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許嫣只覺得喉間一股腥甜,心口那股濁氣怎麽着也壓不下去了。易塵這個死財迷,平時看着跟二愣子似的,關鍵時刻倒是賣的一手好隊友,那可是整整二百兩黃金!

然而今非昔比,易遠都出面了官方證明,易塵不僅不是流浪漢,還是個皇子,許嫣想揍他都沒轍了。

阿紅的心同樣在滴血,敢情她們倆辛辛苦苦一個多月巴結尚書夫人的勞動成果,就這樣被那登徒子的一張紙給換走了?就易塵那慫樣,竟然是皇子!

許嫣的後槽牙磨得格格作響:“皇爺從小過着榮華富貴的生活,想必對錢財這種身外之物是并不在意的。”

易塵剛才還洋洋得意的神色忽而哀傷起來:“說來實在令人心痛,我從小被放養在外,流落民間,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如今遇見出手如此闊綽的許嫣姑娘,實在叫我感動不已。這些金子實乃許嫣姑娘的一片心意,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許嫣雙眼惡狠狠地盯着易塵。易塵反正臉皮厚如城牆,任你怎麽着,反正老子無所畏懼。

許嫣緩緩呼出一口氣,擡起頭,卻不期然地與易遠的雙眼交彙。

剛才易遠和易塵的對話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現在與易遠四目相對,許嫣心裏突然有些煩躁。她雖然不知道朝廷現在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易遠極有可能是拿她做棋子,否則他為何要對自己這樣好,卻又處心積慮地捏着自己的命脈。

易遠緩緩開口:“嫣兒,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确居心不良。可得知要趕回宮裏成親的時候,我竟然生出了幾分不舍。沒成親幾天我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一路上滿腦子想的都是你。可是我再一次錯了,沒有我的日子,你看起來過得非常好,這讓我感到有些挫敗。”

他凝視着許嫣:“自我回來後,你便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你變得比以前更有主見,更加勇敢,突然學會了許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東西。說實話,我懷疑過很多次,你是不是真的許嫣。可不管是不是,現在的你,真正開始吸引我的注意。”

場面突然僵硬。許嫣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差點兒閃了老腰:“啊停停停,我說這麽嚴肅的氣氛你就不要突然表白亂帶節奏了好嗎。”她轉身看着易塵,眼中別有深意,“還有你,費這麽大周章扒到四皇府,就只為了一張賣|身契?”

“怎麽了,路過一趟就撿到二百兩金子,不虧啊。”易塵撫摸着懷中鼓鼓囊囊的包袱,一臉得意。

許嫣氣得臉頰漲紅,當場就把易塵趕了出去。

易塵扒拉着窗口,十分不舍的樣子:“诶我說你一姑娘家怎麽這麽潑辣,竟然對我一個弱書生使用暴力!你再這樣我要叫了啊。”

許嫣氣極反笑:“沒見過你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趁我沒反悔,趕緊走,否則連你帶錢一起關起來!”

易塵一聽,手一松,順着牆根一溜,動作麻利地很,轉眼就不見了。許嫣的白眼翻到了天上,這種掉進錢眼兒的人簡直就是社會的敗類,朝廷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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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陣一陣過去,不知不覺桌上的茶已經涼了,許嫣琢磨着也是時候送客了。

她起身,把那張畫着押和蓋章的賣|身契撕得粉碎,扔進炭爐,看着它在燒的通紅的炭上一點一點化為灰燼,心裏那張為夢想搭建的舞臺也一點一點随之升起。

“阿紅,我們走。”易塵的背影消失在看不見的遠處,許嫣回頭,興奮地拉起阿紅。

“去哪兒呀?”

“買買買!”許嫣的臉龐沐浴在陽光下,閃着瑩潤的光澤。“我們幹脆把一片花田都買下來,做各種各樣顏色風格的口脂。快收拾收拾,我們要發財了!”

45.從名妓到富婆(十四)

雖然整整一箱金子被易塵那厮拿走了一大半, 心疼得許嫣差點沒背過氣去,不過剩下的錢也足夠她做些事情了。

比如買下一座花田。

許嫣雙手叉腰,神清氣爽地站在一片廣袤的花田前。一想到這整片花田都是她的了,她的心裏就興奮得想要紮小人兒。

阿紅的小腦袋在花叢中忽隐忽現,像個勤勞的小蜜蜂。

“小姐, 這片花田好美啊!”阿紅采了一籃子玫瑰,站起身。她一襲粉裳, 巧笑嫣然,仿佛置身花叢中的仙子。“我以前一直以為花兒無非就是各種紅色, 現在才發現, 其實紅色也分好多種, 玫瑰是火紅,百合是淺粉, 石榴花偏橘紅, 還有這牡丹,雖說也是粉紅, 可晶瑩剔透的,瞧着就富貴典雅得不行。”

許嫣逗樂道:“小腦瓜還挺聰明, 一下子就知道了這麽多。”

阿紅沖許嫣得意一笑, 轉身繼續在花叢中游走。

氣氛如這天的天氣, 晴空暖暖, 沁涼惬意。恢複了自由身的許嫣只覺得胸口暢快無比,她深呼吸着,空氣中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清新灌入鼻子, 頭腦一陣清爽。

花田太大,許嫣雇了一些人幫忙打理,每天都有新鮮的花朵,帶着露水被采摘下來送進磨坊,磨坊裏的工人都是經過許嫣手把手教習碾磨調制工藝的,她們按照所學方法,提取出花朵中的天然色素,制作成各色各號的口脂。

不出一禮拜,許嫣便接到了滿滿三大箱來自磨坊姑娘們那一雙雙巧手的口脂。

阿紅目瞪口呆:“小姐......我們不需要在這麽多吧?”也就十幾位夫人找許嫣買口脂,可眼前這些最起碼有一百盒了吧!

“那有什麽關系。”許嫣悠哉游哉地搖着扇子,一臉風情雲淡,“有這些夫人們幫我們打免費廣告,還愁剩下的賣不出去?”

阿紅一拍腦袋:“我這就去把口脂交給跑堂的!”

許嫣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尋思着今後的打算。難得安靜下來,她決定找豹豹聊聊。

“豹豹你太讓我失望了,這段時間忙了點兒沒來找你,你就也不和我說說話了!”

“噫,人家發育期嘛。”豹豹眨巴眨巴雙眼,一臉無辜。

“我贖身了,我要開店賺錢,成立品牌!”許嫣躊躇滿志,倆眼睛冒着激動的火花。

“哦。”豹豹悠閑地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

“我好不容易和老鸨皇子鬥智鬥勇,你就一句哦?”許嫣氣的想暴走。

“那你很棒棒哦。”

“......”

許嫣決定不理它了,“友誼的小船翻了,你走吧。”

“诶诶等會兒,”豹豹一個鯉魚打挺,搖着尾巴拉住許嫣,“作為對你最真誠的豹豹,有一個小秘密我要告訴你一下。”

“說。”

“過不久朝廷可能要有大動蕩,你得小心着點兒,宿主如果死去的話,系統救不了的哦。”

“這麽恐怖的嗎?還會死?”許嫣驚恐狀抱頭。

“我只能透露這麽多啦,你小心點就是。”豹豹打了個呵欠,繼續睡它的參天大覺。

“哇,這個社會是真的險惡。”許嫣怔怔地看着窗外的藍天,忽然有種可以稱之為飄搖的感情湧上心頭。

她這頭正惆悵着,易塵輕車熟路地翻窗進來了。易塵一落地,第一次見到許嫣這副文藝的表情,有些奇怪。

許嫣沒多想地抄起個棍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你小子爬窗戶爬上瘾了是吧!這是老娘的閨房,不是你家柴房!”

易塵抱頭躲着許嫣的棍棒襲擊,滿屋子低頭跑。

突然,許嫣意識到易塵是位皇子,她手一頓,心裏開始發毛。天吶她在皇子面前如此放肆會不會被打死啊,剛才豹豹說的讓她小心點,該不會就是易塵惱羞成怒最後要打死她吧!

易見許嫣一改張牙舞爪的模樣,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樣子,當即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他嘆了一口氣:“你至于這麽怕我嗎?”

“至于。至于的很。”許嫣直愣愣地看了他一眼,複又轉過頭去看向別處。

“怕我什麽?怕我拿身份來威脅你,還是怕我在你最窮的時候蹭吃蹭喝?”易塵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許嫣。

“你知道我窮還來搜刮民脂民膏!”許嫣怒目圓睜,氣的又掄起了棍子。

易塵吓得又彎腰抱頭:“啊得得得,我不就喝你幾杯茶嘛,你也用得着這麽小氣。”

“你喝的那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許嫣咬着牙關,從嘴裏蹦出一句話來。半響,她扔了棍子,坐在椅子上,“你今天來又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

“沒事你用得着帶這麽長的劍?”許嫣盯着他腰間那柄利落的長佩,表示懷疑。

易塵突然岔開話題:“上次給你的羊脂白玉呢?”

“在箱子裏放着呢。”他突然問這幹嘛?

“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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