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59 (2)

什麽事情,不要後悔。”

說罷,寧清雅離開了。

等寧清雅進了電梯後,舒然才說:“進去吧。”

兩人一起洗了菜做了飯,之後舒然回去午睡,馮士程則給徐俊打了電話。

徐俊正忙得焦頭爛額,接到馮士程的電話後,忙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

“怎麽了?”徐俊語氣揶揄,“這個時候,不是在陪着嫂子嗎?”

“別嬉皮笑臉的,我有話跟你說。”馮士程聲音冷冷的,渾厚,也有力量。

62、chapter62

“這麽嚴肅?”徐俊也正經起來, 站直了身子,左右瞄了下才道,“這裏沒人,你說吧。”

馮士程說:“最近寧清雅有去過公司嗎?或者說,有沒有與公司裏的誰走得近。”

“她?”徐俊沒想到馮士程會跟他提及寧清雅, 他與他們是一道長大的,心裏清楚得很, 他這位大哥對寧清雅是半點意思都沒有,平時遇見了, 不過就是客氣幾句。

遇不見, 根本提都不提她一句。

“大哥, 你這什麽意思嘛?最近追嫂子,好不易有了進展, 又想怎麽樣?”徐俊笑, 眉眼都彎起來,燦若星辰。

“你瞎想。”馮士程依舊嚴肅, 沒有半點玩笑的心思,“寧清雅是什麽心性, 你應該清楚。有仇必報, 不肯吃一點虧。你忘了, 當初念中學的時候, 你拿癞□□吓唬她,後來她是怎麽報複你的?”

徐俊咽了口口水,想起往事來, 他都覺得渾身生寒。

這也是他不喜歡寧清雅的原因,凡事都喜歡較真,想得到的一切,都會不擇手段。想當初大哥娶了嫂子,若不是寧家當時已經在香港紮根,寧家父母親自來接她過去,她指不定耍出什麽幺蛾子呢。

“大哥,你這麽提醒,我自然是明白了。”徐俊這才嚴肅起來,想了想,又問,“她說了什麽……還是做了什麽?”

“嗯。”馮士程點頭,“飯前來過,說了一番話。我看她,不像是說了玩的。你嫂子這裏,有我在,不會有事。至于公司的事情,這段時間,你就費心了。派人暗中悄悄盯梢,看她是不是與公司的什麽人在接洽。行了,以後少聯系,你也少來我的住處,免得叫人起疑。”

徐俊答應了,應了聲好,忽然警覺到不對勁,他忙說:“等會兒!”

“大哥,不對啊,你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徐俊笑起來,“我就說嘛,記憶沒了,怎麽泡妞的手段倒是更厲害了。不錯不錯,大哥你這也算是大器晚成啊。哦,對了,嫂子知道嗎?”

“她明白。”馮士程不欲多言,直接挂了電話。

徐俊神清氣爽的,心情非常好。只要大哥還是以前的大哥,他就什麽都不擔心了。

天塌下來,有大哥撐着。他嘛,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的。

徐俊天性聰穎,就算馮士程沒有明說,但是他也明白了。寧清雅嫉妒心一起,肯定不會罷手,她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大哥提醒他的話,他也明白,差不多就是怕寧清雅跟公司裏的人勾結,做出一些對不起碧然的事情來。

這麽一想,徐俊明白了。

大哥怕是早知道公司裏有人不安分,所以,索性直接裝失憶。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他的敵人,肯定會放松戒備。

徐俊笑着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

到了下午三點鐘,馮士程揣度着舒然午睡要醒了,便去敲對面的門。

舒然才睡醒沒有多久,是被熱醒的。她睡覺,不習慣開空調,天氣又很熱,睡了個午覺,捂出一身汗。

正端着杯子準備去倒水喝,聽到敲門聲,她走到玄關處來。

舒然穿着寬松的T-shirt跟熱褲,白膩如雪的手臂和大腿都露在外面。頭發全部紮起來,束成了馬尾。開了門見外面的人是馮士程,她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你怎麽來了?”舒然開了門,讓他進來。

馮士程目光定在她身邊,扯唇笑着說:“答應帶你出海玩的,早上你加班,下午跟晚上有空吧?”

舒然都忘了這件事情:“需要多久啊?”

“下午過去,明天回來。”意思就是,需要在外面過夜了。

舒然回身看向馮士程,眨了下眼睛。

馮士程走到她身邊,雙手擱在她肩膀上,微俯身,湊近了說:“以前都沒有帶你出去玩過,我想從現在開始,把以前沒做過的,一樣樣都補回來。”

“那好吧。”舒然點頭,“你等我,我去洗把臉然後換身衣裳。”

舒然先去浴室刷牙洗臉,然後進卧室換了身衣裳。出來的時候,手上拎了個小包,包裏裝着的,是換洗衣服跟一些衛生用品。

“你不帶東西嗎?”

“我都收拾好了。”馮士程牽着舒然的手,“走吧。”

……

馮士程雖然失去了“記憶”,不過他依舊是身價幾十億的集團董事長,錢財房産數不勝數。沒記憶不影響花錢,最近,他花錢買了輛游輪。

約舒然周末出去,也是事先計劃好的。

怕游輪上只有兩個人會不熱鬧,馮士程事先也做好了安排。開了個抽獎活動,只要中獎的,全部免費上游輪出海。

本來是中午出發,不過因為舒然加班耽誤了點時間,船長肯定就着自己老板的時間。等馮士程帶着舒然去的時候,很多人都等不及了,在一旁抱怨。

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因為天氣熱,能露的都露了,一個穿的比一個少。

“人還挺多。”舒然上了游輪,望着沒有邊際的大海,一大片藍汪汪的,她深深吸了口氣,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馮士程牽着她手往裏面最大最豪華的房間走,進去後,東西放下來說:“下去吃點東西。”

舒然問他:“游輪是你的?”

“嗯。”馮士程點頭,“我們的。”

舒然有些驚訝:“得花多少錢?”

馮士程笑:“只要你喜歡,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忙又說,“舒然,只要你開心,我願意時時刻刻都陪着你。你想去什麽地方,我都帶你去。”

舒然搖搖頭:“也不用這樣。”她說,“對了,那船上這些人……都是你請來的?”

舒然剛剛一路過來,發現各型各色的人都有。再說,人那麽多,不可能全部都是馮士程認識的人吧。

“我辦了個抽獎活動,中了獎的,就贈了船票。”馮士程在一邊坐下來,依舊看着舒然說,“一天一夜,時間不長。一會兒出去,你也跟着我,這裏外面全是海。”

63、chapter63

“我知道。”舒然沖馮士程點頭, 她此刻心情是不錯的。

剛剛才上游輪,望着一望無垠的大海,吹着鹹鹹的海風,她就喜歡上這裏了。人在封閉的狹小空間呆久了,心理是會壓抑的。出來走走, 看看外面的世界,會好很多。

舒然想出去了, 她說:“現在可以出去走走嗎?”

馮士程笑笑,繼而起身, 去牽舒然的手。游輪有三層, 他們的房間, 在最高一層。最底下一層,是吃喝玩樂的地方。游輪還是蠻大的, 來回都走一圈, 沒一兩個小時不行。

天色漸漸晚了,夕陽最後一抹餘光也褪去。風也涼了下來, 天空呈現黛青色。

天上的星子一顆顆悄悄爬了出來,舒然走到甲班上, 背對着大海。海風吹起她長發, 她臉上挂着笑。

馮士程對她寸步不離, 也走了過來, 并肩挨着她。

“這裏很大很美,我喜歡一個人站在角落,看着外面的繁華熱鬧。”舒然跟他說自己的知心話, “其實從小就不愛熱鬧,也不喜歡繁華。因為對我來說,越是喧嚣的場面,我越會覺得孤獨。我從小就沒有媽媽,你是不會明白那種感覺的。我很愛我的媽媽,她走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懂。”

“可是後來漸漸長大了,我才懂,原來她離我而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你懂那種感覺嗎?你深愛的一個人,對你最好的一個人,永遠離開了你,往後的很多個日子,都一個人活在肮髒的角落,你不能哭,不能笑,你只能看着別人快樂,那種感覺,就跟用針紮你的心一樣。”

“開始的時候,很畏懼,也很抵觸。但是漸漸就麻木了,可你麻木,別人就變本加厲。”

“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子,她們很會演戲。而有些人,天生愚蠢,他看不到事實的本質。又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去看。你一定想知道,我從小被虐待,為什麽不反抗?”

舒然現在說這些的時候,反而平靜很多。

因為過去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都已經離她遠去。那于她來說,是一道傷疤,而且是一道永遠也痊愈不了的傷疤。但是所幸的是,傷疤結了痂,已經不疼了。

馮士程目如星辰,低垂着腦袋看着舒然。他沒有說話,只是伸了長臂過去,将舒然抱進了懷裏。

舒然縮在他胸口說:“因為反抗是沒有用的,而我,也早看透了那一家人拙劣的演技。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們真是好笑。不過現在好了,什麽都過去了。”

馮士程說:“我會永遠呆在你身邊,對你寸步不離。”

舒然沒有說話,只是稍微推開了他一些。她仰頭看了他一眼,面色溫和。

“要不要去喝點酒?”馮士程建議。

“我不喜歡去裏面,要不,你去拿杯酒出來吧?”

“也好。”馮士程點點頭,溫厚大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等我。”

說罷,馮士程舉步朝裏面走去。舒然深深吐出一口氣來,繼續仰頭看天連着大海的美景。

忽然,她聽見身後有男人穩沉的腳步聲。

“這麽快?”舒然正準備回過頭去,就覺得一道力量鉗制住了自己。

她忽然大驚失色,因為身後那個人靠得近了,她聞得出來。這個人身上一身鹹腥的味道,根本不可能是馮士程。

舒然被鉗制住,身子轉不過去,她努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是誰?”

那人不說話,只是将舒然抱起來,打算将她往海裏扔。舒然兩只手緊緊抓住護欄,她大喊:“救命!”

她知道,身後那人肯定是個身高體壯的男人。能夠輕易将她舉起來的,不可能過于瘦小。

眼看就要得逞,舒然靈機一動,向着一邊說:“士程,你回來了。”

那人聽話,立即将舒然扔下,轉身就跑了。

舒然跌坐在甲班上,沒有去追。過了片刻,馮士程端着兩杯香槟走了過來。

他見舒然跌坐在地上,衣裳也有些不整,忙過來問:“出了什麽事?”

舒然如實道:“剛剛有個人,想将我扔進海裏。我喊了你的名字,他就跑了。”

馮士程黑亮的眸子中閃過一陣驚慌,忙彎腰抱起舒然,直接抱她回卧室。

“那個人長什麽樣?”回去後,将舒然放在沙發上,馮士程問她,“傷着你哪裏了?”

舒然搖搖頭:“沒有傷着我,好在你回來得及時。”想了想,又說,“他人肯定就在游輪上,只是不知道,為何要害我。”

馮士程唇下意識抿緊了幾分,他想想都覺得後怕。剛剛如果不是舒然機智,現在……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男人眉眼越發冷沉下來,他英俊的臉,表情極為嚴肅。坐在床尾,默不吭聲的,氣場強大得有些吓人。

是誰要這樣做?寧清雅?還是別的誰……

舒然看了眼他臉色,繼而寬慰說:“好在我沒事,他害我不成,也算是提醒了我。以後出去,注意些就好。”

馮士程緊緊攥住舒然的手說:“我一定會查清楚,想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下場。”

舒然點了下頭,覺得氣氛有些嚴重,就轉了話題道:“公司的事情,你真暫時不打算插手了?”

“有徐俊在,不會有事。”馮士程挪身子,坐到了舒然身邊來,“他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知道他。不給他點壓力,他成長不了。這樣也好,讓他獨挑大梁一段日子,也算是磨練。”

舒然沒再說話,馮士程道:“我看還是不要出去了,去洗澡,就此歇下吧。”

“嗯。”舒然不喜歡那種紙醉金迷的熱鬧場面,外面又不安全,早早歇下明天一早起來看日出,也挺好的,“你先回去吧。”

舒然起身找睡衣,完了回身見馮士程還在,她看着他。

馮士程傾身過去,拉着她的手說:“舒然,一來,出了剛剛那種事情,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二來,既然我們打算重新開始,我能不能争取一個給你暖床的機會?”

暖床?舒然本能第一反應就是那種畫面,她臉瞬間就紅了。

或許是之前做夫妻的時候,那種事情過于頻繁。以至于,現在一想到一起睡覺,自然而然想到那種事情。

64、chapter64

舒然忽然嚴肅起來, 其實也不是真嚴肅,她就是覺得這種事情這樣說出來,有些羞恥。

以前是夫妻,情況不一樣,現在已經不再是夫妻了。

“馮士程, 你別得寸進尺,胡說八道。”舒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倒也不管他了,只氣憤地抱着睡衣進浴室去洗澡。

馮士程卻笑起來, 他依舊坐着沒動, 并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如果是以前, 見舒然洗澡,他可能就跟着進去了。但是現在不一樣, 不再是夫妻, 那夫妻間的事情,也就不能随意。

她不肯, 他肯定是順着的。

舒然洗了澡裹着浴巾出來,見馮士程還在, 她瞥了他一眼問:“你真不走?”

自從舒然出來後, 馮士程眼睛盯在她身上就沒有挪開片刻。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馮士程也就更加明白了, 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馮士程嚴肅着說:“剛剛跟你開玩笑的,不過, 我也的确是擔心你的安危。房間這麽大,你睡床上,我就在沙發上湊合一夜就行。”他起身,“你呆在房間裏不要亂走,我先洗個澡。”

聽他這樣說,舒然倒是沒再說什麽。

馮士程走近她,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這才進浴室去。

舒然坐在床尾,身子一動不動。聽着浴室裏“嘩啦啦”的流水聲,她忽然想到了從前。

馮士程出來的時候,舒然還在坐着發呆。他拿着吹風機走到她跟前去,遞給她說:“能不能幫我個忙?”

舒然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深藍色的吹風機上。

她接過來,站起身,指着一旁道:“你坐下來吧。”

馮士程心中竊喜,随即坐了過去。舒然跟着去,站在他身邊,拿着吹風機幫他吹頭發。

風是暖的,她的手又小又軟。身上很香,卻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女人身上特有的熟悉的體香。以前的時候,他每天晚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抱着這樣一團香軟團子睡覺。

他希望,他以後還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好了。”舒然給他頭發吹了個半幹,就不吹了,把吹風機擱在一旁。

馮士程笑笑:“現在睡覺還早,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吧。”他挪身子,朝舒然靠近了些。

舒然側身望着他問:“說什麽?”

馮士程說:“我想說的是,舒然,我知道怎麽愛一個女人。從前知道,現在也知道,并且将來會做得更好。我要是哪裏做得不好,你可以□□,我表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怎麽樣?”

馮士程以前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舒然看着他,一時間倒是有些接不上話來。

“我很累,想睡了,你自便吧。”舒然不理他,起身坐得離他遠了些,指着說,“你去睡沙發。”

馮士程笑笑,沒再說話,挪身子離遠了些。

舒然縮進被子裏,她倒是不擔心他半夜會爬床。就算爬床又怎樣?只要她不願意,一腳踹下去就是了。

因為太累的緣故,舒然倒在床上後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雖然傍晚的時候發生了那種事情,但是有馮士程在,她還是睡得安心的。

見舒然睡着,馮士程這才拿起手機,離得遠了些,打了電話。

帶着舒然出海游玩,馮士程不可能會心大到只是兩個人出來。身邊,肯定會請保镖的。

他現在在裝失憶,這些保镖,自然是讓徐俊來安排。

出了事情後,他給徐俊打電話,一切都由徐俊去查。

馮士程雖然現在不管公司的事情,但是公司的一切動向,他都是掌握的。還有,公司裏誰有異心,他心中也明白。

借出車禍的機會故意裝失憶,目的是好讓他的那些所謂對手放松警惕。

“大哥,我明白了,我安排人去查。”那邊徐俊還在加班,坐在自家書房裏,表情凝重嚴肅,“其實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寧清雅幹的。”

馮士程沒有否認他的這個說法,但是卻道:“我需要的是證據。”

“這件事情交給我,你跟嫂子好好過二人世界吧。”徐俊笑起來,吐出口氣,“我這幾天過的,真不是人的日子。希望大哥你快點回來,先說好了,等事情過去了,你給我放半年年假。”

“沒問題。”馮士程絲毫沒有猶豫,爽快答應了,“但前提是,你需要做到我預期的效果。”

“保證完成任務。”徐俊應下。

馮士程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挂了電話。

……

舒然是想早上起來看日出,所以,定了早晨五點的鬧鐘。

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早,所以,她起來後,覺得精神特別好。進浴室刷了牙洗了臉,又換了身新衣裳,折出來的時候見馮士程還在睡,舒然腳步輕了許多。

沒喊他,她悄悄關了門,然後走了出去。

舒然才出門,那邊,馮士程輕輕睜開了眼睛。

他起身,迅速尾随其後,也悄悄走了出去。

才早上五點鐘,外面天是亮了,不過,游輪裏的人卻幾乎都沒有醒。舒然昨天睡得早,所以一大早醒得來,那些人昨天嗨到了深更半夜,不睡到中午,起不來。

整艘游輪上都很安靜,東邊也漸漸升起紅得動人的朝霞來。

站在甲板上,舒然看着東方,感受着清晨的那股子清新。一天的開始,一切都是朝氣蓬勃的。

多看看日出,舒然想,也會讓人心情變得好起來。

自從昨天晚上出了那種事情後,舒然心中就留了個心眼。雖然說大白天被人襲擊的可能性小,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見太陽升起後,舒然就打算回去了。

她才轉身,就見一道高壯的人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她沒有看清楚臉,卻也看得明白,如果不是她轉身得快,怕是又要被害了。

“沒事吧?”馮士程立即大步走了來。

“我沒事。”舒然朝那人又看了眼,馮士程說,“徐俊在游輪上安排了人,有人會抓到他。”

舒然雖然有些怕,但是也沒有在馮士程身邊表現出來。既然他一切都有安排,她就不必多問。

“你怎麽也起得這麽早?”舒然問,見馮士程在,她索性不走了,繼續轉身過去。

面朝着大海,望着東邊冉冉升起的一輪紅日。

馮士程站在她身後,從後面抱住她。見舒然沒有拒絕,他才把整個身子貼過去。

舒然安安靜靜站着,她閉上眼睛,感受着那份安心與美好。

……

出海回去後,已經是周日下午五點鐘。

徐俊親自去了一趟馮士程住的地方,一進門就說:“人交給警察了,什麽結果,還是得等。”

馮士程坐在沙發上,聞聲朝徐俊看了眼道:“你安排幾個可靠的人,記得好好保護舒然。雖然報了警,但是如果沒有确鑿的證據,我們也不能怎麽樣。”

徐俊也是氣得不輕,再次肯定說:“我看,就是寧清雅幹的。”又說,“大哥,我知道你不想跟她啰嗦,這種時候,你也不适合去找她對質。這樣吧,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去找她。”

“說什麽?”馮士程比徐俊穩重冷靜,他知道,就算是寧清雅做的,沒有證據的事情,又能怎麽樣?

徐俊道:“她得不到大哥你,就做出這種肮髒的事情來。我知道沒有證據,但是這不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嗎?”

“你不必去找她,這件事情,暫時先不提。”馮士程心中自有計較。

“那好,大哥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不管了。”他擡手看了眼時間,“我得走了。”

“去吧。”馮士程沖徐俊點點頭,等他離開後,馮士程一個人又坐了下來。

男人坐在沙發上,身子一動不動。蹙着眉頭,很明白在想着事情。

……

徐俊才下樓去,就見寧清雅從一輛紅色的跑車上下來。

本來徐俊是聽了馮士程的話,不再管的。此刻見寧清雅還有臉來這裏,不由得冷了臉走過去。

寧清雅也看到了徐俊,問他:“士程在家嗎?”

“你來幹什麽?”徐俊似笑非笑的,雙手抄在褲兜裏,冷眼睇着寧清雅。

寧清雅蹙了眉問:“徐俊,你什麽意思?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徐俊道:“我是馮哥秘書,他現在病了,我來,自然是彙報工作。”頓了一頓,又道,“馮哥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不代表,他連智商也沒有了。你做出那種事情來,想害了大嫂,現在還有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徐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寧清雅氣得渾身發抖,“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我跟前指手畫腳。徐俊,你別忘了,你什麽都不是,不過就是馮士程跟前的一條狗。呵~秘書?算什麽?士程生病了,你以為,你就可以取而代之嗎?”

“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不care。”徐俊聳肩,“不過奉勸你一句,做人、尤其是做女人,臉皮別那麽厚。”

徐俊說罷,也根本不與寧清雅說太多。他扯了下唇,轉身進了自己的車。

寧清雅是極愛自尊的人,這般被毫不留情的羞辱,她是受不了的。她擡眸望樓上看了眼,目光中充斥着仇恨。

在樓下站了會兒,到底沒有走進去,而是直接離開了。

她将車子開得飛快,車速飙到了兩百多碼。最後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然後安安靜靜呆了會兒,掏出手機來。

65、chapter65

寧清雅撥通了一個號碼, 約了時間見面後,直接将電話挂斷。

她啓動車子,掉轉車頭,車子又往回開。

……

馮士程不在碧然,原本就各懷異心的幾個股東, 一下子更是炸了鍋。馮士程雖然年輕,但是至少能力在, 而且一路引領碧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功不可沒。

但是徐俊……他算什麽?

雖然說徐俊也是碧然股東, 但是持股極少不說, 他資歷也淺, 平時不過也只是馮士程的秘書而已。馮董事長病了,公司裏大把別的骨幹高層, 輪不到徐俊一個黃毛小子來主持大局。

之前馮士程在的時候, 是董事長兼任碧然集團總經理。

現在他依舊還是董事長兼總經理,不過, 公司不能沒有主持大局的人,需要選擇一個出來, 做代理總經理。

馮士程将擔子完全卸在了徐俊身上, 徐俊是硬着頭皮上。一場股東大會, 開了近四個小時, 從會議室出來後,徐俊蔫頭耷耳,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心中不由得暗罵, 那些老東西,真是不好對付。

徐俊事後尋個機會給馮士程打電話,他一臉疲憊,頭發也亂了。因為心裏不爽,索性一把将領帶扯下,扔在了一邊。

“大哥,我有負厚望。代理經理的位置,叫郭岑拿走了。”郭岑也是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也是馮士程創業之初的時候,就跟在身邊了。

郭岑跟徐俊一樣,徐俊從小就是馮士程的跟屁蟲,對他也更多的是崇拜。但是郭岑,說起來,與馮士程兩個有點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但凡有些抱負的年輕人,都不會希望被人壓了一頭的。

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

“意料之中。”馮士程沒有什麽意外的,他站在客廳外面的露天陽臺上,囑咐徐俊道,“他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本來也是副總,現在我不在,他晉升代理總經理,也無可厚非。”

徐俊沉默了會兒說:“大哥你不在,郭岑這小子,指定使壞。”

“好了,你在公司盯着,別的聽我安排。”馮士程若是心中沒有一些城府跟算計,他也絕對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挂了電話後,馮士程又在露天陽臺上站了會兒。抽了兩根煙,默默想了會兒事情。等到差不多到了下班的點後,他下樓取車,直接開車去了意創樓下。

出了旋轉大門,瞧見馮士程,舒然朝他走了過去。

馮士程沒有說話,直接替舒然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請舒然坐進去。等舒然坐進去後,他沒有及時關門,而是側身探進車裏,在舒然臉上親了下。

舒然被親得始料未及,她詫異地轉頭望着馮士程。

馮士程立在外面,一手撐着車頂,另外一只手則搭在車門上。他英俊的臉上,隐隐含笑。

“走吧?”舒然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馮士程坐了回去,啓動車子後對舒然道:“我現在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地位?”

舒然搖下車窗,沒有及時回答馮士程的話,因為她也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沉默了許久,就在馮士程以為她不會給答案的時候,舒然才一本正經地道:“除了我媽,就是你。”

舒然現在的确是這樣想的,她也不止一次跟馮士程說過,她從過去的執拗中漸漸走出來了。人身在局中的時候,往往看不清形勢。但是跳出來回首過去,她會發現,很多想法跟之前不一樣。

但是她也說過,當初的選擇,她不後悔。

不經過一次離婚,不從那個局中跳出來,她又如何能夠釋懷呢?所以沒走的一步,都是有它存在的必然性的。

哪怕,她走的路,在很多人眼裏,只是屬于彎路。

生活就是這樣,只有經歷過,才會成長,才會看得清楚自己跟對方的真心。

她覺得自己以前是不幸的,但是現在,她又覺得,此生能夠遇到馮士程,又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當初,嫁的不是馮士程的話,她也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會是怎樣一種狀況。

馮士程忽然認真起來,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握住舒然的手。

“我們會一直走下去,過想過的幸福生活。”馮士程跟她承諾,“以後有什麽話,跟我說。”

“嗯。”舒然沖他笑,發自內心的真誠。

……

意創大廈跟前的停車場,一輛黑色豪車裏,寧清雅身邊,坐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怎麽樣?就這,還不死心?”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是叫郭岑,是徐俊白天怒罵的人。

寧清雅坐在副駕駛座,聞聲冷冷瞥了眼郭岑,然後問他:“你說說,那個舒然,她到底哪裏比我好?為什麽,馮士程視她如珠寶,卻視我如草芥。”

“這種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郭岑看着寧清雅,“論容貌,她頂多算小家碧玉,你才是大家閨秀。而論家世,她的父親,不過就是一個沒混出什麽道行來的機關單位小幹部,而且現在還退休了。但是你不一樣,你是寧家掌上明珠,而你的爺爺,當年可是帶兵打過日本鬼子的團長。”

“你有身份有地位,何必跟一個市井小民過不去?”

“我不甘心。”寧清雅也覺得,自己根本不必與舒然相比。

若是在別的事情上,她也不會這樣小家子氣,但是馮士程不是別人。馮士程的事情,也不是別的事。

郭岑說:“寧姐,你真是鑽進死胡同裏去了。這天底下,何止馮哥一個好男人?如果你真愛馮哥,應該祝福他才是。你想得到、想擁有,不過是你自尊心在作祟。”

“從小到大,還沒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這輩子,偏偏就栽在他手裏。”寧清雅掏出根煙來,沒有找到打火機,問郭岑,“有火嗎?”

郭岑幫她點了火,然後說:“你跟他一樣,一路走得都太順了。所以現在出了這麽點問題,就受不了。”見寧清雅不言語,郭岑陰笑道,“讓他吃點虧,受點阻,從神壇跌到地上來過幾天日子。過了沒錢的窮日子,到時候,還談什麽感情?”

寧清雅明白郭岑的意思,她沒說話。吸了口煙後,輕輕吐出眼圈後。

她以前不怎麽抽這玩意兒的,不過近來有些瘾了。開始不習慣,但抽着抽着,就好多了。

……

舒然跟馮士程重新開始了,得知這個消息後,金瑤媽媽最高興。

提前幾天就給舒然打了電話,讓她跟馮士程一起,周末過去吃飯。舒然自己母親早早沒了,平時金家人待她不錯,她也是拿金爸爸金媽媽當自己人看的。

周六一早,馮士程開車載着舒然過去。

金瑤店裏忙,她沒空。再說,這種時候,她也根本不想回去。

她都可以猜得到,到時候,她媽少不得又要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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