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8)
們抱起來孩子回自己的房間。
披香殿栗夫人手邊放着一包包藥,很快紅宣走了進來。
“夫人,如夫人所言,只言夫人每天确實都要喝陛下準備的安胎藥,并且奴婢這幾天發現送進合歡殿的藥并非碧雲親力親為,而是由一名宮女送的,那位宮女是陛下親自安排的。”
“只要有縫就有東西可以□□去。這些藥可以慢慢的把她的孩子打掉,并且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還是陛下安排的人,就算被查到,一個女人失去孩子有多痛苦,她還會對陛下這麽傾心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事不想碰就別去想
如果等待的感情是一次次的失望
還要繼續嗎
不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還是睡一覺最能安慰
☆、危險
煙花酒館,無數浪子轉身不願回頭之地。有心無情,就算有也輕薄易忘,只恨奪走了無數女子的癡念,走馬觀花般閱女無數,留戀是對于他們而言是最奢侈的東西。
萍兒一眼認出了衆女作陪的他,那雙久違又陌生的眼神笑對她們,不同于當時對自己的樣子,因為那時她從他眼睛裏看到了感情。她慢慢走近,栗友看到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臉上的笑意還在。
“程姑娘不是已經贖身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外面的生活太艱難要做回老本行了?”他把手搭在旁邊女子肩上看着她嘲諷道。
她激動的嘴唇顫了顫,強忍不讓淚水滑下。“為自認為是良人的人贖身,卻不料竟看走了眼。”
“為自己贖身容易,可要想爬進家門就沒那麽容易了吧。”他招呼走了身邊的人,消失這麽久突然出現他想看她要玩什麽花招。
“程姑娘來此難道是特地來找我的,在下的榮幸啊!有什麽事,陪本公子喝一杯再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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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兒又往他邊上走了走,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并沒有接過去,而是一臉篤定的看着他。“栗公子,如果我帶着你的兒子去找你父親你說你的那句話是不是很打臉啊?”這不是她本意,可看到他的樣子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了,竟有一種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就是她瞎了眼動了真情的男人!
“呵,好,好,很好。”他把手中的酒喝下去,酒杯被他狠狠怕在桌子上,拿起酒壺站了起來,他盯着萍兒,臉上依舊是諷刺的嘲笑夾帶着些許憤怒,萍兒茫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他繼續打量着她,笑意漸收全都轉變成的憤怒。“我栗友雖不才,可平生最恨的就是被威脅!”他把酒壺舉過她頭頂白色的液體順着萍兒的發絲滴下來,他把酒壺丢在了她腳下。“你別忘了你之前是做什麽的,你說孩子是我的好像也沒人相信啊!”他笑着從她身邊路過,帶過的風都夾雜着侮辱迎面撲來。
臉上有了酒水,不用在強忍了,淚水流了下來,混合在一起把她的心情表達的很清晰,辛辣苦澀的感覺。她兩只腳躊躇着,轉過身感到身體無力支撐,倒在了地上,正前方的男子起身走向了已經暈厥的她。
萍兒扶着頭掙紮着起身,頭疼的厲害她模糊中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和窗邊站着的一男子,閉眼讓自己再次清醒一下,卻又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經換了的衣服,她抓緊衣袖确認自己沒有眼花。
對方聽到了她的動靜說: “姑娘莫要在意,在下看姑娘衣服濕了就找了位女客官幫姑娘更的衣。”
“多謝恩公相助,敢問恩公大名,萍兒好回報恩公。”
“癡情恨薄情傷,情轉化為恨是件很容易的事,姑娘認為在下說的對嗎?”他轉過身走近她。
萍兒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何說這些話,看到了還是另有所圖,但這位陌生人也确實道出了她的心聲。
對方看她遲遲不作答,又繼續說道:“在下劉應處,有心幫助姑娘一解心頭之恨。姑娘不必擔心在下并無惡意,姑娘身體還未恢複,在下派了人在此看守,姑娘可放心休養考慮。但我希望等到的是姑娘同意跟我合作的答案。”他推門出去,進來兩個人把門緊鎖着。
萍兒有些害怕,可回想着栗友對她做的所有,說的一切,她抹去了眼淚。可能是哭的太多了嗓子疼的難受她倒了杯水給自己,不仁不義都是相對的,山水有相逢!
栗玲這位姑姑做起了母親的工
作,她也很喜歡孩子,每天都和他玩會後才把他交給阿秀和奶娘再去醫館。
這晚有一個很嚴重的病人,她跟應處一起照看到深夜還沒結束,應處看栗玲太累了,坐久了身體竟有些發顫,有些不對勁,勸她回去休息可她說不放心病人拒絕了。
周大人辦事路過街巷看到醫館開着門燈火通明的就走了進去。
“父親,您怎麽來了?”栗玲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向他問。
“我辦點事路過,看你這裏還亮着,怎麽還沒回去?開陽該擔心了。”
“有個嚴重的病人,不放心就想親自盯着,父親您喝水。” 栗玲低頭倒水,遞過去時突然眼前一片昏暗,水撒了一地,還好周大人扶住了她。應處聞聲從後面出來。
“栗玲你怎麽了?來,坐下。”
“父親,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栗玲,我都說過讓你先回去了,我幫你看看。” 應處把手放到她腕上。
“栗玲,你是個大夫,你自己有身孕了你不知道嗎?身為孕婦可以這麽累的熬夜嗎?”看着應處激動的教訓着,難受的她卻開心的笑了出來。
“真的?我懷孕了?”
“真的,你懷孕了。你回去吧,這有我呢,別忘了我醫術可是比你好。”
“這位是?”周大人問。
“父親,他是我們這裏的大夫。”應處向他行禮,其實應處知道他的身份,對他的事甚至比栗玲還要了解。
周大人并未在意而是笑着望着自己的兒媳婦問:“栗玲,要不要我們一起回去?”
“那,小姐,我去叫馬車。”小錦開心的走出去。
可現在周府卻是剛經歷過一陣躁亂,開陽不開心甚至可以說是生氣的坐在房間裏等她。
父親囑咐她好好休息,很晚了他們進門就分開了。門被栗玲推開,看到了只點一盞燈坐着的他,她笑着輕步走近,以為他沒發現,卻被他先開始的話吓到。
“回來啦?”
栗玲尴尬的正常走過去,“嗯,有些事晚了。”
“你今天看過錯兒離開的?”雖然栗玲坐在他旁邊可他并沒有看着她說話。
“對啊,我還跟他玩了一陣呢,他的小手已經可以拿東西了。”栗玲帶着溫暖的笑意回味着與錯兒的一切還有她即将到來的親生孩兒。
“你看過他,他生病了你不知道嗎?”栗玲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這是在質問嗎?可明明她走時錯兒一點事都沒有啊。
“周開陽你想說什麽?”
“是不是因為錯兒不是你的親生孩子,所以你就對他少了份用心。”他終于看着她說話了,栗玲笑了聲,看着他站起來。如果我栗玲是這樣的人那醫館裏的人不早被我趕走完了,還有論親疏,好像我才是錯兒的姑姑吧。
“我離開時錯兒并沒有任何問題!很晚了,你明天還要進宮早點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栗玲走的很快,她很累沒力氣跟他理論下去。他挽留的手沒來得及伸過去,只好一拳落在了桌子上,兩件事夾雜在一起他确實是着急了,錯兒生病,她又這麽晚沒回來而且連個招呼都不打。她出了門,身體還是有些不适,扶着牆恢複了下,繼續走往錯兒的房間。
習慣了她在身邊,一下突然沒有了怎樣都睡不着,想去找她又怕說錯話,再吵起來,他們兩個太像了。好不容易剛睡着就被敲門聲驚醒,以為是她頂着紅腫的眼睛去開門,卻是阿秀。
“幹嘛啊這一大早的?”
“少爺,不早了,老爺都去上朝了。少夫人還沒醒嗎?呵呵,是該多睡會,畢竟是有了身孕的人。”
開陽哈欠打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拉住阿秀問:“你說什麽?”
“老爺說昨天夫人累的差點暈倒了,就讓阿秀熬了補藥來拿給夫人。”
“夫人在哪呢?”開陽激動的搖着她問。
阿秀看着自己辛苦熬的藥一點點的往外撒,有這麽燙,手疼加心疼,她的心血啊!“少爺,你別搖了,藥,藥撒了。”開陽松開了他的手,“夫人不是在裏面睡覺嗎?”
“她要是在裏面我還會問你?” 栗玲從長廊走了過來,無視門口的兩人,直接走了進去。開陽接過阿秀手裏的藥把她關在門外。他把藥先放下,走向她。
“夫人。”對方沒理他,繼續做自己的事。
“娘子,你幹嘛呢?”
栗玲找到了她要的東西回頭,“換衣服。”
“要不要我幫你?”
“你出去!”
他坐在她旁邊,雖然梳妝臺前她并沒有給他留位置,他是坐在了地上。“玲兒,昨晚你那麽晚才回來,我是有些着急了,對不起啊。”
“嗯。”她敷衍的回應,拿起的梳子被開陽奪過去,他給她梳頭發。“開陽,我是錯兒的親姑姑,就算我跟家裏的關系不好,可我也是真的愛他。”
鏡中的他微笑着,注意力全在她頭發上。“我知道。”
他把最後一只發簪給她戴上,“周少爺手法娴熟啊!”他沒有理她這句意味深長的打趣的話,扶起她走向他放的藥坐下。
“本來一無所知,可遇見你之後所有東西都無師自通了。”
“玲兒,你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他端起藥碗問她,并把一勺黃色的液體送到她嘴邊,靠近就有一股重重的藥味,雖身為醫生的她對藥味十分敏感,可這是什麽?她不知道了。
栗玲一臉嫌棄的推開,“這什麽啊?”
“栗大夫,良藥苦口這句話不用我說了吧?”他繼續送到她嘴邊又被推走。“你不是已經說了嗎?懷孕哪裏是病啊,我不用吃藥。”她眼睛閃爍着等待對方吃驚與開心的表現,可開陽只是反應平平的點了點頭,她又聯想到他手中的藥。
“周開陽,你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對啊,我已經知道了,這藥是孩子他爺爺吩咐給你炖的補藥,你吃吧,對身體好,雖然它确實挺難吃的。”這次栗玲沒有擋過去,而是看着那雙溫情如水的眼睛一次次的下咽,好像并沒有很難喝。
只言的身體已經有些笨重,皇上更是什麽都不許她做,怕她無聊每日陪她逛花園,宮巷,就算是做的最強烈的運動了。為了給她一個驚喜還特地讓開陽帶了栗玲進宮陪她聊天。
兩位準媽媽正在商量着要不要結娃娃親的事,每日一藥準時來了。
這個是只言每日的心病,看到就想吐。 “碧雲你先放下吧,我這會正聊的開心,你別讓我哭了。”
碧雲笑着勸道:“夫人,這是陛下叮囑奴婢一定要讓夫人喝下的。夫人別忘了陛下說過如果一天不喝就三天不許出門。”
“好了好了,放下吧,怕了他了。”
“夫人這可不像你啊,你會因為三天不能出門而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嗎?”
只言嘆了口氣,“唉,你不了解,這個不許出門是要把今天的藥喝完,而且不許出門那三天的藥都得喝。強制吧。”只言像空氣中不存在的他翻了個白眼。
“唉,我這懷個孕跟得了場大病似得,還有兩個月,怎麽辦啊。”她用勺子把藥揚起來,白色的氣體飄散在周圍。
“等等,別喝!”栗玲把它的勺子打掉。只言吃驚的望着如此緊張的她。“怎麽了?”栗玲沒有理她,抽掉自己頭上的一只銀簪放在藥裏,拿出來并沒有什麽變化。只言豁然開朗,笑着問:“玲兒,這藥是皇上吩咐的,你還擔心有人下毒啊?”栗玲的臉色慢慢陰沉下去,停了一會果然染上了淡淡的黑色,看到這一幕只言臉上的笑意盡收,變得緊張起來,宮鬥劇她還是看過些的。
“碧雲,快去請太醫前來。”
門外迅速跑進來一個人,皇上。他看到只言安然的坐在那裏,心才稍微松了松,開陽也很快跟進來,在合歡殿聽到太醫這兩個字他就很敏感。
“請太醫幹嘛?為什麽要請太醫?”他邊走向只言邊問。
“陛下,栗玲一會再向陛下解釋,碧雲你去請太醫來,開陽你去把給夫人熬藥的人帶過來。”
看到自己夫人神色慌張他拉過她的手說:“好。”
“只言,你怎麽了?”
只言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腹部,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那碗藥,一動不動的待着,皇上伸手去碰她她也沒有反應。
“陛下,臣妹懷疑夫人每天喝的藥被人下了毒,而且這種毒會讓夫人腹中的孩子慢慢沒有心跳,悄悄流産。”
“什麽?這可是朕親自吩咐的藥,誰這麽大膽子敢對朕的孩子動手!”他說完這句話又因剛才只言的反應讓他敏感的靈魂再次在心裏打轉,他蹲在她旁邊。“只言,你不會懷疑是我吧?”
只言被她這句話戳到,扭頭看到他真摯的眼神望着她等着答案和眼中的些許晶瑩,只給她看到的軟弱。“不,你比我更在意他又怎麽會舍得傷害他。可是誰會這麽跟我過不去呢?”她終于把剛才所有的隐忍爆破。“都怪我,我該聽太後的話,讓你不要常待在這裏,都怪我太貪心了,忘記了這不是我的時代,我不屬于這裏的,該學會入鄉随俗的。”
看着她自說自話,言語中透露出的緊張、後悔與害怕彌漫了整個屋子,而所有的這些都幻化成無數的刀刺向他的心,他是最不希望她受傷的人,他緊緊抱着她。只言躺在他肩上哭着。“你在說什麽啊?哪裏怪你?都是我的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
開陽和圓兒把能帶的人都帶來了,他安慰好了只言的情緒,栗玲在一旁陪着她。
“李太醫,朕說過吧,讓你看護夫人,可現在夫人遭人毒害,你卻全然不知,朕要你何用?”
“陛下,臣辦事不利,臣該死,可藥是陛下親自吩咐的,臣不敢對陛下的藥起疑啊。”
“你的意思是責任全在朕了!”
“皇上先讓李太醫來看看臣妾的孩子有沒有事,再說別的吧。”皇上也是氣急了一時忘了輕重緩急。
“陛下,夫人脈象并無大礙,只是稍微有些體虛。”他看到藥碗,拿起聞了聞。“陛下,此藥确實有能治婦人流産的藏紅,可能是夫人用的比較少,所以涉毒未深,臣定當竭盡全力幫夫人調養好身體。”
碧雲身邊站着的丫鬟雙雙面色慌張的走向前,跪了下來。“陛下贖罪,雙雙該死,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雙雙你是朕親自指定的拿藥煎藥的,難不成這毒是你放的?”
“陛下息怒,這藥,這藥确實是奴婢放的。”
“雙雙朕最讨厭的就是欺騙,你告訴朕是誰讓你做的。朕可以饒你不死,這可跟朕親自查出來不一樣。”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是受人指使,否則她一名宮女冒這麽大風險的理由是什麽。
“奴婢,奴婢,”她緊攥着衣服的一角,不知道該不該說。“陛下,是紅宣姑娘給奴婢的藥,她說這件事絕不會被查到就能讓夫人的孩子不存在,她拿奴婢父母的性命相逼,奴婢不得已才答應的。”聽到紅宣栗玲心中一顫,這是她姐姐的貼身宮女。“可是,奴婢心有不忍,所以沒有每副藥都放,而且量很少,所以夫人才到現在都沒有流産的跡象。奴婢自知身犯死罪,不敢替自己開恕,但請陛下看在奴婢坦白罪過的份上替雙雙保全父母的性命。”
“她說她要你父母的命你就信,她身在後宮怎會着手外面的事,可你們要我孩兒的命可是輕而易舉啊。開陽把她押進大牢聽候發落。”他說完起身快速走向門外,只言快步攔住他,他的在乎溢于言表就算沒有她的心也感受的到,可現在憤怒的他沖出去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他把只言的手剝落,“碧雲,照顧好夫人,李太醫,夫人再有閃失你就別來見朕了。”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開陽你快去跟着他,別讓他沖動做錯事。”
“開陽,姐姐也有身孕,什麽事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你快去求求情啊。”
“姐姐?”說實話開陽一臉懵。
“紅宣是栗夫人,我姐姐的貼身侍女。”開陽意識到重要性立刻跑了出去,可他心裏知道皇上要做的事哪是他能攔的,可是試試也好。
“夫人,你好好修養調息應該沒有大礙。夫人,你很恨我姐姐吧?”栗玲扶着她試探着問,她自知姐姐的錯她沒資格替她祈求原諒,可她心裏對這個親人還是有些在意的。
只言擡眼看她,雖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可面前這個女子跟栗夫人給她眼神的感覺都不一樣。“這件事,我恨她,可也理解她。”
栗夫人不會想到他們之間的有彼此的信任,她也不會想到被威脅的宮女雙雙心有不忍,不僅沒有害到只言,還把她陷了進去。
“陛下,你怎麽來了,我們的孩子剛剛還在跟臣妾說他想父皇呢,臣妾就知道父親跟孩子是心靈相通的。”皇上看着她拉着自己,臉上笑着,眼神充滿渴望的看着他,現在的他怒氣當頭,像是屏蔽了所有的話語,狠狠的甩開她。
“周将軍,陛下吩咐過任何人不許進去。”如他所料被擋在了殿外。他擔心的望着裏面,心裏想着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栗夫人被甩到在地上,她用手支撐着,看着他憤怒的眼神瞪着她,眼中的淚很快流了出來。
“夫人。”紅宣上前扶她,雖說她們主仆關系并不好,可紅宣的本分還是做的到位的,那就是聽從她的話。“陛下,夫人還有身孕呢。”
“你給朕閉嘴,來人把紅宣押起來。”他走到她身邊蹲下。“朕只給你一個機會,說,給只言下藥的人是不是你。”
她開始緊張起來,不敢再直視那雙眼睛。“陛下,陛下你冤枉臣妾了,臣妾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雙雙都坦白了,你還跟朕撒謊!”
“陛下,臣妾,臣妾,,,”她支吾着說不下去了。“你還想說什麽?”皇上繼續追問。
“就算是臣妾又如何,那都是她的錯,她不該出現,不該分走本屬于我的一半東西,如果她不在,那皇後和太子的位子都會是我的。”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手腕上出現了紅紅的手印。“朕告訴你,朕不會虧待朕的孩子,可是皇後之位就算沒有她也不會是你這樣一個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的女人的。如今朕的皇後只能是她。”他再次把她狠狠摔倒在地。“看好她,沒朕的允許不許出殿門一步,把紅宣押走。”
“陛下,陛下,下毒之事夫人并不知情,是奴婢一手策劃的,奴婢也是不想看到夫人整日因為她郁郁寡歡。還望陛下不要遷怒夫人,奴婢這就以死謝罪。”她掙脫禁锢着她的雙手,撞在了牆上。本以為只會聽到一番話的皇上并沒有回頭,直到聽到聲音,看到了血跡淋淋倒在地上的紅宣和被吓到的她。皇上駐留了會離開,其實他心裏明明白白,這對她應該也算的上血淋淋的教訓了。
沒人知道紅宣的內心活動,明明栗夫人從來沒真心對過她,她只是一枚棋子,幫她鏟除路障的打手,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她的畏罪自盡多了些說服力。
“陛下,陛下,你還好吧?”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少了些憤怒的氣焰,但又格外讓人擔心。
“很晚了,你回去吧。朕想靜靜。”
開陽沒有跟着他,任由他自己走開。他很傲惱,也痛恨自己,說好要保護她,卻又讓她受了傷。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好熱……
所以要開心點啊!
如你所想可能我是個自嗨的神經病。哈哈
☆、重啓的情感
皇上沒有再去找只言,而是自己一人待在宮殿裏,案上有成堆的奏章,其中就有關于他即将要冊封的這兩個重要的身份,而他卻蹲在一角,不許任何人打擾的手扶酒壺。
他愛她,卻讓她在自己的保護下還受到了傷害,難道作為皇帝真的連感情都不能随心嗎?他不信,皇上也是個男人,需要盡責,需要保護好自己愛的女人。他想着感情剛開始時只言的怕,怕他突然收走的愛,怕他這個身份,可抛去這個身份,出了皇宮,他也很平凡,平凡到只想要一份刻骨銘心的愛,一生相随,只羨鴛鴦不羨仙。
只言雖擔心自己的身體,可最放不下的還是他,他出門前的憤怒在她看來是滿滿的自責。她走向黑暗角落裏的他,拿過他手中的酒,看到她來,眼神有些躲閃,他想把自己藏起來,覺得無顏面對她。他手扶着地要起身,卻被她按下,皇上停下動作,只言躺在他腿上,握住他的一只手,主動的親密讓他也稍微緩和了些,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撫摸她的發絲。
“對不起!”本該他說的話只言卻先說出了口,他停下了動作,手駐留在她頭發上。“我讓你擔心了。”這句話更是直戳皇上的淚點,他感覺到一股炙熱滑了下來,可不能讓她看到,還好沒有面對面。
他又繼續讓指甲穿過她的發絲不讓她起疑,慢慢的揉她的耳朵,讓只言有了癢癢的感覺,可又舍不得打擾。
“傻瓜,是我沒保護好你,為什麽要向我道歉。”他溫柔的聲音讓只言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就是這樣簡單對她而言,而不是純粹的只是在意孩子。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她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孩子也能感受到父母對他到來的期待,他也會好好的。”
“只言,朕雖貴為天子,可也有個最普通的願望,那就是能跟你執手一生,遇到你,才是我生命的開始。”
愛與喜歡的區別,合适與感情的界限,可能都是有據可依的。每一條路可能都暗藏兇險起伏,可還是有人會走下去,難字中間一個“人”字,它注定要為人讓路。
此事緩解于披香殿,雖沒有終結于此,可大家傳道的都是紅宣替主打抱不平畏罪自殺,可栗夫人的禁足今依舊還在。
季翔得知只言遭人下毒的消息後坐立難安,可沒有皇上的召見也無合适的理由去長安,但這阻擋不了他的擔心,她危險時他隐瞞的所有感情也都随之完全解封。
“殿下,殿下您要去哪裏?”圓兒得到消息,孟叔又抵不過王後的追問,她特來阻止。
“本王要去長安。”
“殿下留步。”圓兒擋在他面前,伸開手攔住他的路。
“殿下,請聽臣妾一言。”她自知這樣也攔不住季翔,只盼他能聽她說句話。“殿下,沒有傳召私自進宮會召來閑話的,現在又是多事之秋,請殿下三思。”
他冷笑聲道: “閑話?本王的閑話還少嗎?”手裏的劍柄握的更緊了,他說過不會再給他傷害只言的機會,既然不能護她周全,那就把她帶回來,起碼在他身邊沒那麽是非。
圓兒緊蹙着眉頭看着他,感情寫在臉上,隐忍握在手中。剛才的那句話換句話說就是:“本王的王後對本王的行蹤都如此了解,還有什麽可避的。” 她走近,搭到他劍柄上的那只手上,擡頭直視他,眼神穩重而又清澈,讓他放下懈怠有了信任。
“讓臣妾去,臣妾從夫人身邊離開回去看看自然人之常情。”季翔很吃驚,免不了也會有些懷疑。“殿下放心,圓兒能陪在殿下身邊真的足夠了。”
他沒有反駁,而是靜默的看着她最後近似央求,卻又讓他自責萬分的深情。
“孟叔,麻煩你了。”她離開他沖旁邊的人說。
老将軍看了眼殿下,他心裏也有私心,默認吧當。“娘娘客氣了。”孟叔跟在她身後走開,季翔向前走了幾步,“等下!” 他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封書信交給圓兒。“圓兒,本王感謝有你這樣的朋友,遇到什麽事,讓孟叔立刻跟本王聯系。”她點了點頭,只是朋友,可最後的叮囑就是她此行的回報了吧。
馬車的速度當然比不上騎馬的隊伍,路上颠簸了許久才到達長安城。
季翔也很反常的拿起了酒杯。
“殿下很少這個樣子,可是有什麽放不下的執念?”公孫大人問,看他只聽近臣說話卻很少作答有些奇怪,同樣是男人,還是有點了解的。
“執念若放得下又怎會被稱為執念?”他的口吻已有了些醉意。
“人的一生有些事注定要失去,有些事可能在兜轉之後還會重獲,這事中曲折需當事人親歷,經歷過了,就會發現所謂執念也不過如此,有種緣定勝天的巧妙,叫失去亦是獲得。”
“親歷。重獲。” 他站了起來,丢下群臣跑出殿外。“殿下。”公孫大人替他招呼走人問了他的行蹤随後跟着他。騎着馬出了王宮一個人都沒帶,這怎麽可以?他通知了王将軍稍後跟着他留下的記號一路相随。
她照着熟悉的路線走着許久不見的宮巷,不同的是她不用見人就請安了,這一路走來每人都恭敬的對待着她,人的一生有時就是這麽巧妙又沒有道理。
“夫人可在?”圓兒問碧雲。
“你是?”碧雲手裏捧着好多鮮花,這是夫人要她給屋裏添點生氣,她特地去采的。
“我家娘娘是梁王殿下的王後。”有些仗勢欺人風範的侍女答道,可這正好是圓兒非常讨厭的,她回頭瞪她,然後扶起跪在地上的碧雲,“本宮原本跟你一樣,你不用跪我。夫人在嗎?”
“娘娘,夫人在裏面。”碧雲也并非傻瓜,她知道這個娘娘曾經就是夫人的侍女。
季翔快馬離梁國已經幾十裏,在一個山道處停下休息,突然沖出來一個五六歲的孩童,他急忙拉住了缰繩,馬兒很快停下,離他還有一些距離,可那孩子卻躺下了,季翔很茫然,“這年代小孩都碰瓷?” 可孩子老人就是有優勢,他下馬,走到他身邊。
“你怎麽了?”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季翔的特殊看法放下了些,或許有什麽疾病呢,他扶起孩子,讓他躺在自己手臂上。
那孩子看着他,穿的還挺華麗的。他馬上舒展的眉頭再一皺,抱住了腿。“哎呦,疼死我了,你們大人可真奇怪,騎個馬還跑這麽快!”季翔看了眼離他們很有距離的馬兒,放開了他,那孩子“啊”的一聲,頭也摔到了地上。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你是這附近村莊的吧,這還沒出梁國的土地,你師父沒教你碰瓷前要打聽清楚人家的身份?你這屬于自殘和故意栽贓的一種,不怕我把你送到官府嗎?”
這偏現代的律師話語夾帶威脅,孩童撓了撓頭,一臉疑惑,本來是為了哥哥碰碰運氣,不料遇到的不是善茬,有些慌了。
季翔笑了笑,拉住他的小手,“走吧,孩子,我們去官府聊聊。” 突然橫空又出現了一個大一點的孩子,他臉色煞白,走路颠婆,雖然用盡全身力氣硬撐着,卻還是在季翔面前倒了下去。“不要,我弟弟不是壞人。”這是他昏厥前留給季翔的最後一句話。
“哎,孩子,你怎麽了?”
“哥哥,你醒醒啊哥哥。”小孩子很快哭了出來。
“你們是親兄弟?怎麽單獨在這裏出現?你們的父母呢?還有你哥哥他怎麽了?你們為何穿的如此髒亂?”
孩童抽泣着答道:“前面是我們的村子,那裏出現了天災,所有的東西被蝗蟲一掃而光,我們的父母為了我們已經餓死了,哥哥也是把所有食物都留給我才這樣的,大哥哥,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想給哥哥找些吃的,你能不帶我去官府嗎?”
季翔揉了揉他的頭,确實很可憐,也很感動,可是這災情他怎麽沒有收到一點彙報。
“你們在這裏沒有官員嗎?這裏還是梁國境內,為什麽我沒有收到消息?”
“不知道。大哥哥,你是何人?為什麽消息會傳給你?”
季翔笑了笑,小小年紀還挺聰明的。“你們放心,我來了就相當于知道了這裏的一切,我馬上會派人來處理的!” 小男孩還是一臉不解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又說:“放心吧,本王是梁王劉武。”
小男孩長大了嘴巴,“啊?”
“不應該興奮嗎?怎麽反倒這麽吃驚?”
他轉身就看到大批民衆向他湧來,這些人來勢洶洶,像是餓狼撲向食物般。“大哥哥,你快走,他們現在是最痛恨你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很快被重重包圍。
“參見夫人。”只言擡頭看到她,身上多了些自信。“圓兒。”說實話看到她還是有些開心的。“夫人。”圓兒走過去扶她,可能真的有感情在,許久未見還是挺激動的。
“殿下,殿下。”公孫大人硬擠才到了季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