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西蜷成一團,冷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個人頭,難怪阿寧吓了一跳。

我伸過去摸了一下,發現原來是一是背包,很普通的那種,不知道為了什麽原因,給人藏在這裏。

阿寧看到真的是只包,才松了口氣,我心裏奇怪,包裏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船上有人把包藏了起來,和船上的人失蹤有沒有關系?

我老實不客氣,打開包就把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堆文件和換洗的衣服,我拿起這些衣服,發現衣服的下面,有一只老舊的防水袋,橡膠都已經開裂了,袋子裏面,有一本已經幾乎要散架的筆記,我一看,封面上寫了幾個字:

西沙碗礁考古記錄,1984年7月,陳文錦贈吳三省。

我沒想到這包竟然是三叔的,當下驚訝的不得了。

這本筆記本,可能是他們當年在西沙碗礁考古的時候發放給專家門的,三叔大概是當成紀念品保留到了現在,不知道裏面有沒有記錄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心中好奇,直接就翻看起來。

三叔的文化程度不高,但卻是個做事情很認真的人,每一天的記錄他都用相同的格式,列的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頁就是他們出發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個名單,領隊是吳三省,那個悶油瓶叫什麽,我想起三叔提過他好象姓張,一找,果然有一個人叫張起靈,難道就是他?

前面主要的內容都是找到并确定海鬥具體位置的經過,非常詳細,簡直到了羅嗦的地步,連繩子的種類,還有推理的過程都寫了出來,這些內容我已經知道,沒有必要再看一遍,就加快速度,一直翻到後面幾頁。

最後幾條記錄引起了我的注意,

7月21日,我們準備第一次進海底墓穴,入口我已經找到,想通之後,這個古墓并不複雜。

7月24日,我們進去了一次,在裏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看樣子,這古墓也不“幹淨”

看到這兩行字,我呆住了,這是怎麽回事情,難道說,三叔在考察的時候,已經偷偷進去那個古墓一次了。

當時他和我說的“帶進墳墓也不會說的”的事情,會不會就指,他在進行考察的時候,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進入了那個理論上絕對無法進入的古墓。

那他進去之後,又碰到了什麽呢?這裏他寫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是指什麽奇怪的現象?古墓不“幹淨”,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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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兩句話,帶給我的疑惑簡直比外面的浪頭還要兇猛,我覺得無數的問號就要把我的腦子撐破了。

我将筆記重新翻了幾遍,想找到更多的線索,然而之後的內容,全部都是白紙。

回想起三叔在這件事情上的态度,實在有太多的奇怪之處,與他以前的性格大相徑庭,這件事情背後,恐怕還有着我無法想象的內幕。但是這些秘密,卻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解開。

胡思亂想之間,阿寧從我手上搶過了筆記本,仔細的看起來,我不介意讓她知道這些東西,反正裏面的內容,完全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越看只會越疑惑。

我們稍微吃了點東西,又燒了熱水,弄濕毛巾捂住自己麻痛的雙手。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們的身體狀況迅速好轉,外面雖然仍舊狂風肆虐,我卻不再覺得緊張。

吃完東西後,我讓阿寧先休息一下,自己到處去看看,我在船上睡過一覺,精神比她好,現在想睡也睡不着。

我把挂爐和熱水都拿到外倉去,免的等一下晃下來燙到人。弄完之後,我點上一只煙就坐到駕駛室裏,一邊看着前面波濤洶湧的大海,一邊琢磨下一步該怎麽辦。

這艘船不知道還能不能發動,像這樣漂流下去,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是萬一漂流到礁群裏,就有可能會觸礁沉沒。

人類對于海洋來說,實在是過于渺小,我們兩個人就算再有智慧,也無法抗衡大自然的力量,我們今天能得救,只能說是運氣好而已,但是這樣的好運氣,又能維持多久?

我想得出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浪頭打在駕駛室的前窗上,拍的玻璃嗡嗡直響,看樣子風向好象變了。

這時我發現阿寧醒了,正打着哈欠走過來,緊身服懶散的半拉着,有意無意的露出半抹豐滿的胸部。我不知道這是她的習慣還是有意在勾引我,當下不去理睬,轉過頭去看海。

雖然我不是柳下惠,但是這種情形下,男歡女愛的事情我提都不想提。

她跟我打了招呼,一邊走到挂爐邊上取暖,一邊問我要不要也去睡一會兒。

我腦子裏有心事,睡覺恐怕是睡不着的,半夢半醒的更累,搖頭說不用,讓她繼續休息。

她笑了笑,坐到我邊上,點起一只薄荷煙,也看着海發起呆來。

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就問她:“當時三叔來找你們的時候,只憑他幾句話,你們公司怎麽就相信了這件事情,還出錢又出力的,據我所知,你們這種公司考察程序很嚴格的,信息的可信程度都要經過專家組的讨論,三叔的話沒有任何依據,按照常例,你們專家組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個項目槍斃掉。怎麽竟然會通過?”

阿寧點點頭,說道:“我也很奇怪,聽說剛開始是通不過的,後來你三叔給專家組看了一件東西,就不知道怎麽的成功了,具體是什麽情況,我這樣的底層無法知道。”

我心想三叔的确是有手段,可以說服那些精明的美國人,必然是一件非常關鍵的東西。

阿寧對我說:“你三叔看上去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即土又洋,看上去粗魯,又非常的細心,他給我們的計劃非常詳細,簡直包羅萬象,就連我們來找你這件事情,也是他事先計劃好的——在突發事件處理辦法裏面,第一個他的替代人就是你。我覺得在某些方面,這本計劃書簡直就是一本預言,他所列出的事情,很多都真的發生了。”

我聽了這句話,隐約感覺上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三叔最讨厭計劃,他亂七八糟的生活已經過了大半輩子,何以會突然性情大變?

我問她能不能回憶起三叔計劃上有什麽比較特別的內容,阿寧想了想:“那我倒是沒有注意,不過有一件事情的确很古怪,他要求所有的設備都必須準備雙份,一份放在港口備用,正因為如此,我們這一次才能這麽快的成行。”

,對我說她好象聽到貨艙後面有什麽動靜,叫我一起去看一下。

我心說該不會是老鼠,順手抄起邊上一跟不鏽鋼管子跟她走了過去。

穿過貨倉之後就是水手的休息室,再過去應該就是船頭了,我打起風燈一看,發現船頭的地方,竟然被一道鐵牆隔了開來,隔板四周與船身焊在一起的,上面有一扇橢圓形的鋼門,門上有一個汽車方向盤一樣的旋轉密封鎖。

阿寧上去轉了幾把,這鎖紋絲不動。

我一看,原來門與框之間,還有一層橡膠,将門裏和門外的空間,完全隔離了開來。

這樣的門,一般都是用在大型輪船上,遇到事故的時候可以密封房間,隔離海水,但是防在這裏,就不知道是什麽用處了。

正在納悶的時候,突然從那鐵門裏,傳來了一聲指甲撓抓的聲音,這聲音非常清晰,似乎有人正在裏面抓着這道鐵門。

我啊了一聲,心說難道失蹤的人全被鎖在裏面,這還了得,阿寧大叫起來:“快,那些人可能都在這個裏面,快把這鎖打開!”

我舉起手裏的鋼管,插進旋轉密封鎖的鎖盤裏,做了個簡易的旋轉杠杆,然後用力一啦,就聽嘎崩一聲,鎖芯開始轉動起來。

這種鎖一旦開始轉動,開起來就非常省力,我連轉了十一下,門裏發出一連串疙瘩疙瘩的聲音,旋轉密封鎖的鎖盤開始自己轉動起來。

我拉着阿寧退後了幾步,沒等我們做好準備,突然一聲巨響,從門裏沖出大量的水,我們瞬間被撲倒在地,順着水流直沖到貨艙裏面,我忙扯住一團帆布,讓自己停了下來。

那鋼門被水沖的擺來擺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坐直身子,看到風燈掉在門邊上了,給水浸着,裏面的火焰不停的閃爍着,似乎馬上就要熄滅。我想去把風燈撿回來,突然阿寧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讓我過去。

我擡頭一看,原來那鋼門的後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探出來一張長滿鱗片的巨臉,兩只綠色的眼珠子,猶如鬼魅一般地默然盯着我。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一章 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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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二章 三叔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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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三章 海猴子 改

這張猙獰的巨臉幾乎比我的腦袋大了4,5圈,身體還躲在那鐵門後面,不知道到底是個多大的東西,從甲板的破洞裏照過來的光線并不十分明亮,我無法看清楚他的五官,也不知道是鬼還是什麽動物。只覺得這張臉鬼氣森森,說不出的詭異。

我就這樣呆呆的看着他,混身從頭皮麻到後腳跟,吓的幾乎連呼吸也不會了,他娘的兩條腿又開始不争氣,竟然軟的像面條一樣。我往後艱難的退了幾步,随即想到那的女人還躺在地上,這女人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見死不救總也不是辦法。

我把她翻過來,發現那兩只枯手又不見了,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如果水再漲上來,她的頭浸在水裏就會淹死,我把手插在她的掖下,慢慢的往後挪去,在船倉的另一頭肯定通到甲板上的樓梯,只要我把這女人拖上甲板,要麽就跳海,要麽求救,選擇就多了。

我一邊邁着發抖的腿,一邊在心裏默念“冷靜,冷靜,越是遇到這種情況越要冷靜。”一點點的向後挪去,眼睛一直不敢離開那張臉。

那怪物幽幽的看着我,動也不動,一時間只聽到嘩嘩的水聲,如果他做出點什麽動作,比如轉轉腦袋,張張嘴巴,我可能還覺得輕松點,可是它兩只眼睛就只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越來越發悚。心說這也太不正常了,不過你既然現在不動,就一直不動下去好了,可不要等到我快到樓梯口的時候再撲上來。

我想着,幹脆不去看它,低頭就加快了速度,幾下就拖到樓梯口,一看,傻了,那樓梯已經爛的只剩下個架子,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爬的上去,更不要說這裏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婆娘。我看到那樓梯還有幾根鐵架子橫在那裏,拉起那婆娘的一只手,試着爬了一下,結果一踩就斷,幾乎已經爛的像泥巴一樣。

這下子就棘手,我回頭望望,幸好這怪物非常有耐心,還在那裏呆着,現在我在陰暗處,和他之間有個光源(甲板的破洞)。所以我只朦胧的看到一個輪廓。這下子我心安了不少,先把那女人靠在牆上,然後咬了咬牙,用力一躍,想自己先爬上去再說。

可憐我兩只雖然修長,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失敗了兩次,不僅沒爬上去,嘴巴還磕了一下,疼的眼淚都下來,心裏非常懊惱,在那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來,我習慣性的轉頭,想看那怪物還在不在,這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就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東西不知道什麽已經站在我的身後,我幾乎和它臉對臉就碰上了,吓的我幾乎無法控制的大吼起來。

如果你突然回頭,看到一個人無聲息的站在你背後已經更夠恐怖的了,現在看到這麽一張猙獰的臉孔,那種恐懼真的無法表達出來,我大叫的同時,人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一下子貼到艙壁上。

這個時候我已經看清楚這東西的樣子,腦子裏閃電般想起一件事情,我小時候聽我一個沿海的同學說過,他們村裏有一個漁戶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東西,長的像個人,但是滿身都是鱗片,拉回到村裏一看,沒人知道是什麽。後來他們叫來村裏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子,這老頭一看,吓的幾乎沒背過去,大叫:“快把它放了,這是只海猴子,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來,要出大事情!”

可那漁戶一聽這東西這麽珍貴,就動了歪腦筋了,想把它養起來賣給城裏,就對表面上對村裏人說放了它,其實把它藏到自己家裏去了,結果第二天,那漁戶全家都失蹤了,村裏人覺得不妙,找了整整兩天,終于在海邊一個懸崖上底下,發現那漁戶老婆的屍體,肚子都給刨了開來,內髒都吃空了。

那老頭看到了就說是其他海猴子上來報仇來了,就叫了一個風水先生,在海邊上擺了個供臺,放了很多豬頭羊頭,做了好幾天的法事才罷休。

我那同學還把那海猴子的樣子畫給我看,他平時就很會畫這些東西,畫的極其逼真,當時就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幾天沒睡好覺,我對這東西的印象很深,現在看到馬上就想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這所謂的海猴子個頭這麽大。

記憶一閃而過,那怪物并不做出任何的動作,只有很有興趣的盯着那靠艙壁上的女人,嘴巴裏竟然流下口水下來。幸好這婆娘沒醒,不然真的恐怕要吓的失禁掉。

我稍微有點冷靜下來,按了按背後的艙壁,也是那種很脆的已經腐朽的木板子,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只要我用力往後一靠,就肯定能把艙壁靠出個洞來,那樣如果那海猴子撲過來,我也有地方能退一下,只是那艙壁裏頭已經是船尾巴了,裏面應該是很多機械設備,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麽東西可以當武器。

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甲板突然發出幾聲咯吱,似乎又有一個人上了這艘船,正疑惑着,就看見張禿從甲板的裂口裏跳下來。這阿呆剛着地就舉起手槍,先警惕的看看了那鐵門,然後轉過來,頓時吓的大叫:“我的媽呀!”,

那怪物聽到叫聲,一轉頭就看見了他,突然發出一聲極其凄涼的大叫,一矮身就撲了過來。那張禿的應變倒的是非常了得,馬上反應過來,往地上一趴躲過了第一擊,喀嚓一下拉起槍栓,就是一個槍,那怪物發出一身悶哼,肩膀上已經被打開了花,疼的一下子跳到船壁上,那張禿子又胡亂開了幾槍,子彈幾乎全打在我腦袋邊上,吓的我一縮脖子。

海猴子非常機靈,一看這槍似乎很厲害,不敢再撲上去,佯裝撲了一下了,然後突然幾個閃電般的連蹦,越過張禿子,直接竄回到那個鐵門裏。

張禿子槍跟着它掃,把艙壁上掃出一排的子彈孔,馬上水就飙了進來。這下子水位上升的更快了,他殺心很重,兩槍将那鐵門兩個門軸打爛掉,然後上去一腳把門踢開,我跟他後面跑過去一看,只見一個船底有窟窿正在不停的往裏面進水,那怪物正用力想鑽進去,我一看這洞的就知道這必然是當年出事情的時候破口,就是這個口子導致了這艘船沉沒,不過現在已經被大量的海鏽堵的只有碗口大了,那怪物力氣極大,張禿子剛端起槍,它已經一頭撞破一個可以容他通過的口子,然後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張禿子還是不甘心,對着水裏又掃了一幾槍,這個時候這船整個身體已經發出要斷裂的呻吟聲,我一看,水已經沒到膝蓋了。這個地方再也不能久呆,要馬上離開。那乃明跑回去搖了搖那婆娘,叫了幾聲:“寧,寧!”看她沒反應。他背起那個女的,一腳踩在我背上,利索的翻了上去。他那一腳,幾乎把我踩的吐血,我一下子腰就折了一樣,那張禿子在上面蹲下手,對我伸出手,把我拉了上來。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四章 永興島 改

我剛翻到甲板上,這鬼船就發出一聲凄涼的扭曲聲,好象某個什麽巨大的部分變形了,我看到這船前後變的不在同一個水平面上了,心說不好,忙看了一眼船倉。果然是龍骨斷了。

龍骨一斷,船身必然回開裂,這麽一艘船,一個裂口就已經非常致命了,那水幾乎就是飛一樣進來,估計不要五分鐘這船就徹底沒頂了。

那張禿子緊張的臉色發白,說道:“我們的船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再說。”

我回頭一看,我們坐的那只漁船已經跟的很近,但是還沒有靠上來,船上船老大揮着手,大叫:“你們怎麽樣?”

張禿子背起那個女人,對着那漁船招了招手,那漁船上歡呼了起來,然後發動機器向我們靠了過來,上面幾個漁夫在那裏興奮的大叫,真想不明白他們剛才還吓的像團泥一樣的樣子,這些單純的漁民果然和我們不一樣。

那鬼船因為進水,速度已經慢了下來,我們的船靠過來之後,有幾個漁民跳了過來,看表情還是害怕,他們手忙腳亂的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後趕緊把那錨搬回來。那個船老大大叫:“開船開船,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船老大讓我們把那個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後将她的頭發撩了起來。

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看到那東西的時候,還是吸了口冷氣,只見她那頭發裏面,蜷曲着兩只枯手。現在看來,這兩只手也并不是很長,皮膚都已經有點石化掉了,末端長在一團肉瘤的下面,最惡心的是,肉瘤上竟然還隐約長了一張小的人臉,那臉不知道通過什麽原理,緊緊吸在那女的後腦上。

船老大看到這些表情凝重起來,先是給那個東西磕了幾個頭,然後從他口袋裏掏出一把什麽東西,就撒在那小臉,那小臉突然就尖聲一叫,扭曲起來,他馬上抽一把刀,小心但迅速的插到肉瘤和頭皮的中間,把那肉瘤挑了起來,然後用力一扯,扯了下來。

那東西掉到地上,扭來扭去,吓的邊上看的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幾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團糨糊一樣的東西,順着甲板上的縫流下去。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問:“這是——?”

他把刀放到海水裏洗了一下,輕聲說:“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在上面就行了。”

我看船老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對自己當初接下這個生意感到後悔了,嘴巴裏一直嘟囔着什麽,檢查完那女的頭發裏再沒其他東西手,就招呼手下往後艙裏走。不一會兒,船就開動。

這個時候海面上已經平靜了下來,天上的黑雲雖然還在,但是已經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陽光從那雲和雲的縫隙裏照射下來,天空顯的非常的魔幻,看樣子這他娘的風暴,總算是敖了過去。

我們把那女人安頓好,船老大就爬到船的頂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報複性極其強,不知道會不會跟着我們找機會報複。不過西沙的水很清,光線好的時候能見度有40多米,如果有東西跟着我們,肯定一眼就能看見,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擔心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些人忙碌起來,都不理我開始跑來跑去,我因為剛才那一下子體力消耗的非常厲害,現在人一靜下來,就覺得昏昏欲睡了,我找了塊比較軟的地方靠下來睡了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太陽已經西下,我們的船正貼着一個島的海岸行駛,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灘,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較粗,可能踩上去并不舒服,而我們前面就是一個碼頭,看樣子有點要靠岸的感覺。

我一直以為會直接到下一個探點去,沒想到還有靠岸的機會,随口問了一句話:“我們現在要去什麽地方。”

旁邊一個人回答說:“我們去永興島,接幾個人。”

我轉過頭,看見那女人就坐在我邊上,臉色已經恢複了過來,似乎也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我對女人沒什麽抵抗力,看她病秧秧的樣子覺得還真是有點味道,笑了笑問她:“去接誰?”

她指了指遠處碼頭上,隐隐約約一群背着旅行包的人,說:“就是他們,幾個潛水員,還有一個和你一樣的顧問,我想你肯定認識的。”

我使勁看了幾眼,也覺得其中一個胖子的體形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誰,這個時候,一個船夫已經站在船頭,叫起來:“哦累累!做好準備,我們在這裏!”

那胖子轉過頭來,大罵:“哦你個頭啊,讓胖爺我在這裏吹了半個小時的西北風,你們他娘的有沒有時間觀念?”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五章 胖子

船到碼頭,并沒有減速,那胖子幾天不見就肥了一圈,不過身手照樣可以,和那群人一起縱身跳上了船,他慣性最大,往前跑了幾下才定住,看到我,開心的大笑:“小同志,你也在這裏啊,看來我們的阿寧小姐面子還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強對他一笑,看樣子他們還有點熟絡,我對這個胖子的評價一向是毀譽摻半,他現在的到來,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不過想起他在魯王宮中的舉動,幾次都差點把我害死,不由有點頭痛起來。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們對面,敲着背說:“這一路把我趕的,你們他媽的也催的太急了,對了,那地方找到沒有?”

那個叫阿寧的女人搖搖頭:“還剩下最後一個點,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地方了。”

那胖子說:“我可和你們說過了啊,胖爺我什麽尋龍點穴,探穴定位通通不會,你們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錢我可照收啊,江湖規矩,你們南蠻子得入境問俗。”

阿寧頭痛的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會,已經安排好了,具體定位的事情,就由吳先生負責。”

我本來心情比較放松,一聽就蒙了,我負責,我拿什麽負責?我連一鏟都沒下過呢,忙說:“我負責?你們不是知道那海鬥在什麽地方嗎?”

她說道:“只能估計出一個大概的方位,如果能找到盜洞最好,找不到的話,實際的定位和判斷地宮的形狀,還得靠你,我們手上只有一些故紙堆的資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經驗的,你三叔很精明,這些資料一點也沒有留給我們。”

我背上全是虛汗,看來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覺了,得好好回憶回憶爺爺當年教的那些東西,不然,一但到了那個地方,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鏟子我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在海底有什麽不利索或者失誤,都可以說是因為海水的關系,到底是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這一塊應該不算我的專業範疇,但是要我規劃地宮,這難度也太大了,幸好我雖然沒實踐過,但是理論經驗還在。

我想了一下,剛才緊張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心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幾句說這地宮有古怪好了。

那胖子看看我,說道:“那就好,一切具備——不過難得來次西沙,咱們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頓,養足力氣,這倒鬥可是體力勞動。”說着就跑去找那個船老大,提溜着他,問他船上有什麽海鮮沒有。

阿寧似乎沒什麽胃口,靠到一邊也不說話了,我倒是獨自餓了,一聽有海鮮,口水就直接多起來,也跑過去看。

西沙馬鲛魚,馬鞭魚和石斑很多,有人說,西沙的海裏一半是水,一半是魚,所以漁船出去,很少會沒收獲,在旅游季節,在西沙釣魚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胖子連逼帶喝,那船老大十分不情願,還是從漁箱裏提出來一條大馬鲛魚,交給一個夥計,說:“拿個魚頭鍋出來。”

胖子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看船老大哭喪個臉,十分不爽,罵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給錢,又不是搶你的。”

不過不爽歸不爽,那魚鍋子端上來的時候,那個香啊,就別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欲望都變成食欲,以前在城市裏,從來沒想過會這麽想吃一個東西,那胖子攙的眼睛都直了,鍋子還沒放穩,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夾了塊魚皮吃,燙的他眼淚都下來了。

這一鍋子東西威力實在太大,不知道都餓了還是怎麽了,那些個新人全部都圍過來,連在倉底下睡覺的張禿都跑了上來,湊過來一聞,直說:“西沙就是好,随便燒個魚我們那裏一輩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遠,大罵:“拍馬屁歸拍馬屁,你他娘的別口水噴進去,惡心不惡心。”

張禿一看胖子沒見過,忙去和他握手,說道:“哎,生面孔啊,怎麽稱呼啊?”

胖子為了很直,看他一眼,問阿寧:“這禿子是誰啊?”

張禿一聽臉就黑了,用力的說道:“請稱呼我張先生,或者張教授好嗎?”

胖子也不理他,阿寧看氣氛不對,接過來說道:“忘記和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張教授,也是我們這次的顧問之一。”

胖子一聽真的是教授,也不敢太放肆了,忙和張禿子握了一下手,說道:“哦,真對不住了,我還真沒看出來您是個文化人,我就是一直腸子,姓王,粗人一個,你別往心上去。”

那張禿一聽才勉強笑了一下,說:“這個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還不都是粗人變的,分工不同,分工不同。”

胖子也聽不懂在他講什麽,只好陪笑,那張禿不識好歹,又問:“那王先生是從事什麽工作的啊?”

胖子一楞,直覺得別紐,但是也不能在文化人面前表現的太粗,說道“這個,通俗的講,我其實是個地下工作者。”

那張禿一聽,不由肅然起敬,說道:“原來是公安戰士,失敬失敬。”

我一聽,忙憋住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娘的着張禿子也太羅嗦了,胖子看我笑起來,狠狠瞪了我一眼,對張禿說:“先別顧着說話,來,嘗兩口先”說着就招呼其他人動筷子。

我不去管他們,夾起一快就吃,那口感,真他娘的絕了,第一口還沒咽下去呢,我第二筷子又下去了。

那胖子吃了幾口,大呼過瘾,又叫着要酒喝,阿寧說道:“這出來打漁的,怎麽可能帶酒出來。”胖子不相信,跑到船倉裏一陣折騰,大笑着抱着壇酒出來,那船老大一看,大驚失色,說這是個龍王爺喝的,說着就過來搶。

胖子大怒:“你怎麽這麽多廢話,就你這着破酒,龍王爺喝了肯定得把你這船給收了,”說着從自己包裏掏出一瓶二鍋頭來,一把塞給那船老大:“拿着,給龍王爺換換口味!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看到沒,紅星二鍋子頭,好東西,你他娘的別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裏,也不知道怎麽辦好,那胖子就當他答應了,一把撕開封口,就給我們倒上,那酒的确不錯,是黎苗鄉鎮有名的椰子酒,我們大吃大喝,好一通風卷殘雲,一直到月亮到頭頂上才罷休。

那胖子最後一口酒喝掉,打了飽嗝,一拍大腿坐了坐直,說:“各位,咱吃飽了,也該談談正經事情了。”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六章 開會

我看他胖子臉色一變,也不由振了振精神,這胖子雖然不太靠譜,但是在古墓裏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至少在經驗方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從來沒獨立倒過鬥,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在下鬥前開個動員什麽的,就暫且當一回學生,聽聽他要怎麽說。

那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來,拍了拍說:“這海鬥,我從來未倒過,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免的進去的時候手忙腳亂,裏面肯定不比旱鬥,我也的先看看你們給我準備的裝備怎麽樣。”

阿寧說道:“王先生,那你對這次有幾成把握,我們不如先計劃一下,心裏也有個底。”

那胖子搖搖頭:“不好說,根據我的經驗,這海鬥,一是定位困難,二是盜洞難挖,三是裏面的情況不明。其中這第一第二,我們暫且不去想他,主要是這個第三,這海鬥裏,不知道有沒有粽子,若是有,就麻煩了。若是沒有,那這海鬥也是不過是在水裏的一個旱鬥而已,輕易就可拿下。”

說起粽子,我突然想起三叔和我講的,那在墓道裏碰到的怪物,越想越覺得可能就是今天在鬼船上碰到的海猴子,心裏不由有點發悚,說:“這有沒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煩的東西。”說着就把在鬼船上看到的那東西和這些人說了,其他人早就聽張禿添油加醋的說過了,不過那張禿說的重點應該是他如何如何把我和阿寧救下來,我說的就平時的多了,等我說完,那胖子就大皺眉頭,問:“操,他娘的真的還有這種東西?”

我點點頭,說:“很多地方都有這東西的傳說,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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