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反正咱還有的是時間,不如下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青銅器當工具,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看着下面,寶貝我是不稀罕,有命賺沒命花的錢我才不要,不過如果在下面能夠知道文錦他們的下落,倒是值得去看一下。正在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走,突然聽到邊上的悶油瓶說道:“這地方我好象來過!”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章 池底

悶油瓶說完這句話,也不理我的追問,快步向下跑去,我看到似乎有一絲真相的曙光,自然不肯放過,忙追了下去。

水池底下的霧氣在不斷的上升,我才走了十個臺階,就進入到濃密的霧氣中,能見度急劇下降,我剛開始還能看見胖子的背影,幾步之後,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個手電的光點。加上那胖子膽子大,三步并成一步的跑,結果一下子就把我甩去好遠,結果才下去一圈還不到,我連胖子手電的光點都看不到了。

這下子我有點慌起來,我現在是在一片雲霧缭繞之中,往前往後往右都只能看出去半米不到,這種能看見有又不清楚的感覺,比在絕對黑暗裏還難受。

池面與池底的垂直距離并不長,走了有一只煙的工夫,胖子就在下面叫道:“我這裏已經到底了!”

我聽到他腳踩到積水的聲音,忙幾步并作一步跑下去,突然腳一涼,踩進了水來。原來池底的水并沒有全部抽走,還有大概到小腿深的積水,難怪我在上面向下看的時候,怎麽也看不清楚。

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發現這裏已經幾乎是霧氣的中心了,能見度更低,我摸着池壁走了幾步,就聽胖子在左邊叫到:“你注意水下面,這裏都是進水的洞,千萬踩進去。”

我用腳探了探,果然,前後都有碗口大小的坑,看來在這裏走路要極度小心才行。這個時候胖子晃着手電從霧裏鑽出來,讓我跟着他走。

我點點頭,尾随他趟水進去,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前面出現幾個黑色的輪廓,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胖子顯然已經看過了,一點也不怕,招呼我別磨蹭,我跟他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四只半人多高的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不知道在祈禱什麽,我知道這個叫定海石猴,一般沉在池塘底下,辟邪用的,在這裏出現也算正常。

我放下心來,又往裏走了幾步,只見那四只石猴的中間還樹着一塊二米多高的大青岡石碑,悶油瓶正打手電照着石碑仔細的看。

我走過去問他:“怎麽樣,你看到這些有沒有想起來什麽?”

他指了指碑前面的基石,我一看,上面刻了幾行小楷,胖子看不懂問我上面寫的是什麽意思,我說:“這幾句話就是告訴我們,墓的主人修建了一個天宮,通往天宮的門就在這石碑的裏面,如果和你有緣,這門就會打開,你走這門啊,就可以上天了。”

胖子看了看這石碑,說道:“有個屁的門啊。”

我對他說道:“這句話有點像禪話,這種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他的本來意思,不是說這石碑中真的有一扇門,可能是是指碑上的內容可能隐藏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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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對我說道:“他娘的,這碑上有‘內容’嗎,我可一字也看不到!”

我擡頭一看,看到石碑正面光禿禿的,打磨的異常光亮,幾乎就像一塊玉一樣,然而上面竟然一個字也沒有。我也覺得納悶,說道:“這裏寫了有緣才會打開,你和天宮沒緣,當然沒有。”

胖子呸了一聲,嘆了口氣就俯下身子在水裏摸起來,一邊摸還一邊嘀咕:“我和天宮沒緣分不要緊,我和明器有緣分就行了。”

我轉頭去看悶油瓶,他的臉色很差,我問了他幾句他也不理我,只是仔細的盯着這塊石碑,好象在找什麽東西,我覺得奇怪,一塊光板而已,不知道他聚精會神的在看什麽。這個時候胖子拍了拍手,我轉過頭,看見他從水裏撈起來一只潛水鏡,說:“看來這裏來過不少人。”

我走過去對他說:“我三叔出去的時候,身上沒有潛水器械,這些東西可能是他的。你看看有沒有氧氣瓶。”

話剛說完,胖子已經從水裏摸出一個被撞扁掉的氧氣瓶來,他試着用了一下,似乎不行,扔回到水裏去,說道:“這下面盡是些破爛,難為我還這麽高跑下來,真是空歡喜一場,我看我們還是快點上去,難保什麽時候這水又要滿上來,到時候飛都來不及。”

我看看了水位,覺得胖子說的有道理,就走回去找悶游瓶。一看,他竟然不在那裏了,我叫了幾聲,沒人答應,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這小子就像鬼魅一樣,經常突然出現又突然失蹤,這下子千萬不要又消失。

我想到這裏,忙招呼胖子四處去找,雖然霧氣很濃,但是這個地方不大,我們兜了兩圈,終于發現他坐在池壁的角落裏,正在呆呆的看着前方,我一看他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了,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他經常有的那種淡定,換成了一種幾乎死灰一樣幾近絕望的眼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我忙問怎麽回事情,他的擡頭看着我,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來了——”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一章 二十年前

悶油瓶,不,應該說是張起靈,他的語氣平緩,絲毫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從他的敘述中,我漸漸看到了這個巨大迷團的一角。然而我沒有辦法從他的敘述中了解,他在整個事件中所想所聽,也無法了解他真正的身世背景,我們暫時把他想象成一個沉默睿智的青年。

在深深的海底,無法聽到海面上的狂風怒號,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風暴來臨前的那種窒息。

張起靈他靜靜的坐在耳室的角落裏,看着他的同伴們争先恐後的去研究地上的青花瓷器。這些瓷器對與他來說,毫無吸引力,而這幾個看上去比他年長一些的學長,卻已經被這些東西完全吸引了過去。

他們互相傳閱,有的想把上面的花紋描錄下來,有的在讨論上面圖案的意思,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叫道:“你們快來看!這些瓷器底下有蹊跷!”

說這句話的人名字叫霍玲,是考隊三個女生中的年紀最小的一個,父母是一高幹,平時嬌生慣養的,特別喜歡大驚小怪的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張起靈聽到她的聲音就覺得頭痛起來,不過她這樣的女生這個小團隊中還是比較受歡迎的,這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馬上把其他幾個人勾引了過去。

這些男生都争相恐後,希望能夠在霍鈴面前顯示自己的學問,紛紛叫道:“能什麽蹊跷?拿給我看看。”霍玲翻過手裏的一個瓷器,讓他們看,一個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啊,我知道,這個叫窯號,代表這只瓷器的産地。”

另一個馬上反駁,說道:“不對,明窯的窯號不是這個樣的,這可能是代表這個墓主人身份的府號銘文!”

第一個就有點面子上挂不住,說道:“府號銘文一般都是四個字的,這裏只有一個字,還非常的生僻,你說的更加不可能。”

兩個人承文革的遺風,說着說着就文鬥起來,而且有演變成武鬥的傾向,見慣這種場面的霍玲嘆了口氣,突然看到張起靈冷冷的靠在角落裏,根本沒有理會她,心中哼了一聲,徑直走到了過去,把青花瓷長頸瓶遞到他面前,很俏皮的說:“小張,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麽?”

張起靈根本不想理她,淡淡的瞄了一眼,什麽也沒看清楚,就轉過頭說道:“不知道。”

霍玲臉色一變,她很少在男人面前吃閉門羹,不由心中不舒服,說道:“小張,不準你敷衍我,仔細看看再回答!”說着一下子把那瓶子塞到張起靈手裏。

張起靈嘆了口起,無可奈何,只好拿起來,霍玲得意的指給他看,原來那只被碰倒的青花瓷長頸瓶的底部,有一個特殊的刻文。

這個刻紋張起靈從來沒有見過,不由心中一楞。一般的瓷器底部都是從哪裏出窯的窯號,然而這個刻文,有凹凸的手感,卻不是任何窯號的名稱,更像一個編號。

他随手拿起另一只,翻過來一看,果然也有,卻和他剛才看到不同,這一下子他突然隐約感到,這些瓷器似乎并不是單純的陪葬品這麽簡單。

霍玲看他神色變化,以為這塊木頭終于開竅了,問道:“小張,怎麽樣,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起靈根本把她當成透明的,他拿起這些瓷器,一連看了十幾只,發現每只的底部都有不用的符號,而且這些符號有規律的變化着,似乎是一種有固定排列順序的編號。

為什麽要給這些瓷器編號呢,難道他們的排列順序是這麽嚴格的嗎?還是,如果不按這些編號排列,就達不到某種目的呢?張起靈心中無數的思緒閃過,不由仔細的端詳起這些瓷器來。

他一看之下,又覺的愕然,因為瓷器的花紋所描繪的內容,不是春耕,不是庭院,卻是一幅工匠在雕琢巨型石像的畫面,這種畫面在古代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何以會将起描繪在瓷器上?

他一路看下去,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些瓷畫,在單獨看起來時候并無什麽特別之處,但是只要按照排列的順序,你就會發現,這些畫面都是連續的,似乎是在描繪一個巨大工程的進展情況。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被他奇特的舉動吸引住了,幾個男生不知他賣的是什麽關子,都莫名其妙的盯着他。

張起靈并未理會這些人,他沒有像我一樣一路看下去,而是直接走到了最後一個小巧的瓷花雙耳壺邊上,拿起來仔細一看,心中已然一動,只見這最後一只雙耳壺上,已經勾勒出了整個工程完工時的情景。

那是一座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漂浮在天上的宮殿,宮殿下方雲霧缭繞,宮殿的建造者們,站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中,而邊上的一座山上有一個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這小小的雙耳壺無法表達出這個工程的任何雄偉壯觀之處,但是張起靈還是感到了一陣無法抑制的激動,因為他知道他找到了什麽東西。

他幾乎可以斷定,上面描繪的內容,就是明初的鬼手神匠汪藏海,所設計建造的雲頂天宮!

這傳說中可以飄在天上的宮殿,老早出現在了明間傳說之中,然而那時候的解釋是,汪藏海是利用一只巨大的風筝配合大量的金絲線,來造成美侖美幻空中宮殿的假象,來取悅朱元璋。

可是如果傳說是正确的話,那這裏所描繪的情景,又是什麽呢?如果傳說不正确的話,那麽,這些瓷畫是不是說明,汪藏海真的造了一坐飄在天上的宮殿?傳說與事實,事實與傳說,哪個真哪個假,張起靈開始迷茫起來。

他思索了一會兒,毫無頭緒,就把這些事情告訴了還不明就裏同伴,這些人當然不信,忙按照他的方法,一個瓷器一個瓷器的看下去,不由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這不僅是中國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也是最匪夷所思的發現。那個霍玲一看到自己的發現竟然引出了這麽重大的發現,不由欣喜若狂,就在張起靈臉上親了一小口,這一下另的幾個男的馬上吃起醋來。

偏偏張起靈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誰親了他,也不想知道,直接走到文錦邊上,提議馬上進後殿搜索,他認為,更多的線索,必然可以在棺椁中找到。

文錦到底是個負責人,她一想,認為這樣做太危險了,忙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沒有領隊的帶領,我們不能自己進去古墓!”

張起靈看她不同意,也不多廢話,自顧自收拾自己的裝備,就往甬道走去,文錦到底是一個女中豪傑,看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不由也心中不快,就想出手教訓他一下,反正她在研究所裏也經常耍幾招功夫,教訓一下那些不服她的毛小活子。

想着,她突然上前發力,想一把抓住張起靈單薄的手腕的關節,這叫做扣脈門,脈門一但扣住,就可以四量撥千斤,她一個女人力氣自然不大,但是只要率先發難,也足以讓張起靈這個大男人疼的求饒。

另幾個男的都中過文錦這一招,不由暗自發笑,想看張起靈的笑話。

這一招她百試百靈,一般沒武功底子的人根本防不勝防,然而她這一下卻沒有扣着,不由大吃了一驚,這時候,張起靈已經回過頭來,淡淡說道:“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文錦冷笑一聲,說道:“你拿什麽來照顧你自己?小張,你在所裏就是出了名的無組織無紀律,可這裏是古墓,請你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考慮大家的安全。”

張起靈點點頭,竟然說道:“我會考慮的,我很快就回來。”

文錦小臉都氣紅了,心說怎麽攤上這麽個刺頭,看他那不溫不火的語氣,自己又沒辦法發火,上去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行,說什麽你也不準備去,我們已經少了一個人了,你叫我回去怎麽向所裏交代?”

張起靈似乎有點不耐煩,轉過頭,眼神一冷,說道:“放手。”

文錦非常堅決的看着他,我想任何男人看到她這麽可愛的一個女人,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都會妥協,可是張起靈突然睜大雙眼,眼神瞬間就變的猶如惡鬼一樣,文錦被一下子吓的手都軟了,被他一下子甩開。

等她再看,那張起靈的眼神又變回那種淡淡的什麽無法看出的樣子,向她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以為文錦竟然同意了他的要求,都不服氣起來,人就是這樣,只要有一個人破了規矩,其他人都會蜂擁而上,其他幾個人看張起靈走進了甬道,一方面怕他占了所有的功勞,一方面也燃起了已經壓制下去的好奇,紛紛吵着要跟上去。

文錦到底是個女人,她知道她剛才的手一放,自己已經失去對這些人的控制,事到如今,除非手裏有把槍,不然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這些年輕人了。

三叔的脾氣又不好,如果這個時候搖醒吳三省,以他的脾氣,必然會為了自己的面子和張起靈發生劇烈的沖突,事情可能會一發而不可收拾,最後衡量利弊,她決定自己帶他們進入後殿看看,并盡快回來。以她多年倒鬥的經驗,如果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墓穴,必然沒有問題。

之後的過程,與我們經歷的基本相同,至于他們如何通過機關重重的甬道,發現了池內的階梯,然後下到池底,雖然也十分的曲折離奇,但是并不是需要敘述的重點,張起靈講述的時候也是一句話就帶了過去,最關鍵的事情,還是他們下到了水霧缭繞的池底,看到那塊無字石碑以後。

這池底的情景簡直是詭異莫名,那些濃霧在手電的照耀下,不時變化成各種各樣的臉譜,讓人不由自主的産生畏懼的心裏,走下最後一階石梯的時候,一行人突然就變的團結起來,大氣都不敢出,在霧氣中互相拉扯,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麽東西突然沖出來。

霍玲見張起靈,毫無畏懼,而邊上其他幾個人平日裏威風八面的所謂所裏的學長,如今都閃閃縮縮躲在他的身後,不由對他生出一點好感,對那些男生說道:“你看看你們幾個,都比小張打了好幾歲,連他的渣都比不上,丢人不丢人!”

他們那個年紀的人,正是出身牛犢不怕虎的時候,被霍玲這麽一說,血氣上湧,也不要命了,都搶着沖張起靈前面去,池地空間不大,他們跑了幾步,看沒什麽事情發生;膽子又大起來,徑直走進霧氣的中央,才走了幾步。突然領頭的那個大叫:“裏面有只怪物!”邊叫邊逃回來。

這一嗓子幾乎把所有人都吓的屁滾尿流,後面幾個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看到,頭皮一麻,也跟着後退,張起靈不理他們,領着其他幾個人自顧自走了進去,就看到了那只所謂的怪物,就是那只定海石猴。

随即,他們就看到了另外的幾只定海石猴和那塊神秘的無字石碑。

瞬時間,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雖然眼前的這些東西并不壯觀,但是在這些人眼裏,意義非凡,這古墓裏的一切的一切,都打翻了教科書一樣的千年不變的中國墓葬觀念。有着不可估量的考古價值。

連文錦都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喃喃道:“我的天,這些東西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這裏說不定會成為中國考古界的又一裏程碑”,

震驚過後,就是狂喜,那個年代,一個重大的發現意味着巨大的機會,一但把這個發現公布出去,他們的名字馬上就會家喻戶曉,想到這裏,有幾個笨點的已經傻笑起來,還有一個興奮異常,竟然控制不住開始跳起舞來。

這個時候,惹起這場禍頭的張起靈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看的比任何人都仔細,早已看到石碑基石上的篆刻古文。

“此碑于有緣者,即現天宮門,入之,可得仙境也。”

這一句話給他的震撼,遠遠在于其他這些發現,他沒有半點被邊上人的癫狂所感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按照他的想法,這樣的文字,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寫在這個地方,所謂有物則必有其用,墓主人把這些東西擺在這裏,必然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那這石碑中通往天宮的門,到底在什麽地方呢?如何才算有緣呢?他站到石碑前面,一寸一寸的找起來,可是石碑就是石碑,沒有任何機關或者暗文的痕跡。

其他的人鬧了一會兒,也逐漸冷靜下來,文錦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再在這裏耽擱并不妥當,就招呼他們回去。那幾個人開心也開心夠了,見識也見識到了,也收起心來,說說笑笑的就往階梯走去,文錦一個一個的數過來,數到最後,發現張起靈還沒過來。

張起靈剛開始不服從領隊,堅持要來後殿,現在又不肯歸隊,想到這裏,文錦非常的生氣,但是職責所在,總不能扔下他不管,她語氣很差吩咐了其他人一聲,一隊人又快步走回到霧氣中。

他們走了幾部,看見張起靈還蹲石碑前面在研究什麽,文錦不由心頭火起,叫道:“你還不走!到底要別扭到——?”。話才說了一半,霍玲一把拉住她的手,拼命叫她不要說話,文錦納悶,看了看其他人,發現他們都有點驚慌的神色,非常不解。

霍玲看她還沒反應過來,忙指了指霧氣之中,文錦順她的手看過去,只見張起靈的邊上不到兩米的距離霧氣深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影。

《盜墓筆記》 怒海潛沙 第三十二章 奇門盾甲

那個巨大人影幾乎于石碑同樣的高度,依稀看到有頭有脖子,于人無異,只是他站在那裏的姿勢,伛偻着腰,說不出的怪異,讓人看着不汗而栗。

文錦冷汗直冒,他們一行人站在石階與池底銜接處,與那個巨人只有五步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非常的尴尬。池底霧氣翻騰,所有的照明只賴幾盞功率不大的手電,一時間也也無法看清這個東西的到底是人是鬼。而剛才這裏這麽多人,裏裏外外都搜索過了,這10米開外的池底,除了中央四只定海石猴和一塊無字的石碑之外,并無其他東西,這個巨大的‘人’,到底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誰都不知道。

而這個該死的張起靈好象一點都沒有察覺,仍舊入神的看着石碑,不知道到底在研究些什麽。文錦簡直對他恨的咬牙,無奈自己是負責人,不能丢下他不管,現在一時間她也沒有對策,只好囑咐身後的不人要亂動。

過了有五六分鐘,這個巨‘人’仍舊躲在霧氣之後,好象沒有任何行動的打算。

這個時候霍玲已經忍不住了,輕聲叫道:“小張,你還傻蹲在這裏幹什麽啊~快點到我們這裏來。”

文錦吓的忙阻止她,張起靈離這個東西太近,一但情況發生變化,兩步的距離很難全身而退,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維持現狀。

文錦迅速分析了一下形式,在古墓中兇險的事情雖然不少,但是只要你知道你碰到的是什麽東西,自然就有辦法對付,就怕你身處險境,卻還沒有摸到頭緒,往往就死的不明不白。

文錦稍微一分析,覺得這個地方不可能有粽子,因為這個古墓所選的位置非常之好,西沙群島幾百年受到人為的騷擾很少,幾坐環形島礁在海面上星星點點,在海下卻是連成一片,形成一條連綿不段的海地山川,山川藏在海底,聚風養氣,東有龍頭,西有龍尾,是一條非常少見的海底龍脈。而龍先屬水而後飛天,所以水龍在風水學上,還略高于山龍。

這樣一個地方,如果有棺材必然真的是有官有財,特別是如果這個古墓真的葬的是汪藏海的話,此人看名字必然是五行缺水,這樣一來在海墓之中更加相得益彰,簡直可以說把風水上所謂的天地人和都占盡了。

所以除非風水書都是瞎掰,不然這裏絕對不會有粽子。文錦想到這裏,心中已經釋然,既然不是僵屍,那必然是人或者動物,只要是活的東西,這裏這麽多人,不要說你身高兩米,就算你身高三米我們也能把你拿下。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男生說道:“文錦,我看不對勁啊,我記得在那個位置上面,應該是那只石頭猴子,該不會是有什麽東西站到石猴上面去了吧。”

文錦心中一動,她突然想到,該不會是三叔醒了過來,發現他們不在,進了這裏找他們,這個人行事比較不正經,可能是怪他們不服從他的命令,就躲到霧氣後面,然後爬上石猴來吓唬他們。

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太可惡,文錦想到這裏,已經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解釋,想着她就對那影子叫道:“吳三省!你別玩了!快給我下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三叔,這麽一吼必然就知道自己已經漏底了,那繼續硬撐下去也沒有必要,三叔是豁達之人,這種小事情,他大笑兩聲也就算了,絕對不會介意。

誰知道他話音未落,那個影子突然伸出一只手,對他們一擺,好象是讓他們不要說話!

文錦一看他那身形,手的長度和他的身高不成比例,果然是有人站到了石猴之上,她想也沒想,斷定就是三叔,氣的一跺腳,快步跑了上去,一個箭步跳上石猴,就去扯他的耳朵。

這是她對付三叔最後的一招,因為他們約定過永不吵架,只要文錦氣到極點,就可以去拉三叔的耳朵,讓他知道,自己已經非常的生氣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三叔就算有豹子膽,也不敢再放肆了。

說是遲那是快,她剛跳上石猴,還沒來的及動手,石猴上那人就一把把她抱住,一手捂上她的嘴巴,輕聲說:“我是小張!別說話!自己看下面!”

文錦本來已經怒不可遏,可一聽着聲音,不由一愣,這真的是張起靈的聲音!他怎麽會站在石猴上?

她轉念一想,突然出了一聲冷汗,不對啊!!如果這樣說的話,那石碑前面蹲着的又是誰啊!

她馬上回憶剛才的情景,那個時候她只看到石碑前面蹲着個人,手上又有手電,而這麽多人中惟獨缺了張起靈一個,所以她才會馬上下了判斷,難道這是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

想到這裏,她馬上探出頭去看,一看她就一楞,只見那碑的前面蹲着的人,穿着和他們一樣的潛水服,看體形,不是別人,竟然是三叔!

而且三叔還有點不對勁,文錦一開始還不明白他在做什麽,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竟然在對着那快光滑的猶如鏡子的石頭碑,梳頭發,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他那種扭捏的動作,分明是女人才會做的出來。

三叔梳了一會兒頭,又轉了轉臉,仔細的看着石鏡裏的自己,就像一個未出閨閣的少女放梳妝打扮完畢,在最後看一下效果。

石鏡裏的三叔的臉,似笑非笑,看上去鬼氣森森的,說不出的詭異。這樣的畫面,如果是平時,肯定是很好笑,但是現在,文錦只覺得手腳發涼,連大氣都不敢出。

下面那些人看石猴上的兩個抱在一起,一動不動,以為真的是三叔裝鬼吓人,不由松了口氣。那霍玲擔心張起靈,突然就跑到那石碑前的那人背後,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張,你到底在這裏發什麽楞啊?”

這一下子真是出呼所有的人的意料,張起靈暗叫一聲糟糕,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石碑前的那人猛的站了起來,吓的霍鈴一聲尖叫,不過她馬上發現站在面前的是三叔,由吓轉怒,大罵:“吳三省,是你!你不去睡你的覺,蹲在這裏發什麽神經!”

三叔看到霍玲,突然用手遮住臉,怪叫一聲,用力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後轉頭就跑,張起靈一看不對,馬上跳下石猴追了過去。他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經過霍玲的時候,他稍停了一下,看她有沒有受傷,就是這一下,卻壞了大事,那霍玲一看張起靈看她倒地,就沖了過來,以為是關切她,不由心中一熱,竟然就去去抱他。

張起靈心中不由一嘆,這幾秒的耽擱,足以讓他失去所有的先機,他一個打滾就從她胳臂下面翻了過去,再一看三叔,他已經跑進濃霧,看影子,幾乎已經跑到池壁邊上了。

張起靈大叫一聲:“看住石階!不要讓他上去!”說着就直追了過去,這個時候,他隐約就看見,前面的三叔突然一個側身,一瞬間,似乎是穿進了牆壁裏。然而霧氣實在太濃,到底是怎麽個過程,他一點都沒有看到。

張起靈追到池壁邊上,無人可追,不得不剎車停下。他并不相信三叔鑽進了牆裏,雖然他不是那種什麽都講唯物論的老八股,但是這樣的情景,過于匪夷所思,必然有蹊跷在裏面。

他呆了片刻,馬上用手去摸這塊石牆,然而這塊石牆卻是實實在在的,張起靈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穿牆術這種東西,他伸出兩只奇長的手指,往那石牆上一貼,一瞬間,他那極度敏感的手指,馬上就感覺到,這面石牆,竟然是在非常緩慢的轉動的!

他馬上腦子就嗡的一聲,完了!剛才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這個池,竟然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機關!

他突然覺得,非常的感慨,這簡直是可是說是一個古工程上的奇跡,自己的所謂的經驗,在這個墓主人面前,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幼稚。

但是,這個機關的目的是什麽?他們下來的這幾分鐘裏,似乎整個池底并沒有什麽變化啊!這個該死的汪藏海,總不會只是想在自己的墓裏搞一個旋轉餐廳吧。

對于機關的原理,張起靈并不陌生,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對于中國古墓的陷阱機關的了解,超過世界上任何人(原話),他對于機關的工作原理,起源,缺點,甚至發明者的名字,都非常了解。

按照他的經驗,這個機關,必然是用最簡單的原理來運作的。因為他知道一般所謂的巧簧機關,木弓暗弩,無論是多少好的材料,經過少則幾百年,多則上千年的歲月,其用來擊發的引信,都已經腐爛無法使用,能夠阻擋盜墓賊的,往往是最簡單的墓牆外的防盜沙層(盜墓賊掘到沙層後,上面大量流沙陷落,會将盜墓者活活的悶死,但這也是非常被動的手段,現在盜墓者反而會根據洛陽鏟中帶沙,而确定古墓的實際位置,并直接從墓頂硬穿十二層青磚而過)。

要一個機關能夠幾百年幾千年的運做下去,必要使用幾百年幾千年都不會腐爛的材料,比如說石頭和不會幹枯的活水。這些東西,這裏都有,而且這裏的水還會根據潮汐的變化,提供一種動力,使得利用起來,更加的方便。

如果墓主人是汪藏海,那麽這個人,從他對奇淫巧術的癡迷程度和運用能力,已經達到化境,恐怕世界上再沒人可以超的過他。

張起靈一邊想一邊去摸其他地方的石牆,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設想,這個牆上肯定有一個入口,剛才他一個遲疑的功夫這個入口已經轉移了位置,他一路感覺過去,才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就發現了一個暗門。

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他找到的,他搖搖頭,不敢入內,繼續往前一路走下去,這一下他越走越疑惑,最後一數,這裏小小的地方,竟然被他摸到了八個暗門,這下子他心裏一盤算,似乎已經知道,這他娘的不是奇門盾甲嗎?

《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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