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3)
錯。心裏竟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但“長大了”在她聽來确實很搞笑。
“好了,看完了。”
只言退到一旁說:“很晚了,皇上回去休息吧。”
他看到她的躲閃,笑了笑說:“是該休息了。” 他站起來,走到只言的床邊,坐下。只言看着他過去,心跳的很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拍了拍身邊的空地,“過來啊。”
只言以笑為拒,眼神搖擺不定的欣賞四周擺設。皇上低頭輕笑,起身走向她把她攔腰抱起,看到她圓圓的眼睛盯着自己,他看着前方走向床邊,他把她放下。
“你,你要在這裏睡?”
“嗯,夫人不準?”
“那我去另一間房。”只言輕聲說,聽起來像是在祈求允許。答案當然是不準。他拉住她貼向她的臉說:“夫人,我可不是來找你借床的。”
“那,,,”話沒出口,她就被皇上拉着躺在了他身邊。“蹲床邊睡會生病的,外面下雪了!” 他說着往她身邊擁了擁,兩人靠的更緊了,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她被包圍在溫暖之中。“睡吧,這樣就不會冷了!” 他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傳來,這是他很久都沒有過的安穩的感覺。只言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兩下、三下……仿佛在嘲笑她對自己把控的自不量力,□□……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要停幾天了,要準備考試
還有減肥這件事得認真規劃一下,哈哈
☆、猜測
說好了不想見卻總是遇見,說好了不相思卻總是回憶,說好了不相戀卻總是想念。無可奈何情深刻骨卻處處逃避,似曾相識澎湃心玄在拉扯相見,不過是情與緣的博弈罷了。
因為喜歡所以珍惜,尊重對方的意願。會因她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影響到心情,也會被她的一句挽留一份不自覺的流露而放下驕傲,就算是權傾天下的君王也有自己最真摯細膩的感情。
“只言,你還沒準備好做我的夫人嗎?”他看着安靜睡去的她,親吻她的額頭。
只言醒來身邊的人已經走了,有些留戀但又高興他終于走了,因為每次在他面前好像“不”字都變得很難說出口。圓兒幫她梳頭,戴上每日必備的發簪,繼續一天的日常。此刻,季翔已經進了長安城。
栗玲有些擔心醫館的情況,就想去看看。
“小姐,老爺吩咐過,不讓小姐外出。” 家丁伸手攔着她說。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會照着做。難道在這之前要讓我在屋裏憋死嗎?老爺那邊我自會去說。”家丁猶豫了下,只好放她出去。
醫館已經被栗友賣了出去,不僅不免費,而且藥價還比較高。栗玲進去問情況,裏面的人都被換了,但招牌卻沒有換,她和小錦一起被趕了出來。最讨厭的就是挂着別人招牌卻做自己不一樣的生意的新主人,給人猝不及防的落差感。
栗玲摔倒在了地上,小錦憤怒的沖過去找他們理論。一只手伸向了栗玲,她以為是……擡頭卻是一位陌生人,她沒有接過那雙手,但他卻蹲下扶起了她。
“沒事吧?”他的聲音很溫柔。
“沒事,謝謝您。”
“不客氣,姑娘怎麽會被推到在地?” 看到情況小錦也走了過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臉上帶着微笑,很和善的樣子。
“沒什麽,一些家中私事。”
他看着栗玲的神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王爺,您怎麽走這麽快?卑職差點找不到您了?” 一位氣喘籲籲的執劍男子走來說。
“王爺?”栗玲想起來父親的話,不會這麽巧吧!“公子是梁王殿下?”
男子笑了笑,“小姐難道是想見到梁王殿下?” “不,我家王爺是楚王殿下。”執劍男解釋道。
小錦上前拉了拉栗玲的衣袖,栗玲看向她,然後順着她眼神指的方向看過去。他,周開陽,在不遠處望着她,發覺她看着他時,他笑了下,不是微笑,像是在嘲笑,隔着空氣就能感到失望夾雜着諷刺和想念的怪異。幾天不見,他變得很疲憊,眼神裏挂着絲憂傷。楚王也看到了周開陽,就是這麽麻煩,身為臣子的他不過去打招呼就是一種罪過,但要笑着看着她和另一名男子在一起有親密的舉止不太可能。
栗玲倒在地上時他就從對面沖了過來,但慢了一步,她被人扶起來了,那個人是楚王劉戊。他在原地看着她們說話,他臉上一直有笑容跟他們在一起時的自己一樣,還有小錦打量他的眼神,像似了某天某時他們三人的初見。
“楚王殿下。”開陽向他拱手行禮。
“周将軍,外面無需多禮。”
“你們認識?”栗玲沒忍住問,眼神沒開過開陽,但回答的卻不是他。
“哦,周将軍是大漢數一數二的将軍,本王早有耳聞,在宮中宴會上有幸共飲過。”楚王耐心的向栗玲解釋着,旁觀者眼裏很親近,可是他們此刻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殿下客氣了,能與殿下飲酒是開陽的福氣。臣還有些事,就不陪殿下了。”
“将軍既然有事,那請自便。”開陽離開,交談中他始終沒看栗玲一眼,只有剛才對視的猜不透的笑。
她看着他走,卻沒有挽留的勇氣,也沒有資格。
“姑娘,跟周将軍認識?”
“很熟。” 栗玲淡淡的答道。
“是不一樣的熟吧?看小姐的眼神對他挺眷戀的。”楚王細膩的心似乎看穿了一切。
“眷戀又如何,已經結束了。楚王殿下也是來給太後祝壽的吧?”
“對。”
“我叫栗玲,殿下別一直姑娘姑娘的叫我了。”
楚王笑了笑說:“行,栗姑娘。既然結束了就不會有眷戀,能說出眷戀就說明還沒結束。我對這裏不是很熟,栗姑娘介不介意陪我走走。”
“好,栗玲的榮幸。”她對這個初次見面就懂她的人,好感度一下上來了,所謂友情樣子,都是這樣開始的吧。
她并非無情,只是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份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緣分的力量就是強大到可以讓兩個人兜兜轉轉之後還能相遇、重逢。如果真的有前世那該是什麽樣的糾葛才會讓她越過千年來為他動心?
合歡殿裏圓兒給她研磨,只言現在的功力已經可以從認到寫了,但她把這麽多筆畫交織在一起并不是很美觀。還弄的滿手都是墨汁,圓兒笑了笑說:“夫人,奴婢去弄點熱水。”只言回之以白眼。
天色已晚,關喆的保護職責已盡完。推開門,圓兒的身影被燈光拉的長長的身影慢慢被一個人覆蓋,牆壁上突然無聲息的多了個影子。她驚恐擔憂猜測着轉身,“啊。”一個白衣少年立在他面前,燈光下他的笑顏一點點撞擊着她的心,尤其是他無奈極速靠近捂住她的嘴的動作,從那雙瞪着她的眼球中她看到了自己的驚訝與欣喜。
“我長得就這麽吓人,每次都叫!”他小聲威脅着,圓兒看着他着急的樣子,笑了出來,他眼睛眨了眨盯着她有些不解,松開了手。
“圓兒,參加殿下。”季翔退後了一步讓她起來。“殿下是來給太後祝壽的吧?”
“她,在嗎?” 季翔另開話題問,圓兒心裏有點失落,不過她不敢祈求太多,也沒資格,就這麽遠遠看看他就好。
“夫人在裏面。” 圓兒看他仿佛要把牆壁門板盯穿看到裏面的只言,她低下了頭。
“方便進去嗎?” 方便進去嗎?當然不方便啦!王爺夜裏來皇妃的寝宮這成何體統?可是你站在我面前問,我何嘗又是能阻止你的人?
“夫人自己在裏面。”她側過去站在一邊,看着他推開門,邁進去,門再被關上,這一刻她的心也被掩蓋了,不是為了瞞別人,而是麻痹自己。
關喆到宮門時意識到自己的家傳玉佩不知道什麽時候丢了,他又回頭走自己來時的路。
“圓兒,你怎麽這麽久?你看我寫的是不是好多了?” 她擡頭看到他站在那裏,手中的筆不自覺地落下。太多思念他想用擁抱來表達,可那已成為過去。他走過去坐在她的一側,拉過她寫的字,表情古怪的研究着,左翻右翻額頭微皺确實很認真,他笑了下擡眼想說些什麽,但對上她那看到自己就憂郁的眼神,他突然一個字都不想說,立刻消失掉。
“好久不見。”他用手指摳着案角。
“只言,別這麽看着我了,我不是你的壓力,我怕我會忍不住變成連自己都讨厭的人。” 他笑了下正式面對她做出委屈的表情說:“你這字寫的比現代人研究甲骨文還要難啊!”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這麽難看嗎?” 她拿回自己面前,驕傲的欣賞了一番看了看季翔,表情三分質疑兩分嫌棄,“我寫得挺好看的啊!”
看到她開心起來,他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表現出他認同她說法樣子。她總是這樣自誇自作,即使結果不是很好,但還是很開心的欣賞。她手指在寫過的痕跡裏畫着是也在努力認吧,人在專注于某事時,都會聯想到與此相關的一系列。此刻他的思緒就飛回了大學時她看自己畢業論文的樣子,一邊吐槽他寫的是火星文,是不是通過答辯後就會回自己的星球,然後像電視劇裏一樣每年回到她身邊一次。接下來他會伸出手指在她腦門輕輕彈一下嘲笑她腦洞大到精衛都無法填補。 這一幕幕溫暖,讓他又不自覺伸出來手指,“你幹嘛?”只言扶着額頭問。
“呵呵,想讓你一直這樣開心。答應我好嗎?”氣氛又因這句話冷掉。“來,哥哥教你寫。” 他到她身邊,拿起筆寫了七個字“相守不如長相憶”。
“怎麽樣,還行吧?”他表現出求表揚的樣子。
只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她看過他寫的字。“來,我教你。”只言接過他手中的筆,他握住她的手,開始重複寫剛才那七個字。“我也希望你開心。”只言看着筆尖揮動的痕跡說,季翔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任由自己擺布,但結果是她的不開心,他不想逼他。“你的開心就是我的開心。”也沒有說出口。
皇上滿臉欣喜進入合歡殿去看早上被他撇下的只言,安遠也很開心,他們都是圍着一個人轉,以他為喜,以他為悲。但圓兒現在卻不得不放下這一理念,皇上慢慢靠近門口的她,圓兒被驚吓定住。
“夫人在裏面吧?”皇上看了她一眼,手放在了門上。圓兒手中的器皿重重落下,她靠在門上,“陛下,陛下夫人已經睡下了?”
裏面的人聽到動靜,季翔的進城的日期還沒到,不能讓他看到,更不能讓他看到自己在這裏而牽連到只言。他迅速放下筆,只言點頭示意他不用說什麽她懂。
“睡這麽早?”他的語調有一絲懷疑,“朕去看看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陛下。”圓兒還死死站在門口。
“誰?站住!”說人倒黴的時候任何黴菌就會齊來報道,還真是。關喆找玉佩找到了合歡殿正好看到了快速掠過的季翔,一襲白衣在月光下格外耀眼,皇上被他的聲音引過去,看到他飛身翻牆的側臉。“武兒?”他心裏填滿了大大小小的問號。
他看向圓兒,她緊張擔憂的神色讓他加深了自己的懷疑,畢竟這是合歡殿的牆。“陛下。”看到皇上的眼神,她吓的立刻跪倒。
他把兩只手放到門上,停留了幾秒鐘,猛的用力打開,視覺範圍裏沒有她,他進去看到了床邊坐着的她。“皇上,你來了,我剛已經睡下了。”為了不讓他奇怪,她還尾随了兩聲笑。
他往前走,眼神左右看了看,那句話飄進了他眼睛裏,“相守不如長相憶”,還有那熟悉的字體,模糊的側影此刻變得清晰起來。
“啓禀陛下,卑職該死,沒有追到人,要不要叫人加大搜索範圍?” 關喆在門口彙報說。只言握緊了她的衣袖,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用了,你回去吧,把門關上。”
他猶豫了下,但君命如山,他把門關上離開。
只言落水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蔓延加上那句話,原來讓她躲避的不是他的身份,她的擔憂,而是她心中的人從來不是他。等一個不會有結果的答案,踩着自己傲氣,會不會太傻了。
他把身子轉過去,看着只言,她也正盯着他,眼神有些不舍。如果不是那早已發紅的眼圈誰都發現不了他堅定眼神下的悲傷,他一步步走向只言,只言條件反射性的站起來,看着他坐下,她站在他對面。
她眉頭緊鎖,擔心努力掩飾的皇上。肩負的太多,她不但幫不了還處處給他增添憂傷,這是又一次傷到他了嗎?他看到有人從這裏出去了。好想拍拍他的肩膀抱他在懷裏,他孤獨沉默的坐姿在召喚她的眼淚。
忍不住了,只言把手搭在他肩上,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動作無比沉重。“相守不如長相憶。”他擡起頭正視着她問:“對嗎?” 這句話仿佛是在嘲笑他,只言的手拿開,眼神躲閃起來。忘記了那句話還擺在那裏,他是看過他奏折的人。
皇上的淚珠滾下來,他閉上眼睛強迫他們回去,強迫自己只能在她面前表現出的哀傷也通通收回。
“你心裏有別人,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躲我,也不是因為擔心我會突然收走所有愛而害怕。為什麽在開始時不說清楚?你知道我對你付出了多少嗎?現在讓我明白了我一直等的都是個無期的答案。你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只是在應對我?相守不如相憶的在嘲笑我!”
“回答我?”他站起來搖着只言的雙臂大聲說。只言看着他的樣子,她何德何能能把冷靜的君王變成這樣。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他為什麽對你如此在乎,那字不是他寫的?” 他用手指向書案。
“不,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真的?是嗎?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他握着她的手用力把她甩到床上,瘋狂的吻着她,這是他很早就想做的事,但為了尊重她的意見一直等待。此刻他心裏更多的是不滿的報複與渴望的償還。他很用力只言想推開卻沒有辦法,尤其是感受到他的熱淚落到了自己脖子裏。“周陽。”他們初識的名字她又叫了出來,希望能讓他冷靜下來,想起之前的種種。他突然停下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沒有了再看她一眼的勇氣。
他擦掉自己臉上殘留的淚水,推開門,“來人,把圓兒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還在哭着的只言立刻出來拉住他的手,“為什麽要關圓兒?她又沒有錯。”
“身為朕的貼身近侍吃裏扒外就是大罪,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他的聲音很憂傷,然後剝開了只言的手,沒有回頭甚至側着看她一眼的走開,這是第一次。現在這樣就是她要的,獨留她一人,沒有任何人出現在能被她傷到的角落,但她以為的那些結果通通沒發生,她的處處躲避拿捏不定傷到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她無力承受這一切的一切,獨有她一人的合歡殿空氣格外發冷,她蹲下把自己抱在懷裏。
“孟叔,去城外,裝作我們剛來長安的樣子。”
“殿下,發生何事了?”看到緊張的季翔孟叔問。
“別問了孟叔,你們不知道更好,記住,我們還沒到長安。”
梁王化作商人的小隊伍又往回走了回去,颠簸如此,只為他不要不誤會她。
皇上獨自坐着,想到剛剛自己激動的行為有些悔意,但是這絲毫掩埋不了他的憤怒。如果是真的他該要如何?能放下她嗎?當作沒發生過把她繼續留身邊還是怎樣?他說明日才到長安竟然今天就出現在皇宮,他多希望那個側臉是他想多了,如果不是武兒可能事情就會簡單些,可六個字清晰的刻在腦子裏,每個筆畫對他來說都是笑話、嘲諷。就這樣趕走了安遠安順,忽略他們的每一句關心的話坐了一整夜。即使這樣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清晨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安遠把圓兒帶了過了來,他沒有把她關進牢裏,他不想聲張也不願意。她跪在皇上面前,猜測沉默的他的用意,心裏打着草稿,兩個人都是她真心對待不能出賣的人,上面坐着的還是這麽多年信任她的真正主人。
“圓兒,朕只問你一個問題。昨天在合歡殿的是不是梁王?” 他目光死死盯着她,讓她不敢直視。
“不,不是。”圓兒低着頭吞吐道,事到如今不能不騙他。
“圓兒。”他走下來,“你在朕身邊很久了,應該很了解朕,朕最厭惡的就是欺騙。” 他的手放在一側的劍柄上,迅速拔了出來,安靜的屋子拔劍的聲音都有些刺耳,他緩緩走近她,很自然的動作落在圓兒脖子上。“朕只問你你一個問題,昨天在合歡殿的是不是梁王?”
“陛下,不,不是,陛下。” 她看着他說,随着她緊張的動,脖子上出現了一絲血跡,是她自己劃的。
“圓兒。”只言走進來看到他拿劍指着圓兒,緊張的叫着她跑過來,看到她來皇上收起了劍,劍尖朝下在手中握着,他的表情有了些變化,有種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要逃的感覺。這一晚和他一樣只言也想了很多,她想要有一個補救的機會,替他療傷,重新面對他和他們的感情,做一位真正的夫人。
她擋在圓兒前面,“圓兒有什麽錯?你要這麽對她?” 聽到這樣的質問,這樣的語氣,他的怒火再次被激發。“朕要怎麽做,該怎麽做不用你交吧。”
看的出他還在生氣,只言起身,慢慢靠近他,她此刻的眼神格外認真,神情,是他留戀的,但那些種種對他來說決不是能輕易抛下的,他逃開看向周圍。只言有些心痛,可又想到他無數次被自己這樣對待都沒放棄,比起他的傷心這又算的了什麽。
她撲到了他懷裏,讓皇上很是驚訝,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覺。她用力把他抱緊,“皇上,之前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相信我。”這樣的話很好聽讓他心裏有了動搖,之前聽到可能會樂瘋吧。“對不起,确實也是因為我讓你這麽傷心,對不起,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
補償?皇上推開了她,“補償?朕不需要誰補償什麽?既然不是真心的就不用勉強,朕現在沒心情跟你說話,你回去吧。”他再次把臉側了過去。
“皇上。”他不想再聽下去了,在她那裏,他的立場什麽的都會變得暗淡,他丢下劍走了出去。
栗夫人得意洋洋的碰個正巧,為了報複只言,他也裝作很開心的挽着她走開,獨留只言守望在門口和跪着的圓兒,看不明白的安順,安遠也只好跟着皇上。
“夫人。” 圓兒扶着她,她最能體會她的心。
“圓兒,是不是我做的太多,他已經不相信我了。” 只言呆呆的問。
圓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能做到也只有扶着她,讓她感受到心的力量了。
栗夫人高興的去給皇上準備吃的,但他的心卻始終不在她這裏。“安遠,周開陽還是沒進宮?”
“回陛下,周大人說他病了。”
“病了病了,他怎麽就這麽多病。傳朕口谕,讓李廣将軍秘密調查梁王行蹤,看他什麽時候到的長安。立刻前來禀報。”
開陽此時正在四處晃蕩,晚上在客棧休息,無所事事。滿身才學一路暢通卻唯獨在愛情這裏受到了阻隔,他不明白,需要去順一順心,自從街角偶遇後他就再沒回過家,周大人也在四處尋找。
作者有話要說: 又來了,哈哈
知道你喜歡,繼續加油。
☆、新歸
時間一點點過,假裝走的再次回來,期望離開的現在渴望重聚。玩笑太大,開在無力承受的人心裏。
“武兒。” 聽到下人通報公主開心的跑到府外迎接他。
季翔看到姐姐,趕緊過去扶住她,眼睛看着她的腹部說:“姐姐,你可得慢點,要是傷到我小外甥姐夫可繞不了我。”
“梁王殿下,他也得敢啊。”公主逗趣着與他聊天。
“哈哈,姐姐,我們進去說。”季翔扶着她走進長安城的公主府,想來婆媳問題該是具有歷史性特點的問題吧,她和驸馬幾乎都待在長安。
“母後的壽宴是後天,武兒,你就先待在這裏,明日我們一起進宮。”
“武兒正有此意,還怕姐姐不答應呢,沒想到姐姐倒先說出了來。”
公主看他喝茶,猜測着弟弟的心意,她怕那晚的事情再次發生,掙紮之後還是說了出來。“武兒,這次讓母後和姐姐給你選個王後吧,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齡了。” 她的語氣帶着哀愁,季翔聽出了擔憂,他放下手中的杯具。
“武兒現在一心為國事,暫時沒有娶親的打算。姐姐放心,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
她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點點頭,皇上對只言很特別,他又這樣,聽語氣放下對他來說亦不是很容易,萬一被捅破,那這兩個親人,她又該如何選擇。
宣室殿裏李廣将軍在向皇上彙報任務情況,他手扶着坐柄很緊張生怕聽到最不願相信的答案。
“陛下,梁王殿下今日剛進城,此時在公主府。”
“今日剛進城?” 他重複着,雖然渴望這個答案,可心中的疑惑由不得他不懷疑。
“是的,臣親眼看到的。”
他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些。“朕知道了,李将軍近日可見過周開陽?”
“回陛下,臣也有三日沒見過周将軍了,不過後天太後壽宴他應該會到的。”
“好,辛苦你了,先退下吧。”
“陛下客氣了,臣告退。”
皇上在屋裏來回踱步,不是他,真的不是他。那會是誰呢?這個人是否真和只言有什麽關系?他多希望開陽此刻能在他旁邊幫他解惑。這個問題沒想到是那個人來為他解答的。
季翔跟公主一起進宮,她直接去了長樂宮,季翔覺得他的身份應該先來拜見一下皇上。
“夫人,皇上在忙。”只言被安遠堵在殿外。
“安公公,我有事找他,你就讓我進去吧。”只言用祈求的語氣說。
“夫人,你就別為難奴才了,陛下說了,他現在不想見你。” 安遠心有不忍,他知道皇上在意她,他也不想看到他們這樣,但又不得不照做。
“安公公。”季翔走過來,他在一側站的有一會了。
“梁王殿下。”安遠向他行禮。
“麻煩公公通報一聲本王想見見皇兄。” 季翔很有禮貌的說,沒有一點架子。
“朕要忙,你能不能別在朕面前轉悠?”皇上把手中的奏章扔在書案上,瞪着栗夫人說。
“陛下,這是臣妾剛泡的茶,陛下你嘗嘗。”皇上看着殷勤舉過來的手和杯子,無奈至極。
“陛下,梁王殿下求見陛下。”
“他來了。”皇上的語氣有些深沉,不同于之前聽到弟弟來時的激動興奮。“讓他進來吧。”
“陛下,夫人也在外面,是不是也讓她一起,,”
“朕不是說過不想見她!”安遠試探的詢問還是觸及到了他的此刻的底線。他們的名字現在出現在一起對他來說無比敏感。栗夫人聽到這句話在旁邊得意的竊喜。
“季翔。” 只言率先打破了寂靜,他們分隔兩旁站着,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圓兒在只言旁邊,一直看着那個身影。
“你見他還要那樣說話嗎?”他問她。當晚雖有月光但他對梁王的身手很有信心,他承接着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唯獨為他增添了份不可能的感情。
只言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她能說什麽,再把他牽扯進來?不能。
“還記得那晚我說過的話嗎?” 他依舊站在一旁聲音剛好一邊的她能聽到。
“季翔。”她看着他的側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想過如果他再來帶自己走,她會答應,可是看着裏面的人為了愛她一點點越傷越深,身為罪魁禍首的她于心不忍。她想如果自己只是那個梅縣的丫頭該多好;如果沒跟着季翔去山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命運錯轉的事。
“我說的好可不包含這個。發生什麽事了?”他默默的問。
“沒,沒事。”只言回答的很幹脆,也就是因為比起之前的沉默太幹脆季翔懷疑的看向她,他終究還是了解她的人。皇上從殿內出來,栗夫人跟着他在一側。
季翔收起表面的感傷,向他拱手行禮,沖栗夫人鞠了個躬。看到他身邊有人,只言的臉色有些尴尬,但既然要道歉她也有一份渴望,她也随着季翔給皇上行禮,他看到後,把身邊的栗夫人攬在了懷裏,只言不禁心中一顫。他寵溺的看着栗夫人,掃過只言,她的眼神讓他心中動搖,但他心裏過不去,把栗夫人摟的更緊了些。季翔看着只言的傷心甚至悲痛,他開始後悔了,但他的悔換不回這裏的從前,她動情在他沒出現之前,如果在他們之間真要分出個小三的話,那應該也是他,因為這個時代他是後出場者,之前的只言對劉武而言是空白的。
“武兒,”他看到他看只言的眼神,剛抹去了些的懷疑又重新上來。“随朕一起去向母後請安吧。”
“諾。” 他跟着皇上走,不能暴露給只言惹來不便,但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他冷落只言,他很不解。季翔回頭看到只言還在看着他們,她的眼神不知是在皇上身上還是在他身上。
“夫人。”圓兒扶着她離開。難道對他而言自己只是他寵寵就放下的後妃中的一個,那些話,糊弄應付的該是他吧。
走到拐角處,皇上松開了她。“朕還有事,你回去吧。” “陛下,臣妾跟陛下一起去給母後請安。”她笑眯眯的說。“不用了,朕有其他事,你回去吧。”皇上只是淡淡吩咐。
用栗夫人讓只言吃醋嗎?這一幕在季翔眼裏完完全全是在秀恩愛,殺傷力僅對他而言。
“武兒,這邊坐。” 皇上黑着臉走向前面的涼亭,這句話讓栗夫人聽到了,她慢慢靠近隐蔽,她想知道皇上是不是在和梁王說王後的事,她要幫助父親。
“武兒,是昨天來的長安城?”他問。
季翔有些疑慮,律師經驗告訴他皇上可能知道什麽了。“是,臣弟昨日進的長安城,然後去了皇姐府上。”
“前幾天朕看到合歡殿有刺客闖入,還留下了字跡,朕還以為是你呢。”他觀察着季翔的表情說:“看來是朕多慮了。”
“呵呵,皇兄說笑了。” 他真的發現了,只言不說是為了不牽連到他,這個傻丫頭,寧願被誤會也要讓他置身事外。
“進長安?就是為了說這個把自己支開。”栗夫人推開侍女走開,還以為會幫到父親,結果什麽都沒聽到。她不知道抓住這條線就足以幫到她自己。
栗玲的門被推開,栗友放下了給她準備的衣服。走到她身邊冷冷的說:“三妹,這是給你準備的,明日跟爹一起進宮。”門又被重重關上。栗玲用手掠過衣服,很淡雅的顏色,她不是很抵觸,但卻對明日要做的事卻很是逃避。她被奪走了一切,醫館,自由,還有周開陽,現有的所有又有什麽是她能選擇的,為了母親的安寧,她認命了。
開陽傍晚在一家酒肆坐着,用手指蘸着酒水寫着她的名字。一片黑影過來把他包圍。“你們是誰?在這裏幹嘛?”開陽的話語帶着醉意,他已經喝了太多的酒了。
“周開陽,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周大人走出來沖兒子吼道,他心裏有氣他不争氣,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但更多的是滿眼的心疼。
“把他給我帶回去。”他已經以病為由向皇上替他擋了幾天,明日太後壽宴再不去就不合适了。
太後壽宴,太後和皇上坐在主位。出席的有各位群臣,還有跟朝廷關系不錯的楚王,以及各位宗親。當各位王爺大臣賀壽完之後,他來了。
“太後娘娘壽辰,本王豈能不到,有些遲了,望太後陛下勿怪。吳王劉濞參見皇上太後,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的到來讓氛圍凝結,尤其是他這突然示好的态度,開陽拿着酒杯,不由嘴角彎彎,他肯定沒這麽簡單。
“吳王有心了,請入席吧。” 太後禮貌性的邀請他。“吳王。”皇上随着母後向吳王做出請的動作指向下面的位子。
“梁王殿下,本王的車馬看到殿下三天前從長安城反方向回去,快碰到本王時又突然回去。不知殿下是否有什麽特殊任務?” 季翔的動作僵住,皇上手裏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