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婚第二天

渾身酸軟無力,卻又覺得舒服的不想起來。

這是顧羽羽在夢裏的感覺,去找尤新之前,就跟老爹說好了,這段時間不用叫早了,她不上班,所以,早上七點鐘的叫早電話暫停。

沒了老爹的警鐘長鳴,她睡得也就比平時長了點,這天早上,她幾乎是本能裏的本能,自己清醒了過來。

她趴着的地方軟中帶硬,還有呼吸,她先是吓了一跳,緊接着,前一天的事慢慢浸染整個大腦。

她結婚了,領證了,昨晚的洞房花燭情景都嘩啦一下回到了腦子裏。

卧室裏還是一片黑暗,規律而均勻的呼吸就在耳旁。

她臉頰邊擦碰的是尤新的胸膛,小小的突起是他的……

呃,她覺得臉發燒,她就那麽貼着他睡着了,而他還和她在一起。

這種感覺很新奇,胸口空虛了很久的一方天地被他填滿了。

她忍不住擡起頭,循着熟悉的位置含咬過去。

他,似乎還沒有醒,大約真是累壞了,只有身體本能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她手探了下去。

都說早上會很興奮,在她搓磨下去後,果然,他在她身體裏有了動靜。

她兀自玩的高興,黑暗中,他已經被她弄醒了,忍住到了嘴邊的低吟,他圈住她的背。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得到了他的回應。

洞房的餘韻還沒消,一陣翻騰後,顧羽羽心滿意足的躺到了他身邊。

“真好!”她輕輕說了句,手還拉着他的手。

尤新被顧羽羽折騰了一通後,身體和心裏得到滿足的同時,還有些似在夢裏。

他以為肉體的滿足也許只是因為生理的需要,他和楊黎在一起時,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只偶爾有過猜測,因為只要精神上有互動,身體的需求反而不那麽重要了。可是,在嘗到了身心合一的滋味後,他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有些淺薄。

他活了三十年,年齡上和生理上是成熟了,可惜心理上可能還不如顧羽羽。

在這一晚和一早上的厮磨裏,他才覺得自己無論從身還是心終于得到了一番洗禮,他是真的褪去了過去的不成熟。

“嗯!”他輕輕嗯了聲。

他的手還在她手裏,人是并排躺着的,床倒是夠大,只是他現在才稍稍感覺身子有點不舒服,大概縱欲過度?他腦子裏忽然閃出這麽幾個大字,緊接着臉開始發燒。

“病了?”他臉頰熱度還沒退散,就感覺臉上一熱,是顧羽羽的手。

顧羽羽只聽到他嗯了一聲,聲音不大,還以為是他不舒服了,擡手摸上他的臉頰,臉頰有一些熱,看不着他此時的樣子,她有點擔心。

“沒,沒有。”這是兩個人有了親密接觸以後的首次對話,剛才又親密了一番,也都是出于本能,也許還有一些出于心靈上的契合。

現在,兩個人都是清醒的,尤新反而有些莫名的羞澀。

顧羽羽腿伸過去,一下子就壓在他的腿上,肌膚相親的感覺太好,她都舍不得和他分開。

“對不起呀,我要的太多了,那個,讓你受累了。”顧羽羽并不是不善言辭的人,但平時話倒也不多,此時此刻,她倒有那麽點不好意思了。

她初次,他也是初次,不過,她也知道男人的身體較之女人是要敏感薄弱一些,很多時候,男人比女人還要脆弱一些。

她昨晚太興奮,也太用力,剛才她又因為太動情,要了他兩次,這樣,說不定傷了他哪裏。

他有時候又是個太能忍耐的人,他不說,她就不知道,仗着年紀比他小,她反而可以撒潑打賴的膩着他,或者哄他說點實話。

“嘶--”他低低/呻/吟了聲,顧羽羽趕緊收回腿,想要坐起來查看一下,又被他止住。

“沒事的,我,就是太累……”太累,那個的次數太多,又是初次,難免有些不适應,這些,尤新都沒說出口,只是輕聲安慰。

顧羽羽在黑暗中,也聽到了他的那聲呻/吟,也顧不得那麽多,從她那邊跳下床,按了床邊的按鈕,把牆降下去。

她走出卧室,又把窗簾打開。

打開窗簾,陽光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暖洋洋的,看着陽光的強度,現在已經近中午了。

顧羽羽去書房拿了藥箱回來,尤新已經用毛毯蓋住了身子,臉頰還是紅紅的。

坐在床邊,顧羽羽打開藥箱,找到一瓶消腫止痛的藥膏,再看用毛毯一直蓋到脖子的尤新。

“讓我看看呗?”顧羽羽半俯過身子,用商量的語氣,說。

尤新的臉更紅了,做是一回事,看,那是另一回事,他搖了搖頭。

“你放那兒吧,一會兒我自己擦。”

顧羽羽看着他,還有他紅撲撲的臉,剛睡醒的他,很好看,頭發有一點點亂,嘴唇因為她親的太用力還有點腫,他說話間,能看到他脖子上還有紅印,那是她親的。

不知怎麽的,一想到那是她的傑作,她心裏就有些飛揚,他,完完全全屬于她了呢。

“有些地方,你看不到。”她笑着,在逗他。

他眨了下眼睛,想起昨晚上她和他有多瘋,下一個動作就是把毛毯拉到頭頂。

顧羽羽看他鴕鳥似的動作,心裏反而很安寧。

她伸手掀開他蓋在身上的毛毯,他從毛毯裏伸出頭來,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

他的一雙腿筆直而修長,一雙大腳丫腳趾很漂亮,每根腳趾的指甲都修剪的十分整齊幹淨,白皙的腳趾倒與最上等的白瓷一樣。

他被她看的越發羞赧,腳往回縮了縮。

他想坐起來,卻又被顧羽羽阻止了。

白日裏與黑夜裏看他,其實不同,黑夜裏,他顯得魅惑人極了,而白日裏,他又顯得拘謹,古板了些,兩者應該是矛盾的,卻又是那麽和諧的在他一人身上得到了全部體現。

她順着他的大腿往上,在大腿根部的位置有兩塊紅痕,她依稀記得是她吮出來的,沒想到他的皮膚上的痕跡那麽不容易消褪。

再往旁邊,一些痕跡已經幹涸,而“他”已經恢複了往日形态,面目卻有些紅腫,想是她果然太用力,傷到了“他”。

她想了想,又站起身,去浴室拿了幹淨毛巾,用熱水泡了泡,不燙手了才拿回卧室。

她不僅皺眉,他又給自己蓋了個嚴實,大約還是有些倦了,他正閉目假寐。

顧羽羽輕手輕腳的坐回床邊,掀開他下身的毛毯,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是真困了,又睡了過去。

她拿着毛巾輕輕擦拭着“他”上面的痕跡,等擦幹淨了,才用指尖沾了藥膏擦在“他”身上,确定傷處都被抹了藥膏,她才滿意的收手。

把毯子給他蓋好,顧羽羽收拾了藥箱,尋思着應該吃點什麽,看他睡得正香,就附在他耳邊說了聲:“我去買早飯了”。

只聽他從喉嚨裏發出嗯的聲音,她就心滿意足的在他嘴唇上親了口。

等顧羽羽拿了鑰匙錢包出了門,門輕輕合上之後,尤新才睜開眼睛,剛才擦藥的時候,他已經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她才好,才故意裝作睡着了。

他看着門半天,心裏竟是晃悠悠,落不了地的感覺,倏忽又有一種十分的滿足感堵塞在胸口,想着想着,就又睡了過去。

等尤新再醒過來時,顧羽羽已經回來了,正張羅着早飯。

他不知道她家裏還有小炕桌,他本是想起身穿上衣服吃飯,又被她按着半坐在床上吃了,她買的皮蛋瘦肉粥,說是要給他補補,就又讓他變了個大紅臉。

新婚的第二天,他覺得有些新奇,又有些暖心,不過,所有的經驗都來自顧羽羽給他的。

尤新覺得這是他三十年來,最溫暖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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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似乎過的都很快,轉眼顧羽羽和尤新已經結婚滿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兩個人時而膩在一起,時而又各自忙各自的工作。

尤新的話劇劇本已經接近尾聲,劇本的第一位讀者當然是顧羽羽,年輕的顧羽羽經歷的也許不多,但她的腦子裏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被顧羽羽影響的,尤新的劇本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初的拟向都發生了改變。

最後定稿的時候,連尤新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與自己最初的腹案太不相同,卻又比自己的那一稿要好了太多。

這天,已經是周末的下午,尤新正坐在客廳窗邊浏覽網上最新的文化新聞,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顧羽羽趕緊從廚房裏跑出來,還沒等尤新自己去拿,她就屁颠颠地把手機給尤新送了過來。

看着顧羽羽那個谄媚的樣子,尤新都覺得想忍不住笑,為了不打擊她,他只好轉身,接起了電話。

“喂--小舅,你去哪兒了,這麽長時間怎麽不回家?”聽筒裏傳來許橋的聲音,那聲音真大,都穿透話筒傳進了顧羽羽耳朵裏。

這段時間,顧羽羽可是忙得很喲,當然她的忙是忙着當二十四孝老婆,就怕哪裏對尤新照顧的不好。這要是被顧家老爹看見,指不定要怎麽傷心,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轉眼就成了別人的依靠。

尤新聽是許橋,才忽然想起,他家裏還有個大活人呢。他一向獨來獨往慣了,許橋又因為接受培訓,一直住在公司裏,現在,他忽然打電話來,他才想起他。

尤新心裏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雖說兩人并沒有多麽熟悉,但好歹是一場親戚。

“小橋,對不起呀,最近我太忙了,我,我去了一趟外地……”尤新不擅長說謊,雖說他離婚了,又結婚了,卻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許橋。

顧羽羽站在他身後,瞪着他的背,再聽他說他忙,他還在外地,心裏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等尤新放下手機,她把他的椅子拉過來,讓他對着自己。

“幹嘛不說咱倆結婚了,你住在我這兒?”顧羽羽看着尤新,語氣生硬,表情也很難看。

這些日子以來,顧羽羽要麽嘻嘻哈哈,要麽深情款款,表情難看的像是誰欠了她錢的次數一次沒有。

尤新剛才就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對許橋說自己和顧羽羽結婚的事,猶豫來猶豫去,他還是沒能說出他目前和顧羽羽的婚事。

放下電話,他就知道顧羽羽一定會生氣,可沒想到她的反應是馬上的。

“羽羽,你聽我說……”說到這裏,尤新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他看看她。

顧羽羽因為剛才聽到他回避他們的婚事的事,是有些生氣,她就那麽見不得人嗎?可當看到他小心翼翼看她的時候,她又有些心疼,他比自己年長,想到的東西也是比自己多的。

她忽然有些洩氣,她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對不起,羽羽,許橋還不知道我離婚的事,我是怕他知道了,會,對你影響不好。”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顧羽羽還要在電視臺工作,萬一被傳出不好的新聞,她也很難做的,他愛她的話,就不應該給她添麻煩。

顧羽羽一下摟住他,她的心裏是感動的,她并不怕那些有的沒的新聞,但她感動的是他為她着想的心思。

“是我錯了,寶貝!親愛的!”她一下子摟住他,讓尤新有點意外,再加上她又道歉,他拍了拍她的背,說:“沒事的,只要你明白就好了。”

兩人新婚裏,因為一點點小小的別扭而産生的矛盾,就此化解。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月後更大的風波還在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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