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關心(下)

聽說顧爸總算出差歸來,顧寧也不用找借口遲些回來了,可不,才一下課,她就急不可待地想要飛奔回去,看到家裏香氣四溢,重掌廚房的男人,不禁笑意正濃,露出她兩個梨窩來。此刻的顧寧別提多興奮了,而她一興奮,又立馬露出她狗腿拍馬屁的德性:“顧爸,每次回到家看到你,感覺人生充滿了希望。”

可是顧寧這句溜須拍馬的話一字不落如數落入了一旁正閑得沒事幹的顧媽耳裏,她狠狠瞪着顧寧,不滿地說:“顧寧,你當我不存在嗎?”

顧寧咬了咬唇,看着山雨欲來的媽媽,正搜腸刮肚地想說兩句安慰話撫平不滿的顧媽,此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顧淮陽。顧寧眼睛一亮,一陣歡喜地朝他跑去,“哥,你竟然回來了?”

見着顧寧要撲個滿懷,顧淮陽右手食指戳着她的額頭,不給她靠近的機會,顧寧興致蔫蔫地放下手,見着傲嬌慣了的顧淮陽,癟了癟嘴,頭頂便傳來顧淮陽低沉的話:“你沒洗澡。”

顧寧:“……”

顧寧朝着把背影露給她的顧淮陽翻了個大白眼,剛好被顧媽抓到,顧媽突然嘆了口氣:“兒子,連你妹妹都不能碰你,你還能不能嫁出去?”顧媽痛心疾首的話,顧寧在一旁附和着,顧淮陽淡淡看了眼兩人,認真說道:“顧寧是妹妹,不是老婆。”

顧媽:“……”

顧寧:“……”

沒多久,顧媽看着忙碌的顧爸,突然起身去了廚房,道:“兒子也回來了,要不我做個菜吧?”顧媽說完還捋了捋袖子,顧爸連忙放下鏟子,着急攔住她,嘴裏還在嘀咕:“算了,你要是做菜,估計等下就都走了。”

顧媽被顧爸攔住一頭霧水,聽不清他的碎碎念,不禁困惑問:“你說什麽?”

顧爸頓時一驚,連忙搖頭,笑着道:“夫人辛苦了,還是好生坐着吧。”

“是啊,顧媽,你還是好好等待顧大廚吧。”顧寧吓得直接從沙發跑過來,生怕自家老媽太過開心,就跑去廚房了,她可沒幾條命能這麽讓顧媽慘不忍睹的廚藝糟蹋。只有顧淮陽最為淡定,從回了一趟卧室,洗了個澡,便出來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書,即使顧媽要去做飯,他也不過微微一瞥,沒有一絲過多的反應。

飯桌上,也許是最近懶得聚在一塊,顧媽心情尚好,來回打量着坐在她身邊的人,滿意地說:“兒子最近回來的挺勤快的。”

“還不是因為我回來了。”顧爸沒好氣打擊道,看來他的夫人絲毫不知道孩子為什麽不回家。

顧媽憤憤放下筷子,瞪了他一眼,又對着自家兒子眼神警告:“兒子,是這樣嗎?你們都是為了老爸回來的?”

顧淮陽掃了眼兩位鬥嘴的人,似乎認真思忖了下,才淡淡開口:“我不是為了顧爸回來的,而是被你逼走的。”

Advertisement

顧媽:“……”

顧寧一臉贊同,只要顧爸出差,家裏的鹽就馬上銷完,搞得家裏的鹽比米銷的還快,想起那段慘不忍睹的日子,就不寒而栗。

顧媽無語,撇了撇嘴,不滿地嘟囔:“哪有這樣的兒子?”

顧爸正好把湯端了上來,摘下手套,對有些撒氣的夫人勸慰:“你也別氣了,還不讓孩子說老實話了?”顧爸坐下來,把顧媽生氣放下的筷子塞到她手裏,勸慰。

顧媽郁悶至極,挑眉看向顧爸,開口便有些警告的意味:“難道我的菜不好吃?”

全家黑線看着她。

顧媽目光掃了一個遍,補充:“那我就更得多多練習了。”

“你練了這麽多年也沒有進步,還是別浪費食材,也別糟蹋孩子了。”顧爸毫不客氣,硬生生掐斷顧媽的話。

顧寧也是狗腿的點頭附和,生怕顧媽一個想不開就又要重掌廚房大權。

“顧媽。”正當争執的不可開交之際,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狐疑看着這個吃飯鮮少說話的人,只聽得顧淮陽毫不客氣地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顧淮陽合适宜的補充:“廚房不适合你。”

“……”

顧寧想,她老哥也真是,不語則已,一語驚人。而顧爸望着自家兒子,簡直熱淚盈眶,這是他多年來的心願。于是他望着夫人,開口說,“你已經夠賢惠了,所以把做飯這項任務還是交給我吧。”

“可是……”

顧媽還要說什麽,顧爸又打斷她,循循善誘:“做飯油煙多,傷皮膚,一點也不适合你。”

顧寧頗狗腿地點頭,朝母親笑着附和,“對的,對的,油煙傷身,顧媽大人,您好好等着顧爸伺候就好了。”

“老顧……”顧媽都沒有開口的機會,顧爸又接過自家閨女的話,“我皮糙肉厚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顧媽這麽貌美如花,怎麽能進廚房呢?”顧寧狗腿拍起馬屁來。而顧爸也附和:“就是就是,還是閨女想的周到,夫人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坐享其成。操心這些幹什麽?還不容易想想別的,比如出去玩玩什麽的。”

顧媽被忽悠地半信半疑,而顧淮陽一如既往的冷眼旁觀這對父女一唱一和的戲。

值夜班,大概最難忍受的便是困意和饑餓。剛剛忙完的李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蔫蔫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嘀咕:“好餓。”

遇安看了看手機,22:30。兩個人晚上貌似也忙的只是随意扒了兩口飯。

“吃夜宵嗎?我請你。”遇安的提議讓本來趴着有些一蹶不振的女孩嗖地坐起來。

遇安見着李柯那突然閃閃發亮的眼突然好笑起來,點開手機外賣問:“吃什麽?”

“算上我。”

突然冒出的話,兩人聞聲往門口看去,正是陳遠,他走進來,有些不自然地說:“我請你們。”

“……”

“你不是才來嗎?哪有新人請的?”陳遠走進來坐在兩人對面,看着兩道熾熱眼光不好意思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柯說完,也的确不客氣起來。

陳遠直接望着遇安,禮貌開口:“姐,你想吃什麽?”

“榴蓮披薩?”遇安歪頭想了下,眼睛一亮,便道出了最想吃的,李柯聽了,也亮澄澄地望着遇安,兩個人簡直有默契。可是……李柯狐疑掃了眼陳遠,果然聽到榴蓮兩個字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激動地直接拒絕:“榴蓮味不行。”

李柯不滿他的獨斷,争辯:“遇安姐也不行?”

“不行。”陳遠不由分說地拒絕,對上兩道失望的眼光,偏了偏頭:“科室幾個都受不了這個味道。”

“其實是你受不了吧。”李柯直接拆穿他。

“呃……”遇安本來不過随意一提,看着兩人那麽較真,扯了扯李柯,問:“小柯,你怕不怕冷?”

李柯疑惑地偏頭望着遇安,遇安說:“我們點榴蓮披薩去長亭吃?”

反正有人陪,李柯欣然接受,還橫掃了眼小氣的男人。陳遠只是無語,反正這個無論如何他無法接受。

看到C-3號房的小情侶打情罵俏,遇安都不忍心打斷,站了老半天,還是杜小芝突然偏頭看到她,嗖地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宋醫生。”

遇安朝她一笑:“要進手術室了。”

“嗯。”劉誠和杜小芝相視一望,帶着些緊張,遇安直接安慰:“不要太緊張,也不用擔心。”

“因為是宋醫生說我會活下去,我相信宋醫生。”男人這般信心滿滿又憧憬,望着杜小芝的眼裏,泛着幸福的流光溢彩,“等我好了,我就和小芝結婚。”

女孩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卻佯裝噌目道:“誰要嫁給你。”

被推進了手術室,女孩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久的超出了計劃的三小時。有護士急忙跑出來,急切道:“病人大量出血,有沒有o型血的家屬或護士醫生。”

他的家屬除了她,只有他的養父母,可是他提前做手術的事想手術結束再告訴他們,不想他們擔心。

杜小芝有些慌張,宋遇安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手術室重新變得安靜,随着時間的推遲,每一分鐘都顯得沉重起來。

很久以後,手術室打開了,醫生護士推着擔架走出來。

“怎麽樣了?”女孩第一時間跑過去問。

看到擔架上的白布,宋遇安心知肚明,連心也跟着跳躍,不安。她在這幾個醫生護士裏沒有看到顧淮陽。

“對不起。”顧淮陽最後才走出來,只露出兩個眼睛的他,那雙原本深邃如星河的眸子此時黯淡無光,宋遇安看出了他的愧疚,他的聲音裏有些沙啞疲憊,但更多的是歉意。

杜小芝滿臉茫然,淚水慢慢滑落,望着他,一字一字問道:“什麽意思?”

她不敢相信,她怎麽能相信,前一刻還附在她耳畔要和她結婚的男人,此刻卻永遠沉睡離開了她,她怎麽能……淚水模糊了雙眼,卻固執問抿唇不語的顧淮陽,因為激動,連同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說他死了?你在給我開玩笑嗎?”

“小芝。”宋遇安輕輕觸碰她的肩,卻被推開,她反應強烈看着遇安,憤憤喊道:“你不是說他會活下來嗎?我們都相信你。”她直盯着宋遇安,終于爆發出來,緊緊拽着遇安的衣領。

“我……對不起。”宋遇安沒有掙紮,只能看着她發洩。旁邊的醫生護士要去攔住她,也被拉回。

很久以前,宋遇安很不喜歡這三個字,她覺得對不起是世界上最蒼白又無能為力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她卻只能說這三個字。那些她平常慣用的歪理,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阿誠,你在給我開玩笑嗎?我還沒有答應你的求婚,我還有好多話沒說。”杜小芝松開了手,緩緩跪在地上,嚎頭大哭。

她的聲音凄涼的不像樣,響在這空蕩蕩的走廊,或許這種生死場景見怪不怪,停留下來的人看了眼這個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女人,不過狐疑一瞥,便又離去。

然後,顧淮陽就像消失了一樣,遇安怎麽也找不到他。徐弈博告訴她,他休假了。

遇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任誰也聯系不上,她擔心得不得了,可老徐卻見慣不怪,說他失蹤夠了就回來了。老徐的話,并不會讓她少擔心些,還是會找遍他會去的地方,直到找到他,直到失望攢夠了,變成絕望。

遇安照老徐的地址沿着江邊來到一個幽靜低奢的小區,下起了小雨。才到門口,她便被攔住了,保安狐疑地瞥了眼她,“你找誰?”

遇安有些着急,問:“我要去1209,顧淮陽。”

難得有女性來找,保安不由多看了眼,“你是他什麽人?”

遇安急切萬分,眼睛都有些紅了,諾諾說:“我就想去看看他在不在。”委屈的模樣,就好似保安欺負了她似的,遇安又補充了句:“我就是很擔心他。”

保安望着那濕漉漉的眼眸,一頭霧水,他不過随口一問罷了,見着越來越大的雨,他也不再為難。遇安吸了吸鼻子,見保安不再為難她,便跑了進去。

急切地來到1209,遇安連忙敲了敲門,可裏頭沒有一絲動靜。

“我知道你在裏頭。顧淮陽,我只想告訴你,這不是你的錯。就像你說的,就算是最小的手術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何況這個九死一生的手術?”

“……”

“沒有人會怪你。所以你不要把自己悶在家裏。有什麽告訴我……們好嗎?”她坐在地上靠着門,幾乎是懇求着對門說的。只是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她低低的聲音,還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遇安不依不饒地繼續拍門,小心翼翼道:“如果你……不想說話也沒關系,你用手敲敲牆,讓我知道你在裏頭好不好,不要總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裏頭仍舊沒有動靜,可是遇安知道他在裏頭,他不應她,她便不走。即使他不想見她,可她就在門口,她想陪着他,即使始終隔着一道牆,她也想呆在他身邊,不管他知不知道,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也許,顧淮陽真的是她一生的執念和劫難,她逃了那麽多年,還是一如過往,無法擺脫。

裏頭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男人靠在牆角,坐在地上,眼皮輕輕往下垂着,臉色蒼白,幹燥發白的唇輕輕抿着,雙手壓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久的連遇安都放棄他的反應時,牆邊突然響起一陣咚咚聲,三聲,卻足以讓她熱淚盈眶。遇安對他的期望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他說話,不需要他的回應,只要确認他在。

“顧淮陽,我會一直都在。”她蜷縮在外頭,聲音如羽毛般無助地搖曳在空中,又一拂即逝。

遇安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長廊帶着一絲涼意,她縮了縮微顫的身子,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久到快要睡着了,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她使勁睜了睜眼,頭腦沉重,看不清來人。

“遇安,你額頭很燙。”蘇文青摸了摸她的額頭,擔憂地說話,可是遇安張了張口,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喉嚨幹涸地要冒火一般疼痛,眼皮幾張幾合還是重重地關上了。蘇文青蹲着身子,扶住遇安,徐弈博粗魯地拍門,一下又一下,

他不耐地朝裏頭大聲喊道:“顧淮陽,你趕緊給我開門,遇安生病了。”

門這才緩緩打開,顧淮陽一成不變的臉上終于有了些錯愕,低頭看着坐在地上,靠在蘇文青肩上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徐弈博抱起宋遇安,繞過他,快步進去。

“顧淮陽,就算你不喜歡她,但是她好歹也是喜歡你的人。請不要糟蹋一個喜歡你的人的真心。”蘇文青皺着眉頭,不滿地疾聲厲色訓斥這個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說完又把宋遇安的打濕的外套脫了,把沙發上的被子堆在她身上。

顧淮陽一言不發,納悶與愧疚,眉頭糾在了一塊。他不知道她還在。

連一向為顧淮陽說話的徐弈博也不偏愛他了,有些冷唇相譏:“你讓一個女孩子在門口吹冷風,做的好,顧淮陽,我相信她很快就會死心了。”

“……”

一片黑暗,強烈的撞擊聲,她驚恐的眼底瞬間被血色覆蓋。

遇安頭昏昏沉沉地,迷迷糊糊地仿佛聽到有人在她耳畔說話,她好似用盡了力氣才睜開眼來,一絲光亮刺眼,模糊的臉逐漸清晰起來。她有些紅了眼,淚便從她眼角如斷線掉落的珍珠不斷滾落下來。

“愛哭鬼。”男人心疼地替她擦了擦眼角,寵溺地輕斥,他那寬厚碩大的手被她緊緊抓住那只手,感受那手心的溫熱,又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那張臉她想了無數年,可是每每想起,她又悔恨了自己無數年,要不是她太過驕縱,他還會好好地呆在她的身邊,每天都能寵溺地叫喚她起床,給她講故事。

“爸爸。”她躺在床上低喃,有些不可置信,手依舊緊緊抓住那只手,那只手想抽出來給她擦擦眼淚也不行。男人終于無奈地笑了笑,溫和地說:“愛哭的孩子沒有人喜歡的。”說完,他用那只被她抓住的手背擦了擦她眼角,她那雙靈動又夾雜哀傷的眼眸,因為染了一層水汽,朦朦胧胧的,倒顯得有些楚楚動人。她半天才啞着喉嚨可憐開口:“那是因為爸爸不在我身邊。”她眼睛眨也不敢眨,直勾勾望着他,仿佛她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會消失。

男人聽了她的話,想摸她手時,那只手依舊被遇安握的很緊,男人笑了笑,換了另一只手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我們遇安要變得堅強。”

遇安不肯放手,直勾勾盯着他,認真問道:“那爸爸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男人看着鄭重其事地問他的女孩,寵溺地笑了笑,說出的話輕柔地不像話:“傻孩子。”他說完,又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痕,“還這麽愛哭。”

她眼看着那只并不柔滑甚至還有些粗糙的手擦拭着她的淚痕,她輕聲低喃:“爸爸,對不起。”

這是她多少個日夜想和他說的話,可是每一次還沒來的及開口,她的夢便破碎,只餘枕邊的淚痕,如今,迷迷糊糊,又恍恍惚惚,她難以置信地輕柔說着,生怕這個夢還未做完,她便醒了。

“爸爸,別走。”迷糊中的遇安緊緊抓住那只溫熱的大手,嘴裏還在低沉的胡言亂語。

顧淮陽盯着抓住他手的微涼的手,在那只手緩緩落下之際,又及時緊緊握住,那涼薄的墨瞳就那麽怔怔盯着沉睡中的女人,暈開連他也未曾預料到的憐惜,他低着頭低聲的話仿佛比窗外的風還輕:“對不起。”

遇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環境裏。她爬起床,左顧右盼,剛要下床,蘇文青便進來了,急忙道:“哎,別下床,當下又發燒了。”

遇安望着她,喉嚨幹澀地難受,道出的話也如撕裂的錦帛低沉:“我在哪?”

“喝口水。”蘇文青不急着回答她,等遇安乖乖喝了一大口水時,蘇文青才說:“這是顧淮陽家。”

遇安迷迷糊糊地點頭,原來她第一次來顧淮陽這裏,竟然是因為生病了。她突然想到什麽,拉着蘇文青問:“我爸爸呢?”

蘇文青摸了摸她額頭,疑惑地說:“燒退了,說什麽夢話呢?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我讓老徐他們給你請了一天假。”

難道是她做夢了?遇安又想到她是因為顧淮陽才來的這裏,伸長脖子朝開着的門外望去,問:“顧……淮陽呢?”

蘇文青看着才醒來的遇安不是說夢話,就是一開口詢問顧淮陽,沒好氣說:“他被老徐一頓暴打,去醫院上班了。”蘇文青随口說完,看到遇安緊鎖的眉頭,又讪讪笑了笑,道:“開玩笑的,你先不要管他,他好的很。”

遇安知道那是個夢,死去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呢?可是手心的溫度那麽真實,比過往那麽多夢都真實,就好像,她的爸爸真的來過這,其實她根本不信什麽鬼神之說,只是她又突然希望這世間真的有鬼神,這樣也許,她的爸爸就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地陪伴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