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說話吞吞吐吐的,非常不痛快,就做了個手勢,說道:“你先不必理會我了解多少,請把事情簡單的和我說一遍。”

他看了邊上那個女的一眼,似乎是在請示,那個女的點了點頭,他才道:“是,那我盡量說的簡單一點——吳三省先生當時提出,要和我們共同開發這個的海底遺跡,因為他提供的線索非常的有說服力,所以我們董事會就同意了,我們公司以分層擔保的形式,借給他一些閑置的設備與人員,前往北礁附近的海域搜索,剛開始情況一直很順利,一直到前天下午的五點,他們的船突然在衛星定位系統上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他的普通話有很重的廣東腔調,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知道了是怎麽一會事情,三叔看來是去了西沙,他沒有出海的經驗,就通過這家國際性海洋資源開發公司準備了船和設備,結果,船出海後失蹤了。

我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但是事出突然,我并沒有感到非常的擔心,問那個禿頭的男人道:“會不會是船上的儀器出了問題?導致衛星信號收不到?”

他耐心的對我解釋道:“不,不會是故障,關于這種儀器,非常複雜,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但可以這樣比喻,這種衛星定位系統其實就是船上的黑匣子,除非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不然是不會輕易損害的,所以這個情況非常的不正常。船上,肯定出了事情。”

我看着他,說道:“你們這麽大的公司,出了事情應該會去救援,來找我做什麽?”

那個男人搖搖頭:“很遺憾,我們找過了,他們失蹤48小時後,我們的船已經到失蹤的海域搜索,結果一無所獲,那艘船好象…好象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說的時候表情很古怪,看來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措辭,又補充道:“當然船怎麽會憑空消失呢,我想可能是遇到了什麽事故。”

我笑了笑,很不客氣的說道:“請注意我問題的重點,不是你們找到了什麽,而是你們來找我,到底什麽事情,請你們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這兩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表情都很尴尬,最後還是那個男人開口:“是這樣的,現在有線索表明,您的三叔和其他兩個人,在船失蹤前三個小時已經找到了古代遺跡的确切位置,正在做進入前的準備工作。所以…按照時間推算,你的三叔在船失蹤的時候,應該不在船上,而是在水下的遺跡裏…”

我心裏陡然一驚,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叔進入了那個海底遺跡,但是海上的支援卻突然消失了,就算他們能夠順利的出來,也會進入到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海面上沒船。

這實在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那個女人看我表情變化,馬上接着說道:“我們估計考察船可能是受到了海盜的劫持,如果那個時候船上的三個考察員已經進入了遺址,那他們可能幸免于難,但是因為失去了海上支援,他們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你知道,他們總不能游泳回來。”

我哦了一聲,問他們道:“他們完成考察後,應該會原路返回,那個時候,你們的救援船應該就能找到他們啊?”

那個女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事實上,吳三省先生在早期的讨論中,估計在這個水下遺跡中,存在着一定量的空氣。如果他們發現空氣可以呼吸,就會在裏面呆上一段時間,為第二次進入做準備,所以,很有可能,遺跡裏的人現在還不知道上面的船已經失蹤了。”

“你的意思是,三叔已經知道了怎麽進入這個墓穴的方法?”我驚奇的問道,這怎麽可能,他是如何解決那個關鍵問題的。

那個女人搖搖頭:“我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我揉了揉了太陽穴,很久沒有使用腦子,有點頭痛起來,我在心裏把這些事情理了一下,然後問他們:“那你們來找我是什麽用意?我能在這件事情上做什麽?”

那個男人說道:“我們打算再派一隊人下去,把裏面的人帶上來。”

我想了想,笑道:“沒有必要啊,裏面的人做完工作之後,自己就會出來,你們現在只需要在附近的海面等他們就可以了。”

那個男人搖搖頭,說:“這在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在那個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低氣壓團,很快,那片海域就會…”

我自然知道在海上出現一個低氣壓團會出現什麽現象,如果這個氣壓團小的,那片海上會出現一個熱帶風暴,如果稍微大一點,那就不知道會産生什麽樣的臺風了,在這樣的氣候之下,不要說救援了,就算是把船停在那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男人繼續說道:“吳先生,現在你了解了整件事情,我們估計,時間上,我們最起碼還有三天時間,現在最棘手的情況,倒不是海上的氣候,而是我們不知道那個遺跡的入口在什麽地方,gps定位的最後一塊海域有三個平方海裏,我們需要一個人,幫我們找到那個遺跡的确切位置。事關你的親人,我想你不會推辭吧…”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已經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和其他人比起來,我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有幾分了解,而且就算幫不上忙,我在那裏,也能做一些輔助的工作。

但是,我總覺得這兩個人的神色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好象還有什麽事情沒有交代清楚一樣。

出于謹慎考慮,我沒有馬上表态,先是笑了笑,問道:“三平方海裏又不是很大,你們為什麽通知海警呢?”

我這話一問,他們兩個人的臉色同時變的很難看,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好。

我攤開手,看着他們,表示自己不弄清楚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那個男的稍微遲疑了一下,表情異樣,輕聲說道:“這個事情的卻是我們不對,具體情況我不能說,不過可以告訴你,你三叔這次的出海拿的是越南的打撈許可,但是打撈的地點與他估計的有點偏差,在中國的海域裏,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怎麽一種情況。”

我一拍桌子,幾乎跳了起來,大罵:“什麽!你們竟然幹出——”

我話說到一半,看到四周的人全部都朝我看來,幾個保安也轉過頭,只好把下半句話吞回去,搖着頭暗罵三叔糊塗,他這樣的行為已經牽涉到文物的跨境走私,被抓到了,弄不好要槍斃。

那女的妩媚的笑了一下,問我道:“怎麽樣,吳先生,我們已經和盤托出了,你怎麽打算?”

我決定硬着頭皮上了,點了點頭,說道:我能有什麽選擇?我們馬上出發。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五章 準備

飛機掠過瓊洲海峽,機倉裏一片寂靜,所有的旅客都已經熟睡。

幾個小時前,我将潘子托付給醫院,和那兩個自稱是國際海洋開發公司的人,連夜乘坐紅眼航班飛往三亞。

我長久沒有運動,一番奔波後非常疲倦,一上飛機就睡着了。結果入夜之後,反而睡不着。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那個男人叫張灏(我語文很差,那個字我不會讀,只好叫他老張,暗地裏叫他張禿子)。那個女人叫阿寧,兩個人都是專業的探險領隊。

相處下來,張禿子為人似乎不錯,大概在公司裏也是屬于那種老牛型的人物,說話比較平實,那個女的就有點狡猾,話也不多,從上車到現在,我和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飛機還有半個小時着陸,我看着窗外出神,遠處城市的燈光星星點點,色彩迷離。

坐在邊上的阿寧看我醒着,遞給我一份資料,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下了飛機後有車直接送我們去碼頭,那一邊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這是這一次我們的時間表,你要不要看一下,知道一下這一次的行程安排?”

我回過神來,将文件接過來,略微翻了一下,一句話也看不懂,就搖搖頭還給她。

阿寧繼續有文件遞給我:“這裏還有一份我們準備的設備表,也請你看一下,有什麽缺漏,我可以馬上讓後勤補齊。”

我又接來看了一下,設備倒是很齊全,都是海上考察的标準配備,全是英文,大部分我仍舊看不懂,只好苦笑着還給她。

她看我苦笑,以為有問題,問我道:“怎麽樣,還有什麽要準備的?”

我想了想,随口就問她道:“你能不能幫我搞幾只黑驢蹄子?”

阿寧一聽,愣住了,隔了好久才反問道:“黑驢蹄子?”

我剛才睡糊塗了,還以為要去倒鬥,看她的表情才反應過來,他們是搞正規考察的,當然沒有聽過這東西。

情況尴尬,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擺了擺手對她說道:“對不起,當我沒說過。”

其實我也有點懷疑,雖然這黑驢蹄子每個倒鬥的都會帶一個,可到底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道理上也有點說不通,為什麽非要黑驢蹄子,白驢蹄子除了顏色不同,其他的成分都是一樣的啊。

阿寧懷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麽,接着又遞了很多文件給我過目,我照樣一掃而過,能看懂的看幾眼,不能看懂的就直接還給她,程序走好之後,我又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間,我看到阿寧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心裏奇怪,怎麽難道這娘們看上我了,要不,難道她知道黑驢蹄子是什麽東西?

我們三個下了飛機,由他們公司的專車直接送到港口。

考察租用的一艘鐵皮7噸漁船,破破爛爛,有六個水手,船老大是當地人,叫蔡文基,名字何其大雅,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公司的人還在和他談判,因為有熱帶風暴,船老大堅持不出海,用生硬的普通話對我們說道:“現在出去,找死地,風太大,大浪頭,我們船小,翻掉可能。”

張禿子了解情況後,當下把租船的價格提了兩倍,并且承諾一旦遇上大風,船老大可以決定船的去向。

兩倍的價格一般已經夠一戶漁民一年的開銷,船老大還有點猶豫,他下面的水手卻按奈不住了,紛紛勸他。

張禿子看船老大的有點松口,當下又叫了50%的價格上去,表示去就去,不去其他還有船在等着。

事情談到這個地步,船老大也不好再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水手們搬運物資上船,船老大獨自一人在船頭擺起法壇,祭祀瑪詛,祈禱這一次出航一些順利,我也按照家鄉的習俗,給水手們每人一根香煙,算是把性命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除了我,張禿子和阿寧之外,船上直接參與考察的,還有四個人,負責文物鑒定的是一個姓谷的老教授,管儀器的技術員木子齊,管電腦的年輕工程師伍永。另外還有一個大鼻子老外,是船上的醫官。

此外,我們中途還要去永興島,在那裏與他們的另外召集的蛙人隊彙合,然後再轉向華光礁。

當天下午,我們自清瀾港出發,第一段航程十分緊湊,如果天氣正常,預計時間十二小時就可以完成,這已經是這艘船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我第一次出遠海,心情非常的興奮,在船頭遠眺,大陸逐漸遠去,前方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海洋南中國海,自古以來,埋藏在這片廣遨藍色之下的秘密數不勝數,我們這一次,倉促成行,不知道能不能探得這撲朔迷離之下萬一。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六章 海南

漁船順風而行,天氣似乎一直大好,不知道能維持多少時間,船夫們第一次接觸考察隊伍,對于我們這些神秘的陌生人很好奇,不時在那邊切切私語,猜測我們出海的目的。

在大海中景色單調,讓我留下印象的,是那種寶石一般的藍色,廣闊無垠的深藍色與遠天銜接,猶如一塊緩緩隆起的藍色大陸,閃着遠古洪荒般的琉璃之光。

剛開始的那幾海裏,我們經過不少非常袖珍的島嶼,大部分都是光禿禿,少數上面有幾棵矮小的灌木,似乎在昭彰生命的張狂,阿寧和我說,能在水面看到的島嶼只是這裏島嶼鏈的一小部分,大的珊瑚礁原來都在水下,經千千萬萬年珊瑚蟲體堆積造礁作用,才逐漸露出水面,但造礁過程是繼續不斷的,所以至今還有星羅密布的礁灘、暗沙處于水下或時隐時露于水中。

出了港區之後,我們很長時間都看不到和陸地有關的東西,就連海鳥都消失不見了,偶而有幾艘與我們類似的漁船出現在海平線上,告訴我們仍舊行駛在人類的活動範圍之內。然而,這一絲的興奮,很快又會消失在無垠的天地盡頭。

我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麽那個神秘的墓主人會選擇将自己的陵墓安放在大海裏,幾乎無限廣闊的海面,沒有任何可以辨認的特征,在當年沒有任何衛星定位和航行記錄的情況,盜墓者要憑眼睛找到掩藏在海平面之下的痕跡,幾乎是天方夜潭。

不過,我們這一次雖然有精确的航線記錄,也有先進的設備,但是要在短短的四五個小時裏,透過這裏目視30多米深的清澈海水,找到掩藏在海底沙層中的古墓,我同樣沒有把握。

船頭一個年輕的漁夫突然唱起了有名的海南漁歌,充滿鄉土氣息的歌聲回蕩在空曠的海面上,也不知道是這歌聲映襯了眼前景色的寧靜蒼茫,還是這裏的景色使得歌聲更加的空靈悠遠,我煩躁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海風在開船四個小時後開始大作,船的晃動更加劇烈,甲板摩擦發出有節奏的“吱吱”聲,我十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加上暈船,這麽一晃,倦意襲來,逐漸睡着了。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感覺光線有點晦澀,還以為睡到了晚上,轉頭看去,原來是變天了。

正巧船老大從我面前急匆匆的走過,神色有點不安,我叫住他,問道:“大師傅,看這天色,是不是要起大風?”

船老大嘆了口氣,指了指遠方,用很生硬的普通話對我說:“是的,有風暴,大大地,要來了。”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遠處的海平線上有一條詭異的黑線,将原本連成一片的天地分成兩半。

我問他:“那怎麽辦?我們還繼續趕路嗎?”

他搖了搖頭,說道:“趕路不行地,大風,要找礁盤避風地。”

我看他表情嚴肅,知道這不是在危言聳聽,心裏也着急起來。

我走進船倉找張禿子商量,他也知道了消息,一臉愁容的對我說:“按船老大的說法,現在前面有一個氣壓團,必須馬上改變方向,到最近的礁盤裏避風,否則我們這樣只配了兩臺發動機的小漁船,肯定會被卷進風暴圈的內部,後果不堪設想。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到達華光礁的時間,也必須往後延遲好幾個小時。”

我問有沒有辦法走另外一條航線,這幾個小時對于下面的人來說,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區別,船老大聽了搖搖頭,說: “風暴不是不動的,很快速度,船跑不過風,想繞沒時間了。”

船老大說完後就大叫着調動水手去了,張禿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別着急,說:“這種事情也是命裏注定的,急也沒用,你別胡思亂想,我們盡力就行了。”

我看他說的中肯,回了聲謝謝,當下将鞋子脫掉,赤腳加入到忙碌的水手中去。

熱帶風暴來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資還沒有全部固定完畢,烏雲已經連成一體,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大海一下子變成了駭人的黑色,海浪翻滾起來,我們一臺發動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罷工,航速一下降到三節,小船幾乎就是在随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葉一樣無助。

船老大扯着已經喊啞的嗓子,一邊招呼機械師去搶修,一邊讓我們注意無線電,如果邊上有船經過,就發求救信號。

我渾身被打上來的浪花濕透,只能拉住船舷上的鐵環固定身體,船舷外面的情景猶如怒海地獄,黑色的大海在沸騰,巨浪像丘陵一座接着一座,我們一上一下,似乎在坐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雲霄飛車,那種情形,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無法體會。

這樣颠簸一直到了傍晚,船才逐漸遠離了熱帶風暴雲團,海浪稍微收斂了一些,這個時候罷工的發動機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着,我們開足馬力,向七海裏外的礁盤逃去。

我又冷又餓,被船老大叫進了船倉,裏面已經有熱好的姜湯水,我灌了一大碗下去,又換上防水的連體潛水服,吃了點巧克力和牛肉,這才緩過勁來。

随行的幾個專家都給折騰的夠戗,谷老頭子本來就暈船,風暴一來他暈的就更厲害,迷迷糊糊的,嘴唇都變成紫色,木子齊搬東西的時候腦袋磕在門框上,滿頭是血,幾乎沒把張禿給吓死,那最年輕的伍永更要命,不會游泳還非要到甲板上來,說想體驗大海激情的一面,結果一個大浪過來就找不到人了,船老大以為他給沖下去,跑過去一看,才發現他挂在船舷外面,吓的連救命都叫不出來。

阿寧倒是沒什麽,看上去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似乎見慣了這樣的風浪,休息期間,她也換上了緊身的防水潛水服,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正在指揮幾個人加固着固定物資的網繩,短發在海風中飄動,凹凸有致的身材陪上小麥色的皮膚,閃爍着動人的光彩。

老外船醫找我商量,說谷教授有點脫水,能不能想個辦法讓船不要這麽颠簸,我心說這老外的人道主義覺悟就是高,不過審時度勢的能力就差了點,你也不看看你坐的是啥船,這颠簸不颠簸是我說了算的嗎?

他讓我去和船老大說一聲,說是最好行駛的穩一點,我對他說:“這種事情啊,請你去找龍王爺商量,別來找我,我不負責這一塊。”

那老外不知道什麽是龍王爺,就在船上到處去問,誰是龍王爺,你是不是龍王爺,船夫們累的筋疲力盡,誰也沒理他,他問了一圈也沒找到龍王爺,只好無奈地看着我聳肩膀。

我們只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鐘,浪又大了起來,船老大在船頭叫起來:“風暴追過來了,快快地,東西不要吃了,游泳不會的回倉裏去,千萬不要出來了。”

我走到船頭眺望,隐約看到一團墨汁一樣的烏雲正在向我們蔓延過來,比剛才我們看到時,又低了很多。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七章 女人(改)

已合并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八章 變天了(改)

已合并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九章 鬼船

我們與驚濤駭浪搏鬥了将近4個小時,才得到一次喘息的機會,這個時候甲板上的工作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所有需要固定的物資都用尼龍繩網牢牢綁在釘死在甲板上的鐵環上。那些來不及固定的,全部已經給沖進了海裏,成了貢獻給海龍王的祭品。

張禿子想用鐵鈎将一些浮在海上抛貨勾回來,可是船老大不同意,他說西沙的漁民有自己的規矩,掉進海底的東西就是屬于海龍王的,沒拜過瑪祖之前絕對不能撈上來。

入鄉随俗,我們沒有辦法,只好眼睜睜看着那些貨物消失翻滾的海面之下。

東南風一陣比一陣大,浪高幾乎已經達到了七米,船老大大叫着我們回倉裏去,就算是水手,也必須要在腰間綁上繩子才可以出去作業。

我正打算回倉,一閃眼就有一道七層樓高的巨浪打在船上面,把船都頂的飛了起來,我聽到一聲驚叫,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人被甩到了船舷外面,阿寧和張禿子揪着他的衣服,他才沒掉進海裏。

我沖過去幫忙,三個人手忙腳亂将那人拉了上來,掰過他的臉一瞧,操!又是伍永,他娘的這家夥也太不長記性,天生平衡力差我們已經不怪你了,你他娘的沒事還老往甲板上跑,這不是存心添亂嗎?

伍永吓的臉色慘白,一個勁的說謝謝,張禿子對他說你快點回倉裏面去,千萬不要再出來了,甲板是很危險地。

他抖抖嗦嗦指着海裏,似乎還想說什麽,突然船老大大叫了一聲: “蹲下!”

話還沒聽清楚,一個巨大的浪頭拍在船舷上,船身發出痛苦的扭曲聲,兩人多高的浪尖越過船身沖了過來,我們雖然遵循了船老大的命令,蹲倒減少沖擊,仍然沒有頂住這一股沖力,身體給卷進了海浪,眼前一白,耳朵轟的一聲,就掉了海裏。

我踩水探出頭來,看見船已經漂到了幾十米之外,張禿子一邊劃水一邊對我大喊:“我去追船,讓他們掉頭,你去找找其他兩個人~”。

海浪暗流湧動,滿眼都是浪頭撞擊産生的白色浪花,我拼命踩動雙腳,朝四面看去,除了遠去的張禿外,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剛才一個大浪過來,情況混亂,到底有幾個人給打下水,我也沒看清楚,現在不知道如何找起好。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從我左邊的浪頭裏浮出個人頭,朝我叫了一聲,随即又給一個浪頭壓到了水下。

我一看是阿寧,忙探頭下去将她抱住,把她擡出水面。

阿寧給海水嗆的直咳嗽,剛緩過勁來,沒辦法說話,一邊大口的吸氣,一邊給我打着手勢。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小點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上下浮動,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阿寧這時候終于說出了話來,大叫道:“那…那是伍永,快去救他!”

我一看糟了,這家夥不會游泳,掉在這樣的驚濤駭浪裏,給幾個浪花一打,不淹死也給吓死了。

剛想游過去救他,突然一個大浪卷過來,把我們壓進了水裏,等我再探出來,那個小點已經不見了。

我和阿寧焦急的找着,可是那個小點卻再也沒有出現,不知道是給卷到了更遠的地方,還是沉到水裏去了。

現在形勢危急,沒有時間去擔心別人,我們現在在熱帶風暴影響的大海裏,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但是這裏海浪太大,以我們的體力,不知道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張禿能不能追上那艘船,船回來能不能找的到我們,都是未知數。

浪頭一個接一個的壓過來,互相拍打形成很多急促的旋渦,水底下各種的力量交彙,互相影響,形成了大量不可預測的水流。

我雖然沒有參照物,但是能感覺到水下的動靜,我們正被一股力量強制性的推向一個方向,逐漸遠離我們船的航線。

我一邊與海浪搏鬥,一邊招呼阿寧往回游去,這樣漂在水裏,只會給海流越帶越遠,等一下船回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可能已經被沖到馬來群島了。

在浪頭裏游泳,體力消耗實在太大,連自己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我感覺到手逐漸失去了知覺,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不清,心裏有點絕望,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堅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阿寧突然停了下來,指着遠處大叫。

我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在滔天巨浪裏,有一個巨大而又模糊的黑色影子正在朝我們靠近,速度很快,我眯起眼睛仔細去看,但是光線太暗,完全分辨不出什麽。

當下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咬緊牙關,拉着阿寧向那個黑影游了過去。

黑色的影子瞬間到了我們的面前,那是一艘與我們乘坐的非常相似的漁船,船身被刷成深綠色,船頭既沒有打信號燈,也沒有打倉燈, 整艘船一片漆黑。

我看着覺得有點不對勁,一般的船就算動力全無,船倉裏也應該點起煤油風燈,這樣的黑法,難道船上沒人,那啓不是幽靈船?

我們滑動自己的已經幾乎麻木的手臂,用盡所有的體力向它靠攏過去,那船在我們五六碼外滑過,并沒有停留,一下子就漂到了我們身後。

我一看糟了,這是我們生存的唯一期望,如果錯過這艘船,那就沒戲了。

當時的情景也容不得我想太多,我咬緊牙關跟了上去,前面的阿寧已經抓住了那船的船舷,爬上了甲板,她向我扔出一個帶着繩索的求生圈,大叫: “接住這個!”

求生圈正好落在我的身邊,我趕緊抱住,扯住繩子一點一點将自己拉到船邊,直到我的手抓住了船舷上的鐵環,心裏才送了一口氣。

阿寧将我拉上船舷,我已經完全脫力,重重摔了進去,身下的甲板幾乎不勘重負,馬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咯吱。

我們兩個人大難不死,臉色都白的離譜,也不知道是給海水泡的,還是吓的,我們喘了口氣,阿寧發現船倉外挂着一盞風燈,将燈打亮,示意去船倉裏看一下。

船倉雖然關着門,但是仍舊有不少海水從縫隙裏濺了進來,風燈照亮的地方,都是濕漉漉的。

這艘船的結構和我們的很相似,是七八十年代生産的老漁船,鐵皮的船身,倉室空間很大,船倉過去就是貨倉,裏面同樣一片漆黑,我們喊了兩聲,除了甲板摩擦的吱吱聲之外,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感覺到有一絲異樣,這無疑是一艘在海上行駛的無人船,上面的人到哪裏去了,風暴來臨的時候都棄船走了?

貨倉裏堆了很多東西,我看到一只挂爐,急忙打起來取暖,這個時候如果有一杯熱咖啡,就算死我也認了。

阿寧扯開貨物上面的放水布,發現都是些潛水器械,大部分都是的氧氣瓶,瓶子上面還有一些編號。

我們拿起一只,仔細看了一下。

阿寧突然驚叫了起來,把我吓了一跳,問她幹什麽,她發抖着說道:“這艘船是k5-883!”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十章 枯手 改

在世界各地都發現過幽靈船,有些年代還非常的久遠。所有的傳說都有一個相同的開始,就是在海上,發現了一艘完好無缺的船,可是,上面一個人都沒有。

有些船只上面,甚至還擺放着吃到一半的晚飯,但是吃飯的人,卻從此失蹤,再也不會出現。

他們在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什麽?到底到哪裏去了,永遠是懸疑小說家最樂意探究的題材,

阿寧舉着風燈,照着氧氣瓶上的編號,上面用黑色墨水印着——k5-883。

我覺得這個編號哪裏看到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阿寧解釋說“這就是你三叔雇的那船的船號,我們公司的規定,所有的考察設備,編號必須與船號一致。”

我腦子一轉:“啊,還是的,在飛機上看你們的報告的時候,看到過這個編號,但是奇怪,三叔的船怎麽會漂到這裏來?”

阿寧說這不奇怪,在風暴中,水的流動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還是有一定的脈絡可尋,我們大概碰巧和這艘船落在了同一條脈絡中,正在向同一個方向漂移。

這艘船順着海流漂到這裏,遇到落水的我們,看似是一個天大的巧合,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必然。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大浪不時拍上船舷,使得整艘船都發出即将要被撕裂的聲音,這該死的風暴不知道要吹到什麽時候去。

我們在貨倉裏找了個幹燥的地方坐下來,拿了挂爐取暖,我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阿寧笑着朝我搖頭,從一個木箱子裏拿出幾瓶燒酒讓我喝。

我看她對這船停熟悉的,什麽東西放在哪裏,什麽地方有什麽東西,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裏覺得奇怪。

她告訴我,國外的探險機制很完善,大到儀器的采購,小到貨倉裏貨物的堆放次序,都有相關規定,這規定平時候看起來毫無道理,但是一到緊急時刻,就會發揮出效用,你看我們現在,要是沒這樣的規定,說不定什麽東西都找不到。

我心中感嘆,國外的探險家野外生存能力很強,就是在細節上下足了工夫,這一點實在是值得國內學習的事情。

我們的潛水服在掉下水之前都沒有拉上防水拉練,給挂爐一烘,衣服裏面的海水就結出一層白色粉末,十分難受,阿寧拿出備用的潛水服,拿着風燈到走到一堆貨物後面去換衣服,她在國外長大,十分開放,我看着風燈照出來的婀娜身影,不由心猿意馬起來。

衣服換到一半,阿寧突然驚叫了一下,探出頭來叫我道:“吳先生,快過來一下。”

我正看她的影子看的流口水,一聽她叫我,吓了一跳,問她怎麽了?

她利索地将自己的豐滿的上半身裹進潛水服裏,走出來對我說道:“貨堆裏好象有什麽東西。”

我走過去拿起風燈照了一下,發現貨箱和船壁之見的縫隙裏,果然有一團黑色的東西,躲在縫隙的影子裏,如果不拿風燈去照,很難發現。這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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