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秘密

雖然現實太過殘酷,前路險阻,但我別無選擇,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江州城處理。

聽姜晉鵬的意思,阿爹已經被特工大隊的許紹輝抓到江州城的秘密監獄,我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阿爹救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蘇子骞是否順利逃出江州城還是未知,阿爹做事那樣缜密,最後還是落到特工大隊的手裏,那也就是說我們以為的秘密一定是被人獲悉了,那麽阿爹被捕是否與那個神秘的X特工有關系?蘇子琳還不知道他哥哥還活着,他的假死其實是我們做給特工大隊的局,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不會和神秘的X特工做了一些對阿爹不利的事情,又或者,子琳和X 女特工的神秘任務就是抓到那個藥材商人。

據蘇子骞所說,阿爹與延安那邊傳遞消息除了報紙,還有就是一個神秘的電臺,如果這個電臺被特工大隊獲悉,那特工大隊的瑤處長如果利用這個秘密電臺和延安那邊聯系,傳遞一些錯誤的信息,那豈不是後果更嚴重?

思來想去,我覺得一切的事情還是要回歸于江州城。

我将暗自神思的目光調轉到姜晉鵬身上,他的焦急和擔心并不是假的,如果他真的不是戴着鬼面具的羅剎鬼,那麽,以我對他多年的了解,他現在說的話,是否可信?

姜晉鵬首先打破沉默,道:“绮兒,我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也從未想到要傷害你,在我發現許紹輝就是戴面具的人的時候,我也很奇怪,但你阿爹被他抓住,确實是我親眼所見。”

我追問道:“我阿爹現在被關在哪?”

姜晉鵬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不屬于特工大隊,他們辦的案子是絕對保密的,但我們可以回去打探一下。”

我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這句話我只說一遍,如果你騙我,我們此生再不必相見。”

姜晉鵬鄭重其事道:“绮兒,相信我。”

我倆漏夜前行,等進入江州城時天才蒙蒙亮。

既然阿爹已經被抓,那麽我也不能回特工大隊了。我和姜晉鵬兜兜轉轉來到紫雲巷的麻胡胡同,那裏有一個秘密電臺,是姜晉鵬與重慶政府大樓聯系的專門電臺,并且發出去的電報是加密了三層的,絕對不會被發現,至少以現在特工大隊的水平,一定不會被發現。

姜晉鵬将接收器打開,試試看能否截獲有價值的信息,而我在研究江州城的老地圖,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暗道。

我對他說:“入夜之後我要回一趟蘇宅,看看子骞哥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麽信息。”

姜晉鵬覺得不妥,道:“我覺得現在應該先救出薛伯伯,至于蘇子骞,以他的身手,逃出江州城還是搓搓有餘的,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聯絡到人把薛伯伯從秘密監獄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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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可是這個秘密監獄怎麽找?”

姜晉鵬笑笑道:“以我對許紹輝的了解,他一定會留一點蛛絲馬跡,留好誘你出來的餌,讓你自投羅網。”

我将自己的疑惑抛給他道:“你是怎麽知道許紹輝是戴面具的鬼面人?我記得當時在考核特工名單的那天,許紹輝和鬼面人是一同出現在考場的。”

姜晉鵬解釋道:“他是重慶空降的鬼面人,他的文件我在許維國那看見過。”

我說:“你是說,許維國告訴你,許紹輝是帶着特殊任務的鬼面人?”

姜晉鵬點點頭說:“算是吧,按理說特工大隊的秘密文件我是沒有機會看見的,可是很巧,那天我在政府大樓辦事,正好碰到許維國來拿重慶的文件,正好一個小文員撞到了他,他手裏的一堆文件便碰撒了,散了滿地,我出于禮貌,幫他撿起來,就這樣看到了許紹輝的身份文件。”

我奇怪道:“我在那次确定特工名單的考核中曾經被鬼片人催過眠,可是許紹輝并不會催眠。”

姜晉鵬說:“那你昨晚是怎麽懷疑我是鬼面人的?”

我說:“我曾經和鬼面人交過手,他的招式和出招速度我都有印象,并且是記憶猶新,我從來沒和你交過手,所以裝扮了一下和你打了一架。”

姜晉鵬說:“昨晚那個黑衣人是你?”

我點點頭說:“對的,是我。我發現你出招的方式和速度和鬼面人很像,再加上你郊外家裏客廳的水晶燈,那個水晶燈的形狀就跟當時鬼面人給我催眠用的水晶一模一樣,只是大小不一樣。”

姜晉鵬說:“那個水晶燈是許維國送的。”

我倆終于找到了這件事情的詭異之處,這個許維國似乎在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我對他說:“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假設,許維國有意誤導你,那個重慶派來的有着秘密任務的鬼面人就是,許紹輝?”

姜晉鵬一拍手,道:“這件事情确實有古怪。”

我長籲一口氣,道:“那這件事情就更複雜了,許維國為什麽要這樣做?”

姜晉鵬又說出一個事實:“我和許紹輝都曾經在特工大隊受過訓,而當時的許維國就是我們的教官之一。”

我說:“也就是說,你和許紹輝所學的某些招式,是許維國教的?換句話說……”

姜晉鵬打斷我的話道:“換句話說,鬼面人使出的招式,許維國也同樣會。”

鬼面人會是許維國?那他又為什麽讓姜晉鵬認為許紹輝才是鬼面人呢?事情更加複雜了。

姜晉鵬說:“看來,我們要先找到許紹輝。”

我點點頭說:“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确實是脫離了我的世界觀。看起來不谙世事絕不得罪人的許維國,竟然是個笑面虎,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鬼面人。

我轉頭問姜晉鵬道:“我們現在怎麽聯系許紹輝呢?如果真像我們猜測的那樣,許維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麽許維國也會密切監視許紹輝,我們去找他,就暴露在許維國的監視下了。”

姜晉鵬想了想,道:“我給他發電報。”他一面發着,一面解釋着,“我和紹輝在特工訓練營的時候,經常通過電臺互通消息,我們還專門研究過一個密碼,這個用密碼加密過的電碼是只有我們倆才知道的,我用這個電碼聯系他,今晚11點,在東港碼頭的126號倉庫見面。”

一切的答案,就要在今晚揭曉了。

我與姜晉鵬準備了一下,各自配一把手-槍,又準備了一些彈藥放在背包裏,匕首,軍刀都藏好,以備不時之需。等到了晚上十點,便喬裝出發去港口。

風蕭蕭兮易水寒,我與姜晉鵬來到東港碼頭,仔細查詢了現場的情況,并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便來到約定倉庫的外側夾道的陰影處等着。此時,北風蕭瑟,夜晚的寒氣也迫的人拉緊衣領。

不多時,一輪月明勾勒出一個人影,隐約間,那人慢慢靠近。

我與姜晉鵬對視一眼,知道對方已經準備好見許紹輝了。

許紹輝見到我很是高興,也顧不得姜晉鵬在這兒,一把将我拽進懷中抱緊我,道:“你怎麽來了?”然後我聽見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告訴我“待會兒你離他遠些,我近來發現一些他的秘密。”

許紹輝低沉的聲音裏透着些疲憊,還有一份若有若無的喜悅在裏面,他似乎喉嚨在發炎,嗓子有些不爽利。

此時此刻我被他寬厚的臂膀所包裹,那一瞬間仿佛也将世間的寒冷也阻擋住,只留給我稍許的溫暖。

他慢慢将我放開,微不可察地将我向後拽了一下,然後對姜晉鵬說道:“這個電碼你許多年都不用了,說吧,怎麽把我約到這兒了?”

姜晉鵬不動聲色地看着許紹輝的動作,也朝我挪了一步,将我納入他的保護範圍,才嘴角一動,低聲回道:“現在的江州城裏太平靜了,似乎有些人在緊鑼密鼓地撒下天羅地網,如果再不采取行動,恐怕最後就連我家老爺子也救不了我了。”

許紹輝冷峻的面孔隐藏在夜色中,他不羁地笑了笑,道:“是誰在騙誰,是誰撒下的網,很快就會知曉。”

我看着他倆字裏行間都透着博弈,本不想破壞姜晉鵬的計劃,但是我着急追問阿爹的情況,便再也不想看他們打太極,于是開口問道:“許紹輝,你開門見山的告訴我,我阿爹被關在哪?”

許紹輝似乎很震驚,他低沉的嗓音裏透出焦急:“你阿爹?绮兒,你阿爹被抓起來了?”他轉眼一想,又看向姜晉鵬道:“绮兒,不要聽信任何人的風言風語,沒親眼見到的事情,不要随意下判斷。”

姜晉鵬朗聲一笑道:“還真是矢口否認,绮兒的阿爹是被你親手

抓到,然後押送到特工大隊的,這是我親眼所見,這你還能作假?”

許紹輝說:“你親眼看見我抓走薛伯伯?這怎麽可能?我許紹輝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是我做的我絕不會否認,但不是我做的,誰也別想扣在我身上!”

突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重要的信息,于是問許紹輝道:“剛才你暗示我要小心姜晉鵬,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許紹輝看了一眼姜晉鵬,然後把我拉到他身後道:“我發現,他就是你一直找的鬼面人。”

話音一落,姜晉鵬便冷笑出來。

許紹輝眉頭一皺,道:“難不成你敢做不敢當嗎?”

姜晉鵬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許紹輝,然後開口說:“我姜晉鵬也是一樣,沒做過的事,誰也甭想冤枉我!”

看來事情的确如我們所料,許維國在做局,他讓許紹輝和姜晉鵬互相認為對方就是鬼面人,好在适當的時候互相懷疑。

想到這,我把自己和姜晉鵬的設想告訴了他。

許紹輝凝神思忖了半晌,才凝重地看了我和姜晉鵬一眼,說:“我叔叔許維國曾經給我看過一份鬼面人的調令和照片,那張照片雖然拍的是個背影,但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人手背上的疤痕,那個疤痕是當年在特訓班訓練的時候一個學員留下的。”

姜晉鵬擡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搖搖頭笑笑說:“這手背上的疤痕是當年和你搶鍋裏的窩窩頭,被鐵鍋燙傷留下的。”

許紹輝的神情又一瞬間的恍惚,他說:“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們很理解許紹輝現在的感受,許維國畢竟是他的叔叔,如今發現他的親叔叔在拿他做局,難免會一時間接受不了。

我提出疑惑:“既然你沒有抓過我阿爹,那晉鵬哥看到的,又怎麽解釋呢?”

隔了大概三秒的時間,我們幾個異口同聲地說出來一個名字。

方維青。那是一個最擅長易容的女人,也是特工大隊的佼佼者。

事情牽扯到的人越多,就越難辦。

許紹輝說:“我回去打探一下秘密監獄的位置,方維青現在屬于沛處長的管轄,我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知道些什麽。”

姜晉鵬點點頭說:“那我們分開行動,我去探探許維國的虛實。”

許紹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對我說:“绮兒,你保重。”言罷,便轉身而去。

許紹輝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眼前,我與姜晉鵬都松了一口氣,幸好,許紹輝不是敵對。

我倆還是原路返回到紫雲巷的麻胡胡同,才一到房門口,我們便發現了隐藏的危險。

我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我扯住姜晉鵬的胳膊,回身兒躲在一垛牆後面,應聲而來的是密集的子彈。

槍戰開始的時候,整個小巷子都像是被機槍的火花包裹住了。我們兩個身上的裝備不足,幾個回合下來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我身上的手-榴-彈已經用光了,只剩下一個彈夾六顆子彈。姜晉鵬那裏也只有一把手-槍,現在不是偷襲,也不是近身作戰,匕首頂多甩出去要一個人的命。此時此刻的情況,是我們被一個武裝部隊給圍剿了。

等待我們的只有投降。

這批持槍來圍剿我們的人會是許維國派來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特工更新啦,快來猜一猜他們有沒有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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