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顧行止帶着人來到了交陽城最大的一家南風館, 其實這也是唯一的一家, 說清了來意之後, 門口的龜公很快就把老鸨請下來了。

“哎呦, 校尉大人, 您怎麽也來我們南風館啊？可真是可喜可賀, 要不咱們進去坐坐？”老鸨喜氣洋洋的招待。

顧行止道：“你認識我？”

不就守個城門嗎？他怎麽覺得這交陽城的男女老少都認識他了。

“哎呦, 校尉大人武藝高強，威震四海, 媽媽我哪有不知的，再說了，這交陽早報上也刊登過校尉大人的事跡, 很多事都是全城皆知的。”實際上早報上也并沒有大幅的說過顧行止, 只是提過一段，這老鸨只是因為之前就知道了這個人，看報之後剛好印象比較深刻。

雖然顧行止自己不逛南風館，但那些兵油子可也是來過的, 這喝多了，吹噓起來難免提到他。

這古代的人可比林園那現代人沒節操多了，多的是趕時髦長見識和男子交歡的，雖然他們不一定是喜歡男人，但這并不影響他們下面情欲。

“交陽早報？”顧行止注意到了這個陌生的詞彙。

“對啊。”老鸨解釋起來，這早報是由世子辦的一份報紙，也就是一大張紙上分成不同的小塊，每個小塊裏都寫了不同的事情, 有些很多都是交陽城內發生的。這報紙也是近段時間才出現的，一次有好幾張，看着特別有意思。

顧行止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他是要處理手上這玩意兒的，他提着樓玉春向老鸨晃了晃，說明來意：“我想把這人送到樓裏，今晚就讓他接客，越多越好，可以嗎？這人長的不差，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老鸨老早就注意到顧行止手裏這個不停進行活塞運動的人了，此刻見顧行止提起，她便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校尉大人可真是難為我了，我們這做小本生意的也不容易啊，這人一看就來頭不小，武功高強，要讓他接客容易，但若是惹來了人家背後的人報複，我這一屋子都是沒武功的，恐怕小命難保。”

顧行止不耐：“你們還怕這些？”逼良為娼的活這些地方恐怕也沒少幹吧，如果他連銀子都不收，居然還推三阻四的。

老鸨谄媚的笑容不變：“要是這人真交給我們，大人以後都不再會在外面提起，那麽這人媽媽我就收了。不然若是大人想要這人身敗名裂，讓外人都知道他被人給弄了，那一旦出事了，我們這也擔待不起啊。”

一看這茶壺男的架勢，老鸨心裏大概就有數了，她們這館子雖然有後臺，但架不住這些江湖人能惹事啊，一個看不順眼就把人給殺了，她到時候上哪說理去啊。

顧行止皺眉，然後道：“我給銀子行不行？”只要有銀子，這些人沒什麽是不肯做的。

說完他一摸懷裏，在老鸨期待的目光下，他強裝淡定的繼續在懷裏掏着，時間過的有點慢，他又忘了自己是個身無分文，銀子全在媳婦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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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止幹咳兩聲，“這個銀子忘帶了。”然後在老鸨鄙視的眼神中轉身走人了。

“你還有什麽辦法嗎？”他問了一下林園。

林園也在想。

家裏姜寧還等着他，顧行止提着樓玉春走在大街上，想快點回去了。

“對了。不是有乞丐嗎？那些人應該不會在乎其他的，他們做完直接就跑路，總不能到時候全城追殺乞丐吧。”林園說完，腦子裏畫面感有點強，似乎真看到一個男人舉着把刀到處追着乞丐要喊打喊殺的，沒憋住笑了出來。

顧行止：“行。”他對這一片地方都熟，什麽人分布在哪裏也是熟悉的，很快顧行止就到達了目的地。

想了想，雖然樓玉春是在自己家出事的，但他還是給自己施了一個小法術，讓這些乞丐記不清他的長相。

這些乞丐平日沒人願意搭理，此刻見有人送了一個雌雄莫辨的男人過來給他們玩，自是喜不自勝。顧行止道：“明日早晨記得把人扔到街上去，不然等他清醒過來，你們就小命難保了。”

說着，顧行止廢了樓玉春的武功，想了想好心的又給樓玉春塞了一顆丹藥到嘴裏，正好給這人潤滑一下，免得太過受苦了。

乞丐對他這話連連點頭，保證用完了就把人扔到大街上，然後換個地蹲着。

顧行止見狀，丢下樓玉春就回去了。

林園看着那些乞丐烏七八糟的手在樓玉春身上摸索着，心裏情緒難言，又嘆了口氣。

“怎麽，你在同情他？”顧行止問道。

林園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若是他被帶到南風館那種地方我就沒什麽，可是被乞丐那樣糟蹋了，就感覺不對勁。”

“你還挺憐香惜玉的。”顧行止覺得好笑：“你要是覺得他可憐，就想想那些已經被他給糟蹋了的女孩子和小哥兒，想想她們現在的處境，死了都不知道幾批了。而且這人心氣還挺高，就愛找些長的好的，地位不錯的，連郡主都讓他得手了。”

“你以前不是說過殺人者人恒殺之？這也是一樣的道理。”

那些因失身而自殺的女子顧行止不在乎，他不是救世主，冷血冷情的很，沒那個拯救天下的心。

但這人敢對他的媳婦出手，就被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這麽說也對，林園往往是看着前面忘後面的，被這麽一提醒，又想到這人下藥，手段下作，心中那些憋悶的情緒一下子就消散了，倒覺得自己實在太過莫名其妙了一點，同情人也得分對象啊。

顧行止回到家中的時候極其順手的把林園給屏蔽了，屋子裏，姜寧給顧行止準備的了熱茶，見他回來忙給他倒了些：“最近外面老在吹風，你喝點茶，暖一暖身體。”

媳婦殷勤的倒了茶，顧行止自然沒有不喝的。

喝完了，放下杯子，姜寧自發的抱住了顧行止，顧行止也伸手抱着他，問道：“怎麽了？還在害怕嗎？”

“嗯。”姜寧靠在顧行止結實的胸膛上，輕聲說道：“表哥，能夠嫁給你真好。”他覺得被人趕出侯府，來到村子裏認識顧行止挺好的，只要一想到這麽好的人，差點就讓另一個女人給占了，他都後怕不已。

要是嫁給其他人，他恐怕再也不會這麽喜歡一個人了。

顧行止笑了一聲，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姜寧的黑發，沒有說話。

兩人靜靜地相擁在一起，半晌，姜寧又問道：“表哥，如果我沒有來到這裏，你會不會就娶了你以前的那個未婚妻了？”

顧行止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誰，幹脆道：“不會，我只喜歡你。”

“可是……”姜寧不依不饒的還要再問。

顧行止一把将他抱起，向床上走去，“沒有可是，我已經遇到了你，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他會修煉成神，讓天道也限制不了他，重新拿回屬于他的地位。

再說了，他覺得顧二郎這個老實人也有問題，明明之前那楊家女子當了他十三年的未婚妻，他不聲不響的也沒點表示，姜寧來了之後，他卻還搞上暗戀了。

估摸着是沖着長相去的。

不過，姜寧長的确實是他最喜歡的那種樣子，這種性格也是他喜歡的那個調調，一切的一切，随着兩人的相處，他都愈發的滿意。

“而且，我不喜歡女子。”

“如果你沒有過來，那我會去找你，然後娶了你。”

姜寧笑開了顏，雙手摟着顧行止的脖子，嘴裏哼哼道：“那你說話算好，不過那時候我可不一定看的上你？你必須得耐心點，不然就錯過我這麽好的媳婦了。”

顧行止把人按在身下親着，“你覺得你看不看得上我影響我娶你嗎？”只要是他喜歡的，對方能乖乖聽話更好，不聽話他也不介意強行搶過來。

姜寧胸膛往上挺，手輕輕放在顧行止腦袋上往下壓着，嘴裏不由自主的發出愉悅的聲音，臉上的笑也止不住，然後斷斷續續的道：“讨厭、你這人……總是這樣，一點也不……顧我的……想法。”

顧行止擡起頭湊到他耳邊暧昧的道：“難道你不喜歡嗎？”

姜寧眼眸潮濕，看顧行止的眼神帶着掩不住的情意，或許是今晚的害怕讓他的情緒都釋放出來了，他張口直接道：“喜歡，喜歡，我很喜歡。”

然後主動往顧行止身上湊。

顧行止眸色漸深，不客氣的笑納了，一晚上仗着姜寧今晚好說話，把人翻來覆去的折騰個夠。

第二天一早，顧行止收拾好就出門了，走到路上才看到一群士兵聚在一起說着什麽，他走過去：“你們不去開城門，都在這兒幹什麽？”

有人嘻嘻哈哈的搭話道：“校尉你快來看，這個人太有意思了。”

人群自動給他讓開一條路，讓顧行止進來，顧行止一看，這人正是那樓玉春，看來那群乞丐真的是把人扔出來了，只是這人對于茶壺還真是執着，都這樣了還拿在手上。

“這人是……？”

“我們也不知道，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幸好老五這眼神好，不然我們就看不到這精彩的一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會兒天亮的早，現在看的還行。

顧行止道：“你們看這個人，有沒有很眼熟？”昨日忘了，等今天看到這人時，顧行止才想起這人還可以拿去領賞金。

“眼熟，沒有啊？”幾個漢子看了樓玉春幾眼，俱都沒心沒肺的這般說道。

顧行止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身高七尺六寸左右，樣貌雌雄莫辨，喜穿黃衣，你們不覺得那個員外家說的采花賊很像他嗎？看看他手臂處有沒有一顆黑痣。”

這樓玉春作案的時候并不局限于用自己本身的樣貌，在特殊的時候，他同樣會用自己易容過的面貌來勾引女人和哥兒。在各種不同的樣貌下，他還能把采花賊的名號在江湖上傳的這麽響亮，這得益于他甚少對勾引對象說假話。

他以自己能引誘這些女人和哥兒為榮，在他的好幾個小本本上記錄了每個和他有過交歡的人，跟這些人說自己的姓名時也是說的真話。

要不是之前他的小本本掉落了，他的事情一下還傳播不了這麽遠。而這次因着員外家小姐的事鬧得大，加上對方和姜寧都是交陽城的，他才想着用易容過的面貌企圖對姜寧下手。

所以之前顧行止見到他時才沒有認出來，因為姜寧當初畫的是未易容的樓玉春，而不是他現在的樣子。

當然了，顧行止能這麽肯定的斷定這人是那個頂頂有名的采花賊樓玉春，只是因為這人昨晚穿了黃色的衣裳，其他描述也有些相像。他有些懷疑，所以他幹脆就直接侵入了對方的腦子看了一下對方的記憶。

沒想到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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