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戀
我知道，我的暗戀不會有反響。
——摘自謝臨月《月亮港灣》日記本
“沒想到，趙學長和我們月月這麽熟呀！”徐珊珊往桌子上一坐，嘚瑟的歪頭看于亞楠，“某人還一個勁得上趕子湊，問過趙學長有沒有空麽？”
于亞楠氣不過，不敢相信趙宥齊居然會當衆和謝臨月表現的那麽親昵。
像跳梁小醜般，“趙學長去過藝術團，認識謝臨月也很正常。”
江貝補刀問道：“你不是也在藝術團麽？怎麽不認識你？”
于亞楠瞬間啞口無言，她試圖搭讪過好幾次，只是都被趙宥齊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誰說不認識的。”于亞楠氣鼓鼓，再無平日裏溫順淑女形象，“趙學長，晚上你有沒有時間，方便指導一下我們的節目。”
教室氣氛劍拔弩張，謝臨月偷撇一眼趙宥齊，只見他一臉看戲的表情。
見謝臨月看他，他甚至迎着視線看向于亞楠。
她承認那一刻有些許緊張，誰要看喜歡的人和讨厭人一起跳舞。
“不好意思，高三學業緊張，恐怕沒有時間。”他看向于亞楠語氣冷冷，甚至沒有音調起伏。
謝臨月一愣，随後才反應過來，趙宥齊十分果斷的拒絕了。
偏向一詞第一次從謝臨月大腦中劃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趙宥齊又加深了一遍詞義。
“沒其他事，我先走了，謝學妹。”男狐貍精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放到謝臨月桌上，又幫她關上窗戶，潇灑離去。
趙宥齊剛一離開，教室立刻喧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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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圍在于亞楠身邊的人，已經将謝臨月層層圍住。
“沒想到，你和趙學長這麽熟。”
“我記得，趙學長和謝學長一起打過球，你們是不是通過謝學長認識的？”
“好羨慕，我也想有一個哥哥。”
江貝：“大家估計不知道，月月和學長是對門鄰居，兩家爺爺輩就是好朋友了。”
“原來月月和趙學長是青梅竹馬。”
“還是月月低調，悶聲幹大事。”
徐珊珊坐在包圍圈外，看着這群見風使舵的人露出一個鄙夷眼神。
“月月，你五四還跳四小天鵝吧。我們一直排練，還是和你更有默契。”
“是呀。”
一直沒有說話謝臨月托腮，冷言道：“不好意思，節目已經報上去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跳。”
衆女生紛紛哀怨，最後将矛頭指向罪魁禍首。
“于亞楠，你也太不靠譜了。說好我們給你跳伴舞，可以和趙學長合作，現在你的節目沒有趙學長，肯定會被砍掉，害得我們也沒有節目了。”
“她什麽時候靠過譜，如果不是拜她所賜，寧鑫也不會住進精神病院。”
“也不知道天天嘚瑟個什麽勁。”
于亞楠緊咬嘴唇，看着剛剛還一個勁恭維她的女生們不過幾秒便換了嘴臉，“你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剛剛不還在我這裏吐槽謝臨月風頭太盛，每次和她跳，B角跳的像伴舞。”
争執聲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消停下來。
徐珊珊笑得肚子疼，“剛剛算不算狗咬狗？”
謝臨月被她的形容笑噴，“小心于亞楠咬你。”
“還有，我怎麽感覺趙學長有點偏心你。”徐珊珊趁着老師轉過身板書，小聲說道。
謝臨月眼神閃爍，“有麽？沒有吧？怎麽可能？”
雖是否認三連，但謝臨月心裏還是蕩起了漣漪。
“也是，趙學長在娛樂圈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普通的花花草草，确實不一定能入他的眼。”徐珊珊唉聲嘆氣說道。
謝臨月內心酸澀，“嗯，我也這麽覺得。”
“沒關系，畢竟我們和趙學長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而且陸聲馬上就回國了。”徐珊珊湊近，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謝臨月內心毫無波瀾，“他回來和我有什麽關系。”
徐珊珊：“嘿，誰不知道陸大學霸對你情根深種，你說這種薄情話，我這個CP粉是會踩你的。”
“這道題哪位同學會，可以舉手回答。”
謝臨月被徐珊珊追的無路可退，立刻舉起手，目光炯炯看向地理老師。
地理老師：“謝臨月同學來回答。”
徐珊珊：“逃兵，沒勁。”
放學後，以防徐珊珊和江貝再追着自己講陸聲。
謝臨月立刻一溜煙逃跑，站在高三樓下等待謝臨陽和趙宥齊放學。
高三比其他年級多上十分鐘延長課，謝臨月閑得無聊，捧一本漫畫書邊看邊等。
不知等了多久後，樓上突然翻下一盆水，連帶塑料盆一同砸在謝臨月頭頂。
“啊！”一聲慘叫，待謝臨月擦掉臉上的水擡頭看時，樓上空空蕩蕩，“誰這麽沒有公德心，潑到人了也不出來道歉。”
校園這時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高三班尚未下課。
傍晚微風一過，吹得謝臨月小腿發麻，只好先回教室等着。
等到高三放學，趙宥齊找到謝臨月時，她整個人蜷縮在座位上。
三月倒春寒，凍得小姑娘直哆嗦。
趙宥齊：“你怎麽渾身濕透了？”
見到趙宥齊那一刻，謝臨月那份委屈的心情到達頂點，“不知道是誰從樓上潑水。”
“那你怎麽不先回家。”邊說，趙宥齊邊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下來，“把你外套換下來。”
謝臨月顫抖着聲音，“不是你讓我等你一起回家嘛。”
趙宥齊嘆一口氣，“那你就渾身濕着等我，怎麽這麽聽話，這麽乖。”
謝臨月憋着嘴，想發脾氣但又不敢朝着他撒氣，“我哥哥呢？”
“他去送邱意侬了。”趙宥齊說道。
謝臨月眉峰顫抖，說起話裏滿是哭腔，“他妹妹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思送別人回家。到底誰才是他親妹妹，太不稱職了。”
“就是，太不稱職了。”趙宥齊附和着，“這麽好的妹妹不管，我可就要帶走了。”
小姑娘愣住，“嗯？”
“你哥哥不送你回家，宥齊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他像哄孩子一樣，彎下腰柔聲細語說道。
謝臨月哪裏能抵抗住他的溫柔攻陷，已然忘了自己在醞釀眼淚。
她乖巧跟在趙宥齊身後，一同出了校門。
此時的天已經暗下，連帶氣溫也下降了無數度。
晚風吹拂，輕而易舉便能掀開少女的裙角。
謝臨月壓了壓裙子，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落後趙宥齊一步。
她走的慢，于是趙宥齊便一步三回頭。
最後他實在看不過眼，皺着眉攔下一輛出租車。
司機降下車窗，為難的看着濕漉漉的謝臨月，“小姑娘，你這樣我沒法載你。”
“師傅，我付你洗車錢。”趙宥齊上前一步，将謝臨月拉到他身後。
師傅遲疑再三，“那行吧。”
剛一上車，趙宥齊又道：“師傅，麻煩你把空調打開吧。”
司機直接将溫度調到最高，從後視鏡看着兩個沉默的小朋友，不免唠叨道：“小情侶吵架不要傷害自己身體，下次姑娘你不要潑自己，我看你小男朋友體格挺健壯，潑你小男朋友！”
趙宥齊皺了皺眉。
謝臨月格外尴尬。
司機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我看你們還穿着校服，校園愛情呢，最單純，等你們大學畢業可就遇不到像彼此這樣的戀人了。”
謝臨月腳趾摳出三室一廳，雖然她喜歡趙宥齊，但還是會覺得這樣的誤會，十分窘迫。
“師傅，我們不是。”謝臨月連忙解釋道。
司機：“不是非要吵架對吧？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溝通很重要。”
蜀市司機熱心腸是國內出了名的，謝臨月這次算是體驗了一次。
“師傅，你誤會了。”
“小姑娘，誤會更要好好溝通。你看你男朋友長得多帥，像個電影明星一樣，就是搬個凳子坐在你對面給你解釋兩個小時，我覺得也不會煩。”
謝臨月看了眼趙宥齊，搖了搖頭，想說自己已經盡力了。
趙宥齊同時也看了她一眼，随即對司機說道：“師傅您說的對，我以後多讓着她點。她現在有點頭疼，需要休息一下。”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行，快把你女朋友抱懷裏。多漂亮的小姑娘，像個電影明星一樣。”
謝臨月和趙宥齊一同啞言。
謝臨月拒絕了司機提議的抱着，只将頭倚在趙宥齊肩上。
那一路，司機開的并不快，但到達小區門口時，謝臨月還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如果可以，她想時間暫停一會兒。
等她做完這個夢，再醒來。
一回到家，謝臨月先洗了一個澡。
然後将所有髒衣服都扔到洗衣機內，但當她拿到趙宥齊的校服外套時，動作遲疑住。
她突然想起來，班裏談戀愛的同學。
有時女生穿了男生衣服，就會帶回家用手洗幹淨，還會帶着女生獨有的香氣。
她抿了抿唇，将趙宥齊的外套放進了洗手池內。
翌日，趙宥齊來謝家吃早餐。
謝臨月将晾幹的衣服拿給他。
趙宥齊和謝臨陽的眼神都從她拿着校服走來時，變了味道。
趙宥齊接過，含着笑說道：“不愧是女孩子洗的衣服，比我洗的香。”
“你給他洗衣服？長這麽大你給你親哥洗過麽？”不等謝臨月開口，謝臨陽先陰陽怪氣說道，那是來自哥哥的醋瓶子打翻的酸。
但謝臨月卻是少女被人窺探心思般的心虛，支支吾吾還要找借口理直氣壯頂回去，“你還好意思說你是親哥，昨天如果不是宥齊哥哥接我，我已經凍死在學校了。”
“行，以後趙宥齊是你親哥，我讓賢就是了。”謝臨陽理虧，但還是心裏氣不過，“還學會洗衣服了，真的是長大了。”
謝臨月也氣呼呼，“媽媽昨天不在家，你又那麽晚才回來。我不自己洗，難道今天裸奔去學校麽？”
謝臨陽看向她，冷笑一聲，朝着趙宥齊說道：“裸奔？真是有傷風化，好好管管你親妹妹。”
作者有話說：
小趙：可以親你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