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7)

“你別生氣。”只言去拉他的手,他一次次的逃開,沒辦法,只好推着他去坐下,端茶倒水。“我保證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她舉着杯子向他請罪。

皇上也并非要跟她因這件事賭氣,可也确實生氣,他接過來,放下,眼神變得真摯無比的盯着她。“只言,我問你,你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再也不回來這個讓你沒有自由的地方?我要你說實話。”

只言靜靜的望着他,像是一個小孩子愛上了一套心愛的玩具在征求意見,并且要的是他心儀的答案。可對他,她情不自禁愛着的男人,她不想說謊。“有,我想過。”注意到他已經變了的臉色,只言扶着他的手默默解釋,“你還記得我在禦花園迷路那次嗎?那天晚上如果我沒迷路,現在可能我就不在這裏了,因為那天我想的就是如果我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那是因為當時的你于只言來說只是講義氣去梅縣救我的一個朋友,我不想再麻煩你。但是,如今當我不在你身邊,唯一想的就是快點回來找你,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了。”看出了他在低頭偷笑,還真是個孩子,需要哄着的。

待他穩住情緒,又是一副極度自戀的樣子面對着只言。“你想得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只要你敢走,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親自把你綁回來。”

“這麽粗暴,還綁回來?”

“誰讓你不打招呼偷偷跑出去的。”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她側身進入他的懷抱,“我想你了。”皇上的心被這句話觸動,眼神中有些閃爍,緊緊抱着她,兩個人就這樣依偎着彼此,他為國事身心焦慮,也只有在他面前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起碼這個女人沒有任何政治性,不用有任何顧及,是他親自選的,他深愛着的。

“我也想你,我上次有些着急,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只要你還在愛着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會給你和孩子最好的。”

深深的告白也能被只言給破壞,她嬉笑着問:“那要是不愛了呢?”

她被人深深注視着,“你敢嗎?”威脅的話語沒有任何傷害性,他慢慢低下頭貼住她的唇,出于上次被咬的教訓,他吻的很小心,只言發覺到,變被動為主動,讓他有些驚喜,可是當她咬開他的唇時确實還是有點防備的。分開後只言開心的笑了笑,而他卻一臉茫然的盯着她。

“陛下,臣還要去給夫人準備安胎藥,臣先告退。”兩人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竟忘了除了自己人還有太醫,皇上狠狠的掃了他一眼,“你怎麽還在這,出去。”

夜很靜很靜,梁國王宮裏在些許燈光的陪伴下,孤單的身影還在望月撫琴,周圍沒有一個人,他不習慣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

身上突然被人披了件衣服,他停下回頭,是他的王後。“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休息?”季翔扶了扶衣服,用手指了指讓她坐在自己對面,可他旁邊還有個位置,她坐下眼神掃過他旁邊。

“殿下不也一樣沒休息,臣妾看殿下每晚都會過來這裏看似彈琴實在是在思考,殿下是有什麽煩心事嗎?”圓兒貼心的為他添了點熱茶。

“你多心了,本王就是來賞月,覺得無聊就玩弄些樂器。圓兒,本王新招納了兩位奇才,他們聽到本王的召令遠從齊國前來,幾次接觸,本王發現可以試用。”

Advertisement

“殿下跟圓兒說這個做什麽?”她打斷他。

“這兩位将軍很有才華,而且必将為我所用,羊勝已經娶過親了,可公孫詭還沒有,并且他可以說是才貌并存,在本王身邊畢竟了解的比較清楚,圓兒。”季翔聽到了她的抽泣聲停下。

“殿下是想做圓兒的媒人嗎?”她望着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他剛剛的話一下下刺着。

“我只是希望你更幸福。”現在的季翔行色不露與言表,說任何話都只是淡淡道來。

“很晚了,臣妾先告退,殿下也早些休息吧。”她一反往常的把他留在原地。

樹林裏許多身披铠甲的将士,只言被皇上護在身後,可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透明起來,手慢慢消失,皇上感覺到回頭,她只留給了他一個帶着淚滴的笑臉慢慢消失,他身後有一把長長的劍刺過來,而他還絲毫沒防備的看着她最後的樣子,那劍入了他的體內,“只言”他回過神大叫她的名字,像是絲毫沒感覺到痛。

“皇上,皇上。”只言叫着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還有混雜着的淚水。

“我在呢,怎麽了?做噩夢了?”他起來握着她的手,幫她理了理發絲。

她看着他的細致貼心,她有自信他們之間對彼此都有依賴,如果真的憑空消失了,他會怎樣?她靠到他懷裏。“皇上,如果我突然消失在你的世界裏,你一定要好好的。”世界很小,時空很窄,可能真的容不久她這個外來者。

“想什麽呢,我是這天下之主,天下都是我的,你在哪都是在我們的地方又怎會消失呢。”他拍着只言的背說。不能過度依賴一個人,否則你會發現當有一天他招呼都不打的離開你的世界時,你的感覺是天都要塌了。可皇上除了她還擁有整個天下,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希望你對我的記憶随着我一起消失殆盡不留任何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HPBSDTL

哈哈,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嗎

猜猜看

☆、引子

客棧裏,應處靜靜的站着,手中握着一把已經出鞘的劍,他身着素色的衣服,發冠幹淨整齊,可眼神卻死盯着窗子一處,從裏面可以感受到滿滿的寒意和憤怒。

門打開走進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雖不是前幾日那位領頭者,可看上去身手也不一般。“公子。”

應處有了反應他一只手轉着劍柄,一樣的背對着他。“來了,封源對吧,你是曹将軍最得力的部下,家裏遭受天災只留下你一人乞讨為生,是我義父給了你又一次生命,你也曾許諾:‘王爺救下的命想什麽時候拿去絕無怨言’我說的對嗎?”他回頭盯着他,手中的劍還在他手中動着,看似有些悠閑的動作,可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剛才的話,剛剛還英雄氣滿滿的他心中一顫,透露出些許緊張。

“是的,屬下願為王爺的大業獻出生命,聽從公子調遣。”

應處聽出了他的語氣少些底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封将軍言重了,本公子并非要将軍的命,而是有些事需要将軍的協助。”他扶着他的肩膀很近的距離把劍插入他的身體裏,不是要害,又立刻拔了出來,他痛苦的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應處,可應處立刻松開了一個轉身又在他身體上劃了幾劍。封源很快倒在了他腳下,他舉劍把窗子推開,讓血跡染到上面。他丢下劍再轉身眼神中的殺意褪去,竟轉換出了憐憫和擔心。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公子你醒醒。”他搖了搖,即使沒人他也假裝的很好,他把封源扶起向樓下走去,惹來很多目光。

“請問這裏最近的醫館在哪裏?”

小二急忙出門指路,把他引到栗玲的醫館。栗玲還沒被開陽放人,小錦在那裏,看到小姐的熟人緊張的扶着滿身傷痕的人,她也緊張起來,聽着應處的吩咐把治傷需要的東西準備給他。

栗玲進來看到小錦行色匆匆,她一只手拿着藥,一只手拉着栗玲的手害怕的說:“小姐,前幾天那個公子帶來一個傷的很重的人,小姐不在他說他略懂醫術,只是沒有藥材,就只能就近把人帶來這裏。”

“就近?”栗玲有些疑慮,這長安城大大小小的醫館多的是,醫術也都可以。就近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在哪?”

“他說要縫合傷口,讓我去煎藥。”小錦也被她帶的很擔憂。

“縫合?你快去忙吧,我去看看。”栗玲被這個只在醫書中看過的詞驚到,她既好奇又擔心的輕輕走向他。手法熟練,眼神堅定,看的出他很想救那個躺下的人,他包紮完收拾了一下拭汗的瞬間看到了她,栗玲沖他點了下頭,應處跟着她出去。

“栗姑娘,多謝你的幫助。”

“應公子客氣了,這是我這裏應該做的。”她倒了杯水遞到他旁邊,應處握着用手指扣着杯身,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沒自己想的那麽好應付,因為從她剛才的那句話裏他聽出了些許懷疑,和這注視着打量他的目光。

“應公子很有膽量,可應該也有些緊張的吧。”

“膽量?”應處把手中的杯子移到一旁。

“應公子給我看到了醫書中才能見到的縫合。”栗玲笑着說,把她心中的崇拜表露出來,即使有懷疑也被這個壓過去了。

“啊,栗姑娘過獎了,我也是太着急了,那位公子的傷太重了。”應處的心松了下了。

“公子?應公子跟那個人不認識?”栗玲覺得他想讓對方活下來的眼神很是在意。

“不認識,那位公子應該是被人追殺,從窗子闖入了我客棧的房間,我看他傷勢很重就把他帶到了這裏。”

這麽一解釋,栗玲對他的好感又加了些。“公子果然心善。看公子醫術很不錯,既然有意留在長安,不如多來這裏幫栗玲就診。”

“應處,恭敬不如從命,可應處還有要事在身,恐不能長留,我答應栗姑娘,只要我身在長安一定會多多來此協助姑娘。”

世上最讓人信服的是以退為進後進來的那個存在。越精致的的東西越需要時間等待,越美好的感情越需要慢慢磨練。

梁國季翔正在跟新招納的兩個才者聊天。這兩個人已經被他封為了中尉,位列梁國群臣之中。

“公孫大人,羊大人,你們二人覺得本王的理想是什麽?”

兩人對視,羊大人先說:“殿下,諸位藩王中唯有殿下是陛下親弟弟。又受過先帝的幾次輪封,位居長安與各國割據之地,可見先帝以及陛下都對殿下很是看重。臣在齊國有耳聞,有次陛下遇刺受傷曾對公主說:‘不是還有武兒嗎’雖說是耳傳之言,臣覺得也不無道理,陛下繼位許久了還沒有子嗣,而殿下又是,,,”

“羊大人,”季翔打斷了他,他話意很明确,可他畢竟不是劉武,他的情他的人都不會長久禁锢在長安。“這些耳聽為虛的事情還是不要出現在王宮了,以免引來不必要的禍端。”

“殿下息怒,羊大人也是替殿下思慮,殿下既真心啓用我們,我們也定當竭力輔佐而不是做讒言奸佞。不知殿下可否聽臣一眼。”公孫大人解釋道,雖說他的樣貌看上去很年輕可見識與才能絲毫不輸羊勝。

“公孫大人請說。”季翔本就對他有好感,并且很注意觀察他,為自己的計劃做考察。

“其實臣覺得公孫大人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殿下此時應該希望的壯大梁國的事吧。”季翔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眼神放着光盯着說活者。“雖梁國身居要地,可殿下畢竟年幼無奈被吳王超越,如今殿下招攬人才,還不斷壯大軍力就是想把吳王壓下去,讓梁國成為名副其實諸侯國裏最強的。”

季翔像遇到知己一樣拍着公孫的肩膀笑着說:“知我者公孫也,勵我者羊愛卿也。”

“謝殿下擡愛,我等定會協助殿下壯大梁國。”在這裏他可以游刃有餘的走下去,只因那個埋在心裏的人還在。

周府萍兒在花園看似悠閑實則無聊的轉悠着,她兩眼放空的看着天上浮動的雲,自由蔓延,可以存在在每個人眼中,而他卻欺騙了自己,容不下她。在一個臺階不小心跌了下去,跪在了地上。摔得并不是很嚴重,原本只會簡單擦着的小傷,可是因為她心情的抑郁早已讓胎氣很不穩定,她捂着肚子,忍着痛,抓着旁邊女孩的手,“快叫大夫,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産婆很快被周邊叫到府上,阿秀因為害怕也把栗玲叫了回來,可是情況很嚴重,只有一半的幾率能夠保全孩子和大人。

萍兒掙紮着,抓住了栗玲的手。“夫人,周将軍回來了嗎?我求你讓我見見他,我有事請他幫忙。”

看着萍兒臉色發白很痛苦的樣子她也不忍拒絕,可明明她人在那裏啊,有什麽不能告訴她非得讓周開陽幫忙的。

“萍兒你別怕,你一定可以和孩子好好的。”栗玲鼓勵着她。

“夫人,求你了。”她有了想掙紮着起身的征兆。“好,我答應你,他應該回來了,我去叫他。”

萍兒點了點頭,栗玲再好她畢竟是栗家人,萍兒沒有親情可在她眼裏這個對人來說很重要,她擔心栗玲會以此為大,她不放心把孩子單獨交給栗友。

栗玲剛把門關上轉身就看到了熟悉的笑眯眯的表情,她走下來,對方二話沒說先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對了,萍兒怎麽樣了?”

她把他推開,“開陽,萍兒情況很不好,她要見你,你快進去吧。”

“見我?進去?現在?”他指着自己看着栗玲驚訝的問。

“是,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吧,大夫說了她和孩子一起存活的幾率只有一半。”

“怎麽會這樣?”

“開陽,你快進去看看吧,萬一她支撐不住怎麽辦?”栗玲拉着他的手走。

“玲兒可是,”他停下面對她問:“你真的讓我去?”

“作為你的妻子我确實有些猶豫,可也站在一位治病救人大夫的立場,我希望你去。”

她被開陽抱在懷裏,“你就是這麽善良,什麽事總為別人着想,可你的猶豫就自己忍着嗎?”

“我沒事,讓她安心要緊,你快去吧。”

開陽關門的時候看到栗玲在沖他笑,這讓他心裏更難受了。“周将軍,周将軍。”萍兒模糊的叫着他的名字。

開陽隔着屏風站着,讓她能看到他的身影。“我在呢,有事你說吧。”

“周将軍,萍兒謝謝你把我帶到府上并細心照顧,可萍兒可能就要離開了,你的恩情恐怕只能來世再報。可是現在萍兒身邊也只有将軍能幫到我了,請周将軍答應萍兒,如果真的只有孩子活下來了,可不可以把他留在這裏,哪怕是将來在府上做個下人,萍兒實在不放心把他獨自放到栗友身邊,周将軍,你能答應我嗎?”

“萍兒你先別想這麽多,我夫人說過,岳父很想要個孫子,你放寬心把孩子生下來,可能也就順理成章的進栗府了。你說的萬一我可以答應,但還有另一個萬一需要你自己努力。你也不希望孩子出世不僅被父親抛棄還沒有母親吧。萍兒,他現在很需要你。開陽說完走出去,栗玲還在原地着急的等着。

“怎麽樣了?”

“沒事,我們要相信她,她不會讓孩子孤零零的來到這世上。”

嬰兒哭聲很快傳來,他們夫妻對視誰都沒笑,緊握着手等消息,直到産婆出來說:“恭喜将軍,恭喜夫人,姑娘母子平安。” 他們才露出了緊張後的笑容。

長樂宮太後寝殿,皇上在和她與太皇太後一起用膳。太皇太後近日身體很不好,皇上也非常擔心,這位皇祖母曾給了他很多愛。

“啓兒啊,你兩位夫人都有了子嗣,可祖母不知還能不能看到我重孫子。”看似悲傷的話她卻用微笑來表達,可能老人是不想讓兒孫傷神吧。

“皇祖母,你定會千歲長壽的,啓兒的孩子可還想着跟皇祖母一起玩呢。”

“是啊,母後,臣妾看你氣色好了很多,近日天兒很好,臣妾多帶母後出去曬曬太陽,老待在屋裏會悶的。”

“皇上,母後跟你提了這麽久的皇嗣現在才有,那請問皇上你準備什麽時候封後來堵住朝中的悠悠之口啊?”一到皇上就得變嚴厲起來,這也是一種特殊的在意,他能理解的到。

“母後,兒臣會盡快處理的,還有近日上奏的太子之位兒臣也會好好考慮。”

“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合适人選?”

“啓兒,皇後不僅是位分,它需要的是有責任心善良,能讓你沒後顧之憂協助你的人,依祖母看,栗夫人雖家世不錯可少了點宮中女人應有的大氣。”母子二人都知道太皇太後這是想到了太子妃,當時他們鬧的很轟轟烈烈,可她身染重疾去世,否則應該是太皇太後心中的不二人選。

“啓兒明白。”

太後也了解皇上的心思,她說:“母後知道你心中的人選,上次母後說讓她學學宮中規矩,不能這麽放任自己,哀家看她近日做的不錯,有點後妃端莊的樣子了,思來想去你這後宮也就她們二人可以放在候選臺上。”

原來上次突然變這麽懂事果然事出有因,這也算是為了他變着法讨好母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有點多

不過我還是來了

明天周五,哈哈LH. JJ.

☆、不同的表達

最疼痛的依戀是兩個人背對背走開,明明心裏都想着對方卻誰都沒有轉身挽留。

最偉大的關心和奉獻是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護她,替她做了所有,不計較回報。

最遙遠的距離是一牆之隔,卻只能默默看着,觸摸不到最初的那份已潛伏起來的情意。

暗自相憶,默默相戀,本意就是如此,各自安好,不打擾。

“殿下,夫人很好,夫人已有了身孕,屬下會親自盯着夫人的飲食,殿下放心。”季翔握着手中的字條,眼中的晶瑩爆破開心的笑了出來。這個表情正對他的心情,她好他很開心,可陪着她一起開心的不是自己。

栗夫人聽說了長樂宮的談話,她憎恨只言突然出來,把本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分走一半。這皇後和太子之位她一定要得到,不惜一切。

“紅宣,陛下是不是下朝後又去了合歡殿?”

“夫人,陛下下朝後微服出宮了。”

她聽後大悅,只要不是和只言在一起去哪都行。“陛下不在,那我們替陛下去瞧瞧只言妹妹吧。”

紅宣聲音顫着說:“夫人,陛下,他是帶着只言夫人一起出宮的。”

“你說什麽?” 她把桌上所有東西掃到地上,紅宣吓的立刻跪了下來,可栗夫人沒有像之前一樣對她大吼大叫的發火,紅宣看着她手扣着桌角。“我不信憑你能鬥得過我!”

是的,如果按身份來論,栗夫人還有父親做支撐,再不濟他也是當朝中尉。而只言除了皇上的愛一無所有。

“皇上,你說你們來辦公事是什麽啊?帶着我方便嗎?”馬車上只言的手被皇上握着,她擡頭問。

皇上笑了笑說: “上次你偷偷跑出來,差點傷着我們的孩子,今天剛好我要去王大人府上,把你帶出來解解悶,不然你又該自己往外跑了。”

“我那是不知道我懷孕了。你去王大人府上,那我就不去了吧,影響不好,我去找栗玲,你們結束讓開陽帶着你來找我,你不也好久沒見到你義妹了。”

“好吧,王大人是我朝老臣了,最近痛失愛女,身染重疾,他是父皇生前最看重的臣子,我去探望一下。你不想去的話,前面街口讓碧雲陪你下去。”他明白她在朝母後心中的乖兒媳發展。

“你這麽愛臣如子,他們一定會對你盡忠的。”

“只言,我好像只聽過愛民如子。”

“差不多啦。”她笑了笑糊弄過去,她以為皇上接受了,那是因為她沒看到那雙無奈又寵溺随她的眼神。

“栗玲。”只言進去就呼喚主人,她身後還跟着皇上安排的人,盡管就一個街口,可他說要不讓他們跟着保護你,要不我跟着你,不去了。一聽這話只言急忙應了,她可不想真的成為所謂的紅顏禍水。

“夫人。”應處正在跟人交代封源的事看到她立刻走了過來,可他并沒有收到消息她出宮啊,除非他也來了,秘密出行……

“應公子,你這麽快就來幫栗玲啦。”

“是應處有事找栗姑娘幫忙,夫人,栗姑娘在後面看診,你先請坐。”他一副主人的樣子,只言奇怪加猜測的眼神打量着他。

“夫人,怎麽這麽看着我?”

“你為什麽會叫我夫人?”

“哦,應處聽栗姑娘就是這麽叫夫人的,夫人不喜歡那應處以後也稱呼夫人姑娘。”

只言看着他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還挺可愛的。“不用姑娘來姑娘去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又在這裏幫助栗玲,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叫只言,以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只言把手伸出去握手,又尴尬的收回來。又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了?

“只言,請也直接稱呼應處的名字就好。”

“嗯,應處,坐啊。”

“夫人,你怎麽又出來啦。”

伴随着栗玲驚訝的表情慢慢表現出來,只言跑到她身邊,挽着她的手。“你要不要這麽吃驚,我這次可不是自己偷偷出來的,正大光明。”

“王大人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就這麽一個女兒,還正直芳華被奪去了生命,他年紀大了,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應該的。”皇上對着開陽感慨。出了王府,他沒有騎馬坐車而是選擇與開陽一起行走于市井間,看一下百姓的生活,其實他也有私心,那就是陪只言逛一下。

開陽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慢慢思考着臉上有了笑意。皇上注意到問:“想什麽呢?朕,我說的你有沒有聽到?”路過一人他立刻改了口。

“哦,聽到了。我在想夫人并沒有什麽家世背景,雖然她已是公子心中的人選,可如果群臣拿這件事說話,公子可能也會有些難做。如公子所言,王大人膝下無子女,而他又是我朝除了窦老将軍外最位高權重的人,公子何不讓夫人做他的義女,一方面可以緩解王大人的失女之痛,一方面可以讓夫人更加名正言順的接受這個身份,也堵住了朝衆的悠悠之口。”

皇上很欣賞的看着他。“開陽你鬼點子還真挺多的,怪不得能把我的義妹騙到手。”

“公子,好像是開陽先騙到手後,她才是你義妹的。”

婉轉的反駁,也只有他敢,而且絲毫惹不怒他。“看在你獻出良策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從來沒叫過我姐夫事了。”皇上說完走到了前面,開陽開心的跟上去,雖然每次不管說什麽做什麽他都會輸,可他就是希望他看重的兄弟,為民造福的皇帝,除了忙于朝政,自己也可以有快樂幸福的生活。

“這裏就是我義妹的醫館,看上去挺受歡迎的,做的不錯,要是這天下有更多這樣的地方就好了。”注意到開陽聽到自己的誇獎在偷笑,他側過去抱着手問:“我義妹每天接觸這麽多人,你就一點不擔心?”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有也是迷戀,我已經娶回家了。”他們進去,開陽為剛才自己的話一臉得意的笑着大搖大擺,然後就看到了笑談的他們。

兩人一起緊張了起來,同時脫口而出,“他是誰啊?”

碧雲看到了他們,從背後戳戳了戳只言,她笑着擡眼望見他,皇上的眼神給了她答案,不屑的盯着應處,默默的看着她。她起身走過去,栗玲也站起來迎接開陽。

“你好快啊,我才聊了一會。”只言抓住他的手往裏面拉。皇上在栗玲不方便向前,開陽跟着走過去,站在栗玲邊上,她的手悄悄從下面握住他,開陽把眼神從應處身上挪開,側過頭溫暖的看着她。

“只言,栗姑娘這兩位是?”

只言!栗姑娘?皇上盯着只言,看她怎麽說,為什麽偏偏叫她這麽親昵?還有剛剛說這麽快,是在怪他打擾他們聊天了嗎?“哦,這位是我夫君。”他滿意的笑了笑,還算你有良心過關了。“我夫君也是栗玲的義兄,那位是,,”

“周開陽,我夫君,這家醫館也有他的一部分。”栗玲接過去說。

“哦,夫君,上次我差點遇險就是這位應處公子救了我,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下應處,見過兩位公子。”

“應公子客氣,上次的事多謝公子出手,那可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也是公子的運氣吧。”

只言湊到他身邊小聲的問:“你這後半句是幾個意思?”

“你覺得我還會給你獨自離開我又遇險的機會嗎?”他并沒有像只言一樣小聲解釋,他的聲音甚至都引來了藥櫃旁的目光。

“嗯,嗯,對。喝水,聲音這麽大渴了吧。”只言無奈倒了杯水遞到他手裏,開陽笑着默默看向栗玲,兩人不喧賓奪主,在暗中親密。

應處喝水的瞬間翻眼看着他,就是他,殺了義兄!這兩個女人,這兩個人,總有一天我應處會光明正大的站在你們面前取你們性命!

梁國王宮得到消息的圓兒精心打扮,挑選了一件自認為他會喜歡的衣服按時趕到約定地點。

“王後娘娘。”公孫詭看到圓兒前來,他也很不解的行禮。

“嗯,敢問是哪位大人?”

“臣公孫詭,來此等候殿下。”

圓兒驚訝的看着面前這位器宇不凡頗有幾分風度的男子。“公孫詭?殿下叫你來的?”提到他圓兒的聲音有了淚顫的感覺。

“是,殿下說有要事相商。”

殿下,你不喜歡我我知道,可我也是個有感情的人,不是一個推開讓去說拿就拿說扔就扔的物件。我不奢求感情,難道連待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嗎?這一個多月你對我處處躲避,雖有王後位卻連你身邊一個宮女都不如。殿下,你就這麽想我離開?這麽急着打發我走?

“公孫大人,是殿下讓本宮來的,殿下他突然有要事,說改天再約大人前來,請大人見諒。”她把頭低了下去,她不能讓別人看到她在哭,看他的樣子,應該跟自己一樣被蒙在鼓裏。殿下是想他們主動聯絡感情,可她這個王後是他親自帶回宮的,公孫又怎會以下犯上?

她收拾了下情緒,聽着樂聲找到了他。

“殿下不是跟臣妾約好的嗎?怎麽還在這裏。”

他停下回頭,“只言?”燈光有些暗,她穿着只言喜歡的顏色,站在亭口。季翔第一次主動走近她,“不,不是。”他背過身去對自己冷笑了聲。

“圓兒,你怎麽會來這裏?”

“那殿下以為圓兒現在應該在哪裏?”她繞到他面前,“殿下是不是希望圓兒現在正在公孫大人的懷抱中,而不是站在殿下面前,讓殿下如此厭惡,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季翔看着她臉上不斷流下的淚水,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麽。不能履行的承諾就別許,不能給的未來就別讓對方期待,沒有這些就不會延伸出後面的恨。

“殿下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你的愛,可圓兒就想待在你身邊,都不行嗎?”她一樣哭着祈求說,只想聽到一句溫暖的話,哪怕跟之前一樣上來捂着她嘴也可以啊,那久違的溫暖的笑。

“圓兒,本王并非對你沒有感情,本王一直拿你當作是長安最好的朋友,你也幫了我許多,我知道幸福對一個女孩有多重要,就是因為對你有在乎,所以才不想耽誤你。公孫挺好的,你們可以慢慢相處。”

“殿下,說了這麽多你還是執意要把你的王後嫁出去是嗎?那好,如果真的要改嫁,那殿下一定會向陛下太後說圓兒去世了。既然要聽殿下的假死,倒不如随自己的心意真死。”她轉身走到亭邊,縱身跳了下去。

季翔聽到水聲才反應過來,他看着她一點也沒有掙紮。他着急了,叫了聲近侍,自己立刻跳了下去。他伸手去拉圓兒,她才有了掙紮的痕跡,可卻是掙紮着不讓他救,不讓他碰,水有些冰,季翔的心也涼了,他做了些什麽?

他不顧拒絕的把圓兒帶上岸,只是嗆到了水,他扶着她的肩,很生氣的盯着她,“你不要命了!”

“不都是要死嗎?與其聽殿下的跟別人成親當晚死,倒不如現在就自我了斷,也可幫殿下保住位好的臣子。”她全身濕透,很冷,卻還眼神堅定,不低頭的堅持着。

“好,我答應你,讓你待在王宮,不再逼你。”她哭着笑出來,進入他懷裏,第一次這麽溫暖的感覺,近距離的感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季翔卻沒有抱住她,他慢慢推開讓人送她回去,并叫了最好的大夫。圓兒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她知足了,能像當初救夫人一樣緊張的救她,也答應了讓她留下。

萍兒孩子滿月在即,栗玲與開陽去找她商量要不要趁辦滿月酒去栗府。卻不見人,只看到襁褓中熟睡嬰兒和他身旁的幾行字。

“周将軍,夫人。多謝你們這麽長時間的照顧,萍兒還有些心事未了,需外出一段時間,請周将軍不要忘記對萍兒的承諾,除非萍兒也在否則請別把錯兒送到栗府,兩位恩情,萍兒無以為報。”能明白一位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的愛,也能明白一位女子對感情的執着。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