繞到林曼曼的身上。
龔言澤知道姜樂樂想聽的話題，便直接了當地說：“DUDU唱片公司有意向和林曼曼簽約，就是我現在的那個唱片公司。還有幾個娛樂公司也是有那個意向，不過他們的資源和實力都在DUDU之下。”
随後，龔言澤把他聽說到的消息給姜樂樂說了，姜樂樂對這些不太了解，聽了只是點點頭。
龔言澤沉默了一下，才說：“如果林曼曼最後沒能在《九九八十一》裏成團出道，DUDU那邊應該會争取她的全約。”
姜樂樂想了想，問：“DUDU就是你有股份在裏面的那個唱片公司吧？”
龔言澤心裏有些驚訝，然而他表面上并沒有表現太多，而是揚起臉一個少女殺微笑，用一種類似“表揚”的語氣說：“對吖，樂樂怎麽知道的？”
姜樂樂沒有回答他，只是又抿了一口咖啡，濃郁苦澀的口感讓她舌尖有些發麻了。
她放下手裏的咖啡，決定不再喝它了。
姜樂樂垂下眸子，遮住了她大半的眸子。
她沒有看龔言澤，只是小聲地說：“蕭嘉麗找過我，她想要安排我出國。”
龔言澤一愣。
然後，他想也沒想就脫口問：“宋嘉雲知道這事嗎？”
姜樂樂沉默了一下，對于他的第一反應感到有些詫異和疑惑。好一會兒，她才說：“他知道了。”
龔言澤臉上有些遲疑。他看着她，欲言又止：“那他——是怎麽的态度？”
姜樂樂：“就是生氣，很生氣。”
龔言澤：“…………”
【突然一把狗糧，猝不及防。】
【夠了，好歹我也是你的半個長輩！】
然後，龔言澤聽到了一句讓他出乎意料的話。
姜樂樂說：“其實我還是有些想出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