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的很慢,眼皮一下沒一下的耷拉着。
宋梓辄輕笑出聲,快速浏覽後,在好幾個文件上簽下潦草的大名,半個小時的活硬是十幾分鐘完成了,走過去她的身邊,發現她正微微的憩息着,輕輕的橫抱着人起來回房。
有人願意等待你,是件多幸福的事。
在帝都,關于溫桐的新聞不止沒有熱度消減,反而又升了一個層次。
就在平靜的一天裏,溫桐看到新聞,安家的董事長出去一趟回來後病危,如今生死不明。
·
☆、139還要
老人年紀大了,身體毛病不少,又是冬天,那麽冷的天氣,這來回折騰一番,怕是經受不住。
新聞播報的時候,溫桐看到臉色一沉,在易家的時候對于老人的身份,易老爺子跟他們說清楚了,知道的時候,溫桐一家人都比較驚訝,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年華垂暮的老人是身價幾十億,掌管了一家集團公司的董事長了。
溫爸爸從小吃了很多苦,他從未想到自己的出生會如此的不凡。
再說老人都七老八十的年紀,難道在他們沒有出現的時候就沒想過找人繼承自己的家業?
“要去看看嗎?”宋梓辄察覺身邊女人的失神,問。
溫桐回眸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微微道,“要去。”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現在這位老人,是她的爺爺,她有責任去看看他。
宋梓辄拿起放在桌上的平板,“裏面有一份資料,你可以先看看。”
什麽資料?
溫桐伸手接過,打開一份郵件開始浏覽。
Advertisement
她認真看的樣子,宋梓辄在旁靜靜的等待着,後将挨着自己的人抱着坐在腿上,一臉愉悅。
這份資料記錄的全都是關于安家,安家的每一位都被調查的很詳細,更重要的是,安老爺子的兩位弟弟對天威集團很是觊觎,雖然其中一位死了,但現在任然活着的一位到如今還沒有放棄。
她更不到的是,早在那之前,她已經接觸過安家的人了,比如,龍夫人,安右琪,安明輝。
“我懷疑爸的事與他們有關。”宋梓辄的邏輯思維能力向來很準,溫爸爸若是長大成人,他必定會成為天威集團下一任繼承人,光憑這個足以有讓人對溫爸爸下手。
遺憾的事,調查的資料還是有不足的地方,比如溫爸爸的事,當年在醫院代替溫爸爸死去的嬰兒,是被害死的還是真的是夭折?如果溫老爺子還在世,事情也許就能夠真想大白。
溫桐反手勾住宋梓辄的脖子,“你怎麽想要調查他們?”
“因為你。”宋梓辄直言,他的寶貝,是天生的明珠,卻被埋沒了二十幾年,再說當年的事有蹊跷,他讓人查查總歸是好,若是溫桐以後認祖歸宗,能提前了解他們,防患于未然。
聽到這個答案,溫桐勾着男人脖子的手緊了下,低頭,在男人的額頭間親了一口。
伴侶之間說謝謝太過于生疏,倒不如這樣感謝他,他應該會高興,想着他會高興,她心裏也微微雀躍。
宋梓辄眸深,如黑曜石般令人看不透,他把清隽的臉湊上去,“還要。”
兩人溫熱的呼吸纏繞,溫桐看着湊上前的俊臉,她臉不經意露出了淡淡緋色,沒有拒絕,在他的眼睛,輕輕的親了兩口。
醫院,病房門口,安家的人都站在外面,一臉沉重,遠在韓國的安鳳聽說安傳瑞住院之後正在坐飛機回來的路上。
手術過後一天,過了二十四小時,安傳瑞并沒有醒來。
他們等了一會,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面出來。
安振雲上前詢問,“醫生,我大哥怎麽樣了?”
醫生道,“病人的情況并不是很樂觀,雖然搶救回來了,但是三天內沒有蘇醒的情況的話,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一個七八十的老人,成為植物人意味着什麽?
安振雲緊握着拳,他扯扯嘴角,“謝謝你醫生,辛苦了。”
等待了那麽漫長的時間,安傳瑞終于要垮了嗎?這個消息對于心懷不軌的人來說,是那麽的振奮人心。
“大伯公真的不行了嗎?”安右琪弱弱的問道,帶着緊張。
安盛乘沉默,“別胡亂說話,不會有事的。”
安右琪扁扁嘴,她只是關心遺囑的問題,先前聽說過,大伯公分給她的財産不少,只是不知為何之前又說遺囑無效了,現在人又出事了,財産到底能不能拿到才是個問題。
龍夫人靜靜的站在旁邊,眼裏沉寂的可怕。
三天後,如果安傳瑞不醒,就可以動手了吧?
溫桐手裏拿着一束康奶昔,在身邊跟着一名醫生,是一臉冷峻的醫生季泠。
安傳瑞的事,安家那邊沒有對外透露,并且不是什麽人都能探望的,但是好在醫院是季家開的。
季泠負責帶路,他稍微有些疑惑,溫桐怎麽認識安董事長?
“安董事長的情況并不樂觀,他的主治醫生說了,要是三天內不醒過來,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季泠說道。
溫桐表情淡淡的,眼睑微垂,病的這麽嚴重嗎?
到了安老爺子住的病房,只見門口半開,季泠敲了兩下,就推開門進去了,裏面安振雲等人都在,一路從韓國趕回來的安鳳眼裏含淚,眼眶紅紅的看着病床上的老爺子。
大概在世上,只有安鳳是真心實意對待安傳瑞這位大哥的,畢竟他們兩人的血緣關系才是最親的,安傳瑞的那兩位兄弟,都是同父異母生的。
溫桐捧着康奶昔跟着進去,進去的瞬間,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的深深震驚,有的惶恐不已。
“溫桐,你來做什麽?”安右琪見到是溫桐,豎起了刺,覺得十分意外心裏起了疑問。
安明輝見到溫桐,即使只是一面之緣,他仍記得眼前這個女人當初在龍泉山莊是怎麽無禮對待付涵的,看到她眼裏閃過厭惡,但同時疑惑她怎麽會來?
溫桐将康奶昔拿到病床前的花瓶裏,慢悠悠的将康奶昔插進去,淡道,“探病。”
“我大伯公跟你有什麽關系?”安右琪再度問。
聽到安右琪問了這個問題,整個病房的氣氛凝滞的冰冷,很沉重甬長的那般。
溫桐眸光盈盈,看了眼安右琪,沒有回答。
巫以娟立馬蹙起眉質問,“醫生,無關緊要的人你怎麽将她帶進來?”
季泠揚眉,他只是應了宋家大少爺的要求,帶他女人見安董事長而已,至于其中原因,他可沒問過,聽到安家人問這個問題,他有些為難。
巫以娟又道,“馬上把她帶出去,明明已經說過了,無關緊要的人不要帶進來。”
比起回答剛才的問題,這個更讓季泠為難。
現在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動溫桐,他必須輕聲細語的伺候,誰讓他最開始的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現在是賠罪的時候。
溫桐不怒反笑,瞥向巫以娟風輕雲淡道,“巫女士,我想我比你有資格探病。”
巫以娟眼珠一瞪,這個女孩說的是什麽意思?還知道她姓巫,難道她真的是安傳瑞的孫女,可是先前明明查了根本沒有任何關系的。
龍夫人的神色分明變得很怪異,緊抿着唇。
安鳳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溫桐,滿臉震驚,嘴裏呢喃了句,“太像了。”
聽到這句話,溫桐笑了笑,“我也覺得。”
安鳳愣了幾秒,硬是沒有回過神,過了一會後,她問,“孩子,你到底是…”
難道,她大哥的孩子還在世上活的好好地?如果真的沒有猜測錯誤,眼前這位溫雅清秀的姑娘,會是她大哥的親生孫女嗎?
“如你所想。”溫桐今天來只是想探病而已,倒沒想到來的不是時候,安家人全都在,并且因為她的出現,已經自亂陣腳了。
“不可能,大哥的血脈一出生就死了。”安振雲臉一橫,“當年在醫院,醫生已經證實了死的就是大哥的孩子。”
季泠在旁聽着,隐約猜到了溫桐與安家的關系了。
反應真是烈,若不是做賊心虛,怎會如此,“世事無絕對。”
“現在科技那麽發達,要知道她是不是大哥的血脈,驗個DNA不就好了,二哥你說是嗎?”安鳳道,語氣不太開心。
安振雲憋的臉一紅,後恢複了冷靜,道,“驗DNA是必須的,我只是怕外界的人知道大哥出事,虎視眈眈我們安家的財産而已。”
這話針對的意思很明顯,仿佛就是再說突然出現的溫桐。
突然,溫桐說道,“我不會驗DNA。”
不肯驗,不驗的話最好,這樣子就沒法承認真的是安傳瑞的血脈。
安鳳很失落。
“我父親已經從樊城過來,你可以問問我父親願不願意。”
“留個聯系吧,孩子。”
溫桐她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名片,燙金的名片字跡工整秀氣,讓人一眼看了就很賞心悅目,“你可以聯系上面的號碼,我先走了。”
安鳳看着溫桐離去的背影,越看越滿意,如果真的是大哥的血脈,大哥的孫女,這樣的教養這樣的氣質,很好。
和季泠道別,溫桐踱步出了醫院,最近被勒令不準開車,所以只好等林子陽開車過來接她到男人公司,她坐在醫院一樓大廳的椅子上,突然從門口進來的一個高挑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謝怡心氣色很蒼白,進來的時候臉色很痛苦,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的樣子,經過的護士見狀立馬扶住了她,很快叫了人推車床過來,送進了急診。
一路,謝怡心似乎很緊張她的肚子,“醫生,我的肚子很痛,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
醫生安慰她,“不要緊張,放輕松。”
推車一路經過溫桐坐的長椅的那一條道,正好溫桐有聽見,謝怡心懷孕了?稍微有些意外聽到的這個答案。
在QM的那段時間,溫桐那時候無法理解謝怡心對嚴楚涯的感情,等自己喜歡上宋梓辄的時候,她才稍微的能理解她的心情,愛一個人他卻不愛你,比死還痛苦折磨,當然并不代表溫桐能認同她當時的做法。
沒有太在意謝怡心的問題,等了大概十幾分鐘,林子陽已經開車到醫院門口了,她上車離開醫院。
溫桐出現在安家人面前,已經讓安振雲和龍夫人大腦裏警鐘敲醒了。
“振雲,如果溫家的人認祖歸宗,我們還有機會嗎?”回到家後,巫以娟很擔憂的問道。
如果溫桐只是很普通沒什麽背景的人那倒很好辦,但溫桐這個姑娘定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在她背後,還有整個宋家,不好對付。
“我自有主張。”安振雲目光變得很歹毒,一個六旬老人,露出這樣的光芒确實令人感到害怕。
巫以娟瞧見吓到了,她不愧是安振雲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她看着安振雲如今的樣子便猜測到什麽似的,“振雲,你該不會是想…”
同樣的另一邊,只見幽暗的房間裏,龍夫人拿着手機似乎在和誰講電話,突然關緊的門突然開了,安右琪的聲音随後響起,“媽,下來吃晚飯了。”
龍夫人立馬挂掉了電話,看着安右琪的目光很冰冷,“誰讓你進來的?”
安右琪吓得臉白,委屈的扁着嘴巴,“媽,我只是來叫你吃飯而已,你兇什麽?”
龍夫人抿着唇,“出去。”
安右琪握着門關的手非常用力,她冷嘲熱諷,“媽,我不是男孩子,你一定很失望吧!”留下這句話,她砰的一把把門關上。
龍夫人呼吸一重,神情卻并沒有多大變化。
此刻,在家的溫桐拿着平板看着幾天來,科帝拍出來的效果圖,雖然只是男人,琪利亞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那一系列風格的衣服都被他诠釋的淋淋盡致,一個天生适合舞臺的男人。
宋梓辄見裹着毛毯縮在沙發一角的女人,拿起筆記本坐了過去親了一口溫桐,掀開毛毯的一邊蓋在身上,專心的看着文件。
兩人各忙各的,也不會覺得尴尬。
突然,溫桐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帝都本地的,想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頭傳來嚴楚涯的聲音,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疲憊。
“溫桐,很抱歉。”
溫桐怔了幾秒,道歉的原因她知道,“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聽到是男人的聲音,宋梓辄的目光從電腦熒屏上擡起來,很在意的投了過去。
“這件事雖然不是我母親再次抖出來的,但是不管怎麽樣,若不是我母親,你也不會背這黑鍋,我會還你清白的,網上那些人的輿論你不要在意。”嚴楚涯說的很鄭重,并且擔心溫桐會受到影響。
不是古玲,那是付涵了吧!
對于嚴楚涯的關心,溫桐只好道,“謝謝,我很好。”
宋梓辄微微眯着眸,他突然一手攬過溫桐的腰,溫熱的氣息灑在溫桐的耳後,聲音潤潤朗朗很好聽,“老婆,我要喝水。”
于是,電話對面的嚴楚涯面色很詭異,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溫桐耳根一紅,推一下貼的太緊的男人示意她還有話要說,“我在講電話,你自己去。”
宋梓辄兩手收的更緊,咬着她耳朵一邊的耳垂,“老婆,我要你倒。”
溫桐身體微微顫栗了下,“那你等會。”
宋梓辄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很快放開了她,“好。”
那邊的嚴楚涯苦笑了幾分,他完全無法想象到兩人甜蜜的場景,但是從這對話看來,溫桐是真的很愛宋梓辄吧,對他那麽妥協,溫柔。
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對于嚴楚涯,宋梓辄真是耿耿于懷。
她轉而對電話那頭的嚴楚涯道,“我今天在醫院碰到了謝怡心。”
“醫院?”嚴楚涯反問,語氣對于謝怡心還是藏着一點關心。
“恩,她懷孕了。”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杯子碎掉的聲音,嚴楚涯一直沒有回話,好半響才反應回來,“懷孕?”
看來不知情?
溫桐旋即笑了,笑意很深,只是嚴楚涯的反應令人值得揣測,“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先挂了。”挂了電話之後,她下去一樓廚房,煮了熱水倒進保溫杯裏拿上來遞給了男人。
☆、140犯人跑了
保溫杯裏的水還很燙,她倒了半杯放在桌上,整個人又懶洋洋的鑽進了毛毯裏面,想起男人剛才傲嬌的行徑,她冰涼的手惡意的闖進了男人的衣服裏,觸到熱意後,舒服的順開了眉。
宋梓辄只是感覺到一陣腹部冰涼,但并沒有忽略那雙手的柔軟,綿綿的,好想在讓她摸久一點。
遺憾的是,溫桐很快松開,又拿起平板看了起來,仿佛剛才的舉動,她很無意。
她并沒有怎麽別人怎麽看她,不知為何,突然想上微博看看,搜索了話題,打開帖子鏈接,居然有幾億的浏覽量。
“那誰也太沒有眼光了,溫桐有什麽好,鄉下出來的不說,還盜取過別人的作品,真是有辱設計師這稱號。”
設計師是個崇尚的職業,如果被認定剽竊,那他的設計生涯可以說是完全毀了,當然,有人會是另外。
“帝都裴氏千金裴素清誰家不想娶進門,他居然拒絕了。”
“不是腦抽風,就是眼睛被眼屎堵住了!”
“…。”
溫桐看到網友的留言,頓了幾秒,眸裏寒氣油然而生,她看着那些人在說她其實是沒多大感覺的,最多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感覺,只是看到因為她,宋梓辄也陷入了這種非議,看着黑粉诋毀他,那種怒火無法遏制住。
她的阿辄,是那麽好的人。
溫桐帶着這種想法,後恍然失笑,她是不是病魔了?
她只是有些生氣,因為自己連累了宋梓辄被人淨說些不好的,不過後面看到有宋梓辄的粉絲嗆回去,心情稍微好了起來。
宋梓辄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視線落在了平板的內容上,他退出了頁面将平板扔去了一邊,“別看了。”他不想外界的人影響到溫桐。
面對這種流言蜚語,溫桐風輕雲淡的提議,“宋先生,你要不要考慮換一個妻子?”
說出這句話後她回了神,臉有些紅,後看向那雙黑眸想要解釋,結果,清俊雅致的身影随之傾覆而上,兩人的姿勢令人浮想聯翩。
不大不小的沙發,男人兩手撐着兩邊,居高臨下的注視着身下的女人,眼底的深邃,有的只是深不見底的濃郁感情,似乎還有很烈的饑渴?仿佛又失去了平時所有的冷靜。
“這個問題我們有必要深入探讨一下。”清清冷冷,發音有些重。
連人帶着被子抱起,溫桐被卷在被子裏面,一瞬間的事,她已經随着被子滾落在了床上,今晚的男人,似乎被她的話給激怒了。
嚴楚涯久久不能從剛才得知的消息裏回神,在整結的書桌旁邊,是被他手推翻的酒杯,紅色的液體一直沿着桌面流向盡頭,滴答滴答的侵濕了幹淨的毛毯,整個空氣都是酒的香甜。
如果謝怡心懷孕,毫無疑問,她肚子裏的寶寶會是他的。
他的喉嚨只有深深的苦澀,為什麽會是她?
謝怡心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令她微微眯着眼睛。
“你醒了?”在她旁邊,有個護士過來詢問。
謝怡心反應還有些遲鈍,後來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很緊張,“我的孩子…”那是唯一證明她和嚴楚涯纏綿歡愛一夜的證據,只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勇氣将懷孕的事情告訴嚴楚涯。
護士告訴她,“孩子沒事,你身為母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要是還有下一次,你的孩子會保不住的。”
“謝謝。”
謝怡心眼角有些酸澀,她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起來,坐了一會後,才和護士去繳了醫藥費,交完費用後離開了醫院。
回公寓前,她去書店買了幾本關于生育的書本,夜的城市,一直很熱鬧繁雜,只是她卻覺得寂寞空蕩,開車回到樓下的車庫,她拎着書按電梯上樓。
嚴楚涯在她的公寓門口不知道燒了多少支煙,冷峻的臉上迷霧重重,藏着陰郁。
電梯門開的瞬間,謝怡心出來就可以聞到那股煙味,擡頭一看,腳步有些僵硬,她故作鎮定,“楚涯?”
嚴楚涯将煙頭熄滅,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看透那般,聲音冷漠,“你去了哪裏?”
興許是那一晚,對于嚴楚涯的冷漠,謝怡心覺得整個身心更痛,她假裝不在意的笑了笑,“書店,你找我什麽事。”
嚴楚涯盯着謝怡心,她蒼白的臉正勉強的笑着,稍微不習慣的蹙起眉,“你說謊。”
謝怡心繼續笑着,拿出鑰匙開了門,轉移了話題,“進去坐坐,然後再說吧。”
“你去了醫院,你懷孕了對嗎?”嚴楚涯直接問了,他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
推門的動作僵硬住了,她呼吸很重,垂眸很久後,才恩了一聲,眼底有些惶恐,她其實完全可以用孩子的事完全自己這一生的夢想,嫁給嚴楚涯當妻子的夢想,只是在最後她退縮了。
嚴楚涯神色很嚴峻,一會後他沉道,“我會負責。”留下這句話,他走了。
謝怡心伫在門口很久後才将門合上,在那一瞬間,她眼睛裏是一瞬間的迷茫無措,她愛嚴楚涯是必然的,只是聽到他說會負責,她卻完全開心不起來。
嚴楚涯,只是在履行對她的責任,沒有多餘的感情在裏面。
“你要把我讓給別人?”低壓的聲音有點傲嬌的任性。
“沒…沒有要…讓。”她酥軟說完這句話,先前的玩笑,可不可以當沒發生過。
“我只會是你的。”
“你只會是我的。”溫桐重複念了一遍,聲音軟軟的,甜甜的。
“說你愛我。”男人幼稚的像個小孩得不到餍足。
“我愛你。”
被激怒的男人,與平時的形象,真是完全颠覆了,像極了獨占欲很濃郁的惡魔,完全要将她吞噬掉那般,連靈魂都在戰栗。
“以後不準說那樣的話,我的妻子,只有你,只能是你。”固執又動聽。
溫桐抱着他的頭,不知怎麽回應深情的他,只要将他的情全部接納,恩了一聲。
“……”
溫桐想,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溫桐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面,長翹的睫毛顫開,她頭痛的呻吟了一聲,喉嚨沙啞,伸出手想要尋找手機,她在床頭摸索了一陣,開鎖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下午了。
微微受了驚吓想要從床上起來,但整個人像散架了那般,腰都直不起,她今天是要陪父母去一趟醫院的,只是奇怪早上為什麽父母沒有給她打電話。
就算打電話又如何,起不起得來還是一回事。
她郁悶翻了個身,突然撞到了什麽,擡起頭,溫秀的臉上爬滿了燥熱,聲音軟軟啞啞,“你沒有去公司?”
宋梓辄沐如春風,清俊谪雅,充滿了禁欲的氣息,他道,“早上陪爸媽去了一趟醫院。”
“爸媽有來過了?”
“恩。”
“那他們現在?”
“在隔壁房間休息。”
溫桐捂臉,臉紅紅的,頭埋在了被子裏面。
宋梓辄眸裏笑意很深,害羞的溫桐,很可愛,他的手指纏上了柔軟的發絲,講了今天陪溫爸爸和溫媽媽去醫院的一些事,溫爸爸并沒有拒絕驗DNA,可能同樣想尋求答案,如今只能祈禱安老爺子能夠度過危機醒來。
他後又說了,“我請了一位大師來中國給你定制婚紗。”
“哪位大師?”
“伊諾。”
伊諾是整個設計師界裏面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受很多設計師的崇拜和尊敬,溫桐聽到名字後,柔柔的笑了笑,“他這麽難搞,你怎麽請的?”
“很容易就請到了。”聽說是來中國,那位伊諾大師很快就答應了,“你認識伊諾大師?”
“算認識吧。”
這一天,兩人都是在別墅裏面度過,宋梓辄知道溫桐現在走動困難,主動的研究了煮粥,過程雖然有些失敗,好在有溫爸爸的指點,煮出來的粥還算可以,至少,溫桐吃的很歡快。
醫院,晚上的時候顯得會比較空蕩,季泠表情很陰郁,無法理解宋梓辄要他今晚多照看一下老人的意思,他的樣子,仿佛會有誰要傷害這位老人家的樣子。
季泠沒有辦法,在動完一個手術後洗了手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就往安老爺子的病房去了,雖然病房門口有安鳳派的保镖在門口守着,但職業病的緣故,他親眼查看過才會放心。
安老爺子下午的時候,身體有了反應,這個想象無疑是好的,證明過不久他就會醒來。
寂冷的走廊,一個帶着口罩的護士推着一輛車,在安老爺子的病房門口停下來後,她拿起了一瓶裝有透明液體的玻璃瓶,她用針孔吸了上來,她的眼睛閃爍着奇怪,她對着門口的兩名保镖道,“給病人注射營養液。”
因為穿着護士的衣服,所以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保镖并沒有懷疑,看了眼就放她進去了。
很快,季泠打了個哈欠出現在病房門口,保镖認得眼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這個醫院的少東家,所以見到他并沒有攔着,讓他推門進去。
那名護士手裏正拿着針筒,見到有人進來,愣了幾秒。
季泠盯着她,“你是值夜班的護士?”
她點了點頭。
季泠冷笑一聲,“說謊,你是誰?”
為了以防萬一,這層樓值夜班的護士都是醫院裏很有經驗的老人,是他親手安排的,眼前的中年女人,非常陌生,一看就不像醫院裏護士,難道真的被宋梓辄猜對了?有人要對天威集團的董事長不利。
那名護士沒有回答,想要将透明液體注射進老人體內。
季泠眼疾手快,上前遏制住,并叫了門口的保镖進來。
保镖聽見裏面的聲音,進來了。
那名護士此刻才慌了那般,将手裏的針筒扔掉,推開季泠,想要沖出去。
保镖見她要跑,立馬展開了攻勢,但這個中年女人的速度很靈活,像泥鳅一般,躲過了兩名保镖的捕捉,沖出了病房,跑向了樓梯的通道。
“快追,不能讓她跑了。”季泠對保镖道,他撿起地上的針筒,放進鼻翼間聞了聞,他是醫生,對醫學的藥物很敏感,這一聞就知道了,這支針筒裏的透明液體,是氰化鉀,注射進人體裏面的話,相當于毒藥,一沾就會死。
後季泠打電話到了醫院的保安科,命人封鎖了整個醫院的進出,随後通知了宋梓辄,随後又報了警。
只是那名女人很狡猾,不僅別人看不清她的樣貌,她對醫院的地形仿佛很了解,躲過了衆人的搜捕,硬是在醫院裏消失不見了。
深夜的醫院開始熱鬧起來,警察和保安進進出出,鬧得醫院裏其他病人人心惶惶。
刑警大隊的組長肖真是想猝一口老血,上頭那邊溫桐的案子已經施了很大的壓力,還給了最後期限,溫桐的只查了眉頭,鎖定了犯人,但是暫時沒有證據,這次天威集團的安董事長在醫院差點被謀害,犯人又逃走了,對于警局來說,這種案件真令人郁悶。
“那個女人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脖子有個黑痣,身上有股煙油味。”季泠對着肖隊長說了犯人的大概形象。
過不久,宋梓辄和溫桐到了醫院,溫爸爸和溫媽媽不放心也跟了過來,安家的人随後趕到了。
安鳳對溫爸爸他們還算友好,安振雲他們就不見得了,冷着臉,一點都不待見他們,只是那又如何,溫爸爸對他們更沒有什麽感覺,最多無關緊要的人。
安鳳聽到警察簡單描述後,臉都吓白了,“犯人跑了?”
“恩,是個中年女人,身手還不錯,警方已經在追查她的身份了,哦,對了,你們随我來做個詳細的調查吧。”肖隊長道。
安鳳他們都沒有意見,随着警察去另一邊的房間做調查。
警察一直忙到半夜,做完調查後,安家人都各自打道回府了。
“不是你們的人?好,我知道了。”
安振雲回去後立馬撥通一個電話,看來,還有人想要安傳瑞死,那會是誰?會是她嗎?本來今晚他也安排了人過去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安傳瑞,但沒想到,會有人快他一步動手,幸好他安排的人沒有被發現,要不然直接暴露了身份,那就前功盡棄了。
沒有如願以償,第二天黎明的曙光來臨後,躺在病床上的安老爺子已經醒了過來,不過清醒了幾秒後又睡了過去。
·
☆、141馭夫之術
今早,警察局那邊總算是可喜可賀,在宋大少給的最後一天期限裏,那名嫌疑人露出了尾巴,他們給抓了。
此刻,審訊室裏。
警察渾身嚴厲的審問眼前長得瘦小,五官俊秀,此刻神情有些頹廢,他顯得焦躁不安,是個很浮躁的人,叫趙炜。
“你為什麽要在車子上動手腳?說你是不是想要謀殺溫桐?”
精神高度集中下,又被逼問,他情緒很快失控,并急忙否認,“我并沒有要殺她,我只是想要報複一下她而已。”
“報複?萬一是在車多的時候車子出了問題,有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危害,難道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審問的警官冷冷一嗤,反問了句。
他頓時語塞,蔫了下去,眼裏很無助恐懼。
今早淩晨,他為了報複溫桐,準備了工具砸了溫桐的店面的玻璃,幸好當時有巡邏車經過,以為是小偷,他正好被逮住送回了警局,送回警局後發現是鎖定車禍案件的嫌疑人,稍微一逼供,動了溫桐車子的人就是他。
“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溫桐跟你有什麽仇?”審問的警察又道。
趙炜抿着唇,似乎想要隐瞞什麽,他好一會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不說實話是吧,行,那就等着坐一輩子的牢。”警察同志學過心理學,看趙炜的樣就知道說謊,肯定有隐情在裏面。
趙炜一聽,神色更慌張了,坐一輩子的牢?怎麽可能,“警察同志,你別騙我,我這樣的最多就坐兩三年而已。”
警察同志樂呵了,“怕了?那你得想想,你害的人是誰了,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待會你要是不說你知道後果的。”
一陣後,他被關押進了牢房裏蹲着好好反省說不說的問題。
趙炜事後回味了警察同志的話,想起網上報道說過那宋家是混軍政的世家,動他,簡直比捏死一個螞蚱要來的輕松。
事後,溫桐不急不忙的到了警察局,在警察同志的帶領下她看了眼牢裏蹲着趙炜。
趙炜還是第一次正面見到溫桐,是個很有氣質秀婉的女人,比網上報道出的照片還要美,不是說外表,而是整體感覺,她就是比任何人要美。
“溫小姐,這家夥可能還隐瞞什麽不肯說,不過你放心,不出今天他一定會全招的。”警察同志信誓旦旦。
“還有宋大少說他要是不肯說實話,讓你來處理他,你看…”警察局并不想跟軍政名門的宋家同流合污啊,奈何上面吩咐下來,不能不從。
“随便我處理?”溫桐笑着問。
明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