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餘生請多多指教
他踏着長腿朝陽光下的女人而去,細碎的發被吹的有些淩亂,濃稠的眉微微上揚,那雙如湖泊般澄澈深邃的眸,似沉澱着他多年的柔情,只肖一眼,便足以令人沉醉,他嘴角微微上揚,直盯着這個有些不在狀況中的女人,沉穩的步伐中帶着幾分急不可耐,他的眼神專注而情深,終于站于她跟前,把捧花遞到她跟前,彎了彎眼角,溫柔說:“好久不見,我的小龍女。”
遇安沒有接過他手裏的捧花,只是眨了眨眼,有些呆滞又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楊溪宸好笑地望着有些木讷的遇安,并不着急,用手輕輕揉了揉遇安額前的碎發,她才仿佛解凍了般清醒過來,手裏被不容拒絕的塞進了捧花,遇安下意識瞥了眼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的顧淮陽,一如往常,冷眼旁觀,置身事外。再回過頭時,迎上楊溪宸那似笑非笑的墨瞳,有些不在狀況,他……怎麽會在這?
“楊溪宸。”蘇文青詫異這個走了那麽多年如今又仿佛從天而降的男人,呆呆地邁着高跟鞋走過去,似乎是确認般叫喚他的名。
“小青,新婚快樂。”楊溪宸的眼光落在新娘身上,朝她一笑。蘇文青終于知道她不是在做夢,朝他莞爾一笑,“謝謝。”
底下是一陣不知名的議論,不過索性,邀請的同學不算太多,也沒有太多把注意力放在伴娘身上。
“你得小心那個男人。”徐弈博在顧淮陽耳畔告誡,卻換來顧淮陽孤傲一瞥,眼裏是滿滿的無聊,徐弈博覺得顧淮陽不知好歹,他可是好心,就連結婚了也放心不下他,簡直是上輩子欠他太多了,這輩子怎麽都還不了。
楊溪宸只湊近遇安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得先走了,便匆匆而去,留下遇安錯愕不解。遇安偏頭就看到顧淮陽朝她冷冷一眼。她剛剛看到他瞪了她?她又怎麽得罪他了?遇安還沒從剛剛的事裏回過神,蘇文青又把她拉到一旁,神神叨叨地問:“遇安,楊溪宸是不是為了你回來的。”
遇安疑惑看着她解釋,“我哪裏有那麽大面子,估計是來參加你婚禮的。”
蘇文青沒好氣對她說,“我更加沒有那麽大面子,而且我也沒有邀請他。”
“所以你就趕他走了?”遇安一臉詫異,又臉不紅心不跳地指責蘇文青,“怪不得人家一來就走了。”
蘇文青氣結,她明明是好心關心她好嗎,這個倒打一耙,狼心狗肺的女人,蘇文青想着又憤憤拿起桌上的一杯香槟,喝了一大口。
“來者是客,我們怎麽會趕人走?”
突然冒出的話是徐弈博,此刻他笑意正濃,安撫自己有些氣急敗壞的妻子。
“小師妹。”湊過來熱情打招呼的男人,遇安疑惑看着他,他有着一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只是相比周思楠,他皮膚呈小麥色,他笑道,“剛剛還想是不是你,真的是你。”說完還一臉八卦掃在一旁冷漠臉的顧淮陽身上。這個男人正是張餘,他眨了眨眼,問:“終于舍得回來了?”
遇安眨了眨眼,沒說話。
那人有些丢臉般咳了咳,“我和顧淮陽是一個班的,張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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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安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噢。”她又沒說不認識。這麽有意思的名字她怎麽會不記得?
張餘又求救似的看向徐弈博,徐弈博忽視他,站在一旁看熱鬧。“我們那時候還說過話呢,不記得了?你經常串我們班的課。”張餘小聲提醒。
遇安沒說話,只是清清淡淡地望着他,張餘急了,念叨起往事來:“我們還說過話,我還幫你寫過作業。”
遇安一臉黑線,糾正那個還在絡繹不絕的男人:“明明是我幫你寫。”
張餘聽了,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頭,詫異問:“你還記得?”
怎麽不記得?那時候她幾乎搜刮了顧淮陽身邊密切出現的所有人,而這個人也在顧淮陽身邊出現頻繁,就成了她的目标。
“你也別怪小師妹了。”徐弈博打斷這兩人,“那時候,小師妹只看的見我們老顧,哪有你什麽事?”
“就是那個偶爾被你嫌東嫌西的。”周思楠也湊進來插嘴。遇安看着周思楠鄙夷說,“我怎麽記得我最嫌棄的是你?”
周思楠一臉幽怨。
“這話在理。”徐弈博補充。
張餘感慨,“當初小師妹一心只有顧淮陽,哪裏看的到我們。”
“海鮮市場的章魚,誰想看?”開口的是另一個徐弈博班上的男人,他喝了口酒,舉手投足間流露着與生俱來的矜貴優雅。張餘滿臉難看,面前的男人就是他的克星。這個外號簡直是他的噩夢,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他喚出來的,家裏人說是年年有餘,以前他也覺得名字不錯,可是被面前的男人一叫喚,便成了另一番風味,于是便有了海鮮市場的章魚這個稱呼,某男人還絲毫沒有意識到,頗嫌棄張餘的過往,他說,你以前的那些同學朋友是有多蠢?
所以張餘這個名字,這個給他起外號的男人連他過往的十八年全給鄙夷了一遍。
卓敏庭不顧張餘的難看臉色,戲谑盯着遇安,繼續補充,“我就說小師妹最會肯定會回來,回到顧淮陽身邊。”
張餘有些郁悶,“我知道啊。”
“所以你還是輸了。”卓敏庭輕飄飄的說。
“小師妹,你就不能矜持點?”張餘抱怨。
遇安不明所以。
“他們兩個打賭。”徐弈博說完,輕飄飄把眼神放在某孤傲男身上。
“就是你回來的時候。”徐弈博又解釋,“周思楠在群裏公布的消息。”
遇安幹笑,掃了眼此刻有些心虛的周思楠,周思楠怯弱解釋,“我真的當時太興奮了,而且就算我不說,他們兩個也總是拿你們兩打賭。”
遇安無語地看着一旁泰然自若的男人,是啊,當初她也偶爾參與打賭。
“沒想到你連一個月也沒熬過去。”張餘氣急。
“他賭半年,我賭三天。”如此篤定,理直氣壯的男人自然非卓敏庭莫屬了。從遇安認識他起,就覺得這個男人很無聊很妖孽。
遇安的印象中,他最喜歡的就是瞎晃,遇安當時一個大一的學生都沒有他閑。偶爾在逸夫樓或教學樓門口等顧淮陽時,也會看到他大搖大擺地走過,她還奇怪問,“你不用上課嗎?你那麽閑?”
“不是我閑,是他們太笨了。”
一句話讓她氣結,別人說她會堵死別人,善于冷場,至少她低調委婉,而且絕不會主動挑釁別人,這個男人卻是十足地理直氣壯,主動攻擊別人,而且攻擊力極強,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而長期被壓制的張餘是海鮮市場的章魚,那卓敏庭絕對就是鯨魚,看似無害,卻殺人于無形,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張餘最後悔的就是上L大,再一次遇見卓敏庭,那個從小就愛兌擠他的男人,好不容易脫離了魔掌,大學再碰到老熟人,他還滿心歡喜來着,卻哪知他是往後多個苦難日子的開始,每每想起,他都在後悔當初填的志願。
卓妖精晃了晃酒杯,不痛不癢地說:“張餘,所以三個月的早餐。”
張餘有股想撞牆的心。
可是那個妖孽般的卓師兄又幽幽開口,“應該是一年,之前賭的你還沒有還完債。”
張餘再次氣結。
遇安聞言,又好奇問:“你們賭我什麽?”
張餘苦着一張臉解釋:“之前賭你會不會回來,我輸了。”
“……”
“這次賭你回來什麽時候找顧淮陽。”張餘惡狠狠補充,“這家夥說,你回來不超過三天就會去明景。”
遇安突然也覺得卓師兄乃神人,那被膜拜的卓敏庭小聲告訴遇安,“你回來幾天前,我剛好去了明景。”
在遇安熾熱狐疑的眸色中,卓敏庭才不緊不慢好不得瑟地開口:“看到王老頭桌上的入職員工有你的名字,想到你也就那前後回來,所以……”卓敏庭故意停住話,揚了揚他那張揚的眉,遇安已經了然于心,又郁悶地望着他小聲說:“可是我不是為了顧淮陽回來的。”
卓敏庭一點也不在意,他一直只關注結果,張餘輸了就行,他無所謂又帶着慣有的理直氣壯,“我知道,不過,有關系嗎?反正我贏了。”
“其實你是陰張師兄的吧?”遇安憋笑。想起大學這兩個人的相處,沒想到張餘一點進步也沒有,依然是完敗。
卓師兄只是笑了笑。遇安此刻異常同情常年在卓師兄打壓下的不明真相的張師兄。
“老顧。”卓師兄突然開口,看了眼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的男人,“你還是那麽無趣。”
這麽□□裸敢挑釁顧淮陽的也非卓師兄莫屬了。所以L大才流傳,得罪人千萬別得罪卓敏庭。顧淮陽,行走的雕塑;卓敏庭,靜默的妖孽。不是說卓敏庭此人安靜,而是他可以安安靜靜讓你死于非命。
某被稱為無趣的男人只冷冷掃了他一眼。
不過這兩個在L大廣為盛傳的男人,一般是鬧不起來的,畢竟顧醫生太冷,無論你說什麽,了不起給你冷冷一眼,也就沒了下文。而卓敏庭卻認為是他不和非人類計較,卻沒想過他也是非人類。所以,顧醫生也算是卓師兄那傲人戰績裏的例外。
遇安對于顧淮陽的欽佩也就是這點,可以無視任何人。
徐氏夫妻敬的第一杯酒便是雙方的父母,徐弈博的父母是笑逐顏開,對蘇文青這個可愛大方的兒媳婦頗為滿意,尤其是徐媽媽,以前徐弈博和何雅柔分手那會,兒子鬧得和看破紅塵一樣,她随意勸導了兩句,沒兩天又變成換女友如換衣服一樣快。她還擔心他被何雅柔傷的太深,走不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婚,沒想到大學便找了女朋友,還特別愛笑,這讓徐媽媽非常滿意,終于結婚了,徐媽媽的心願總算了了,而徐爸爸則是一臉默然,說實話,和徐弈博不太像,徐弈博總是半真半假,喜上眉梢,而徐爸爸,乍一看倒和顧淮陽一樣,不茍言笑,他承下兒子兒媳的酒,一飲而盡,又嚴肅對徐弈博說:“老婆娶回家是用來疼的,以前的那些事我就不說了,以後,你好好對待小青。你這輩子,沒什麽讓我滿意的,唯一滿意的就是找了個好老婆。”
蘇文青被誇的低下了頭,而徐弈博則是一臉傲嬌,露出傻笑。
相比徐家的兩位家長,蘇文青的母親已經熱淚盈眶了,蘇文青不忍地拉了拉蘇媽媽的手,蘇媽媽拍了拍蘇文青的手背,吸了吸鼻子說:“我就是開心。”
蘇爸爸看着自己泣不成聲的老婆,其實自己也有些紅了眼,畢竟是自己手心上的肉,回想昨日,小小的女兒還在背上,今日便結婚了,不過他還是安慰自己的老婆:“老太婆,別掃興,今天可是值得高興的日子。”蘇媽媽點點頭,又朝徐弈博說:“弈博,今天起我家小青就是你的妻了,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善待她,包容她,還有愛她。”
徐弈博點頭,鄭重其事地從蘇媽媽手裏接過那只要與他共度一生的手,認真地對蘇媽媽承諾:“媽,我會的,我這一生都會好好呵護她,我牽起她的手,這一輩子也不會放開的。”因為,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已經愛上了這個不論何時都對我不離不棄的傻女孩。他的眼神深情而堅定,看的蘇文青心猿意馬,感覺到一切和做夢一樣,聽着他那些承諾的情話,她聽得一陣悸動,一股溫暖從她心尖蔓延開來,直達眉頭,即使是她和他領證那天,她呆呆看着結婚證老半天都無法相信,就好像昨日他還是別人的,今日卻突然成了自己的,也難怪她會患得患失了。那只緊緊握着她的渾厚溫熱的手,真的就能和她共度餘生了?
蘇媽媽和蘇爸爸都被他那認真嚴肅的神情還有話所折服,蘇爸爸滿意點點頭,“記住你今天的話,弈博,不要讓她傷心。”
徐弈博再一次認真開口:“我會的,爸。”
在一旁的徐爸爸此刻又突然開口:“臭小子,記得你今天的話。”說完又朝蘇文青放柔了語氣,“小青,這小子以後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和我們說,我幫你揍他。”
徐媽媽也溫柔地開口:“對啊,小青,我們家臭小子要是惹你不高興了,記得和媽說,媽幫你治他。”
蘇文青看着徐弈博得瑟的說:“老徐,突然發現我有好多幫手了。”
徐弈博望着她寵溺地笑了笑,“是啊,老婆,餘生請多多指教。”
蘇文青彎了彎眼角,還有唇角,幸福洋洋灑灑落在她眸中,俏皮地學他說:“老公,餘生請多多指教。”
敬酒是一道過不去的坎,看到徐弈博喝了一杯又一杯,蘇文青終于急了,搶過徐弈博正欲再一次一飲而盡的酒杯,急得對這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衆吼了一聲:“你們有完沒完?”
“結了婚果然不一樣,都知道管老徐了。”張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剛剛蘇文青突如其來的吼聲後怕地埋怨起來,卓敏庭也難得好心情地把他那妖孽般魅惑衆生的桃花眼落在面前兩人身上,附和張餘:“蘇文青,以前即使老徐爛醉,你也只是在一旁幹着急的。”
周思楠嫌棄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不滿地替新婚夫婦說話:“當然不一樣了,結婚不就是一個被管,一個管人?”他的話,讓幾個人都詫異看着他,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低頭轉動高腳杯的顧淮陽也驚的擡了擡頭,周思楠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疑惑:“我……說錯什麽了?”
這是一向頭腦簡單,不着調的單細胞生物周思楠說的話?遇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還真是難得說一次那麽精辟的話。而蘇文青被打趣的窘迫而尴尬,臉上覆滿緋紅,顯得她光彩奪目,妩媚動人。徐弈博臉上挂滿了笑容,顯然特別享受蘇文青的這般維護,蘇文青感受到徐弈博熾熱的目光,偏頭便看到徐弈博直勾勾盯着她,她一陣不好意思,湊近他的耳畔,壓低聲音狐疑問:“怎麽了?我這樣是不是太兇了?”
徐弈博勾了勾唇角,也學她的模樣,附在她耳畔,輕聲道:“沒有,我很喜歡。”兩個人的耳鬓厮磨看在旁人眼裏又是一陣埋汰,張餘不滿地說:“你們能不能別屠狗,我們還在呢。”
“……”
“我們可以接着喝了嗎?”張餘又把話題帶回中心上,蘇文青不滿地叫嚷:“他已經喝了很多了。”說完,還看了一眼徐弈博,生怕他嫌自己管多了,但顯然蘇文青想多了,徐弈博一臉的笑意,無所謂地在一旁看着,而此時,遇安晃了晃酒杯,站了起來,朝蘇文青舉了舉酒杯,說:“小青,我們要喝一杯。”
蘇文青毫不猶豫地舉起自己的酒,和遇安碰了碰,一飲而盡。遇安喝完後又倒了杯酒朝蘇文青詢問:“小青,作為你從小到大的閨密,你老公是不是該和我碰一個?”
蘇文青聽了,面上一熱,嬌嗔道:“你和他說啊,和我說幹嘛?”
遇安聳了聳肩,說:“怕你不讓他喝。”蘇文青臉更加紅了,徐弈博終于站了出來,望了眼遇安,又瞅了眼一直低頭的顧淮陽,故意咳了咳,道:“老顧,顧淮陽。”
顧淮陽擡眼望去,徐弈博正經道:“怎麽,我結婚,你不敬我一個?和小師妹一起吧。”
顧淮陽這才端起酒杯站起來,淡淡看了眼遇安,又朝徐弈博輕吐了一個字:“嗯。”一個字令衆人哭笑不得,顧淮陽還真是惜字如金地緊,哪有人祝福就說一個字的?遇安也是一頭黑線,偷偷瞄了眼旁邊的顧淮陽,他倒真能目空一切,遇安收回視線便對上徐弈博那似笑非笑的眸,整理了下措辭,道:“那個,徐弈博,你不要欺負小青,她比任何人都愛你,你要是欺負她,惹她哭了,我一定會揍你的。”
蘇文青聽了遇安的話,一陣感動,遇安的心思她也明白,說到底,不過是希望自己幸福,徐弈博望了眼身旁的嬌妻,又對遇安說:“我知道了,不敢不敢。”
顧淮陽似乎也意料到自己話少了,補充了一句:“我也會揍你。”這句話令衆人大笑,遇安再一次偷偷瞄了眼他,剛好撞上他的視線,她連忙抽回自己的目光,徐弈博此刻又無奈說:“看來你倒戈了,竟然幫着遇安了。”
顧淮陽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解釋:“你可能欺負蘇文青,但蘇文青不會欺負你。”
他這一句倒是精辟,遇安又用餘光偷偷看他,他始終是不茍言笑的清淡模樣,什麽時候起,他才能多看自己一眼呢?遇安突然可悲地發現,她又要忍不住對顧淮陽抱有希望了。
徐弈博夫妻去法國度蜜月,地址是蘇文青選的,當他們幾人在一起吃飯時蘇文青曾提起過,她曾經問過老徐最想去的地方,老徐想也沒想,就說普羅旺斯,擡眼而去,蘇文青似乎是喜極而泣的,徐弈博詫異萬分,蘇文青說:“沒想到我們這麽有默契。”徐弈博發現,這個做他妻子的女人,很容易被感動,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麽,蘇文青便已經熱淚盈眶了。
那時遇安的第一反應就是,“嗯,不錯,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蘇文青面上一熱,嘴角抽動,大家都詭異掃了眼平靜的遇安。
遇安漠視所有的人,更忽視小青臉上的緋紅,喝了一口湯,平靜解釋,“薰衣草治睡眠。”而法國,普羅旺斯,薰衣草之鄉。
遇安的眼神告訴蘇文青,是你自己想歪了。可是哪裏只有她一個人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