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概是沒有人嫉妒我的美色(下)
“你是不是感冒了?”
遇安望着他憂心忡忡問出口,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恨不得把自己舌頭給咬斷,心裏默默獨自唾棄了自己老半天。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是這樣?這麽沉不住氣?而顧淮陽因為遇安的一句話,微微怔住了,卻不過剎那,擡頭掃了眼因為窘迫而聳搭着耳朵有些頹敗的女孩,她的沮喪表情一覽無餘,他微微蹙眉,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愛看她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面上波瀾不驚地緩緩開口:“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算是對她的回答,又是一陣沉默。遇安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裏莫名的失望。
和以前還是一樣,只要她不找話題,那麽他便永遠不會張口,總是她一個人在說,他就是個自帶冷凍系統的移動冰箱,行走的雕塑。只不過行走的雕塑本意是精美動人,而他是冷漠凍人。
宋遇安局促不安地看了看門口,那幾個去哪了?搞什麽啊?怎麽還不回來?心情有些急躁,随意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你在國外被打劫了?”
“咳咳咳。”他突然冒出的不鹹不淡,輕飄飄的話,讓她喝果汁都嗆到了。擡頭看見他放下了手機,朝她走來,遞給她紙巾,低頭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她還是有些咳,接過他的紙擦了擦,對上他打量的目光,她的眼神又開始飄忽起來,但她冷靜下來後,又不自然地朝他道:“謝謝。”
她後知後覺想到他的問題,有些狐疑地看着這個不知道何時回到座位上的男人。
“你剛剛說的。”大抵是遇安的熾熱目光,顧淮陽竟然還好性子地提醒她。
原來,他聽得一清二楚,記得明明白白。不過……你是在沒話找話聊嗎?她記憶裏的顧淮陽可不是個會找話題的人。
“呃……對啊。”遇安機械地回答。
其實也不算打劫,不過是那時候初到美國,比較獨來獨往,本來就是異國他鄉,在別人眼裏就是異類,而她也是一副不愛搭理人,不愛交朋友的樣子,的确惹人生厭,所以才有那些被堵挨打的日子。
“你過的還好嗎?”遇安想到那些又轉移話題問。
“嗯,也沒有被打劫。”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他似乎思忖了下,沒有去看一眼她,又一本正經補充,“大概沒有人嫉妒我的美色。”
對于照搬她的話來堵她,遇安此刻一臉黑線,瞠目結舌,哭笑不得。他清冷臉上是慣有的漫不經心,要是別人的話,遇安覺得是在調侃開玩笑,可是他是顧淮陽,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這是他嗎?他大概都沒有去仔細想想這句話,畢竟顧淮陽的心思一直都落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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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沒有絲毫神色變動,他大概也沒有去思考那句話。她莫名的心安。
嗯,他過的很好,在沒有宋遇安的日子裏,大概會異常的好,沒有人會去吵他鬧他纏着他。可是在沒有顧淮陽的2000多個日子裏,宋遇安過的一點也不好,走路會發呆,吃飯會失神,睡覺也會驚醒過來,你影響了我未來的每一天,可是,貌似我連你一個小時也沒有影響到。
遇安想到此,不由得有些心酸,可是她又知道,她沒有理由恨他,畢竟在他們之間,他沒有給過她期待,也沒有刻意傷害過她,只不過是……顧淮陽不喜歡宋遇安。
宋遇安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如很久以前,只是因為他說的一句話,就能開心很久,而此刻她也是這樣,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悸動在慢慢複蘇,在她心尖蕩起一層層漣漪,也許這種感覺從沒有遠離,只是被她刻意掩藏了。
那時候的她頭發只到齊脖的長度,臉也沒有這麽尖,齊眉的劉海,白皙的皮膚。也是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兩個人也是這樣,沉默地坐着,邀請他們的主人還沒有出現,她沒話找話聊,那時他也是在看手機,并不覺得那沉默的氣氛有多尴尬。只要他在她身邊,什麽也不幹,她也覺得很滿足。也許她刻意忽視了那些細節,他随意的回答,不過是敷衍。
她拿起桌上的果汁,洩憤般用力吸了一口,然後也不再看他,只是刻意擺弄手裏的飲料或茶杯,轉移她此刻的注意。可是越是裝作不在意,越是忍不住看他。在過去那麽多時光裏,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此刻就在她面前。
她偷偷瞄了一眼,那個男人貌似對他的手機很專一,一如往常,并沒有看到她坐立難安的窘态。她貌似老是被他忽視。
“八樓到了。”電梯機械的女聲響起,她吸了一口氣走了出來,心緊張地快跳出來,完全不似決定要來時的一鼓作氣。
站到手術室門口,腦袋有些空白,呆滞地盯着走動的人群。
終于在第三個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時,還是陪她來的卓敏庭沒了耐心,問:“你到底喊不喊顧淮陽?我可沒時間陪你瞎胡鬧!”他說完,便不由分說拎着遇安的衣領,毫不客氣地拖走,攔住了推車的護士,這才放了遇安,因為卓敏庭帥氣張揚的外觀,護士頓住腳多看了幾眼,連帶他沒禮貌的那一聲喂也沒在意,遇安在卓敏庭虎視眈眈的濃厚威脅眼光裏,突然就有了決心,板正着一張臉,走在護士的前頭,問一頭霧水的護士:“請問,顧淮陽在嗎?”
那個護士有些微胖,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臉,本來被突然走向她一臉嚴肅的遇安吓得往後挪了挪,此時聽到遇安的話,才展了展眉頭,不明深意地笑了笑,歪着頭,想了下,點頭:“在的。”
遇安安心地點頭,聽到那護士說:“我幫你叫他出來。”
“不用了。”遇安着急地擺手拒絕,可是護士已經熱心按了牆上門禁卡的鈴,裏頭傳來細碎的聲音,屏住呼吸的遇安知道接通了,胖護士又對亮起紅燈的黑色擴聲器裏頭道:“顧淮陽,有人找你。”
她說完又好奇地打探宋遇安幾眼,才推着車走開。她壓根沒想過會見到他,只是想确定這個消失了一個星期的人是否在。現在卻弄得她十分緊張,也夾雜着些許欣喜。
而卓敏庭則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近石化狀的遇安,不禁好笑地嘲諷:“宋遇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顧淮陽?哭天搶地要來的是你,現在還敢擺出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來領認遺體的。”
宋遇安:“……”
遇安嘴角微微一搐,朝一臉嗤笑的男人翻了個毫不留情的白眼,會不會說話?什麽領認遺體?可是手仍舊很誠實地摸上自己的臉,她真的有這麽……悲壯嗎?
躺在床上的遇安,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她伸手打開了床頭的臺燈,坐了起來,看了眼鬧鐘,00:30。揉了揉雙眼的她,猛然聽到外邊一陣清脆的聲音,有點像玻璃撞擊的聲音。她疑惑地拉開門,走出去,客廳裏還遺留着白色刺眼的光,看到奶奶正蹲下身子撿破碎的瓶子,屋內還充斥着不算太濃烈的酒味。
“奶奶。”她過去幫奶奶拾掇地上的玻璃,蹙眉不滿道:“大晚上的喝什麽酒?我來吧。”
奶奶也不掙紮,徑直坐在一旁,低頭看遇安收拾好碎片。等待遇安拖過椅子坐在她一旁,宋奶奶喃喃開口:“怎麽還沒睡?”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白幟燈燈光的原因,奶奶的臉上有些蒼白憔悴,聲音也透着些許疲乏。
“奶奶大半夜的這是鬧哪樣?”宋遇安指了指一旁的白酒,還有垃圾桶裏破碎的玻璃瓶子不滿地說。
“睡不着。”宋奶奶随口一答,便要去喝小玻璃杯裏頭的酒。
“還是別喝了。”宋遇安握住奶奶手裏的杯子,阻止道。
“也不知道還能喝多久?”宋奶奶語氣裏透着些悲涼,幽幽看着遇安,讓遇安心頭一緊。
“奶奶大晚上是喝醉了嗎?”宋遇安不滿地指責說着,不由分說搶過杯子。
宋奶奶任由遇安搶走杯子,上下打量着遇安,嘆氣道:“奶奶這輩子平平淡淡的,過的很好。如今就希望有個人能照顧你。”
“奶奶大晚上這麽感傷幹什麽?”宋遇安心裏有些心疼,給陰郁壓在心頭,仰頭一口喝掉了杯子裏的酒。很久之後,她才明白奶奶當時話裏透着的悲涼。
“奶奶只是高興,我們家小崽子回來了。”宋奶奶有些紅了眼看着她。
“其實……小崽子多半是指一歲左右的幼獸。”遇安一本正經地解釋。
“……”
才過去半個月,忙裏偷閑的時間裏,李柯很快領着遇安參觀了醫院每個角落,還有她熟絡的醫生護士,她的熱情,遇安都來不及也不忍拒絕,由着李柯拉着她在清閑的時間把醫院踏了個遍。
醒目的小兒科門口,李柯指了指裏頭正拿着針頭對着勇敢無畏的小男孩的醫生介紹,“徐醫生。”
病房裏,男人往小男孩的手臂緩緩紮針。小男孩就那麽睜大烏溜溜的眼睛,單純無辜地盯着徐弈博給他紮針,他哭也不哭,甚至也不喊一下,堅強地咬着唇。而此時的徐弈博,溫和如玉,雖然眼角噙着笑意,卻又透着一股從未有過的認真嚴峻,散發着令人心安的氣息,和遇安心裏那個愛開玩笑,毫不正經的師兄判若兩人。果然,工作的男人最認真,也最帥,遇安突然發現蘇文青能看上徐弈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看那小男孩對他也是一臉崇拜。
“我們醫院最佳的好男人,徐弈博徐醫生,能幹長的帥,風度翩翩,又幽默風趣,醫院裏多少妹子喜歡他啊,可惜……唉,有女朋友了,聽說是老師。”
宋遇安笑着也不說話,聽她侃侃而談,提及徐弈博有女朋友時那副惋惜模樣,果然和讀書時一樣,他們幾個雖然各有各的性格,但一如過往的都是人見人愛,備受關注。
裏頭被誇的徐醫生結束了工作起身,邊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烏海的頭發,湊近小男孩,貌似和小男孩說了什麽,小男孩便瞪大濕漉漉的雙眼,癟了癟嘴,突然哇哇大哭起來,無論一旁的護士怎麽安慰也沒有用,而門口杵着的遇安和李柯皆不明所以,徐醫生面上始終帶着一絲淺淺笑意,讓人看不出他真心實意的想法,驀然瞥到門口一角的兩個女孩,詫異也不過剎那,站起來朝她們走過去,也不管依舊哭泣着可憐巴巴看着他的小男孩。
“他怎麽哭了?”遇安有些納悶剛剛還勇敢打針的小男孩,怎麽打完針反而哭了。
徐弈博立于遇安跟前,高出她半個頭,懶洋洋地靠在門邊,慢悠悠地解釋:“嗯,剛才給他打針死活不肯,有個護士就說給他糖,他就不哭了。”
遇安和李柯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疑惑,滿臉霧水。
徐弈博又面不改色地補充:“打完針,我告訴他,醫院沒有糖,只有藥。”
聽着徐弈博理所當然的回答,遇安頓時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你怎麽連孩子也欺負?”
“我只是讓他看清現實。”徐弈博總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即使對方是個小孩,他也不管不顧,這麽一看,他能和卓敏庭那麽要好也不無道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連小孩子也欺負,徐師兄在遇安心裏才突然升起的高大形象瞬間崩塌,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骨子裏捉弄人的本質怎麽也不會變。他到底是怎麽人模狗樣在李柯她們這些小丫頭內心建立起的這副假裝正經的偉岸形象?
仿佛看清了遇安的內心,徐弈博就在她旁邊,特意壓低了聲音,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小聲低緩道出遇安的想法:“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麽假裝正經地活在現在的?”
遇安聽到他的話有些詫異,偏過頭看到他眼裏的狡黠得意,不過也只是一瞬,徐弈博在那幾個人裏頭撇開高調過了頭的卓敏庭,算的上是最不正經,卻也是最通透的,他能看懂遇安,很正常。過去,連蘇文青整日和她呆在一塊也沒有看出來,而徐弈博卻第一眼就看出了她喜歡顧淮陽。很多時候,遇安都覺得這個男人,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他才是最聰穎的。
遇安細細想來,又對上徐弈博那雙似笑非笑參雜着精光的得意墨瞳,右胳膊抵在橫在腰際的左胳膊上,作深思狀上下打量着他,提出自己的疑惑:“我在想,孩子媽媽是怎麽放心把他交給你的。”
徐弈博得意一笑,神神秘秘又不忘壓低聲音炫耀:“這叫個人魅力。”
還真是自戀,遇安默默翻了個白眼,目前心情尚佳,那就暫且放過他吧。
“徐醫生,我帶我們科室的新同事來看看,以後多照顧下。”李珂壓根不知道兩個人細微的互動,還在好心的介紹。
“還适應嗎?”徐弈博望着宋遇安,一臉和煦正經的問候,如沐春風,讓遇安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剛剛那個得瑟到不行的男人不是他。
宋遇安也不打算戳穿徐弈博,就好似剛剛兩個人壓低聲音的對話沒有發生過,平靜認真地應答,“還好。”
“你們主任可是出名的難搞。”徐弈博挑眉說,似乎帶着一絲看熱鬧的戲谑,而不是關心。
“呃……是有點,一般這個年紀的性格不好都有家庭問題。”宋遇安說的認真,徐弈博瞬間失笑,他就知道,宋遇安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李柯尖着耳朵聽着,有些好笑,但也馬上從這兩人随意的對話反應過來,詫異問:“你們認識?”
遇安淡定又沉默,反倒是徐弈博緩緩道出李柯的疑慮:“是啊,認識好多年了。”
李珂有些尴尬,埋怨道:“害我白費口舌。”随意說了兩句,又把宋遇安拖着去了其他幾個科。
小兒科不遠處便是婦産科,李柯眸色一黯,似乎不想多做逗留,簡明扼要地指了指裏頭的男人,“婦産科的這個是周思楠周醫生,雖然他長的很好看,可是他這個人有點奇怪,可能腦子不太好使,少接觸的好。”
原來周美人,不管在哪,都遭人嫌棄。看來美貌這件事,也要分人,即使周思楠有着女人都無法企及的美貌,也沒有作用。
“呃……他只是長的陰柔,性子柔弱,也就是生錯了性別,人不算壞,頭腦簡單,至少比老徐表裏如一,但其實可以規劃為弱勢群體。”遇安想了想,還是決定認真替周思楠辯解一番。
可是這确定是為他辯解嗎?怎麽怪怪的?
李柯咋舌看她,雖然她的話很中聽,可是才來幾天這麽得罪人真的好嗎?
裏頭被規劃為弱勢群體的白面書生相的男人渾然不知道外頭人對他的客觀點評,看到外頭的人,那雙賊溜溜的大眼裏滿是驚喜。周思楠長腿一邁,走過去親切地看着遇安道:“遇安,剛想去找你。”
“這個也認識?”李珂驚訝。
宋遇安無奈聳聳肩,不想認識也沒辦法了,“是啊。”
“你們說什麽呢?”周思楠疑惑地問,又看到李柯詫異的臉色,不滿地問她:“你不會在我朋友面前說我壞話吧。”
其實說他的壞話的是他朋友好嘛!果然是頭腦簡單的弱勢群體。
“神經。”李珂瞪了他一眼,說完,就先走了。
“你們是怎麽了?”遇安狐疑。
周思楠撇撇嘴,其實他也很想知道。
“雖然你是女生性子,可是也不能欺負女孩。”宋遇安好心勸說,又悠悠走開。
一臉茫然的周思楠因為遇安突然的指責,朝她憤憤道,“我哪有欺負她了?”又覺得不對,反應過來大叫,“我哪有女生性子了?”可是人早就走了。
來到心髒科3室,李柯積極地敲了敲門,眉飛色舞的,也沒顧一旁有些別扭異樣的遇安,而緊閉的門沒有絲毫動靜。她又疑惑走到隔壁的門高調打開的心髒科2室辦公室,餘光在裏頭轉了一圈,興致缺失,一臉失落地朝遇安小聲嘀咕:“人不在。”
“奇怪,顧醫生呢?”李柯又疑惑地自問,難以掩蓋她臉上的失望。
遇安做好了見他的準備,可是沒有見到他,反而有一種安心的奇怪感覺,本來有些狂躁的心安靜了不少。
“李珂,你來幹什麽?”一頭棕色波浪卷的美女,踩着噔噔響的高跟鞋,走出來,漂亮的臉上滿是挑釁,傲慢……還有鄙夷。
“關你什麽事?又不是找你。”李柯聲音有些尖銳,她并不待見這個原本從急診室跨到心髒科的女人。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沈菁的語氣不太好,不對,在李柯印象裏,這個女人的态度就沒有好過,不管是之前在急診科,或是現在,總是一副趾高氣揚,高人一等的讨厭模樣。
“你們科室可是在那頭。不會又是來找我們顧淮陽醫生吧?”沈菁嬌滴滴的聲音裏夾雜着嘲諷,那趾高氣揚的模樣讓李柯憤憤不滿,恨不得撕了她。
“他又不是你的。”李柯最看不慣的就是這類女人,不……是這個女人,兩個人立即針鋒相對起來。
“反正他也不會理你,你就別來我們科室出醜了。”沈菁厲聲諷刺她。
“他貌似也沒理過你吧。”李珂挑眉反問,兩人瞬間劍拔弩張。李珂頗嫌棄地看了眼她,還想說什麽,卻被攔住,宋遇安并不想鬧事,息事寧人地勸李柯:“算了,我們走吧。”可是那個鬧事的并不打算放過她。
沈菁尖銳的眼光落在了遇安身上,鄙夷地說:“怪不得你們急診室效率那麽低,原來招的都是這種姿色平庸的大姐。”沈菁故意把最後兩個字拖長,有些咄咄逼人。
“你胡說什麽……”李柯聽到沈菁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讨好遇安,遇安在她的認知裏是算好看的了,粉白黛黑,柳眉杏眼,眸清似水,神态悠閑。行事低調不張揚,才半個月,本來就丢三落四風風火火的李柯,在遇安幾次好心的提醒和幫襯下,對遇安早就像家人那麽信任了。所以面對別人的刻意攻擊,李柯便同仇敵忾了。
宋遇安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挑眉上下打量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的年輕女人,神态自若,沒有一點動怒的樣子,半天才緩緩開口:“所以,醫院招你是為了潛規則又或是□□的?”
沈菁:“……”
李柯:“……”
遇安平靜的話,似乎只是在提出一個普通的問題,總讓人挑不出毛病,李柯在一旁滿臉崇拜。這才是高手啊!
李柯還沒有崇拜完,遇安又故作深思狀打量了一番有些咋舌的沈菁,一本正經地道出自己的結論:“估計是潛規則,□□不太适合醫院這麽正大光明的地。”
沈菁:“……”
沈菁滿臉通紅,氣的無法辯駁,就像是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眼看到兩人大搖大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