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偏廳的燈光很微弱,卻也能将正廳的輪廓映出來。
“是我用槍指着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冰冷殘酷的聲音回響在這死寂的大堂,許是環境烘托,竟然透着些陰森。
任務失敗被俘的特工只有兩條路,一是在被嚴刑拷打前自殺,省得受不了酷刑招出背後的組織,第二條路就誓死不屈服,然後伺機逃脫。我權衡了利弊,分析了此時此刻的優劣勢,察覺到,還是搏一搏比較好。
“別開槍,我投降!”
捂着受傷的胳膊站起來,我終于看清了黑暗中的那個神秘人,他一襲黑衣,整個身體仿佛都會融入夜色當中,臉上帶着墨色的面具,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應該是蕭菲影跟人糾纏起來了吧!我一瞬也不敢眨眼,緊緊盯着眼前的面具男,終于走到距離他不到五米的時候,對準他手裏的槍,快速投擲出手裏的尖刀。緊接着一閃身跳至他側身與之打鬥起來。
他手裏的槍被我的刀打落在地,我一面與他糾纏,一面伺機要撿起地上的槍。
他手中的利刃不止一次劃傷到我,最深的要數肩膀上的,我赤手空拳對付他,幾個回合下來便覺得有些吃力。這人的格鬥技術造詣極高,竟然沒幾下便被他摸清了套路,沒傷他一分,反倒被他打得很慘。
我的右手受傷很厲害,被劃傷兩刀,又被他大力打擊一下,越來越使不上力氣。
他招式變換很快,甚至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模仿并加以改良對方的招式反擊回去,我找不到他的任何弱點,更破解不了他的招式。
“誰派你來的!”他手中的利刃抵着我脖頸處的動脈,只要輕輕一劃,我就會一命嗚呼。
“要殺便殺,哪那麽多廢話!”腦子裏百轉千回仔細思忖着,這個時候樓上也已經沒了聲響,也不知道是蕭菲影被抓了,還是已經将敵人打敗了。
“待會兒,看你還有沒有命嘴硬!”
冰冷的面具貼上我的臉,我一哆嗦,渾身冰冷。此時此刻動彈不得,看來這次被俘,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被冰冷的水潑醒,意識回歸時伴随而來的就是疼。胳膊上、後背都是被利刃劃傷的口子,此時被侵了鹽的水泡着,別提有多難受了。
“想明白沒有,姑娘家的受這些皮肉之苦,值得不值得?想明白了就說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這次行動一共有多少人,除了王議員,還有誰在你們的名單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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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帶着小圓圈眼鏡的猥瑣臭老頭兒真是讓人憎恨!我被面具男抓住後便被關在這個類似密室的屋子裏,之後就來了這個猥瑣老頭,他不用皮鞭抽我,也不嚴刑拷打,竟然還把我受傷的胳膊包紮起來。當時我心一想,行啊,這完全沒有預想的嚴刑拷打那樣恐怖嘛。後來我知道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當他包紮好之後便開始審問,我自然是不回答,他不怒反笑,慢條斯理的将剛才包紮好的紗布拿下來,也不是這紗布上浸了什麽藥水,敷上去不覺怎麽,可是這撕下來就很疼了,受傷的地方被連皮帶肉撕下去,當場我就暈了。現在醒過來被鹽水沖傷口,這個死變态!
猥瑣老頭兒推了推眼鏡,從那一堆瓶瓶罐罐裏拿出一個小玻璃瓶,用針管吸了裏面的藥水,又将針管裏的空氣推出去,轉頭對我說:“這個叫醉紅塵,是我最新研制的藥水,今兒你走運就給你試試!”
他媽的死變态研究出來的變态藥水還好意思叫什麽醉紅塵!
猥瑣老頭兒陰森的笑了笑,又說:“這種藥水滋味好啊,注射十毫升不過半小時就會全身酥麻,緊接着就好像被幾十萬只螞蟻一起咬,保證讓你親身經歷下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滋味兒好就留給你這個死變态慢慢享受吧!
其實,我本身對于這種折磨人的手法很不齒,對于他們這類研究藥水的人也是具備高超醫術的,但是在此國家內憂外患匹夫有責的亂世,人人都應該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而努力奮鬥,最次也不該為迫害逼供,而浪費了自己的醫學知識。
眯着雙眼盯着眼前這個拿着針管一步一步靠近我的猥瑣老頭兒,他目光略顯渾濁,卻透着些陰森夾着點恐怖,很難想象,他說的“生不如死”是什麽感覺。
針頭剛刺入手臂的時候微微有點疼,緊接着裏面的藥水被推進身體裏,冰涼的竟然有一點舒服。大約過了十分鐘,窸窸窣窣的癢自手臂蔓延開來,漸漸地,那種淡淡的癢愈發深沉,到最後就有點疼,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火燒,燒完之後又被咬,刺痛一點點蔓延到骨子裏,我終于忍不住大聲吼出來,一個翻身摔倒在地。
周身止不住的哆嗦,模糊中我瞧見猥瑣老頭兒蹲下身來,他說:“疼就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藥效有沒有上次的那麽猛!”說罷,竟還拿出來一個本子做記錄。
我躺在地上用力将自己抱成一團,試了幾次終于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是……疼死,我……也不會讓你拿我做……實驗!”想把我痛苦的感覺記錄下來?沒門!
好難受,全身上下好像都在受折磨,那種從骨子裏蔓延到外面的千刀萬剮,只要心髒跳動一下,渾身都仿佛被尖刀刺……
“啊……”痛不欲生的聲音從嘴裏溢出來,我緊忙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滲出血來,血腥味占滿口腔。
阿爹,告訴我,該怎麽辦?
好疼好難受,這不是人該受的苦,阿爹,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啊……”眼淚不知從何時開始流出來,混着嘴角的血流到脖頸。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刺殺王議員的?你們一共有多少人,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快說!說了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說了就不會再疼了。告訴我,你背後的組織是什麽?你們的基地在哪?”
耳畔依稀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他還在審問,我不能說,不能說,但是……
“你……靠近……點……”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猥瑣老頭兒費力的彎着腰朝我大聲吼道。
“你……靠近點,我說……”
“說什麽?你大點聲。”猥瑣老頭兒幹脆就蹲坐在地上,以手拄地,慢慢俯下身來靠近我。
使勁咬了一下嘴唇,使模糊的意識清醒一分,就在猥瑣老頭兒俯身靠近我的同時,我拼盡全力奪過他手中的鋼筆,反手用力一刺。筆尖刺進皮肉時,我有一瞬間的解脫,竟然輕輕勾起嘴角笑了笑,緊接着意識便陷入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在潛力作品圖推上,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嘛,碎碎念,不開心。。。。好冷,沒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