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趕集下
霍志剛喝掉最後一口漿子，用手擦了擦嘴，轉頭看着栀香。栀香把碗推到他面前說：“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霍志剛看着還剩下小半碗的馄饨，低聲說：“怎麽就吃了這麽一點，馄饨不好吃哩？”
栀香忙搖頭說道：“不是，很好吃，我就是不餓。”
“那就等你餓了，你在告訴俺，俺在給你買別的吃哩！”
“恩。”栀香輕聲回應着。
霍志剛端起碗，連小勺都沒拿，一骨碌地全部把馄饨倒進嘴裏吃了起來。
“小心噎着！”
霍志剛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放下碗說道：“沒事哩！俺都吃光哩！”
栀香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草紙遞到他面前說：“擦擦吧，嘴角有香菜。”
霍志剛笑着接過草紙，在嘴上擦了半天，差點沒磨掉一層皮，還依依不舍得拿着草紙瞅着栀香傻乎乎的笑着。
栀香有點納悶的看着他，心裏不覺有點好笑。
“那咱走哩！我先去算錢去，你等等我哩！”
霍志剛快步進了棚子裏結完賬後，出來的時候還要了一張草紙把手擦了擦。走到栀香身邊牽起她的手，準備去集市裏面逛逛。
紮着羊角辮的小姑娘看到栀香要走，忙上前伸出手塞給她一塊水果糖。
栀香愣愣的看了一眼，而後笑着接過水果糖又朝着她說了一句：“謝謝！”
小姑娘羞紅着臉露出一口白牙，質樸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直徑跑到小棚子裏面和自己的娘說起悄悄話來，引得小姑娘的娘頻頻地往他們這邊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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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志剛看到笑着說：“這小姑娘看來喜歡你哩，下次咱們再來她家吃馄饨。”
栀香拿着手裏的水果糖，微微一笑。兩人牽着手踱步來到集市中央。栀香看着琳琅滿目的貨攤子，心裏狂喜不已。她從未見過這麽古樸，熱鬧的集市。原來她也去過旅游區裏的集市或者是廟會，可此時自己所站在的這片土地上，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太過于真實。商廈，百貨店，大型超市全都沒有，代替它們的就是這些小小的貨攤，和挂着的各式各樣衣服的簡易的棚子。川流不息的村民在各個小攤前讨價還價的買着東西，一片喧鬧繁華。
霍志剛看着栀香盯着這些貨攤子愣神兒，伸出手在栀香面前揮了揮說道：“有喜歡的你跟俺說，俺給你買哩！”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紅票子，遞到栀香手裏。
“我不要，我沒什麽想要的。你自己留着用吧！”栀香推脫着，兩只手相互握的緊緊地，任憑霍志剛怎麽往她手裏塞錢，就是不要。
霍志剛沒辦法，長嘆一口氣，看着他說：“那好哩！你既然不要錢，那俺就看着給你買哩！”他低頭看了一眼栀香腳上穿着的那雙小黃鞋和聲說道：“這鞋總該換哩，天冷了，再繼續穿着這個，就得凍腳哩！”
栀香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鞋，鞋上的小白花依然挂在鞋上綻放着，唯獨露在外面的小腳趾頭和腳背此刻微微發紅，栀香感覺着真的是有點涼了，便默默點了點頭。
“那行，咱走哩！俺帶你去買鞋！”
霍志剛領着栀香東走西顧的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一個買手制布鞋的攤子。旁邊擺滿了絲線與布料，一個老婆婆坐在板凳上，手裏正拿着剪刀，剪裁着鞋墊。
“看看有喜歡的麽，可以試試哩！”老婆婆說着手裏還繼續納着鞋底子。
霍志剛拉着栀香蹲在地上，伸手挑揀着擺放在帆布上的布鞋的花樣與款式。
“有喜歡的麽？”霍志剛拿着兩雙大紅色的鞋詢問着栀香。
栀香看着他手裏的大紅鞋，眉頭一皺，摸着面前的鞋小聲說：“會不會太豔了？”
霍志剛低頭擰着眉頭認真的瞧着這兩雙鞋思考了半天，才緩緩憋出一句話：“俺也不知道哩！”
旁邊的老婆婆笑咯咯的放下手中的剪子，看着他倆問道：“女娃娃穿多大的腳哩？”
栀香歪歪頭，側耳細聽了半天也沒聽懂老婆婆的說的話。
“你穿多大的鞋哩？”霍志剛在旁出聲提醒道。
栀香意會過來忙道：“哦，恩——37號的！”
老婆婆擺了擺手，抿了抿嘴露出那僅剩下幾顆的牙齒，張口想說什麽又怕說不明白，扔下手中的鞋墊子，伸出枯黃的雙手比劃了一下大小。
“婆婆，俺知道多大！就這麽大—”霍志剛伸出大手，按在地上，劃出一條線。老奶奶只看了一眼便已知曉，擡起手從帆布上挑了一雙淺藍色的布鞋，鞋面上繡着兩朵淡淡的青花分布在左右兩邊。老婆婆伸着枯黃的手，慢慢把鞋遞到栀香面前。
“婆婆，我可以試試麽？”栀香接過來摸着上面的青花問。
“穿哩！娃。”老奶奶看着她拿來一塊布示意她坐在上面換。
“婆婆，不用哩！”霍志剛把栀香拉到身邊說：“你做俺腿上穿，地上髒！”
“啊？”
“來哩，坐哩，你放心俺摔不着你哩！”
“不，不是，我，我——”栀香紅着臉，擡眸看着前面來來往往的村民，有點扭捏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有啥害羞的哩！你是俺媳婦，坐俺腿上咋哩！你就是騎着俺，俺也願意哩！快來哩！別叫婆婆笑話哩！”
栀香的臉更紅了，看了一眼正在斜着眼瞅着他倆偷笑地老婆婆。慢慢上前輕輕地坐在了那渾厚有力的大腿上。
霍志剛腿上的肌肉緊貼着那兩半嫩軟的臀肉，懷裏更加小心的鞠着栀香。
栀香脫下鞋，搖搖晃晃地坐在他的腿上。一只白嫩的小腳腳尖點地，卻被霍志剛大手捧到他自己的腳背上踩着。
栀香側頭忙說：“髒！”
“沒事哩，不髒不髒。”兩人雙目而視，霍志剛擡手戲弄般的朝着她耳根上摸了摸。
栀香耳根紅的發燙，感到耳根上鑽出一根根細小的汗毛在撓着心上的癢癢，激的栀香回過頭快速的換穿完鞋子，站了起來。
“咋樣，還舒服哩！緩和不？”
栀香點點頭說：“很合腳，很舒服！”
“那就要這雙哩！你看看還有喜歡的麽，俺在給你買一雙，倒換着穿哩！”
老奶奶慢悠悠的從身後拿出一雙黑色布鞋，鞋沿兒上帶着淺粉色流蘇，鞋背上繡滿了一朵朵白蓮花。
栀香看着這雙精美的小鞋子輕呼出聲，情不自禁得上前去拿。老奶奶卻一手拿着鞋躲了過去，看着霍志剛說：“這個樣子的俺就做了一雙，不能試的，要穿了就不能賣給別人哩！俺是看着這雙鞋和這個女娃娃腳相搭，俺才拿出來的哩！”老奶奶臉上閃過一絲狡猾，斜眯着眼打量着他。
“婆婆，俺買哩，您就拿過來讓俺們試試哩！”
霍志剛伸手去拿卻又一次被老奶奶躲開道：“買也行，可是就是這個價錢和這女娃娃腳上穿的可不是一樣的哩！這個貴哩！”
“多少錢您說哩！”
“這女娃娃腳上的這雙10塊，俺這雙40哩！一共50哩！”
霍志剛蹙眉，沒想到這雙鞋這麽貴，要知道40塊錢都夠家裏倆個月開銷了。
“我不試了，我腳上這雙鞋挺好的，就買這個吧！”
霍志剛回頭看着栀香的臉，手抓了抓褲兜，心裏一狠道：“成，俺買哩！”
“我真不要，我腳上這雙就很好了！”栀香拉着霍志剛的手阻止的說。
“俺也瞅着這雙鞋好看，很是配你的哩！俺今天帶的錢也夠，不怕的！”霍志剛說完嘴角一揚，順手拉過她，又把栀香鞠在自己懷裏，迅速的給她換起了鞋子。
栀香吓得摟緊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聽任霍志剛的話，順從的穿上鞋子。
老奶奶樂的合不攏嘴直道：“這小夥子，一看就是疼媳婦哩！女娃娃好有福氣哩！這男人給女人穿鞋，就是讓你跟着他走一輩子，一輩子也不分離哩！”
顯然這句話說到了霍志剛的心坎裏，就更加興沖沖地還要再去給栀香挑一雙布鞋。栀香連忙攔住他，從他手裏抽出一張紅票子，交完錢後，拉着他就走了。
“娃娃，以後買鞋還到婆婆這裏買喲，下次俺白送你一雙哩！”老奶奶操着一口家鄉話，在後面沙啞的喊着。栀香聽得雲裏霧裏的，也不明白說的啥，只看旁邊被她拉住地霍志剛還回過頭不停地應和着說：“成哩！婆婆下次俺還來跟你買哩！”
栀香好笑又好氣的拉着他朝前面走，眼角默默掃過自己腳下的布鞋，臉上浮出一絲不經意察覺的甜蜜。
兩個人逛逛停停，不一會，霍志剛的竹籃裏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水果蔬菜肉。
“咱別買了，這些夠吃了！”栀香手裏拿着霍志剛給買的糖葫蘆，望着面前正笑的一臉開花的老爺爺，暗自傷神。自己剛才提了一句想吃糖葫蘆，結果這個傻大個，把僅剩下10串的糖葫蘆全部買了下來送給自己吃。現下栀香這麽想着那些紅油油的山楂，都感到自己的牙快要酸的掉了。
霍志剛把10串糖葫蘆塞進快要爆掉的竹籃，起身拉着栀香還要往前走。
“還要買啊，咱們回家吧，在買下去，籃子就要裝不下了！”
霍志剛低眸，看着栀香粘滿糖汁的嘴角，擡起手擦了擦，然後神秘的笑了笑道：“俺在去買一樣東西，咱們就走哩！”
“什麽東西？”
“一會你就知道哩！”霍志剛舔了舔手上殘餘的糖汁，沖着她眨了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