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不如死,還不如,死裏逃生。

我也有想過用鋼筆把猥瑣老頭兒給殺了,可是自己體內的□□水還是不能解,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真的受不了,我怕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哪怕再多忍受一秒,都會選擇放棄,選擇背叛。所以,把自己刺傷暈倒是最好的逃脫方法,昏迷了,身體上的疼痛也就感覺不到了。

特工被抓而不被殺,進行各種審訊,那就說明這個特工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只要利用價值還在,生命安全暫時可以保證。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審訊過程中逃出來。

刺傷自己的時候我就在賭,他們不能讓我死。在昏迷的那段時間猥瑣老頭兒首先會把我身上的疼痛解決了,至于下次審訊是什麽手段,就顧不得那麽許多了,阿爹說的對,熬過一時是一時,逃過一劫是一劫啊。

身體仿佛漂浮在空中,虛幻觸不到實際。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回歸,半醒間感覺仿佛有個人一直在不遠處看着我。

刺骨的疼已然不存在,剩下的就只是皮外傷,除了那個鋼筆刺的傷口。

也不知怎的,此情此景,此時此地,我竟然能扯扯嘴角慢慢笑出來。阿爹,我贏了自己。那麽接下來,就是如何能逃出去了!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笑?”冷淡的聲音從那人的方向傳過來,帶着些諷刺和冷酷。

我說:“能活着,就該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沒死,就更該笑。”

那人走近了,我便知道,那股子冰冷陰森的氣息就是那日抓自己的人。他依舊一襲黑衣,面上帶着面具,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眸子,像獵鷹盯着食物般落在我身上,不一會兒,他冷笑一聲說:“如果你現在招出背後的主謀,或許我還會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我暗暗觀察這個房間,這裏面只擺了一個床,四周的牆都是白色,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天花板上的燈。它很奇怪,是近似菱形的吊燈,淺黃色和竹青色混搭在一起,仿佛是兩種顏色在調色板上不均勻的混合。

“你們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行動,所以才設了個陷阱等我們去跳?”我慢慢坐起來,無意中牽扯到傷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面具男冷傲的扯了扯衣領,坐在我面前,一句話也不說。過了一會兒将我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拔掉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緊接着拿起注射針頭,裏面不知放了什麽藥水,只覺那裏面的東西恐怖異常。

藥水被推進身體裏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哆嗦一下。

面具男拿出一個晶瑩璀璨的墜子,墜子的形狀跟天花板上的那個奇怪的燈很相似,此時此刻,墜子随着他手的節奏在我眼前晃動着,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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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的意識似乎模糊了。只覺得周圍白色的牆在倒塌,天花板的混色吊燈在往下墜落,慢慢的壓向我,越來越近,越來越快,最後視線所及之處,一片黑暗。

不多時,黑暗的漩渦裏慢慢染出一朵淺黃色的小花,一朵,兩朵……漫山遍野的小黃花,花海随風擺動,就恍如周身墜入一片黃色的海洋,花的波浪此起彼伏,風吹過的地方,芬芳四溢。

我看到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打着油紙傘站在油菜花田中,不知是在等着誰,周圍寂靜極了,一縷音色也無。

熟悉的面孔讓我止不住的想要靠近,可是雙腳還依舊立在原地,默默瞧着她。她的聲音好聽極了,就好像春日裏的細雨滋潤心田,溫潤清甜。

“油菜花終于開了漫山遍野,快過來我這邊,這裏瞧得更遠一些!”她朝我伸出雙手,臉上綻放出蠱惑人心的笑。

我想到阿爹說過,一切的幻象都是人類軟弱恐懼背後的影子,躲在從未發生過的過去,是永遠會被回憶傷害到的。

所以,盡管那個女人有多麽像母親,我還是選擇站在原地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個身影映着晚霞的光暈走進我的視線,莫名的,我竟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他說:“那個女人在這裏等了你這麽久,今日你終于來了,卻要裝作不認識止步不前,想一想,她該有多難過多傷心啊。”

我用盡全力,可是依舊瞧不清那男子的容貌,只好作罷,手指一動,那根針便紮進皮肉。

夢境中的一切都煙消雲散,意識回籠後我馬上睜開雙眼,先于面具男一步出手用力一敲,打中他後頸的麻筋。

沒想到這個面具男的催眠術這麽厲害,竟然能窺探到人最脆弱的心底,在夢境中将人的秘密偷走,好生卑鄙。

我的運氣比較好,有幸經歷過這樣的催眠,那都要感謝自家老頭兒。當年跟母親在油菜花田見面時,看到了比較血腥的畫面,那一次就被吓丢了魂,父親把我抱到一間塗滿竹青色和淺黃色的屋子裏,拿出菱形的水晶幫我催眠治療,整整一年才把我的魂兒找回來。

拔掉針頭,使勁踹了踹躺在地上的面具男,剛想俯身把他的面具摘下來瞧瞧他是什麽鬼樣子,就聽到門外走廊急促的腳步聲,我心中一凜,緊忙打開窗戶躲在外面。

此刻夜幕降臨,正合我意,方便逃脫。我才借着二樓的欄杆跳到地面,就聽見槍響,緊忙一個翻身躲進灌木叢。

探照燈一圈一圈巡視着,我也借着亮光觀察這個地方,剛逃出去的這做公寓似的建築似乎是私人醫院,遠處有瞭望臺,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巡邏兵走過,此時卻很混亂,公寓裏面的槍戰越來越激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對于趁亂逃走的我來說,越亂越好,就讓槍戰來的更猛烈些吧!

我迅速找到掩體躲進陰影處伺機而動,此時此刻這被折磨的贏弱不堪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剛才那個面具男很快就會醒過來,如果再被他抓住,那恐怕就真的兇多吉少了。

思緒一頓,烏鴉嘴馬上靈驗。

“發電報給A隊,派人來增援,這裏出現突發狀況。另外啓動應急處理S計劃,加大搜尋力度,一定要把那個死丫頭給老子找出來!”

面具男說話的聲音配着這槍林彈雨的背景顯的格外陰森,恐怖非常,我屏住呼吸,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黑暗中,他那一雙眸子格外犀利,似乎一眼就能把我揪出來,此時此刻我的一顆小心髒已經快要跳出嗓子了,因為他的視線正鎖定我所在的位置。

就在我握緊手中的鐵棍準備和他同歸于盡時,面具男猛地跑向另一個方向,武裝精良的衆跟班們也緊随其後。不過,還是有個落單了!

拼盡全身的力量将他打昏,然後脫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将臉遮好,轉身走到醫院的後身。

許是方才力氣過大,又或者是外套太堅硬,此時此刻胳膊好疼,似乎把傷口撐開了。

我龇牙咧嘴的詛咒面具男,面具男竟然在念叨中閃入視線。

低聲咒罵一聲,吾命危矣。千鈞一發之際,有人緊緊抓着我那受傷的胳膊用力一拽,拖到一旁,随後關上掩門。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晚上更新的時候特興奮的打開網頁,想看看多了幾個收成,可是。。。。一個都木有,傷心……這回這個圖推放的位置太隐蔽了,估計都沒有人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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