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的告白,他的失戀

“顧淮陽,我喜歡你。”她的聲音細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原來再膽大的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懦弱。以前看着他的眼睛,她說不出話,沒想到連同看着他的背影,她也那麽緊張。她望着自己的腳,像下了決定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大聲說:“我說,我喜歡你。”

他的背影沒有半點變化,也沒有回頭,她又補充:“其實你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沒有燦爛的笑容,也沒有陽光的性格,那種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性格簡直能把人逼瘋了。可是過了五年我也沒有忘記你。在無數次街上,那麽多人,我都覺得是你。在我無數次未來的幻想裏,總有你。回來後見到你,雖然總是會想逃避你,卻又忍不住靠近你。”遇安說完,又頓了頓,“我性格這麽好,人長的也不賴,也會掙錢,不是我自誇,除了我,你去哪找能忍你脾氣的人?”

“你不用說太多,就一句話,我們之間,行還是不行?”她越說越語無倫次。

男人還沒有開口,她又急忙快速說:“你現在別急着回答我。”

……

“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個興趣。”穿着白大褂的徐弈博看到默默坐在長椅上的顧淮陽手裏還握着酒,走到他身旁坐下,好奇地打量他。

“是遇安教你的?”徐弈博奪過他手裏的酒狐疑問,心裏卻了然。

顧淮陽默不作聲。

“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麽。”徐弈博打開一直沒有開的酒,喝了一口。

“要喝嗎?”徐弈博搖了搖酒罐。

“不了。”顧淮陽直接拒絕。

“不喝你還買?”徐弈博頗嫌棄又疑惑。

“你最近是不是又想睡沙發了?”冷不丁的一句,徐弈博自讨沒趣,知道顧淮陽此人并不平易近人,便不再生事。

“話說完也不用糾結了,我走了。”遇安語速頗快,一連串飛快說完,鎮定自若,也不等他回頭,便轉過身子。

“你在胡說什麽?告白就告白,還自誇起來了。你這不是逼婚嗎?真是瘋了。”她轉身時,一臉糾結又沮喪,眉頭都擠在了一塊,完全不是剛剛那般鎮定,恨鐵不成鋼般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快速地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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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安在一樓看到兩個男人時,徹底驚呆了。朝她走來的正是她剛剛告白的顧淮陽,還有徐弈博。可是顧淮陽怎麽會在這裏?她詫異地盯着這兩個人。

“遇安。”親切的問候自然只能是徐弈博,他打量了一番遇安,好奇問:“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加班的啊,來找老顧?”

宋遇安一直驚訝地看着顧淮陽,指了指樓梯口,由于驚訝,她的話有些結結巴巴:“你……你不是……在天臺嗎?”

她明明才從天臺下來,怎麽可能遇上呢?一種不明所以的奇怪感覺從心尖升騰出來。

顧淮陽壓根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他也奇怪地蹙眉,不解地和她說:“我一直在長亭。”

徐弈博也為顧淮陽作證:“我可以作證,我和他一直在一塊。”

那麽……剛剛她是在和誰告白?她皺着眉頭疑惑不解地思忖,擡眼對上兩個男人奇怪的打量,顧淮陽問她:“你找我?”

遇安一頭霧水,滿臉疑惑,徐弈博突然好奇:“你這表情……是發生了什麽?”

宋遇安瞪大了眼睛,也憋紅了臉,只悶悶說了一句,“關你什麽事?”便往外頭跑去。

天臺上,男人苦笑一聲,手裏打開的酒,從她莫名其妙闖上來,就沒有碰過。

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很想上天臺看看夜景,還有酒。都是另一個女孩教他的。可是那個女孩不是喜歡上另一個男人了嗎,在他不在的這些年。剛剛那番告白,是上天特意讓他聽到的嗎?是對他過去不告而別的懲罰嗎?

他本來以為很多事不會變的,他還是喜歡和她一起胡鬧,想念和她的一切。

“再等一等。”雖然只是稚嫩的臉龐,卻在青澀的年華嘗到了春心萌動的感覺。

“來不及了,得走了。”當時母親牽着他的手,催促他要去趕飛機。那時候他去她家找她,她卻壓根沒在,她家大門緊鎖。

兒時初戀的淺嘗辄止,會讓人記憶深刻,卻也求而不得。那時候那顆為心愛女孩跳動的心,依舊在跳躍。

因為女孩的一句話,傻笑半天;也因為見不到她而失落;又或是因為她和其他男孩多說幾個字,心裏便萌生一股不悅的感受。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種感覺就是喜歡。

“等我回來。”那是兒時對她的承諾。那顆她家延伸到他家的樹,他挂上那條寫了字的絲巾,本來想親手送給她的,卻變成最後的告別。他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那個承諾是他對自己說的,他說,等他回來,他一定不會離開她,會對她很好。

“宋遇安。”那時她偷偷爬到他家樓下,用石子扔在他窗戶上,他爬下來看到她手裏的酒,瞪大了眼睛。

她卻忽視他的樣子,很熟練地打開酒罐,一口喝下去。還是他怒氣中搶過她的酒,心疼地指責:“別喝那麽急。”

“那你喝。”

他紅着臉,她揶揄,“你不會沒有喝過酒?”他被她一激才大口喝下去,那是他第一次喝,苦澀的味道蓋滿味蕾,他卻覺得沁人心脾。

他喝了一大口酒,苦澀的味道襲來,他其實真的不喜歡喝酒,酒也并不能使他好過,原先他為什麽會覺得酒還不錯呢?她的告白,就好似他的失戀。

……

遇安回到家裏,看到宋奶奶還沒有睡,不禁疑惑問:“奶奶你怎麽還不睡?”

宋奶奶卻是擔憂地問:“不是等你嗎?是醫院出了什麽事?”

遇安搖頭,神色怪異,自若答道:“沒有。”

宋奶奶還在疑惑問:“那你慌慌張張跑出去?”

遇安聽了她的話,心虛地咳了咳,“奶奶,早點睡,不然就不漂亮了。”她說完推着一臉疑惑的奶奶往房門走。

宋奶奶越發一頭霧水,“你得告訴我你幹什麽去了。”

“我啊……我好困。”她突然打了個哈欠,走回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才躺在床上,掏出手機,蘇文青便打來了電話。

“怎麽了?”宋遇安接過電話問。

那頭的蘇文青則埋怨:“你打擾了我的美夢,怎麽也得給我一個說法吧。”

“現在幾點了?”宋遇安看了看手機,2:05。

“你也知道那麽晚還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忍不住吐槽。

遇安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好好睡覺。”

“你不告訴我,我會失眠的。”蘇文青聲音可憐兮兮:“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你去……”

遇安揉了揉太陽穴,附和:“嗯,我去告白了。”她把那段尴尬有丢臉的話跳過。

那頭的蘇文青半天才道:“然後呢?”

“小青,我下了天臺又看到他了。”她一臉糾結趴在床頭,語氣也帶着丢臉的自嘲成分。

“什麽意思?”那頭似乎沒明白這無厘頭的故事。

“我是說我告白的男人不是他。”她一臉囧樣倒在床上。

蘇文青也疑惑了,好奇問:“那是誰?”

“我不知道。”遇安有氣無力地把臉貼在枕頭上,她也很想知道。

最尴尬的事莫過于,告白變成了自誇與逼婚,又變成了告白對象都弄錯了。一夜未眠,宋遇安頭重腳輕,她的那些突然的勇氣總會被莫名其妙的事阻隔,就像是暗示般。想起昨晚那段她不想回首的有些霸道又嚣張的告白,即使告白的對象不是顧淮陽,她也覺得尴尬,看到顧淮陽就下意識想掉頭走開。

“你們怎麽了?”徐弈博看到老遠躲開他們的女人。

換來比他自己更疑惑的臉。

“你肯定又做了什麽,只有你有惹她生氣的本事。”徐弈博一副不信的樣子。

顧淮陽卻不理會他的調侃,依舊是面無表情地走開。

“陳遠,你昨天晚上叫我是想說什麽?”宋遇安看到陳遠,突然想起來道。

“哦,沒什麽。”

遇安看到他一臉的欲言又止,也不再多問。

一個病人的心髒手術,因為手術後陷入昏迷,就是無法醒來的意思,病人家屬跑到心髒科鬧事。宋遇安聽到幾個護士說後,立馬跑了過去,看到兩個圍在門口的人,眼看着那個人拿着椅子往顧淮陽身上砸,她二話沒說沖了過去,抱住他。兩人卻被推開,椅子砸在了地上,一陣巨響。

“你沒事吧?”她急切地問,顧淮陽卻搖頭,看向一旁,順着他的眼光,宋遇安才看到楊溪宸,受傷的是他。

宋遇安過去看他,卻被他躲開,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楊溪宸,此時的他臉上沒有笑意,握住右胳膊冷冷開口:“我沒事,你去照顧他吧。”聲音裏透着股清涼,也許她仔細想想就知道,楊溪宸那麽陽光的男孩,怎麽會這麽和她說話?他的聲音應該是歡快又和煦的,怎麽能變得和顧淮陽有些相似了?

家屬被人拉走,其實這些事在醫院并不少見。

“顧淮陽,為什麽你能每次都乖乖等別人揍你?”他身上沒有傷,她才安心問。

“他們只是需要發洩。”顧淮陽一臉的認真。

“這麽說,只要我們需要發洩,都可以揍你了?”

他疑惑看着她,遇安惡狠狠說,“我記得了,要是我心情不好要發洩第一個揍你,不揍白不揍。”

他哭笑不得,她總是歪曲他的意思。

“顧淮陽。”宋遇安看到他嘴角的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顧淮陽,你笑了。”她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新奇。

顧淮陽立馬收斂了笑,一臉呆木冷漠。

“真是……誇不得。”她小聲嘀咕,一誇又變成了小傲嬌。

遇安表錯白,楊溪宸也不明白自己的內心,他在美國就知道的,她不屬于他了。

年少時她滿是灰塵落在他面前,明明那麽狼狽,那雙清澈的雙眸卻讓他無法移開視線,是他讓自己陷入了過去,是他仍舊放不下,放不下過去那個跑到他教室,認真朝他蠻橫說,“你師父被欺負了,你是幫還是不幫?”

即使他深知,被欺負的不會是她,卻會二話不說,放下書,便跟她走。

但其實,最後都是她騙他,還一臉得意,“看來為師在你心目中還真是重要,走,師父請你吃大餐。”

于是任由她拽着他翹了課,然後到處溜達,到第二天被罰站,看到隔壁班門口罰站的她,她還嬉皮笑臉,“過兒,你是來陪為師罰站的?”

那個時候,他并不是個頑皮叛逆期的孩子,卻因為她,不知被罰了多少次。那時候的他覺得,懲罰也是一件有趣又難得的體驗。她還真是恬不知恥,師徒什麽的,他從沒有承認,都是她當時看電視着了迷強加到他身上的。

兩個人就隔着一個班,她說:“又連累你了,下次不騙你了。”

可是她總是這麽說,沒完沒了的下次,聰明如楊溪宸,怎麽可能不知道,只是從沒有點破,陪她胡鬧,甚至陪她……打架,還樂此不疲。那時候,他以為那就是一生了。他習慣也喜歡上陪她胡鬧,替她收拾殘局了。

班上的同學都開玩笑地朝他說,“過兒,你師父來找你了。”

剛開始他覺得丢臉不自然,結果遇安還沒臉沒皮的對他班上同學說,“怎樣?你們羨慕?”

那時候她說,竟然她是師父,那麽誰也別想欺負他,當然……除了她。

而有人和她說,“你徒弟身邊圍着很多女孩子呢。”

遇安也是一臉笑意,沒心沒肺朝那想看遇安吃醋的男孩說,“嗯,我徒兒長大了,你和那些女孩說,要想做我徒兒的女人,必須過了我這一關。”

于是有很多女孩去讨好她,給她買東西,和她玩,卻沒多久,都不理她了,而他的麻煩也解決了,那時候他覺得,身邊有這麽一個女孩,真的挺不錯,他想一輩子都有她。

往事歷歷在目,而她卻變成了他的夢。即使就在他面前,他也無法觸及的夢。

楊溪宸有些恍惚,那張臉逐漸清晰,定格在他視野裏,耳畔響起她悅耳動聽的聲音,“楊溪宸。”

他故意左翻右翻,不想看她,更不想與她講話,也許他害怕了,避開她的視線,不等她開口,便輕聲說:“我有點忙。”

“那我把藥放在桌上。”遇安不作他想,就出去了。

如果是他,你應該會厚着臉皮賴着不走是嗎?楊溪宸苦笑看着胳膊上不算太深的傷,已經用紗布包裹好,手拿起那瓶藥,放進了抽屜。

有些人,無論她做什麽,都會原諒,也不會舍得不理他。就如楊溪宸對宋遇安,宋遇安對顧淮陽。

“顧淮陽。”偶爾碰上他,遇安給他打招呼,要麽直接頭也沒回走了,要麽半天才反應過來。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都是她追着他趕。

食堂裏偶爾看到徐弈博,她會下意識地看看他後頭。

“別看了,他沒來。”徐弈博告訴她。

“我又沒看他。”她解釋。

“我也沒說是誰啊?”徐弈博一臉無辜。

“……”

徐弈博又開口:“怎麽辦呢?我等下還有事,可是老顧還等着我的中飯呢。遇安,只能麻煩你跑一趟心髒科了。”徐弈博說完,端着餐盤走開。

宋遇安自然是看出他的故意。可是徐弈博也算準了宋遇安不會不管顧淮陽。

“楊溪宸。”宋遇安提好打包的食物,眼尖瞥到前頭的颀長身影。

楊溪宸卻沒理她,而是更加快的往前走去。

“楊溪宸。”他腿很長,刻意提速讓她快跑起來,或許是聽到她有些吃力的聲音,放慢了步伐。

她好不容易跟上他,疑惑問:“最近幾天都沒看到你。你們科室很忙嗎?”

半天溪宸才簡短說:“還好。”他的語氣和平常有區別,宋遇安很久後才知道,那天他的語氣是客氣禮貌,不是往日裏對她話裏還帶笑的男人。

“你最近怎麽了嗎?”她盯在他淡淡笑意的臉上,問的小心。

他的步伐停滞了一秒,搖頭:“沒事。”

到了心髒科門口,她卻又不想進去了,叫住他:“楊溪宸。”

他疑惑地轉過頭,看着她遞過來的袋子,又聽得她和煦的聲音如點點陽光灑在他心上,明明溫和卻又刺骨的冷,“幫我給一下顧淮陽。”

半天,他才說話,語氣中有股自嘲:“遇安,你和我說半天就是為了這個?”

“……”

宋遇安奇怪地看着他,她不太懂他不愉快生氣的樣子。她慢慢放下的手,手裏的東西卻被拿走。

她便看見剛剛那個有點生氣的男人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即使他在生氣,也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這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楊溪宸什麽也沒說,推開門進去,徑直把飯放在他辦公桌上。

顧淮陽奇怪地看着他,他們之間并不太熟。

“遇安給你的。”楊溪宸并沒有從他臉上看到任何變化,反而是自己內心有種波動,他知道,那是嫉妒。無論是那場告白,還是遇安下意識對這個男人的關心,他都嫉妒。而更讓他氣憤的是,顧淮陽得到了宋遇安的全部關心,可是顧淮陽對遇安呢?

“謝謝。”顧淮陽擡眼,說的言簡意赅。

兩個人之間本來就很少的話,尤其是以顧淮陽那股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的性格,而楊溪宸自認為沒有和他有諸多交集的必要。于是,匆匆離開他這個辦公室,一秒也不願意多待。他們兩個人不适合待在同一間屋子裏。

“遇安,下班了?”宋遇安收拾完東西,換好衣服,走出辦公室剛好碰上閑來無事就來堵她的徐弈博。

“嗯。”遇安淡淡應答,徐弈博這人一般情況下,不過是閑着沒事幹,外加八卦看熱鬧,她自然也不怎麽待見他了。她毫不客氣地拿着背包,繞過他往外走,而徐弈博也不在意她的忽視,跟着她,一臉笑意說:“老顧在做手術。”

遇安偏頭看他,像是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徐弈博又解釋:“也就下班了。”

遇安默不作聲,徐弈博又在她耳畔念叨不停,循循善誘,“你可以等他。”

“我為什麽要等他?”她聽到他的話,頓住了腳步,還好跟在遇安身後的徐弈博迅捷地躲開,不然豈不是要撞上她了?他無奈地看到遇安瞪大那雙賊溜溜的眸如燈塔般直盯着他。

“我們老顧很難約的。”徐弈博挑了挑眉,故作感嘆,一副你怎麽不明白我的樣子。

“你告訴我做什麽?”遇安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徐弈博眨了眨眼,平靜說:“我這不是幫你提高成功率嗎?”

徐弈博的話成功換來了遇安的白眼,她沒好氣地說:“我需要什麽成功率?”

徐弈博聳了聳肩,笑着建議:“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找他,就和他說,別忘了明天的聚會。”

“這麽拙劣的理由虧你想的出來。”她翻了個白眼,想了想又補充:“我看你是太無聊了。”

“我們老顧吃這一套就好了。”徐弈博跳過遇安對他的評價,好心提醒。

遇安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眸間一轉,開口:“我什麽時候答應你要去張教授的生日會了?”

徐弈博聳了聳肩,嘆了口氣道:“這是給你制造機會,而且你去那可以陪小青。”

宋遇安冷哼一聲,徐弈博嘆氣,“你們兩個真的越來越像了。”

“……”

“你學會了他的冷漠,他學會了你的毒舌。”徐弈博說完,朝她得意一笑。

遇安蹙眉,指責他:“你最近出現的是不是太頻繁了?”

“怎麽了,因為我不是顧淮陽?”徐弈博靠在牆邊,故作失落問。

宋遇安朝他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就是無聊來打趣她的。

“這不是關心你們嗎?”徐弈博看到她有些不痛快的神情,讪讪笑道,又拍了拍她肩一本正經在她耳畔說:“別看他智商那麽高,他可糊塗着呢。遇安,你要勇敢點,拿出你那天為他擋椅子不顧一切的态度。”

“說啥呢?”周思楠不知道何時到他們旁邊,見到二人的小聲嘀咕。

“我走了。”宋遇安沒好氣瞪了徐弈博一眼。

“真的到八點就結束了。”徐弈博不死心喊。

“結束什麽?”周思楠一臉奇怪,對上徐弈博一臉憋笑,卻搖頭。

他再一次被無視了!

“手術中”燈熄滅,手術室門被推開,帶着口罩的護士醫生相繼出來。

顧淮陽永遠是不急不慌的步調,落在最後,氣定閑若地走出來,拐角處便看到那個穿白大褂靠着牆的女人。

“顧淮陽,你怎麽能這麽磨磨唧唧呢?”遇安頗嫌棄地看向他,又抱怨:“大家都走了好一會你才出來。”

顧淮陽的口罩還沒取,依舊只留出一對漆黑見底深邃的眸子。

“能不能吱個聲?”遇安不滿他對她的忽視,又問。

“嗯,找我有事嗎?”他淡淡開口附和。

“我有事才能找你嗎?”她挑眉反問。要不是了解他慣有的漠然涼薄,平時有誰能忍受他這破脾氣?

“……”

“那你是能借我錢呢,還是能代替我相親?”遇安氣不打一處來,霸道開口問。

他啞口無言,盯着她那張平靜的臉,微微蹙眉,他其實不知道她幹嘛那麽激動,也許是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她挪了挪眸子,再次開口的話便沒了底氣,有些虛弱無力:“那個……徐弈博讓我告訴你,別忘了明天下午張教授的聚會。”

“嗯。”他認真點頭。

“那個,我也會去。”遇安想了想,補充強調:“徐弈博說,張教授特別提醒了我,讓我過去。畢竟回來的事他知道了,不去估計不好。”她認真胡謅起來,其實她內心知道,她去那,不過是因為他去,不然他們班的教授,和她有半毛錢關系嗎?就算張教授提及她,她也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他聽她說完,便往前走去。宋遇安跟着他來到洗手池,她又小聲說:“那個,我等了你這麽久,還沒有吃飯。”

“……”

“我中午飯沒吃,晚上因為要告訴你所以還沒吃晚飯。我奶奶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身上的錢不夠。”她看着他沉默不語,便着急解釋,有些語無倫次,她的解釋很蹩腳,怕他不信,又繼續胡扯:“難道我會為了蹭你一頓飯,故意說些有的沒的?”她面對他,越來越厚臉皮,說起謊也變得游刃有餘。卻面對他的沉默,越來越沒有底氣。

“可以。”他突然開口打斷她的喋喋不休,換來遇安的詫異。

“你不是沒吃飯嗎?”他停了一下,看着她說:“我也沒吃。”

他是顧淮陽,雖然看起來很聰明,卻又最好糊弄。雖然以前時常被她逼得跳腳,卻也拿她最是沒轍。

她遂即跟上他,他開門疑惑的看着她,“你也要進去?”

遇安眨了眨眼,厚臉皮問:“不可以嗎?”

顧淮陽看着她解釋:“我要換衣服。”

宋遇安才看到他一身的手術服,紅暈覆上臉頰,她尴尬地開口:“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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