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能者多勞
遇安從沒有想過會再次見到顧寧，畢竟很久以前，她們之間，每一次都是劍拔弩張，從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一次話。
遇安記得初見時，就被這個素未蒙面的女孩給了一個耳光，遇安被打的有些懵了，聽得顧寧不屑地憤憤道：“我哥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怎麽能這麽煩？”
遇安本來在自習室，被叫出去的，先是被扇了一個耳光，又是顧寧對她的惡言相告。遇安擡手一巴掌而去，把顧寧剛剛給她的一巴掌，還給了顧寧。顧寧一臉錯愕，摸着自己的右臉，“你敢打我？”
遇安看着她頗為好笑地解釋，“你先打我的。天下可沒有白打的午餐，你自然得還，而且我壓根不認識你。”
顧寧聽得一頭霧水，卻聽得最後的關鍵，說道：“我哥是顧淮陽。”
顧淮陽三個字成功攪動她的內心，那是深入她心的三個字，遇安道：“你是顧寧。”
“是我。”顧寧那傲慢無禮的姿态和顧淮陽如出一轍，又說：“我有嫂子的，他們認識很久了，所以你還是知難而退吧。”
“嗯。”
顧寧聽到遇安處之泰然的一個字，頗為詫異，問：“沒了？”
遇安看着面前困惑的顧寧，有些好笑：“那應該怎麽樣？”
顧寧眨了眨她那撩人的大眼，疑惑起來：“一般人不是應該哭着走開，或是我去告訴你哥之類？”
“噢……是這樣嗎？”遇安依舊很冷靜，還配合式的想了想。顧寧不滿意，抱怨地問：“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哥？”
對上顧寧的質問，遇安反問：“你覺得呢？”
顧寧有些迷糊了，狐疑望着淡定的遇安問道：“你是宋遇安？”
遇安點頭。
顧寧一頭霧水：“那你怎麽一副……”顧寧還在想一個适合的形容詞，遇安又道：“其實喜不喜歡他不重要，重要的不應該是你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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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寧錯愕的時候，她就走了。顧寧氣憤地朝她背影道，“反正我是不會答應你做我嫂子的。”
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便互相給了對方一個耳光，不美好的開場，也注定不美好的結尾。
“未成年人怎麽能泡夜店呢？”
“誰說我未成年了？”坐在警察面前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不受教的長發女孩正是顧寧。
“那你最多是個學生，上次還見你把一個男生的頭給砸破了。”警察冷冷盯着這個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的女孩，不滿地指責。
顧寧聽了，立刻炸毛，理直氣壯解釋：“那是我男朋友。”
警察無奈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受教，太不聽話，回去多多教育下。”後面的話，是警察對遇安說的。
“好的。”遇安點頭，很有禮貌。
“要是我有這樣的妹妹，非把她腿打折了不可，這麽小不好好讀書，沒有一個學生的樣子，非得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去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這是另一個警察的吐槽，很鄙夷看了眼一旁濃妝豔抹的顧寧。
就在顧寧忍不可忍想反駁的時候，遇安率先一步，注視着那個吐槽完的警察，算不上和悅地說道：“好奇夜店然後去參觀參觀也沒有什麽，那些好學生還不是躲在被窩裏看□□？你們不知道很多作奸犯科的都是因為小時候被束縛的太緊了？學生壓力大釋放釋放壓力怎麽了？”遇安想了想，淡淡掃了眼這幾個警察，又補充：“況且……我妹妹幹什麽關你們什麽事？”
幾個警察一陣錯愕，顧寧也詫異，落在遇安身上的熾熱複雜眼光也一直沒有移開。
警察局的幾個人對這對奇葩姐妹深感無力，只希望她們快點離開。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警察局，顧寧墨跡地走在遇安的後頭，越來越慢。遇安停下腳步，直接轉過身，看到顧寧別別扭扭不肯好好走路。她穿的不算太多，黑色的連衣直筒短裙，畫着很厚實的妝，雖然妩媚，卻也無法掩蓋她娃娃臉上的稚氣。
遇安好笑地看着她慢慢走過來，顧寧察覺到她臉上的笑意，本來還有些別扭的心，一下子就消失了，憤憤說：“你笑什麽？”
遇安忽視她眸間的敵意，答非所問：“你身上的衣服不适合你。”
顧寧顯然不滿意遇安的回答，眉頭一擰，冷冷道：“你以為這樣子就能管我了？”
遇安笑着搖搖頭：“你也算能惹事，兩次都要來警察局保釋你。”
“我不過是好奇夜店，可是我還沒進去幾分鐘……”顧寧說的斷斷續續，聲音也越來越低，遇安道：“你要是好奇想去，這周六晚上我帶你去。”
顧寧錯愕望向遇安，不滿她的建議，“你好奇怪，哪有人要主動約學生去夜店的？”
“反正就算有人勸你你也會去一次夜店對吧？”
顧寧不說話，遇安又繼續補充：“兩個人去總比一個人強。”
怎麽還有人勸去夜店的？顧寧沒有回答她的話，又聽得遇安循循善誘：“所以因為好奇去夜店也不錯。我們不過去是參觀參觀。”
顧寧看到遇安臉上浮起的一絲狡黠，突然問，“其實你也去過夜店對吧？”
遇安點點頭，直言不諱：“在你這個年紀，我去參觀過。”
看着遇安坦誠又有些俏皮的樣子，顧寧想，其實她也沒那麽讨厭。
遇安低頭看了看手機，晚上10:40，她問:“你要去哪？學校？”
“……”
“難不成你要跟我回醫院？”遇安見顧寧沉默不語，打趣她，“去找你哥？”
顧寧立馬搖頭，擺了擺手果斷拒絕，“我回學校。”
“那你這樣子能進學校嗎？而且這麽晚了。”遇安思忖了，便道：“去你學校旁邊開個房，洗把臉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學校。”
“……”
“就這樣決定。”遇安也不管顧寧同不同意，直接做了決定:“我可是翹班出來的，久了會扣工資的。”
顧寧頓時失笑。
……
“我剛剛有幫你吧？”
“……”
“晚上夜宵是不是該你請？你也太一毛不拔了。”兩抹白色從病房走出來，已經是深夜，李柯緊跟陳遠，她說了一大堆，終于進入了主題，陳遠停下腳步，發現李柯正用她那雙賊溜溜的大眼狠狠瞪着他。陳遠被瞪的莫名其妙，沒好氣地說：“我從大學起就不知道請了你多少次了，所以你好歹請我一次。”
兩個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李柯眼尖看到慢悠悠迎面而來的顧淮陽，叫喚了一聲。
“顧醫生。”
李柯看到顧淮陽還是那麽欣喜，一掃剛剛的怒氣，連眼角都彎的如月牙，畢竟人長的好就是沒天理，賞心悅目。
陳遠鄙夷掃了眼正在發花癡，直勾勾盯着顧淮陽的李柯。
“顧醫生，要不要一起吃夜宵？我們打算叫外賣。”李柯笑靥如花，熱情開口邀請顧淮陽，還用手指了指旁邊的陳遠，“他請客。”
“我什麽時候說了我要請客？你吃了那麽多次白食……”陳遠直接毫不客氣地拒絕，“應該你請。”
“小氣鬼。”李柯朝他翻了個白眼，又湊在陳遠旁邊壓低聲音小聲說，“給點面子好吧，顧醫生還在。”
“我請。”
冷冷的話，來自一向惜字如金的顧淮陽，李柯很是驚訝，詫異地擡頭看着他，陳遠也有些意外，畢竟顧淮陽此人是明景醫院出名的獨來獨往，孤傲木讷，而一直都不會摻合的顧醫生此刻微微低着頭，帶着他獨有的漫不經心。
“謝謝。”李柯稍微客氣了一下，她朝顧淮陽伸出手，顧淮陽困惑不已，李柯心裏感慨顧醫生還真是木讷，朝他說：“顧醫生，你的手機呢？”顧淮陽沒有回答她的話，李柯解釋：“點外賣啊。”李柯接過顧淮陽的手機，劃開，直接就進去了，連個密碼也沒有，李柯想了想又覺得情有可原，那麽枯燥的男人，怎麽會有秘密？她看到界面上寥寥無幾的軟件，這麽好的手機還真是被用糟蹋了，她嘆了一口氣，發現顧淮陽正奇怪看着她，李柯低頭下載美團，見下載完畢，點擊進去，立刻開啓吃貨狂點模式，喋喋不休：“那就點這幾個麥香雞腿漢堡，薯條，美式咖啡，奧爾良烤翅……”
“再點個披薩。”李柯指了指手機裏的菜單，“榴蓮口味。”
“榴蓮味道太重了。”陳遠皺眉，頗不贊同。
“可是遇安姐很喜歡啊。”李柯沒有注意到兩男人同時微微抽搐的嘴角，抱怨道：“我們每次都想點，都被你們扼殺在搖籃裏了，害的我和遇安姐每次都要出去吃，你知不知道外頭很冷？每次在外頭還沒吃兩口，披薩就涼了，要不是我胃好，早就拉肚子了。”
“……”
“你知道她什麽時候回嗎？”陳遠決定曲線救國，打消李柯的想法。
“不知道。”李柯搖頭，皺着一張臉，糾結道：“那到底要不要給遇安點這個呢？”
“榴蓮味擱這整層樓都會聞到，你不能只顧着自己吃，不為我們這些人考慮，還讓不讓我好好待在辦公室了。”陳遠依舊在試圖勸說，他真的受不了，也難以想象怎麽能有人喜歡榴蓮味？
“好啦，大不了不點榴蓮味嘛……”李柯撇了撇嘴，把手機塞給顧淮陽。
“她去哪了？”清冷的聲音出自顧淮陽，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又補充：“宋醫生。”
李柯沒有思考便回答：“說去保釋她妹妹去了。”
“……”
李柯又轉頭問顧淮陽，“顧醫生，遇安姐有妹妹嗎？”
“所以她翹班了？”顧淮陽皺起眉頭。
顧淮陽滿臉認真嚴峻，還緊鎖眉頭，李柯後悔剛才張口說出的話，雖然在她心裏他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拿遇安姐的話來說，神之所以是神，就是沒有人的通情達理，而且性格不穩定，他那麽的嚴苛，與變态的王主任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什麽時候起管起這些事來了？李柯心裏默哀，早知道她就不多舌了，掙紮解釋，“因為遇安姐電話有些臨時，而且晚上也沒有太多事……”
李柯還在辯解，便被顧淮陽的一句話打斷，“你可以去長亭那裏吹風。”冷不丁的一句話，他是望着陳遠說的。李柯陳遠相視一望，不明所以。
“什麽意思？”
顧淮陽也不解釋，只是說，“買好了，我先走了。”
唉，還是那麽高冷。
對了，得趕緊通知遇安姐，讓她早點回來。李柯急忙拿出手機，那頭卻是無人接聽。
但是當外賣送來醫院，兩個人打開，聞到那股濃烈刺激的氣味，陳遠的臉都憋青了。
“你不是說不點榴蓮味嗎？”陳遠抱怨，捂着鼻子，還不讓李柯打開裝榴蓮披薩的盒子。
“不是我點的，是……顧醫生點的。”李柯興沖沖解釋，陳遠拿着自己那份外賣一溜煙跑了出去。
遇安回來才到門口，就聞到撲面而來一股濃厚刺激的香味。
“遇安姐，你回來了。”李柯一個人喝着熱咖啡，啃着披薩，看到遇安，立馬來了精神，站起來和她說，“過來吃東西？”
“發獎金了？”遇安進去看到會議桌上一大堆食物，披薩，漢堡，薯條，雞翅，熱牛奶，熱咖啡。
“不是，是顧醫生請的。”李柯嘴裏還嚼着披薩，含糊不清。
遇安有些驚訝，拉開李柯邊上的椅子，坐到一邊。李柯還有些要笑不笑地說：“陳遠那家夥都被逼得跑出去了，我一個人吃，好孤獨。”
遇安失笑，看着那沒怎麽動的披薩，無奈地說：“所以你點什麽榴蓮披薩。”
李柯解釋：“不是我點的，是顧醫生。”
遇安疑惑。
“顧醫生也沒有那麽不可親近。”李柯說完，又吸了一口熱咖啡。
遇安好笑，“一頓吃的就把你收買了。”
“我很好收買的，就是這榴蓮披薩味道太大了，要是王主任過來可就麻煩了。他最讨厭這個味道。”李柯雖然語氣有些擔憂，手卻很誠實地拿起一塊往嘴裏塞。
遇安眼皮跳了跳，悠悠道：“顧淮陽也很讨厭這個味道。”
李柯詫異望着遇安，驚訝地問：“真的啊？我還告訴他，你最喜歡這個味道了。”
“……”
遇安抓起桌上的一小塊披薩狠狠咬了一口。
“遇安姐，你要不要去給顧醫生送點過去。”李柯看了眼滿桌那麽多食物，又建議，“點了這麽多也吃不完，而且都是顧醫生掏的錢。”
“……”
遇安墨跡半天，拿了一個沒有打開的漢堡，還有熱咖啡以及自己的熱咖啡出去，當然披薩她沒有膽子帶過去。
她敲了敲門，門微掩着，裏頭沒有動靜。她推開門進去，沒有人，但是燈還亮着，她把食物擱在茶幾上，自己也坐在沙發上。
顧淮陽進來便看到大剌剌坐在他沙發上，喝着咖啡的女人。
“要不要吃點東西？”遇安指了指茶幾上的食物。他走過去坐到她旁邊，和她低聲說：“謝謝。”
“其實是你買的。”遇安說完又忍不住好奇問，“幹嘛給我們科室的買夜宵？”
“……”
“還那麽多，真浪費。”遇安忍不住吐槽。本來喝了一口咖啡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下，放下咖啡，看着她一本正經地淡淡回答：“剛好撞槍口上了。”
遇安一臉疑惑，想起辦公室濃厚的榴蓮味，忍不住說，“你竟然還買了榴蓮披薩，陳遠都不敢回辦公室了。”
“他可以去外面吹風。”他回答的漫不經心。
遇安滿臉懵，他冷冷的語氣，那麽耿直認真。你這麽一臉認真真的好嗎？就在遇安胡思亂想之際，顧淮陽又問她：“你今天去保釋你妹妹了？”
遇安心裏顫了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柯說的。”他頭也沒擡。
遇安瞅了眼他認真的樣子。她不想騙他，可是也答應了顧寧。她漫不經心随意拿起喝的用吸管戳了戳，“我……那是很久以前認識的，比我小的朋友。”她自顧自點頭，狠狠吸了一口手裏的咖啡。
“所以你翹了兩個小時的班？”
她輕咳了一聲，看着他耿直無畏的樣子，狐疑問，“你什麽時候管過我們科室的事了？”
遇安看他抿唇不語，又問，“你什麽時候開始管起閑事來了？”
“能者多勞。”
“……”遇安望着一臉認真純真的顧淮陽沒好氣說：“所以過勞死。”遇安說完又猛喝了口咖啡，用力咬了咬吸管，偏頭看他，見他緊盯着自己，遇安不由得想，他不會生氣了吧？
“那是我的。”輕柔的一聲讓她差點把喝的咖啡噴出來，咳了咳，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又聽得顧淮陽說道：“你喝的是我的。”遇安剛要再塞進嘴的吸管停在了嘴邊，臉上蔓起微紅，瞟向桌上沒動的咖啡，也就是說她一直喝的就是他的了？遇安低頭望着手裏的咖啡，頓時如握着燙手的山芋般，掃了眼顧淮陽，他還望向她，遇安輕咳了咳，別扭說道：“不好意思。”
“你喝吧。”顧淮陽把遇安遞在桌面的咖啡推給了她，遇安正要拒絕，又聽得顧淮陽說：“被你污染了。”
“……”
……
幾天後，難得有假的大周末時光，遇安一黨被周思楠強制叫了出來，一個個都興致蔫蔫，周思楠看着一群乏力的朋友，不滿地抗議，道出關鍵：“今天我過生日。”
“所以呢？”
“你怎麽那麽愛折騰人。”
“有什麽好過的？”
周思楠一句話，卻被在場的人輪番轟炸，周思楠悶悶道：“我一年才過一次生日。”
“那你還想過幾個生日？”
周思楠掃了眼遇安，道：“遇安才回來不久，我這不是想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嘛。”
徐弈博一語道出他的心聲：“其實是你太無聊了。”
“我一點也不想熱鬧，只想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蘇文青喝了口水，又無視周思楠幽怨的神色，懶懶說：“本來還想和老徐兩個人過一下二人世界呢。”
“老徐，看你老婆。”
徐弈博擺了擺手，“我老婆的話道出了我的心聲。”
“遇安，我是為了你才……”周思楠看着打擊他的人，把注意放在她身上。
遇安斜眼看他，挑了挑眉，鄙夷道，“那你好心放我回去如何？”
遇安說完又掃了眼一旁一直悶不做聲的顧淮陽，周思楠果然湊了上去，可憐地說，“老顧，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老顧此人一言不發，神色自若，周思楠手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下一秒就毫不客氣地抽開了。周思楠又不怕死地把手搭在他肩上，還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
“好了，別欺負他了。”遇安不忍心地斥責。
“還是遇安好。”周思楠贊同地看了眼她，不料遇安又認真解釋，“我是說別欺負顧淮陽。”
周思楠不可置信地盯着遇安，遇安直接無視，然後說：“你不要看顧淮陽老實，就欺負他。”
顧淮陽不置可否，只是偏頭盯着她，眸間閃現一抹溫柔的流光溢彩。
“唉……”周思楠嘆了口氣，“差點忘了，你每回都幫他說話。”
“不然就不是小師妹了。”徐弈博也附和，他想了下，又忍不住添油加醋地感慨：“遇安，你不在的時候，都不知道顧淮陽被周美人欺負的有多慘。”
遇安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焦點又在她身上了，她再次瞅了眼顧淮陽，他似乎很熱衷沉默，不過這才是他。
周思楠突然把手搭在顧淮陽的肩上，威脅似的問顧淮陽：“老顧，你說我欺負你了嗎？”
顧淮陽用眼神示意了下搭在他肩上的手，周思楠才無所謂地放下手。
“你這是明顯的威脅人。”蘇文青忍不住唾棄他。
“嗯。”徐弈博也點頭不滿他的威脅。
“沒。”
顧淮陽輕輕的一個字，周思楠像沉冤得雪般，都快熱淚盈眶了，還順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告訴他夠意思。
卻在下一秒，顧淮陽接下來的話給了他滿滿的打擊。
顧淮陽冷靜看着他，慢悠悠開口：“你攻擊力不夠，不足以欺負我。”
其實在場的都錯愕他一本正經的話，少了平時慣有的冷言冷語，多了份柔和。
遇安本來還在看手機回短信，聽到他的話，手機都差點驚掉了。這句話她似乎在哪聽過。她偏過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而他也慢慢挪開了視線。
“我平時不過是懶得理你。”顧淮陽無視大家的震驚，補充完又低下頭。
“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可愛。”周思楠咬牙切齒，不滿地偏過頭。
“遇安，你把老顧帶偏了。”徐弈博感嘆顧淮陽的話，問遇安。
連蘇文青也忍不住好奇：“遇安，你是什麽時候教的老顧。”
“……”
這些奇思妙想的對話，可不是遇安平時信手拈來的話嗎？遇安一臉無辜，哭笑不得。她什麽時候帶偏他了？她壓根沒教過他好嗎。他們兩個私底下也壓根沒有怎麽交流過吧！況且她在他面前一直不會說這些暗黑話！
遇安在吃完晚飯就提前離開了，她答應了帶顧寧去夜店參觀。幾人原本商量着去唱歌，路上，徐弈博一直不依不饒地在顧淮陽耳邊道：“你應該和她一起去，這大晚上的多危險。”
“……”
“要不你打個電話問下？”
周思楠突然湊過來說：“遇安是約會去了。”
顧淮陽一直沒什麽反應，幾人眼看快到KTV了，顧淮陽突然開口問：“Tonight是什麽地方？”
徐弈博詫異望着顧淮陽，周思楠大笑着問，“老顧，你想去Tonight？”
“嗯，我們去那吧。”顧淮陽篤定的回答，周思楠困惑了，問：“你認真的？”
一旁還沉浸在震驚中的徐弈博也問：“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
顧淮陽雖然不近人情，可絕對是一個品學兼優，潔身自好的男神形象。就好像從小細心栽養的花，被豬給拱了那麽令人糟心。
蘇文青終于忍不住疑惑：“老顧，你幹嘛要去夜店？”
“那是夜店？”顧淮陽一臉茫然，幾個人看出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不然難道是飯店？”徐弈博咬牙切齒地說完，又惡狠狠補充問：“是哪個混蛋告訴你的地方？”
他一副我家孩子到底被誰帶壞的悲憤母親範，顧淮陽卻直接無視他的憤憤不平，答非所問：“那我們現在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