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下鎮

清晨,又竹早早起來,剛泡上茶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又竹倒是沒有什麽警覺,這個地方曾經是個空宅,況且之前還有鬼怪傳說,自然沒有人敢走進來。

然而,突如其來,腦子被砸了一下,眼前一黑,聽到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又竹再醒來的時候,周圍是強烈而刺眼的光芒,她因為強光又一次閉上眼睛。

聽到有人說:“老大,她醒了。”溫文爾雅的聲音。

又竹再一次緩緩睜開眼睛,眼睛已經适應強光,她看清了對面的人,奇怪的是,她坐在一個椅子上,卻并沒有被綁着,這是什麽情況。

眼前的男子,約莫三十歲有餘,粗眉大眼,倒是個很有英雄氣概的人,只是看起來沒有晏溪和顧樾那樣好看,但是這個人也有着獨特的粗犷美。

這個人她在畫像上看過,是有人祭奠他而燒掉了的畫像殘卷上看到過。

“許鎏。”又竹的聲音因為嗓子幹而有些沙啞,卻是極其平淡的。

“不錯。”坐着的男子起身笑着走了過去,“想不到,祝家的孩子竟也有這樣聰明的。”

又竹四下看看,三面的石壁和腳下的土地,讓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還在安寧鎮。

許鎏走過去說道:“祝姑娘,這裏是我的地下鎮,雖然人不多,但多得是好手,你可不要想着逃跑。”

逃?又竹沒有想過,她倒是想着弄清楚這裏的地形,不過聽聞許鎏這樣說,恐怕這是地下吧,只是有些事情她還沒有弄明白,這個人喪生于礦難中,如今怎好生生地站在這裏,莫不是自己也……呸呸呸,怎麽可能!

許鎏看着又竹上下地疑惑地打量着,說:“我們這些人雖是被一個女娃娃埋葬礦山,但是我用我私藏的黃金建立了這裏,而且在七年前,我們有看到了新的兄弟,想不到那個女娃娃竟做了同樣的事情。”

又竹知道他說的是她的姐姐,而且那個畫像是曾經母親拜托人畫的,母親因為知道自己女兒做的事情,為了讓她減少罪過而燒了寫東西,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些人還活着。

“你們住在這裏是出不去的吧,那麽東西的采買是誰呢?”又竹問道。

許鎏看着又竹說:“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你只需呆在這裏幾日,過了一定天數我定是要讓你回去的,況且,我有恩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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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算恩吧!”又竹反駁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又竹已經猜到了幾分,八成他就是送消息給她的人。

許鎏倒是頗為不計較地說:“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只是這賬還是要算的清楚。”

“是的!”又竹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驚慌。

許鎏只是有停留了片刻,什麽也沒有說就走了。

門口已經有人恭候多時了。

“老大!”洛君恭敬地說道。

“洛先生,怎麽樣了?”許鎏倒是十分敬重此人的樣子。

洛君同許鎏往前走着,說:“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如今是和又竹有關系的幾位都已經知道不見了的事情,有人也已經開始懷疑祝又寧了。”

許鎏仰着頭說:“我倒是沒有想到那個假死的人竟會能夠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如此狂妄。”

洛君笑着說:“試問,若是你的愛人要被自己的妹妹搶走了,你會如何,況且妹妹什麽也沒有做,和之前自己做的苦工相比,心裏也會過不去的。”

“哦!”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又竹一手拿着一個長長的細針一手拿着鎖頭說,“原來你的目的就是讓我姐姐背綁架我的鍋。”

許鎏和洛君一同回頭,都有些吃驚地看着這個女子,還真是不能小瞧了她,竟然會撬鎖,明明之前都沒有撬過鎖。

又竹走過去看着洛君,說:“想不到你是他們的采買,藏得夠深的,娘娘腔!”

洛君倒是不怎麽介意這個稱呼,他說:“若是你的三位娘子都是被同一人搶親,而且都是因為權或錢,你會如何看?”

“如何看?”又竹無比輕松地說道,“你該慶幸有人把那些禍害帶離你的身邊,因為只能說明他們對你的感情不如錢財和權利,你若是娶了他們,你會過得不幸福。”

洛君笑了起來,說:“換做是顧樾呢,他若是要娶了祝又寧呢?”

又竹看着洛君,似乎心裏有了答案,她說:“顧樾娶我姐姐的話,我定是要去大鬧一番,我才不會管別人怎說,鬧夠了就散了,若是得了令出鎮,我是永生不會再回來的。”

許鎏有些奇怪地看着這個女子,依照他的占有欲來看,定是要把人搶過來才肯罷休,怎會鬧過之後就退出的。

但是又竹是這樣想的,若是顧樾真正喜歡姐姐,自己是斷不會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只是既然心有不快,也不會留在這個傷心地,離開是最好的辦法,人生只有一次,得要快樂地活着。

又竹想到了什麽,問洛君說:“唉?你不是喜歡岳平樂麽,娶她不就得了?”

洛君卻露出難以啓齒地模樣,說實話,當初不過是說着玩玩,倒是也沒怎麽在意,這人什麽事情都記得清楚,可真是有閑工夫。

又竹卻沒有在追問,反而問許鎏:“我呆在這裏就行了嗎?”

許鎏看着又竹泰然的模樣,反而有些覺得難辦,這個女娃好似自己走進來的一樣,完全沒有被綁的緊張,倒是讓我有些為難。

洛君看着許鎏說:“你不知道,她從來都是既來之則安之,似乎沒有什麽挑的。”

又竹四下看着這個長長的石頭廊,說:“都這樣了,再挑可就不是人了。”

洛君聽後,和許鎏一同笑了起來,這人倒是看得開,挺好的。

與此同時,輝夜樓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顧樾,你是懷疑我麽,我倒是怎麽長得心,竟會對自己的妹妹下毒手?”祝又寧急急地解釋道。

顧樾冷着臉坐在那裏,完全不聽她的解釋,說:“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不知道麽,你假死也就算了,你父母卻是因對你的悔恨而死。”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祝又寧說道,倒是回歸冷靜。

顧樾冷哼一聲,說:“那就難怪你會對你妹妹下手了!”

祝又寧看向顧樾,覺得不可思議,他怎會如此一口咬定?

顧樾說:“你趕緊把竹子還給我,不然我真的會不念舊情。”

祝又寧看着顧樾,心如刀割,該要如何形容此時的悲傷,這個人也曾對她動過心,可是如今他喜歡上別人卻對我如此冷酷無情,不念舊情,好一個不念舊情啊。

“你怎麽會如此待我,難道又竹比得上我們之前的過往?”祝又寧問道。

“不。”顧樾看着祝又寧說。

祝又寧的心裏卻燃起了一絲希望。

顧樾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跌倒谷底,他說:“根本沒有可比性,祝又寧,我從前是對你動情,可是這不代表我要一輩子都背負着曾經對你動情就要善待你,你也不必糾纏了,最好你就去贖你得罪,我們從來都是兩不相欠的。”

祝又寧聽了立刻跑去輝夜樓,那麽,我讓你把“有間店”裝飾成我喜歡的模樣,你為何照做了?

顧樾坐在那裏,倒是放松的表情,之所以照做,是因為心中有愧,我總覺得是因為我的那句話讓你走上極端喝下假死藥,若是沒愧,怎會覺得虧欠,我們定是要做了了斷,一定要斷幹淨,我才能和又竹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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