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出的破洞處,用手電往下面一照,木頭的地板下面用黑色的石條做了加固,現在石頭也給炸斷了,底下似乎是一個簡陋開鑿出來的空間。

我知道這是怎麽産生的,因為這座靈宮是修建在陡坡上,但是地板是平的,那一邊靠外的地板下面肯定就會産生用梁柱撐起來的一個三角形空間,所有修建在陡坡上的建築,比如說布達拉宮,就是這樣一個結構。

破洞中有冷風刮出,顯然與外界相連,似乎可以從這裏出去。

陳皮阿四打了個眼色,華和尚就先爬了下去,下面的地面是陡坡,所以他不好站穩,扶在一邊木頭支架上。用手電四處照了照,對上面點了點頭。

我們陸續下到下面,我用手電四處照了照,應該是往這裏陡坡的下面走,風是從下面刮上來的,但是陡坡上全是覆着冰的凍土,不太好行走。

幾個人再次換上冰靴底,踩着凍土小心的向下走去,裏面一片漆黑,兩只手都必須用來保持平衡,手電都沒辦法很好的使用。

忽然胖子就滑了一下,整個屁股摔到冰坡上,連叫哎呀的機會也沒有他就打着滾的滑了下去,然後我們就聽到他摔到什麽地方停下來的聲音,和他的罵娘聲。我們趕緊用手電去照他,看他跌到什麽地方去了,然而用手電一照,卻發現下面的坡道上什麽都沒有,胖子不見了。

我一下子想起悶油瓶在那條岩縫裏消失的情形,以為相同的情況又發生了,一下子不知所措。這時候,卻聽到胖子在下面叫起來:“我操,誰在這裏挖了個洞啊,摔死我了。”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十九 排道 上

我們順着陡坡小心的滑下去,看到下面的冰岩上的冰層果然給壓出了一個大坑,胖子正掉在這個大坑裏,摔的四腳朝天,爬也爬不起來。背後的冰膜全裂了,而且向下凹陷下去。

我看着就奇怪,要說冰層給壓裂那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給壓的凹陷下去就太匪夷所思了,難道這冰層下面竟然是空的?有一個氣泡?

我把胖子從洞裏拉了出來,他摸着屁股,看樣子是摔的疼了,直罵娘,衆人都覺得奇怪,于是圍上去看個仔細。

潘子用登山鎬子嘗試性的敲了幾下那給壓的凹陷的部分,冰層發出空心的回聲,我們頓時就愣了,這冰下面竟然是空心的,似乎是一個空洞。潘子拿了把錘子,用力一敲,冰層啪的一聲裂響,給敲出了一個大洞,我用手電一照,果然裏面是一個大洞,還他媽媽的有點深度。

我們全部都動手開始敲冰,那個冰洞給我敲的越來越大,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給冰覆蓋着的廢棄的樁孔,越敲越覺得不是,這個洞直徑有點大,當時的樁孔不可能打到這種程度,洞的邊緣有修鑿的痕跡,也不是天然形成的那種火山熔岩孔。

外面覆蓋着洞口的冰很快給敲碎了一大半,我們停止敲擊,都去觀察這洞的裏面,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洞。

洞大概半人高,人蹲着才能進去,似圓非圓,似方非方,裏面的洞壁非常的不平整,有點像有的人的十二指腸的內壁,有風從洞裏吹進來,夾雜着一絲潮濕的味道,探頭進去幾米,裏面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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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陳皮阿四說的,這個三頭龍的格局是假的,那這座靈宮殿下面肯定不會有地宮,那這個洞在這裏是什麽意思?這座假靈宮下面難道也埋着什麽東西?

胖子看着就奇怪道:“難不成咱們錯打錯着,雲頂天宮的後門就藏在這裏?”

我輕聲說:“不可能,咱們在海底不是都見過那影子畫嗎?那棺椁是運到三聖山去的,可這裏根本是兩座山。這地宮的後門怎能開到這裏來?”

胖子道:“你不懂。這叫聲東擊西,你沒聽毛主席說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定這就是那‘汪汪叫’的計策。”

胖子記不住汪藏海的名字,随口就給他起了個外號,我聽了差點笑出來。沒好氣的說“拜托你放尊重點,怎麽說汪藏海也是這一派的大師。你見了也得叫聲祖師爺。而且那話哪裏是毛主席說的,這是楚留香說的。”

胖子道:“你少給我認祖宗,什麽祖師爺,他要是認我我還不認他了,咱們別扯這個了,拿這個洞怎麽辦?要不要進去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說不定還真讓我說中,地宮就在這裏頭。”

我搖頭說不可能,還想和他争辯。卻聽到邊上的華和尚‘啧’了一聲,插嘴到:“你們別争了,這一次王胖子他說的有點道理,這洞...真的有可能是通往地宮的...”

“怎麽可能?”我聽他竟然同意胖子,驚訝道。

華和尚道:“咱們其他不說,暫說這洞的口子開在這靈殿下面的這塊地方,就非常耐人尋味,你想,把這口子開在這裏,肯定是為了隐蔽的考慮,這個洞,可能是條‘排道’是修墓的工匠給自己留的後路,你看這裏。洞壁上有的修鑿痕跡全是反鑿子,就是說這個洞是從裏面開出來的,而不是從這裏打進去的,這是排道最明顯的特征。”

胖子驚訝道:“啊?這麽說地宮真的在這下面?他娘的叫我給扯中了?”

華和尚搖了搖頭道:“卻也不是,這一座山不是龍頭所在,如果地宮修在這,汪藏海在大風上做的文章就白費了,地宮肯定還是在三聖山的深處,而這一洞,可能是從三聖山路挖過來的,用做封墓之逃命用的。”

我叫道:“這怎麽可能,這也太遠了,他們如果真是要挖一條排道來做後路,也不用把口子挖到這裏來,大可以直接做到三聖山上,那樣不是可以省不少力氣嗎?而且在山裏挖出這麽長一條排道,需要多少時間,少說也要二三十年吧,這樣的工程是人能做到的嗎?”

華和尚解釋道:“雲頂天宮這樣的浩大工程,在古時候肯定需要花費六七十年,甚至幾代人才能修建起來,我想裏面的工匠知道自己最後必死的情況下,偷偷要挖一條排道出來,應該并不是不可能。至于他們為什麽要把洞口開在如此遠的另一座山上面,肯定有他們自己不得以的原因。”

一直聽着的葉成問道“和尚,你這想法,你自己有沒有把握?”

華和尚頓了一下,道:“說實話,我不敢說,不過我覺的值得我們去嘗試一下。總比咱們出去之後再跑一趟的強,這種排道,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沒人會在自己逃命的路上設機關的。”

我一琢磨,華和尚的說法實在是非常有吸引力,一為現在就這樣回去,我實在是不甘心,二來另一邊阿寧他們的進展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們來回一趟消耗的時間實在太多,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三叔安排這一次‘下地’的目的,要是因為這一個來回全盤皆輸,我真是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另一個方面還有一個考慮就是順子現在基本上知道了我們是幹什麽的,現在悶聲不響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但是這個不笨,我一直看着他的手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刀超過兩尺,說明這個人已經在戒備我們了,這人一旦回到村裏,誰知道他會幹什麽,說不定馬上就會把我們賣了,陳皮阿四肯定考慮到這一點,如果我們不得以要出山重來,那進村之前第一件事肯定是殺人滅口,到時候再找向導,就不一定能找的到,你們去一次雪山,自己回來了向導沒回來,誰還會再帶我們進去,二來,村裏能帶人上雪山的人,恐怕也不多了。

幾個人商量一下,權衡再三,華和尚就去請示陳皮阿四,說老爺子我們沒有退路了,要不就走一招?

陳皮阿四一直坐在那閉着眼睛聽我們說話,華和尚問沒幾遍,不知道為什麽,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是睡着了。

胖子有點按奈不住,就去拍他道:“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別在這裝酷呀。”一推之下,陳皮阿四晃了一下,卻仍舊沒有睜開眼。

華和尚一看,臉色一變,猛跑過去一抓老頭子的手,一下子臉就白了,胖子一看也跑過去,一摸老頭子的脖子,也頓時變色道:“我操,死了!”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十九 排道 下

衆人一聽,都楞了一下,什麽?死了?怎麽可能,幾分鐘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但是一看到胖子的臉色,華和尚腦門上的汗,各毫無反應的陳皮阿四,我們都意識到了不對勁,衆人馬上圍了過去。

一邊的老頭子像是僵直了一樣,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的坐着,猶如冰雕一般。

我摸了摸陳皮阿四的手腕,一下子也摸不到脈搏在什麽地方,只是感覺他的皮膚又幹又澀,而且涼的可怕。而且裏面的肉似乎都僵了。

難道真是死了?我心裏駭然,就在我們在那裏研究那坑的時候,陳皮阿四就坐在這裏,心髒慢慢停止了跳動?

雖然這很符合低體溫症的死亡方式,但是低體溫症起碼需要在低溫度下二十分鐘才會真正斷氣,我們才坐了五分鐘都不到,他怎麽會就突然死了?這也說不通啊。

我心裏還存着一絲希望,胖子這人說話不靠譜,他是只摸了摸陳皮阿四的脖子,判斷死亡太武斷了。有可能只是休克了,剛才一路跑的太快了,九十歲的老人怎麽可能受的了?

然而華和尚皺着眉頭,掰開老頭子的眼睛,用手電去照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葉成,搖了搖頭。

華和尚有一定的醫學知識,看到他搖頭,我們頓時就吸了口涼氣,知道不會錯了,真的是死了。

潘子輕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死的?”雲深無跡打

華和尚搖了搖頭。不知是說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話,陰着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胖子就拉了潘子一下道:“這麽大年紀了,怎麽死都行啊。”

我不禁一嘆,果然對于九十來歲的老頭,來到這裏,實在是太勉強了,發生這種事情說是意外,也在情理之中,這陳皮阿四大概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這樣死掉。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我的爺爺最後也是這樣突然就去世的,當時我在吃飯,前一分鐘他還在讓我給他拿酒,後一分鐘他就去了,我父親說,很多盜墓的人因為早年接觸了大量的墓氣,所以心髒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所以老了大部分都是這樣死的,也好,這是最舒服的死法。

我們一下子都有點不知所措,一方面陳皮阿四是他們的瓢把子,現在他死了,葉成和華和尚呆在這裏就沒意義了。二來,我們是得了一個大便宜,順利到達這兒,但是陳皮阿四一死,悶油瓶又不在。靠胖子和潘子兩個帶我們,恐怕也夠嗆啊。

正想着,我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從陳皮阿四的身上傳了過來,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聞過。但是等我湊過去一聞,馬上就回憶了起來。

----這是在山東,我們進屍洞之前,那只狗身上的味道!

那是屍臭啊。我皺起眉頭,心道怎麽才死了幾分鐘就有屍臭了?不可能啊,那----難道!陳皮阿四和那個撐船的一樣,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但是腦子想起老海說的,長沙土夫子基本上不會收外地的徒弟,但是陳皮阿四就例外,難道就是因為他有這種體質,所以才----?

就在我飛快琢磨的時候,陳皮阿四忽然一顫,我一驚,以為是條件反射的屍動,誰知道“啪”一聲我的脖子就給他死死的捏住了,同時他人猛的一直,眼睛睜了開來。

我們全給吓了一大跳,葉成就直接一滑摔下去五六米,胖子和潘子也忙往後一退,胖子驚叫道:“詐屍!”

我趕緊想把手給掰開來,沒想到這老頭枯萎樹枝一樣的手力氣極其大,像老虎鉗子一樣,連動也動不了。忙咳嗽着大叫:“拿……蹄子來,快快!”

話還沒說完,陳皮阿四突然就松開我的脖子,把我一推,罵道:“你在胡扯什麽?”

我腦子已經混沌了,趕緊退到胖子身後,卻給胖子卡住不讓我過去,這時候忽然一想,不對啊,詐屍還會說話?再一看陳皮阿四,明顯人的精神也上來了,呼吸也恢複了,不像是粽子啊?

我們幾個一臉疑惑的看着陳皮阿四,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胖子更是眼睛直瞟向陳皮阿四,非常的疑惑,但是這一下子陳皮阿四好像又恢複了正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脈搏停止跳動過。似乎剛才的那一剎那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覺。

華和尚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問道:“老爺子你沒事情吧?你剛才這是……”

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死過一次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點上一只煙,說道:“什麽?”

華和尚看着陳皮阿四的表情,也有點犯暈,不知道說什麽好。

陳皮阿四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老頭子我沒這麽容易死。”

我看着陳皮阿四的樣子和語氣,和剛才無異,也不像似乎給什麽鬼借屍還魂的,忽然感覺剛才是不是被他耍了?但是他幹什麽要玩這種把戲啊,一把年紀了。又或者是他那種詭異的體質,導致他看上去像個死人一樣?

陳皮阿四一下子“複活”,一下子誰也沒反應過來,但是看他的樣子,我們也不能把他按倒解剖看看是怎麽回事。我心裏又逐漸懷疑是不是剛才華和尚和胖子弄錯了,老年人的脈搏本來就很難摸,兩個赤腳醫生可能根本就沒摸對地方。而陳皮阿四到底年紀大了,偶然發一下呆,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個人都是一臉疑惑,但是都沒辦法表露。

華和尚雖然奇怪,但是一看陳皮阿四沒事情,也就放下心來,于是把剛才我們讨論的事情又說了一次,陳皮阿四看着那冰洞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有點道理,似乎值得試一下。”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二十 地下走廊中的銀河

我們在洞口停留了很久,看着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想提起剛才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只好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奇怪的冰洞上。

我們自進入上面的假靈殿以來,體力消耗很大,加上沒有太陽的照射,這時候都覺得手腳僵硬,人有犯困的感覺,此時如果不再決定我們是走是留,恐怕等一下就走不出去了。

陳皮阿四琢磨了片刻,大概也是覺得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于是決定先往這個冰洞走上一段,如果遇到問題,再退回來也不遲。

我們圍到這個洞邊上,讨論下洞具體的問題,我們幾個雖然都經歷過不少洞穴的探險,但是都是在平原和山區,雲和這裏大不相同,需要從長計議。

這個洞剛開始是斜着四十度左右下去的,并不好走,剛才胖子滾到這裏,要是他的體重再重一點,他肯定就直接摔下去了。深而洞上的冰層顯然是人為做上去的,不然在靈宮的底下,是無法在一個空洞上形成如此厚的積冰。

潘子甩下去一根熒光棒子,黃色的冷光迅速滾落,在很遠的地方彈跳幾下,消失不見,看來這洞裏還有曲折,無不是一通到底。回憶我們兩座雪山之間的走勢,這個洞穴肯定是一路向下然後再往上的“V”字路線,兩座雪山因為屬于同一條山脈,所以山峰之間的峽谷海拔也很高,這條“V”字路線的距離,應該不會超過5公裏。雲深無跡

當然如果當時的工匠喜歡“Z”字形挖掘,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種情理之外的事情應該不用考慮。

既然是人工挖掘出來的通道,那就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我們商量完之後,決定先由潘子探洞,他是我們這裏體質最好的人。如果遇到什麽特殊情況,他的反應應該最快。

潘子掏了登山繩子。一邊系在胖子的腰上,一邊就扔下洞口,一馬當先爬了下去。過了一只煙的功夫,才聽到他的叫聲,跡讓我們下去。

我們也陸續地爬下洞口。坑道修鑿的非常粗糙,石頭裏進外出,并不難爬,只是非常浪費體力,我一邊爬一邊觀察邊上的岩石。這些都是火山噴發的時候,湧出的玄武岩,上面有大量的氣泡,這些石頭密度很不穩定,有些硬的像鐵一樣,有些就軟的像豆腐。不知道當年開鑿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情形。

我們一個一個的下去,胖子最後一個下來,一下子一堆人擠在了上面石道斜坡的盡頭,大口喘着氣。

這個冰封下的狹洞傾斜着下去,到了下面轉彎的地方,變的豎立着狹長起來,再往裏面,洞穴的高度似乎繼續在增加,豁然開朗,空間似乎變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電照不進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他們在挖隧道的時候故意在設置了一段比較寬的隧道,這在我們開盜洞的時候也有講究,叫做鴿子間,這地方是用來囤積空氣,和放置‘土’的,每天當然鴿子間的做法複雜,你在地裏挖出這麽大一個可以讓兩個人轉身的空間,而不從盜洞口翻出一點土星子,有一個非常非常巧妙的竅門。(當然這個竅門是絕對不能說的)

但是手電一照,我們就一呆,原來這條排道到了這裏竟然已經到了頭了,到了首頁急速收縮變窄,最後前面只剩下一條大概只能供一個人側身進入的石縫隙,猶如一刀不規則的劍痕,更新深深刺進山岩裏面。

潘子問道:“不是說這是工匠逃生的秘道嗎?變成條瞄人縫了?這還走的過去嘛?”

華和尚想了想,忽然做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想這一條排道可能是利用了天然的火山溶洞,火山洞在火山地帶的岩層裏面非常常見,四通八達,最長的火山溶洞全長可以達到幾千公裏,就像蜘蛛網一樣密布地下,可能這一條火山縫隙能夠一直通到對面的三聖山,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可以挖通這麽長的一條秘道,原來是利用了大自然預先設好的通道。”

胖子道:“那難不成我們也得進這縫裏?你們都還行,我這體形可夠嗆啊。”胖子在海底墓裏就說着要減肥,但是到現在也沒見成效,看着他的身材,還是真夠嗆。

華和尚道:“這應該不用擔心,這種火山溶洞都是樹枝狀結構的,這些孔洞應該都通到更大的縫隙裏,這在地質學上就叫做地下走廊,有的地下走廊規模非常大,裏面甚至會形成自己獨特的生态系統,雲深無跡我相信進去不久縫隙肯定會寬起來,因為這種地質破壞都是從內部開始的。”

華和尚言之鑿鑿,我卻不是很相信他,不過這時候确實也沒有理由反駁他,于是大家休息片刻,整頓裝備,由胖子打頭,繼續朝着縫隙內爬去。

縫隙裏面是一片漆黑,而且手電都沒有用處,因為那種黑是全方位的,在歐洲,人們認為所有的這種縫隙都是通向地獄的通道,藏民也認為洞穴是惡魔的地盤而從不進入。我雖然有過很多這樣的經歷,但是進入縫隙的那一剎那,心髒還是不安的跳動了起來。

一個接一個收着腹部進入了縫隙之後,我們側着像螃蟹一樣走,這個地方的洞壁已經沒有了人工的痕跡,裏面幾乎不能轉頭,看着前面,滿眼都是琉璃花的痕跡,大量的各種顏色的岩溶滴瘤覆蓋着所有的岩石,上面結滿結晶透明的冰霜,像凝聚的水柱均勻排列。

我在學建築的時候學過一點地質學,我腦子裏有模糊的記憶,眼前的東西應該是火山噴出岩,和我們在遭遇暴風雪的時候進去避難的那一道火山縫隙一樣。這種地貌的産生又不同于常見的火山岩洞,這種縫隙是在火山噴發的一剎那形成的,然後給火山碎屑流以極高的速度沖出來,他的特點是形成的火山縫隙道極長,但是隧道單一,不會形成火山岩洞一樣的迷宮洞群。

縫隙的剛開始段非常狹窄,我們不得不學着霹靂舞的動作挪動。沒十五分鐘已經累的渾身酸痛,想着當年那些逃難的工匠,爬出來也挺不容易。不過走着走着,縫隙真的如華和尚所說,逐漸變寬,最後竟然轉過身子前進。

雲縫隙裏面一片漆黑,但是四周的琉璃和融化的雲母反射着我們的手電光,使得四周的光線産生一種魔幻的效果,加上大面積的火山碎屑覆蓋的熔岩刺、繩狀結殼熔岩、熔岩鐘乳讓人目不暇接,非常漂亮。

深走着走着,我們就逐漸發現了一些人類活動過的跡象。

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奇怪的東西。縫隙裏面非常幹淨,只走了将近六個小時,我們已經到達了華和尚所說的地下走廊規模的隧道,這裏面的縫隙已經非常非常的寬闊。

無縫隙到了這裏,我又發現了大量人工修造的跡象,在一邊的縫隙壁上,給修鑿出了很多簡陋的臺階,一直向上,這臺階說是臺階,其實只是一些突出的石頭,要是腳大如胖子的,恐怕走幾步就要暈。

跡我們停下來休息,我略微計算了一下,我們行走的距離和下來的坡度,發現我們這個時候所處的海拔高度已經低于雪線,可能已經位于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下方。這兩座山峰如果在地表上行走,就算是直線行走,最起碼也要花八個小時,現在在地下行走,我們節約了不少時間,而上面的邊防線,要是知道有這麽一條地下走廊,肯定會大跌眼鏡。

那到了這裏,如果繼續在縫隙的底部行走,那我們可能就要走到地心去了,這些簡陋的臺階,估計是說明這條隧道進入了第二個階段,臺階的盡頭,也許就是雲頂天宮的神秘地宮。

休息了片刻,幾個人都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于是馬上再次起程,不過這一次,路走起來就沒有這麽順利了。

我們幾個都用登山繩子互相連起來,然後盡量貼着一邊的峭壁,踩着開玩笑一樣的“石階梯”,一點一點走上去,剛開始還好,等到爬到一定的高度後,馬上就覺得自己像一個攀岩運動員一樣,但是自己又沒有半點攀岩的經驗,這種感覺別提多慌了。

胖子的腳大,這些階梯他踩着就像踩高跷一樣,所以沒走幾步,腳已經開始發抖,雲我看他直念阿彌陀佛。

所幸一路走的小心,幾乎是像女人做針線活一樣,一點一點的向上爬去。很快,下面已經是一片漆黑的深淵,無法估計出高度,看着就會頭暈,要不是剛才我們是從下面上來,我包準真的會以為下面是通着地獄的。

随後這幾個小時,我們越走越高,最後都無法判斷自己是在哪個位置,也無法判斷時間,幾個人進入到一種茫然的狀态。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休息,不知道是盜墓人天生的貪欲,還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實在無法休息,你可以想象你的一只腳踩在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上,一只腳懸空,下面是萬丈懸崖,如何能休息的進去?

走着走着,忽然四周傳來了水聲,打起手電一照,原來一邊的峭壁上竟然有好幾處泉水瀑布,順着峭壁流淌,大小不一。看到上面的消氣,看樣子還是溫泉,溫泉水不知道是從哪裏流出來的,深但是水聲卻很大,似乎這附近有地下水脈的活動。

胖子問我們爬過去洗把臉舒服一下,最近的溫泉離他只有一個手的距離,其實我們這一路來已經很累了,加上上次有過在溫泉邊上休息的記憶,幾個人都想在這邊停一下,可是順子卻搖頭道:“不行!”說着指了指溫泉邊上的岩石,我們一看,第一眼沒有發現什麽,雲但是仔細一看,卻幾乎打了一個寒顫。

只見溫泉邊上的岩石上,有很多的非常奇怪的紋路,我第一眼以為是火山紋,但是仔細一看,卻寒毛直豎,原來這些紋路不是岩石上的,而竟然是一條一條的手臂粗細的蚰蜒,扒在上面。這些蚰蜒的顏色和邊上的琉璃火山石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們四處看去,才發現這邊的石頭上面幾乎爬滿了這些東西,一動不動的,似乎都死了一樣。

一下子我們都安靜了下來,無胖子輕聲道:“怎麽回事,咱們怎麽進蟲子窩了?”

順子輕聲道:“雪山上的生物一般都集中在溫泉邊上,所以不要一看到溫泉就想着下去舒服,有些溫泉裏甚至都是螞蟥。不過現在氣溫還偏冷,這些東西扒在這裏是處于半死狀态,沒有特別強烈的刺激,他們是不會醒過來的。我們快走,過了這一段就沒事了。”

幾個人馬上開動,胖子掂着腳,邊挪邊問道:“特別強烈的刺激是指什麽?”

話音未落,順子突然擺了擺手,又讓我們全部都別動。

我們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情,跡馬上就停止不動,像木頭人一樣呆在了那裏,都盯着順子看,但是順子卻是看着一片漆黑的峭壁深淵。

靜了片刻,我們逐漸就聽到一種讓人發毛的“稀疏”聲,似乎有無數只腳正在摩擦峭壁的岩石,向我們靠攏而來。

“關手電。”順子輕聲道。

我們馬上關掉手電,轉頭一看,我操,幾乎四周整個峭壁,目力能及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幽幽綠色的光點,數量之多,浩如星海。在這黑暗中,這億萬的光電猶如魔幻,而我們就猶如置身于群星宇宙之中,那種壯觀,無法用言語來表現萬一。

然而低頭一看,又突然發現身邊的景象實在不算什麽,只見深淵底下的虛無黑色中,一條綠色的銀河蜿蜒而去,宛如深黑色幕布上華麗的翡翠流蘇,穿過無邊的黑暗,從天的這一頭,一直甩到另一個盡頭。

我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底下蚰蜒的數量,恐怕要以億萬來計。

就在我們被這壯觀無比,簡直可以用仙境來形容的景色震撼的時候,忽然從下面的光點中,閃出了幾點巨大的紅色熒光,那幾點熒光扭曲着,緩慢地向我們的位置爬了過來……

《盜墓筆記》 雲頂天宮 第二十一 火山口

黑暗中傳來順子的聲音:“這種蟲子在我們這裏被當成神來膜拜,因為它可以活很長時間,而且一只蚰蜒死了之後,它的屍體會吸引很多很多的同類,所以我們走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要踩到它們。”

說着他打開手電,手電一開,四周雲的綠色星海馬上便消失了,一下子又變成無邊際的黑暗。

這些蚰蜒的保護色太過厲害,如果我們不關掉手電,根本無法察覺,我不由一陣後怕,要是剛才爬的時候,不小心深按死一只,惡心不說,弄不好就死在了這裏。

我們收斂心神繼續順着石頭的階梯緩慢的向上爬去,小心翼翼地過了溫泉的這一段區域,石紋蚰蜒逐漸減少,到了後來無就看不到了,顯然就如順子說的,雪山的生态鏈接,都是圍繞着溫泉。

不過剛才的那種景象,真是太壯觀了,如果有跡機會,我真的很想多看幾眼,很難想象這麽醜陋的蟲子能夠組成如此美麗的景象,這個世界真的是非常奇怪。

沒有了石紋蚰蜒,我們的速度也相對的快了起來,但是上方的黑暗似乎是無窮無盡,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才能走出縫隙,走到這條天然排道的另一個出口。

“對了,老爺子,我問你個事兒。”胖子邊爬邊問道:“在車站那哈兒,你和我們講的,那九龍擡屍是怎麽回事兒?老子一直聽着,可就沒聽你再提起過?”

陳皮阿四停下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華和尚,示意他來說。華和尚就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所有的信息都是那條龍魚上來的。九龍擡屍可能是一種失傳的喪葬制度,那原文字的記載,似乎是說萬奴皇帝的棺材,是由九條龍擡着,九條龍守着他的屍體,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不過女真語言幾乎要失傳了,我翻譯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意思。”

接着他把原文念出來給我們聽了一遍,女真的發音實在是太陌生,我壓根什麽都沒聽懂。

“哇,要是這魚上面的字是真的,那我們要開那萬奴皇帝的棺椁,豈不是還得先學哪咤,大戰龍王三太子?”葉成開玩笑道。

“那你就別操這份心了,我看這九龍擡屍棺,雲深無跡大概也就是棺材下面雕刻着九條龍這樣的性質,意思一下。”胖子道:“要真有龍,那咱們就發財了,逮他一條回去,往故宮裏一放,保管人山人海,光收票子錢就得好幾萬。”

我道:“就你這點出息,光惦記錢了,你要真逮的到龍,那你就是孫大聖,我還沒見過孫大聖是你這身材的。”雲深無跡

胖子聽了大怒,罵道:“胖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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