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直住在裴家,與裴素清感情不錯。
裴素清面帶粉色,咬了咬唇顯然是有些拘謹的,她也是第一次來宋家。
衛湄玉笑了笑,“走,我們進去吧,君叔叔要是見到你肯定會歡喜的很。”
“恩。”
宋君庭确實也是挺喜歡裴素清的,出生豪門卻不自視甚高,還很有涵養,各方面都很完美,加上與宋梓辄八字相配,嫁進來宋家再适合不過了。
這時候是宋家的飯點時間,宋家人都在偏殿等着。
衛湄玉帶着人往偏殿去了。
溫桐在看到衛湄玉的時候,目光掠過一絲的意外,又看了看她旁邊的裴素清幾眼,比報紙上登出來的那張照片還要高貴漂亮的女人,打量完之後視線轉而落在了宋老板的身上。
宋老板拿着手機在發短信,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察覺溫桐在看自己,他也擡眸,兩人的視線就這麽對上了。
桌底下,宋老板面不改色的握住了溫桐擱在大腿上的手,捏玩了幾下。
溫桐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紅潤了一下,微微低下頭。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此刻讓宋家人徒生出這般感覺。
裴素清在見到餐桌上的宋梓辄後,心跳驟然是加速的調快了幾分,然而,也沒有忽略他旁邊位置上的溫桐,心微微的鈍痛不舒服,臉上笑容也不減。
至少她清楚,溫桐,宋家人并不認同。
這就是兩人的差別。
衛湄玉嘴邊的笑容收斂住了,在看到宋梓辄和溫桐的時候,也意料不到他們也會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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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庭似乎也沒想到妻子衛湄玉會帶着裴素清一起回來,但這也是表明态度的一個好機會,他嚴肅的臉似乎有些緩和了,“素清也來了,先坐下來吃飯吧。”
三人接過熱毛巾擦了手,坐在了宋君庭的左手邊。
向茹茹受國外教育,性子比較熱情開放。坐下來之後,她咧嘴一笑,就朝着所有人介紹自己的身份了。
宋君庭眼神示意了下一旁的衛湄玉。
衛湄玉,“素清,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阿辄的三叔三嬸…”
裴素清跟着打了招呼。
三叔三嬸等人面帶微笑,要是這種局面,早知就不回來了,他們得多尴尬啊。
幸好的是,菜很快的就上齊全了,人也齊了,他們不約而至的都立馬拿起筷子吃飯。
宋梓辄把手機收了起來,拿過溫桐的碗,舀了好大一碗魚湯。
溫桐接過,然後專心喝湯。
宋家的人吃飯好像不喜歡說話,向茹茹吃慣了西餐,在吃中餐後顯然有些不适應,她吃了沒開口,看了飯桌上有好幾個長的都很俊帥的男人,悄悄的問了一句,“表姐,哪位是你的未婚夫啊。”
聽到這個問題,裴素清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宋梓辄的身上,在她的潛意識裏,已經把宋梓辄當成了自己的未婚夫的了。
向茹茹順着看了過去。
只見那清隽谪雅的男人手裏拿着一只下,那修長玉潤的手指正慢條斯理的在剝着蝦殼,剝完之後沾了一點調料放在了旁邊的女人的碗裏。
溫桐吃的是一臉的燥熱。
雖然兩人平時吃蝦,宋老板也是這樣剝蝦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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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今天更新晚了,這兩天作者有些事,所以字數有些少,明天放假,我補回來。
☆、110較量?
剝蝦殼?
平常吃蝦只要夾起來就可以用嘴慢慢的沿着蝦的身體把蝦殼一點點咬開就可以了,但是宋老板卻偏偏親自用手剝蝦殼把蝦肉給溫桐吃。
宋家人這一看宋梓辄剝蝦殼的動作是輕車熟路,并不像做戲故意給人看的。
溫桐是吃的面燥,但也不會因為這麽多人看着就避諱什麽。
裴素清看着這個畫面,目光像是被刺不小心刺到了眼睛那般痛着,她沒有停留太久,目光又慢慢的垂下了。
剛湧起的一點信心,似乎已經用盡了。
又隐隐約約的,她已經覺得自己輸了。
一個驕傲的女人,就算她如磐石那般堅定,如今的局面,她也是不堪一擊。
坐對面的是表姐的未婚夫宋梓辄?向茹茹不确定,因為對面的帥氣的男人分明和他旁邊的女人是一對的。
然而她表姐剛才的神色顯然不對。
她手肘推了推裴素清,“表姐,是他嗎?”
裴素清小聲的回了句,“吃你的飯。”
沒有否認,也就是他了?
親人之間難免會護犢子,向茹茹眼裏就簇起了一團的火苗,忍了一會就忍不住似的,筷子啪的一聲重響擱在了桌上,整個人從桌上起來,“你不是我表姐的未婚夫嗎?你和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吃飯的時候這般舉動,難免有些失禮。
再者,還用這個女人?已經顯得很沒有禮貌了。
宋家最注重中國禮節,向茹茹這樣,已經失了風度,宋家人不禁對她反感了起來。
宋梓辄擡頭瞥了一眼,見溫桐碗裏的蝦夠了,喚來傭人遞來毛巾擦手,眸光冷然,語氣淡漠,“誰跟你說我是?”
風雨欲來。
這一頓飯注定是吃的不安寧。
宋老板這句話同樣是在對宋君庭的做法的不認可。
氣勢上的壓迫。
向茹茹失了神,面色通紅。
裴素清聽着,花容失色。
兩年前,兩人本來應該有個訂婚宴,但是最後不了了之,也不用問緣由,無非是遠在美國的宋梓辄對所謂的訂婚壓根不放在眼裏,宋少将親自出馬,也無功而歸。
裴素清想嫁給宋梓辄,是心願,同時也是心結。
奈何現實是殘酷的。
“茹茹,坐下。”
“表姐…”
裴素清板起一張臉帶着點點的威嚴。
向茹茹看見也不敢生事,沒在說話,氣悶的坐下。
裴素清顯得也是落落大方,還對着宋家人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哪知,宋君庭聽到這句,眼珠子一瞪,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整個餐桌抖動了好幾下,“不吃了。”說完起身就走了。
其實宋君庭完全可以反駁宋梓辄這句話,只是他沒有,并沒有讓溫桐在這裏顯得身份尴尬。
衛湄玉眸底沉沉,不注意看的話是難以發現的,她沉默着,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事情的發展似乎因為她把裴素清帶來而脫離了軌道。
如果裴素清就這麽敗下陣來,是她并不想看到的。
宋禮賢看在眼裏,心裏也難受心疼,明明難堪的是自己,還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霎時間,他看向溫桐的目光帶着一抹狠厲。
溫桐感覺到那般,視線也探了過去,見宋禮賢目光冰冷。
讨厭?似乎還充滿了敵意。
一瞬間的事。
他故意弄倒了擱在自己手邊很燙的一碗湯,像是惡意的報複,又或者是想給裴素清出氣。
魚湯撒在溫桐的手上,沿着桌邊流下,最後弄髒了溫桐的裙子,大概是有衣服阻隔,有點熱并不會很燙。
很意外的。
宋家人又愣住了。
宋禮賢在他們眼裏一直都是個很成熟理智的男人,這樣的舉動,是不符合立場和身份的。
為了裴素清?
顯然是的。
溫桐白皙的手背燙到,很快就紅了一片起來,清秀的眉微微皺起,沒說什麽,只是微微推開椅子和桌子的距離站了起來,從包裏拿出紙巾慢慢的擦了擦裙子上的一些油漬。
宋梓辄最先反應過來,他拿起溫桐被燙到的那個手看了一下。
溫桐嘴角勾勾,抽回手,“不疼。”之後擦了擦手。
一會的事,宋老板看向宋禮賢的目光,晦暗又令人發指。
至于宋禮賢,目不斜視,仿佛沒看到那般。
衛湄玉臉一變,帶着怒意,“禮賢。”
宋禮賢是知道母親衛湄玉的意思的,無非是想要他開口跟溫桐道歉。
這次,讓他任性一次如何?
偏不…
衛湄玉有些急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溫桐見他這般模樣,那雙琥珀般的眸微微眯下,也是有幾分危險閃爍其中。
在傭人拿着擦布過來的時候,她一手把髒了的紙巾放在桌上,手在伸回來的時候,卻靈巧的碰到了放在上面的那杯溫水。
玻璃杯Duang的一聲倒下。
水比較滿。
一傾斜就灑了出去,繼而,水杯裏的水涓涓細流也沿着桌的一邊流下去,最後滴落在了宋禮賢的褲子上。
溫水是宋老板讓傭人準備給溫桐的,剛才她也是想要喝口水,結果宋禮賢順勢就弄倒了自己的魚湯。
宋禮賢感覺到褲子上的濕意,臉一黑,推開椅子就站了起來。
突然。
“噗~”老幺宋民航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
于是,大家的目光也順着落在了宋禮賢的身上。
“呵呵~”
“咳。”
長輩還好。
換成了宋傲這幾個人,本來年紀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嘴角一直往上翹,想憋也憋不住。
溫桐這水灑的很有水準。
偏偏是男人重要部位的旁邊很隐的位置,那濕掉的一邊,有點像尿褲子!
哎,還真是越看越像。
溫桐的目光不由得也落了去看了幾眼,不好意思說了一聲抱歉,語氣很真摯。
有氣也無處可發。
衛湄玉不好說什麽,畢竟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
宋老板還是面不改色,輪廓的線條顯得很冷硬,帶着人往樓上去了。
宋禮賢的膚色因為長年的訓練偏古銅色,他低頭看了看,不由得,臉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絲的緋色,狠狠的低咒了一聲之後,也離開了。
如果裴素清不在還好,他肯定不會那麽在意。
但是在喜歡的面前一般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這下面子恐怕丢沒了…
誰也沒想到,這溫婉如水的姑娘居然是有仇當場報的類型的。
·
宋梓辄的房間很大,一邊兩米高的書櫃上的書一排排整列的擺放着,除了書,別的東西卻很少,房間顯得冷意而寂寥。
如同他的主人,清清淡淡。
“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拿換的衣服。”
“恩,去吧。”
浴室裏。
溫桐用冷水沖了沖被燙到有點麻麻的手背。
沒一會,宋梓辄拿着衣服回來了,是溫桐今天剛買的一套衣服,吊牌都沒有剪。
沒有洗過的衣服就穿,溫桐認命的嘆了嘆氣,把宋老板推出浴室,然後換上。
款式比較簡單的兩件套,內搭一件喇叭袖的杏色雪紡衫,吊帶的連衣裙外穿,皮質的,今年也是比較流行,不過溫桐這套風格顯得比較獨特。
出來的時候,宋老板手裏拿了一支消腫藥膏,見溫桐過來,便拍了拍床邊,“過來。”
溫桐過去坐下。
宋老板擠出一點藥膏抹在溫桐的手背上,動作輕柔。
溫桐的皮膚很薄比較細嫩,很容易燙傷。
其實以前也也沒少幫家裏人幹活,但是她的手天生柔美,像貴人的手。
“禮賢的母親為什麽知道你姓溫?”
衛湄玉回來,宋梓辄沒有跟她介紹溫桐,而她也沒有問。
溫桐知道宋禮賢,就是故意弄倒魚湯的那個,至于宋禮賢的母親,她不确定。
“帶珍珠耳環的那位嗎?”
宋梓辄在手背心吹了吹氣,涼涼的讓溫桐的皮膚都泛起了一陣陣顫栗,過了會才恩了一聲。
溫桐想了想,“在B市寒山寺有遇到過。”
随後便把認識的過程和宋梓辄說了遍。
宋梓辄聽着,想起在常樂居撞見過衛湄玉,眸色變了下,也就平靜了。
“她是我爸再娶的妻子。”
也是宋老板的後媽?
這麽一說,溫桐突然就茅塞頓開了,為什麽衛湄玉那會時不時就問自己母親關于自己的一些事,當時恐怕,是有認出了她手上戴的镯子。
是有意接近還是湊巧?
思緒沉沉。
宋梓辄在擦完藥後發現眼前的人思緒飄的很遠了,一手将人撩進懷裏。
溫桐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突然臉一紅,意識就飛回來了。
“你手放哪呢?”
“很癢~”
待在樓上半個多小時,晚飯早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
裴素清和向茹茹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了,在桌上,放了飯後的水果和一些小點心。衛湄玉在旁招呼着。
換了新的褲子下來的宋禮賢,臉色很糟糕。
衛湄玉看着自己兒子下來,起身上前把人拉到一處說話,“禮賢,待會你跟溫小姐好好道個歉。”
宋禮賢皺起眉,臉色又冷了下來,“媽,你別管這事行嗎?”繼而又補了一句,“再說她也報複回來了。”
衛湄玉見宋禮賢執意,嘴角抿住,心思難猜。
宋梓辄把人調戲夠了後,和溫桐出了房間,出來後下了樓。
樓梯間遇到了管家勇叔。
“大少爺,老爺叫你去一趟他的書房。”
宋梓辄聽到,先是對溫桐說了句,“要是這有誰欺負你,你就狠狠的欺負回去,不用給我面子。”
勇叔,“…。”
溫桐聽到,不禁笑顏逐開,淡眉挑起,嗯了一聲。
宋梓辄去了書房,勇叔則帶着溫桐下了樓。
大宅的正廳,宋家人都坐在了沙發上,不過一陣好聽的鋼琴旋律傳了起來,很輕快優美。很容易将人的情緒帶入這鋼琴聲裏面,證明了彈鋼琴的人功底深厚。
溫桐去到,沙發上坐下後,順着琴聲的起源看了過去。
擱置在一個圓形的臺上,那架很精致高大上的鋼琴,一看價格不菲。一襲白裙子的裴素清修長的指在黑白鍵上跳躍。
一曲彈完。
安靜的正廳裏響起了掌聲。
溫桐沒怎麽吃飽,所以看到桌上有切好的水果後,就默默的吃了起來。
向茹茹更是誇張,“表姐,你彈的好好聽。”
“裴小姐這琴藝已經趕上大師級了。”
确實是好,所以宋家人也不吝啬誇獎。
裴素清回來後,謙虛了一句,“是鋼琴好。”
宋祁,“這鋼琴其實是大哥送給煙兒的成年禮物。”
宋煙雨确實很喜歡,加上很大氣漂亮,就擱在了客廳了,要是回來宋家,家人都在的話,還會演奏上幾曲。
“好像是煙兒很喜歡的一位鑄造大師臨死前造的吧,叫什麽…”大律師宋傲突然想不起來那位大師的名字。
“哥德爾。”
“對。”
?“蓓森朵芙,價值八千萬的人民幣,琴弦用了最稀有的木料沉香木,琴身鑲嵌了九千顆鑽石,是很具有收藏價值的鋼琴。”溫桐以前有在某本國外著名雜志上看到有介紹過這款鋼琴。
說的都沒錯。
“溫姐姐真厲害,連用什麽材料都知道。”宋民航咧嘴,套近乎。
不給叫大嫂,我叫溫姐姐總可以吧。
宋民航是喜歡溫桐多點的,加上又是他最崇拜的大哥喜歡的女人,所以這誰輕誰重一下子就分明了。
溫桐笑了笑,沒多在意。
以前大學的時候,關系好點的都喜歡叫她百科全書。
宋民航這麽一叫,難免不讓宋家長輩臉色有些變化,因為宋民航剛才叫裴素清叫裴小姐的。
稱呼不同,差距也就大了。
這死孩子。
“溫小姐對琴這麽了解,想必在彈奏方面也很厲害,倒不如也彈奏兩曲?”宋祁提議了。
溫桐吃水果的動作頓了頓,如實說來,“我不會彈鋼琴。”
------題外話------
······
☆、111安家人的反應
宋祁其實也沒有什麽壞心思,就是單純的想了解一下,大哥心甘情願寵着的女人有什麽地方不同。
聽到溫桐說不會,也沒在說什麽。
誠實直接也是個優點呢。
大抵是個不錯的姑娘。
不過正常人都會生出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很懂鋼琴或者熱衷樂器才會如此了解,因為這架鋼琴,世上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網絡上也搜索不出來的具有收藏價值的鋼琴。
向茹茹聽着,臉上大寫的不爽,眼裏對溫桐是充滿了敵意,語氣陰陽怪氣的,“溫小姐何必這麽謙虛,懂得這麽多,又怎麽可能是個外行人。”
其實她也是看宋梓辄不在,才敢光明正大的挑釁溫桐的。
至于宋家人對她的想法如何,她也不在乎了。
要是能幫她表姐撐回點場子,怎麽都行。
裴素清餘光撇了一眼,本來想說點什麽的,但是在她旁邊坐下的宋禮賢偷偷的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管。
繼而她也蹙了蹙柳眉,抿了抿唇,掙紮了一下,打算放任不管了的樣子。
宋禮賢看着溫桐淡淡的樣子,不悅的眯了眯眸,“向小姐說的挺有道理的,有時候謙虛過頭,就是虛僞了。”
當下衛湄玉皺起眉,聲音似乎帶了幾分怒意,當衆就說了,“禮賢,你怎麽說話的…”
“媽,我實話實說而已。”宋禮賢駁了一句。
宋禮賢為了裴素清這麽跟衛湄玉說話,也并不是第一次了,讓母子兩意見不合或者讓他不聽衛湄玉話的事情,都與裴素清有關。
宋家人不得不欽佩眼前這位溫小姐了。
這種置身于外的淡然已經出神入化了。
溫桐靜靜的又吃了塊火龍果肉,慢條斯理的消化到肚子裏的時候,她拿紙巾擦了擦嘴角,一臉遺憾的說了,“其實我對各個國家造出來的火箭也挺了解的,比如型號,花費的時間,金錢,材料…”
正常人,在聽到這句話,短短時間內也許會聽不懂意思,不過反應回來,腦子沒壞掉,都能聽明白。
逆向思維的問題。
我對火箭也很了解,但我能創造火箭嗎?
言下之意,我對鋼琴了解,為什麽就一定會彈鋼琴?
向茹茹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中文水平不高但也聽懂了,無可厚非,卻也顯得她們小人心理。
氣的臉色一白,又無話可說。
宋禮賢抿下了唇。
面對伶牙俐齒的溫桐,他顯然沒有辦法。
但卻更激起了他一股好勝心,想要贏過她,讓她再也沒有辦法人前得意。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對盤。
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互看不順眼,不管是同學,同事,人與人之間相處,無法避免的。
宋川打破沉悶,“溫小姐,你會不會走象棋,要不要下一盤?”
宋家的其他幾位,“…。”
象棋,也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才喜歡,特別是老人家退休了沒事,早上就約棋友在樓下的亭子裏下棋打發時間。
現在的年輕人多數都心浮氣躁,下棋對他們而言無稽之談。
哪知。
溫桐應了一聲好。
要說溫家裏頭,溫爸爸喜歡圍棋,溫桐卻比較鐘愛象棋,她手裏有個下棋的軟件,那APP裏面有很多下棋的高手,若是清閑,下棋解悶,不失好辦法。
四叔宋川心裏頭松了口氣。
裴叔下來後也一直待在客廳裏,不用等吩咐,直接轉身進了一個房間拿出棋盤棋子,棋盤做的很精致,一看也是價格不凡。
棋盤放在了桌上後,兩人着手開始擺棋了。
宋家的老一輩,都挺喜歡下棋的。
季寧瞧見,笑着說了,“裴小姐第一次來,倒不如我們帶你參觀一下?”
宋家那麽大,等參觀完時間也走了一半了。
裴素清揚起笑容,“恩。”
繼而,季寧,衛湄玉等人帶着裴素清和向茹茹向外面去了。
至于宋傲幾位年輕的少爺,則是架着宋禮賢去了一所房間,那房間裏面有很多休閑娛樂的設施,顯然是他們兄弟經常聚在家裏一起玩的地方。
宋民航沒去,而是堅持留在客廳,看溫桐和四叔宋川下棋。
宋成周也在旁邊。
書房裏。
宋君庭手裏正揣着毛筆,在紙上行雲流水,揮灑下幾個霸氣剛正的打字,不過在提勾的時候,大概是被煩心事困擾,加上宋梓辄進來,他注意力放了過去,一歪,毀了,不得已收起毛筆,卷起那張紙,扔進垃圾桶。
宋老板去了旁邊的書法坐下,背陷入柔軟的沙發,慵懶中透着貴氣。
宋君庭也移了身子,坐在了宋老板的對面。
兩人這樣面對面的談話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不是宋君庭太忙,就是宋梓辄沒空。
或者還因為生澀的親情。
宋君庭難得心平靜氣,不管如何,他覺得還是要找宋梓辄聊聊,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了,“你們不适合。”
宋梓辄也不感覺到震驚,不意外,“适不适合不是你說了算。”
“你要知道你和她在一起将來意味着什麽,難道你想着年紀輕輕就躺在冰冷的棺材裏面,你好歹也顧及一下家裏人的感受,顧及你媽媽的感受。”
宋父不支持的原因,也就只有這一個。
如果宋家沒有這樣的一個禁锢,他大概也會很喜歡溫桐這個姑娘。
天下父母,沒有哪個會想親眼看着自己兒女比自己死的早的。
宋少将在打親情牌了,希望能說服他冥頑不靈的兒子。
想法美好,現實卻是骨幹的。
當初,宋老板又怎麽會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就算知道,也甘願沉淪。
那深眸有些沉溺,宋老板勾勾嘴角,“我媽比你深明大義多了。”
突然感覺到兒子語氣裏對自己的嫌棄和某些物質在裏面,宋君庭臉色一凝,“你這話什麽意思?”
轉念一想這句話又不太對勁,趕緊又問,“你媽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了?”
宋梓辄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這對宋少将來說簡直晴天霹靂,當下一激動,聲音如雷貫耳,“胡鬧。”
宋梓辄的眼神逐漸冷漠,聲音也冷了起來,“父親,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我就先走了,還有,別做多餘的事。”
沒等宋少将再說什麽,那清隽颀長的身子已經起來,轉身出了書房。
那門,輕輕的咿呀一聲,就這樣關上了,無形之間似乎形成了一堵圍牆,父子之間有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宋君庭感覺太陽穴都在陣陣的疼着。
終究還是怪他的。
·
宋梓辄回到房裏拿了溫桐被弄髒的衣服裝好,從二樓下去,眼裏的薄冰在看到正廳上,那與自己四叔下棋的人兒的身上的時候,漸漸散了去。
燈光剪影,美人為餡。
纖細柔美的手執起一顆棋子,在棋盤上走了一步之後。
四叔季川眉目緊擰,正沉醉在對弈當中。
連三叔宋成周在旁觀看也喃喃一句,“走的真妙。”眼中毫不遮掩,他也想跟溫桐來對弈一局。
棋局中,難找旗鼓相當的對手啊。
溫桐這麽年輕,就下的了這麽一手好棋,令宋家這兩位長輩刮目相看了。
宋梓辄過去,坐在了溫桐的旁邊的位置。
溫桐見到男人下來,眉目彎彎。
宋梓辄也不打擾,觀了一眼棋勢,溫桐是已經占據了上風的。
一局,對了四十分鐘也還沒分出勝負。
過了會,宋名航叫了一聲,“呀,四叔,你要輸了。”那雙放亮的眼睛,閃着對溫桐的崇拜。
正巧宋傲他們也從娛樂房裏出來,聽到宋民航的聲音,不由得也看了過去,四叔要輸了?不由的也湊了上去。
他們會下棋,但不算精。
要說宋川在宋家,棋藝沒能排第一,好歹也能排三了。
一看棋勢,還真的是四叔要輸了。
宋川拿起杯子假裝淡定的喝了口茶。
溫桐別過頭看了看宋老板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四叔,時間也不晚了,我看這局一時半會也定不出勝負,您看平局如何?”
這溫桐,也是個清明如水的年輕人。
宋川也不好說什麽,局一開始的時候,他輕敵了,所以輸也理所當然,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好,那改天再約。”
宋三叔插了一腳,興致勃勃的,“下一次換我跟溫小姐切磋切磋。”
溫桐眸色亮了亮,應了下來。
唔。
算不算打入了宋家內部了。
見勢,宋梓辄牽起溫桐的手,和宋家人道別了後準備要回去了。
宋祁,“大哥不住家裏?”
宋梓辄聲音清冷,“不了。”
好吧。
他們聽到這個答案也不覺得意外。
“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宋家長輩叮囑了。
兩人執手離開,在黑夜裏,留下兩清影。
所以,等衛湄玉,季寧帶着裴素清回到住宅正廳的時候,瑪莎拉蒂正好開出去了,至于裴素清回來後也沒有久留,衛湄玉安排了司機将人送回去。
·
天宇集團。
例行的早會在開了兩個小時之後,最終在龍夫人說重新制定一份月季度報表結束。
安傳瑞對待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很好了,他弟弟和妹妹那邊的家人,在天宇集團都身居高位,還擁有股份。
家族式企業,也差不多了。
龍夫人是天宇集團的副總經理,職位雖高,但并沒有什麽實權,公司很多重大的項目她都沒有資格參與。
姓龍的,始終只能是姓龍,就算嫁進了安家,也不能說明什麽。
助理手裏拿着資料,敲了辦公室的門後,聽到裏面傳了聲音了才進去,她手裏拿了一黃牛皮紙袋,“龍經理,您的快遞。”
“恩。”
龍夫人放下手中的鋼筆,等助理出去了之後才打開了黃牛皮紙袋,她閱覽着其中的內容,盯着紙上那照片希望能尋求着蛛絲馬跡,不過資料上的那些,對她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目光微沉,把資料放下,她陷入了沉思中。
難道真的只是湊巧的像而已?
伴随着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門嗒的被撞開,踩着黑色細跟的高跟鞋的魏晨如陰凝着一張臉走了進去,直呼龍夫人名字,“龍桦敏,這份策劃案你為什麽不簽字?”
龍夫人看見,她先是将手裏拿的那份資料再度放回了牛皮袋裏面,才緩緩道,“二嫂,你也別生氣,主要是明輝做的确實不好,我只是讓他修改修改,等弄好了我再過目,若是可以,我一定會給簽字的。”
“修改?你說的倒輕巧。”魏晨如是看過自己兒子做的這份企劃案的,想法和文案都做的不錯,等批閱下來注入資金,也是穩賺不賠的,“這份策劃案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不湊巧,這份文件偏偏需要龍夫人的簽名蓋章。
龍夫人卻像沒聽到似的,端起擱在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一怒一靜。
魏晨如見狀,整個臉都青了。
看情況,龍夫人是根本不想在這份策劃案上簽字。
魏晨如大吵大鬧了一番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在一通電話下,她才恨恨的出了龍夫人的辦公室。
沒有急着馬上離開,挂了電話之後去了一趟洗手間。
魏晨如出來後,助理也怯怯的敲了門進去,“龍經理,騰沖科技的歐總已經到了,如今在會議室等您。”
龍夫人出來後順手也将牛皮袋也拿了出來,遞給了自己的助理,“拿去絞碎了。”
“好的。”助理接過。
龍夫人繼而進了會議室。
助理接過牛皮袋,拿起桌上幾份文件後準備要去複印室打印幾份資料,絞碎紙張的機器也是放在了複印室的。
等電梯的同時。
魏晨如也從洗手間出來了。
“魏經理。”龍夫人的助理瞧見,稱道。
魏晨如眸色眯眯,淡淡的恩了一聲,與剛才憤怒的姿态完全不同她顯得冷靜了很多,她看了眼那助理手裏拿着的那牛皮袋沒說話。
電梯來了,兩人一道進去,出來也是一起的。
助理拿着牛皮袋進複印室,她拿出裏面的紙張想着要絞碎。
魏晨如的辦公室并不在這一層,但是策劃部在這層,目光犀利的瞥見資料上的文件後,“等等,把這個給我。”
助理猶豫住了。
魏晨如卻沒看到她難色那般,伸手一拿拿過。目光再度落下,她看着資料裏的照片。
游輪的事她多少也有聽說,這溫桐,應該就是宋家大少在B市交往的那位,沒想到她這麽受宋梓辄的重視,龍桦敏為什麽要調查這個叫溫桐的女人,連家世資料都調查的這麽仔細?會是因為自己女兒安右琪嗎?
拿着牛皮袋,百思不得其解的往自己兒子安明輝的辦公室去了。
進去後,除了安明輝,還有安家的二老爺安振雲,二老太太巫以娟,兩人從天宇集團退休了之後,就經常去寺廟吃齋念佛,這在山上呆了半個月下來,回家一趟後就來了公司了、
辦公室內顯得倒是溫情一片。
“爸,媽。”魏晨如進去,喊了兩位老人。
巫以娟,“過來喝雞湯補補身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魏晨如走過去,将牛皮袋扔在了桌上。
安明輝也是個刻苦的主,見母親來了之後,他着手又繼續工作了。
兩位老人見孫子這麽勤快,心裏也是欣慰,勤奮刻苦,又上進,天宇的繼承人還是有好幾分把握在的。
牛皮袋的口沒有綁緊,這稍微用力一扔,裏面的資料就露出了一點頭。
安振雲神色一瞥見,臉色霎時就變了,指尖有些顫抖,不由得伸手過去拿起文件袋把裏面的資料給拿了出來。
巫以娟看見之後,手裏拿着的保溫杯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照片裏的女人,那五官,令他們既熟悉又陌生。
安振雲不可置信,繼而又翻了翻,
魏晨如覺得奇怪不已,“爸,媽,你們認識她?”
☆、112像溫桐的男人
動作迅速的翻了翻溫桐家人方面的資料,不過在看到溫爸爸那一頁的時候,兩人的神色分明是在斟酌着什麽。
其實在一瞬間觸目到溫桐的面貌的時候,因為五官太過于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