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戀
趙宥齊，你一定不知道。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摘自謝臨月《月亮港灣》日記本
面對趙宥齊突然地親密舉動，謝臨月幾乎是呆在原地。
她屏住呼吸，像是生怕驚擾到落在鼻尖的蝴蝶。
那一切來得快速，像是一場春日裏的少女绮夢。
讓她沉溺在夢境中，久久無法自拔。
可也會一遍一遍在心中做無數的心理建設，所有的心動瞬間，都是因為有着偶像濾鏡。
她可以喜歡他，但不可以幻想這份喜歡能換來回響。
因為在真實世界裏。
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高中生。
是成千上萬個喜歡他五年又五年中的其中一個。
而他，高考一過。
會再次回到那個屬于他的世界，依舊做迷倒無數少女的全民偶像。
謝臨月緊抓住書包肩帶，往後撤了一步。
“謝謝學長。”她話音輕顫，與趙宥齊的視線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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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路，她都在反複思考，自己為何一天之間情緒千變萬化。
明明上午被潑了油漆，但還是滿心喜悅。
下午修剪了新校服，盼着趙宥齊見到時的小期待。
一切都照着她所思所想的劇情發展了，可她還是不開心。
那一路，謝臨月都在胡思亂想。
趙宥齊在路上和她說了什麽，也都聽得心不在焉。
進了小區，綠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這才将她的意識拉攏回來。
她看過去，發現了熟悉的小影子。
回到家時，謝臨陽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看到她進來，問道：“怎麽回來這麽晚，你們兩個又繞小道走了？”
謝臨月将書包砸了過去，“要你管。”
“你又發什麽瘋？”
“要！你！管！你送好你的意侬寶貝，不要管我！”
朝着謝臨陽吼一通吼，謝臨月複又氣沖沖沖出家門。
陳紅從廚房出來，問謝臨陽，“妹妹怎麽了？”
謝臨陽被莫名其妙吵了一頓，氣不打一出來，對着陳紅又只能忍着，“誰知道，慣的皮癢了，打一頓就好了。”
而出了門的謝臨月晃悠到小區健身器材處。
她先是環顧四周，看了四下無人，才對着草叢叫道：“小白，小白出來吧。”
一分鐘後，一只周身雪白的小狗沖了出來。
看到謝臨月，歡快的圍着她繞圈。
小白是半個月前她在路上救下的流浪狗，那時它差點被一群小孩子抓起來打死。
因為陳紅狗毛過敏，她不能帶回家，便只好藏在小區內。
而小白也特別有靈性，只有謝臨月叫它的時候才會出現，這麽久也沒有被小區保安發現。
“餓了吧，小白白。”
“汪汪汪。”
謝臨月摸了摸小白毛絨絨的腦袋，它立刻便躺倒示意讓給它撓肚皮。
謝臨月又給它撓了撓肚皮，小家夥才心滿意足得将自己的飯盆叼過來。
看着小白歡快得吃着狗糧，謝臨月坐在一邊。
“小白，你有沒有煩惱？”
小白擡頭看她一眼，大約是太餓了，繼續低下頭大口吃飯。
“我遇到了自己喜歡很多年的人。”
“可我們雲泥之別。”
他是所有女孩心中的初戀少年。
是可以用所有美好詞彙去描述的人。
她只能一邊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一邊忍不住沉淪。
幾陣微風吹過，小白伏在謝臨月膝上。
像是感受到了她少女的哀愁，輕輕舔舐她手心。
謝臨月抱起地上的小白，揉進懷裏。
多時，砰砰亂跳的少女心得到了撫慰。
與小白對視一眼，終于想通。
“小白，我想好了。在他還生活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好好珍惜可以相處的日子。”
“等他回歸正常的生活，我就繼續做那個追逐着他的普通少女謝臨月。”
既然現實無法沉淪，那就在煙花存在時做最好的自己。
等煙火散去，她還是她。
與小白告別，再次回到家的謝臨月，已經從碳酸飲料變成清甜的桃子果汁。
“哥哥在吃什麽？”
“你眼瞎麽？”
謝臨月笑容凝固在臉上，她也沒有惹他呀。
幹嘛像吃了槍藥一樣吼自己。
但現在她心情不錯，就放他一馬，不去爸爸面前告小狀了。
又看到媽媽正在廚房包雲吞，謝臨月跑過去，“媽媽，需要我幫忙麽？”
陳紅看了眼客廳裏還正生悶氣的兒子，“哥哥怎麽了？”
謝臨月鼓了鼓腮幫子，搖頭，“誰知道，慣的皮癢了，哪天讓爸爸打一頓就好了。”
對于自己一對兒女從小就是冤家這件事，陳紅很無奈。
但誰讓女兒是小的那一個，她和謝慶也就控制不住的偏寵一些。
陳紅：“等我包好雲吞，打包兩份，你去送給趙敏阿姨。”
謝臨月眨動眼睛，湊過去問：“趙阿姨回來了？”
“回來了。”
“趙敏阿姨是不是特別忙呀，還要去出差麽？”
陳紅瞥看女兒一眼，“宥齊的工作都是你趙阿姨負責洽談，肯定是很忙的，至于還出不出差就不知道了。”
謝臨月抿抿唇，“那媽媽以後再給趙阿姨做份飯吧，讓趙阿姨回到家好好休息休息。”
陳紅笑，“還挺知道心疼你趙阿姨，難怪她喜歡你，人裏人外叫你兒媳婦。”
“啊？”謝臨月皺了皺眉，她怎麽沒聽到過，“我怎麽不知道。”
陳紅：“你趙阿姨怕你臉皮薄，當面叫怕你生氣。”
謝臨月心中腹語：她才不生氣，如果生氣，也是氣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那麽好的宥齊哥哥。
“好了，去給你趙阿姨送雲吞吧，不要在這裏添倒忙了。”
謝臨月拿着食盒，大搖大擺出了門。
站定在趙家門口，她先是理了理衣服，才擡手敲門。
只是沒想到門直接便開了。
謝臨月楞在門口三秒，才探着小腦袋進去，“趙阿姨？趙阿姨，我是月月。”
進入客廳，空無一人。
謝臨月略顯局促，捧着食盒像是被定住一般。
約三分鐘後，浴室門突然一響。
謝臨月下意識看過去，‘趙阿姨’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她便已經看呆了。
根本沒有趙阿姨，只有趙宥齊。
趙宥齊赤，裸着上半身，腰間圍了條灰色浴巾。
從前穿着衣服，謝臨月就默默猜想過他身材一定是極好的。
現在親眼看到，那是十分精壯的成年男性身材。
寬肩窄腰，腹部有清晰可見的腹肌，還有微微隆起的胸肌。
他白皙的皮膚上微微泛着紅，還帶了些許的水珠。
謝臨月莫名想到了‘欲’這個字。
還有從前她敢于人先，在趙宥齊微博下評論：他長了一張很行的臉。
結果沒想到那條評論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們推到頂端。
【姐妹，這裏是評論區，不是無人區。】
【頂上去，讓她上去丢人。】
那條排名第一的評論，也十分有排面的得到了正主回複。
【趙宥齊：妹妹，你說什麽呢？】
原來從很早以前，她就已經開始在他面前社死了。
謝臨月滿臉通紅，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世界此刻，寂靜無聲。
只能看到不斷靠近她的人，還有彌漫着的清冽香氣。
謝臨月眼神裏盡是慌亂，連語言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組織。
而門口此時出現了鑰匙擰動的聲音，大約是趙敏回來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趙宥齊拉進了他卧室內。
“噓。”趙宥齊似是怕她驚叫出來，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手心灼熱，并沒有全然貼在她唇上。
可肌膚之間的感觸，便是那樣的敏感。
謝臨月心跳如鼓，只露出那雙水汪汪自以為頗有攻擊力的杏眼望着他。
“我們這個樣子，被我媽看到，會有點尴尬。”趙宥齊松開手，但還沒有從她身前移開。
兩人面對面而站，只有半個手臂的距離。
他周身的清冽香氣便更濃郁了，從前是海鹽的尾調，今天似乎更為熱烈。
謝臨月看着他的臉，心裏是十級地震。
而視線剛剛往下挪了幾分，便立刻從臉頰紅到了耳垂。
她再擡起頭時，趙宥齊唇角似乎有一絲笑意。
他在偷笑？
“你笑什麽？”小姑娘臉皮薄，質問道。
趙宥齊雙手叉腰，将臉貼到她眼前，“你臉紅什麽？”
謝臨月感覺自己被調戲了，“我是個小姑娘。”
哪個小姑娘眼前站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哦，你是一個小姑娘。”他笑意更盛。
謝臨月咬着嘴角，往後退了一步。
“真的不是算準了時間，來看哥哥洗澡的？”他眉眼舒展，眼角微微上挑，像個在勾引人的男狐貍精。
謝臨月攥着食盒的手不由捏緊。
那是被蠱惑的少女，心跳都不受控制。
“我，我是來給趙阿姨送雲吞的。”
“只給趙阿姨送，沒有我的？”
謝臨月蹙了蹙眉，小姑娘又羞又臊，“兩份，有你的。”
“真乖。”
謝臨月眉皺的更深，“可是現在被阿姨看到，不會誤會更深麽？”
密閉的空間，孤男寡女。
一個臉紅的如同能滴血，一個衣衫不整。
趙宥齊：“好像是。”
說着，趙宥齊打開衣櫃去拿睡衣。
“我們月月是小姑娘，可不能被誤會了。”他拖着音調，邊解睡衣扣子邊看着她說話。
謝臨月覺得這是赤，裸裸的勾引，就沒有哪個良家男人會這樣看姑娘的。
半晌，他才解開扣子。
開始慢條斯理的穿上上衣。
謝臨月眨着眼睛，些許無助。
“嘿。”趙宥齊又朝她打了個響指，“你确定不轉個身？我下面真空。”
‘peng’的一下，謝臨月再次從頭紅到腳，連忙轉過身去，嘴裏還低罵一聲，“流氓。”
趙宥齊接着她的話，十分厚顏無恥的回了句，“小流氓，可不要偷看哥哥哦。”
作者有話說：
桃子：下面真的是空的麽？
小趙：逗她的。
月月：流氓！，，，銥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