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藥

陳紹安貼完尋人啓事以後,回到小旅館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夏袁,立刻走上前詢問道:“有消息了嗎?”

夏袁無聲的搖搖頭,看着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上去拍了拍他的肩旁,安慰道:“放心吧,一有消息我會馬上會通知你的。”

陳紹安沖着她慘淡的笑了笑,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上次接到消息,疑似這裏有一個販賣團夥經過此地進行了幾次交易。他們知道後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裏。呆在這個南方的小城市暗訪了好幾天了,線索卻像斷了線的風筝,沒有了下文。

“你介意我抽一根煙嗎?”陳紹安拿起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問道。

夏袁搖頭,挑眉看着他不熟練地點着一根煙,緩緩放進嘴裏。抽煙的方式和動作一看就是剛學會沒多久。煙頭還沒有徹底燒透,陳紹安就被嗆的連連咳嗦起來,她勾唇笑着走到他身邊兒,奪下他嘴裏的煙,放進自己嘴裏,睥睨的看着他道:“這個才叫抽煙。”說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沖着他吐出一個個騰飛地煙圈兒。

陳紹安擦了擦嘴,眼中有些驚訝的望着她。

“看什麽看,統一戰線的兄弟,借根煙抽不行啊?夏袁低笑着看着他道:“走吧,姐們兒請你喝酒去!”

“你還執着勤,随便走開...”

夏袁沖他不耐煩的搖搖手道:“這裏我就是老大,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就算有打小報告的,天高皇帝遠的,管得着我嗎!再說,來這幾天什麽都查不着,我心煩,走吧,去陪我喝酒去!”

夏袁開車随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燒烤攤子,兩人下車,點了一堆東西。

她熟練地撬開啤酒瓶蓋子,直接對嘴喝了一口。“爽,這酒就得這麽喝才爽!”她斜勾着嘴角,瞧着對面剛擦完杯子的陳紹安,撬開啤酒瓶蓋,倒了半杯酒喝了起來。

“給你。”夏袁遞給陳紹安一根羊肉串,就自顧自的吃起來。自己面前的簽子已經堆成小山,看着陳紹安面前寥寥無幾的簽子說:“怎麽,不喜歡吃?”

“恩”陳紹安輕輕嗯了一聲,看着面前的夏袁一臉滿足的正吃着一串大蒜,不由微皺眉開口道:“你少吃點兒,這個不太衛生,多吃對身體不好。”

夏袁一聲嗤笑,不屑的看着他,又拿起一串韭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美國一家研究中心的報告稱,常吃燒烤的女性,患乳腺癌的危險性要比不愛吃燒烤食品的女性高出2倍。專家解釋說,由于肉直接在高溫下進行燒烤,被分解的脂肪滴在炭火上,再與肉裏蛋白質結合,就會産生一種叫苯并芘的致癌物質。人們如果經常食用被苯并芘污染的燒烤食品,致癌物質會在體內蓄積,有誘發胃癌、腸癌的危險。還有燒烤食物外焦裏嫩,有的肉裏面還沒有熟透,甚至還是生肉,若尚未烤熟的生肉是不合格的肉,如“米豬肉”,食者可能會感染上寄生蟲,埋下了罹患腦囊蟲病的隐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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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袁聽完撇撇嘴,放下手裏的串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們當醫生的就是磨叽,照你們這麽說,我吃個串兒,就快成癌症晚期了。姐妹兒叱咤風雲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就吃個燒烤,快被你說的進土裏了!”說着還昂首挺胸的抖了抖自己面前的倆個□□。

陳紹安低笑了一聲,低頭拿起酒獨自喝了一口。

“別自己喝啊,來咱倆幹一個!”夏袁拿着酒瓶,大力的撞了一下陳紹安手中的酒杯,酒從杯子中漾出,灑在陳紹安的手上。她笑了一聲,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地暢飲起來。

幾瓶酒一會就被消滅幹淨,夏袁打着酒嗝兒,拿起車鑰匙,就要去開車。

“你喝了這麽多,別開了,我來吧!”陳紹安攔下夏袁,從她手裏抽出鑰匙,自己一人去取車了。

夏袁擦了一下嘴角,眼神略帶迷蒙的看着這個消瘦的背影,心裏變得沉重起來。

狹小的屋子裏,躺在一張炕兒上的兩個人,彼此之間卻形成了一條分水嶺。栀香躲在牆角邊兒上,蜷縮着身體慢慢入睡。霍志剛睜着眼睛望着這空蕩的間隙,又看向離自己很遠的那個女人,心裏一片迷茫。

早晨吃飯的時候,栀香囫囵吞棗的吃了一個雞蛋,喝了幾口雞湯就爬上床,躲在被子裏一言不發。霍志剛看着那張大紅色的喜被默默嘆氣,每當他想關心她,愛護她的時候,換來的總是她的害怕與躲避。到底他該怎麽辦?既然現在木已成舟,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和自己融為一體,放她走已經是不可能了。那麽,他該怎麽辦?兩條眉毛又擰了起來,他低沉着臉,頹喪的收拾好碗筷,出了屋子。

一會兒,他端着一盆水,拿着一些處理好的草藥來到栀香身邊。有點蹙頭的看着炕兒上鼓起的山包包,開口道:“俺給你換換頭上的藥哩?”

小山包包微微動了一下,栀香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高大壯猛的身影遮擋着些許光線,淺淺光芒萦繞着整個身體的輪廓,顯得更加的兇獰。栀香有些害怕的靠近他,眼圈兒已經慢慢泛紅。

“別怕,俺就是給你上個藥,不會對你幹什麽的哩!”霍志剛看着她楚楚憐人的樣子,心裏某一處又變得柔軟起來。

“我自己換就行。”栀香小聲的嘟囔一句,睜着淚瑩瑩的眼睛望着他。

“俺來哩,俺不會弄疼你的,俺怕你自己弄不好,活遭罪哩!”

“我,我——”

還沒等栀香說完,霍志剛從臉盆裏拿出一條浸濕好的白色毛巾遞到她面前說道:“俺來哩,你就信俺哩,給你這毛巾,擦擦臉哩!”

栀香拿着毛巾擦了擦臉,看着毛巾上暗灰色的污痕,低頭翻轉了一下毛巾,又擦了幾下後,還給了他。霍志剛看着她嗤笑了一聲,嘴角勾起,轉身把毛巾放進水盆裏清洗了一下。

“還不叫俺幫你哩,你看看,你自己擦的,把臉都擦成小花貓哩!”說着擡起手仔細地擦起栀香的小花臉。

栀香愣愣的看着他,感受着他打在自己臉上的鼻息,臉不由有些變紅。

“好哩!”霍志剛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擡手輕柔地把栀香臉邊的碎發往耳朵後面挽了挽。

“一會兒,可能會疼,俺看你這個膏藥粘的有些緊。”他認真地看着她額頭上的草藥,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之意。

栀香輕輕點頭。

“那俺就動手哩,你別怕。”

霍志剛小心的撕開膏藥貼,把上面的草藥一點一點的拿下來,察覺到栀香的身體有些顫動,他停下,看着她緊閉着雙眼,手牢牢的抓着被子。不禁柔聲道:“馬上快好哩,再忍忍!”他輕輕碰觸着額頭上的傷口,手也不自覺的微微抖動着。

終于,在清理好最後一點草藥,霍志剛緊捏的心終于恢複正常的跳動頻率。他輕呼出一口氣,把新的草藥,貼到栀香的額頭上,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細汗。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好哩!”

栀香慢慢掙開眼睛,一張黑黝有棱有角的臉,赫然闖入自己的眸子中。她低下頭,軟軟地說了一聲:“謝謝。”

霍志剛稍稍揚了一下眉毛,面帶笑意的操着滿口方言,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不客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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