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小心感到晴天霹靂,聽完這件事後,她只感到腦海一片空白,全身突然的乏力,手上的電話也掉到地上。可是,和她通話中的那位沒有察覺到蘇小心的異狀,或者是有心的無視,那人只是繼續的說着,當她說完後更是不待蘇小心回應就中斷了通話。
蘇小心這一刻有如失去靈魂的布偶,只能無力的坐在地上,她只是一直在問着,"這也太突然了吧?"
不過,沒有人響應她。但,或者就是因為沒有人給她一點安慰,所以蘇小心的心情開始發生變化,她變得不安,緊接着是煩躁。她大力的深呼吸,希望藉此令自己冷靜,但她的心沒有因為冷冷的空氣而平靜下來。
最終,她咆哮而起。
"我不要相親!"
随着這聲大叫,蘇小心的三魂七魄也回到身上,她立即馬上的拾回地上電話,她要反抗,她要告訴母親大人,她不要去相親。
"我才二十二歲,才畢業一年啊!大人!我的青春才開起步,怎麽就要去相親呢?"
蘇小心再次接通電話,她要陳述所有理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只是,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
這一秒,蘇小心要哭了。她知道母親的性格,她的決定是不能否定的。在家,母親就是最大,父親、她和弟弟要無條件的按指示行動。
一年前,母親參加完親戚朋友那些兒女的婚禮後,她望向蘇小心的眼神就帶有異樣的意思,當時,蘇小心就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所以她才會和母親簽下一大堆的不平等條約,以換取離家獨自生活的機會。
但誰知道,蘇小心的幸福生活只能持續一年。想到再不能拿着零食在床上吃,不能一覺睡到安樂醒。相親後就要結婚,而結婚就代表了從此被困,蘇小心就心理不平衡。
她很想告訴母親大人,她那些親戚朋友的兒女大部份都是三十歲以上,他們這時候結婚自然是一件正常事。他們玩夠了,當然會想安定下來。
但她,蘇小心不同的啊,她再次一聲咆哮:"我才二十二歲啊!"
可惜,這個晚上無論蘇小心怎樣努力,母親大人就是和蘇小心切斷所有的聯系,不給她一點機會去游說。
蘇小心也感到了大人的決心,她心如死灰。
或者這時候有人會說,家人安排了相親不一家要去的啊,時間到了就打個電話說不舒服,要留在家中休息不就平安過渡了嗎?
其他人或者可以,但她蘇小心一定不行。
剛才母親大人說蘇小心要去相親的同時就告訴了她,家中管家已經出發,五個小時後就會出現在蘇小心的門口。
老家有三位管家,他們負責不同的事務。這三人沒有一人是好應付的,他們出動已經代表了母親大人一定要蘇小心去相親。
如果蘇小心強硬否定這件事,她相信管家的任務就會從協助相親,瞬間變成第一時間捉拿她回家。
蘇小心沒有退路了,她只能痛心的等待事情發展。
果然,老家和蘇小心現居地雖然是一南一北,相隔甚遠的兩個城市,但管家是乘坐家中私人飛機而來,不多不少,五個小時後,管家出現了。
看到來人,蘇小心露出一個比哭更傷心的笑臉,"旺財你來了。"
雖然心在落淚,但知道是旺財,蘇小心的心情還是好了一點,因為三位管家,就以旺財最有"人性"。是他已經可以說中壞消息中的好消息。
可是,被她稱呼為旺財的銀發青年不樂意了。銳利的眼神在發亮,天生略帶磁性的聲線從他口中發出,"大少姐,我第四百六十六次重申,我不是叫旺財。我全名是彥。祖嘉文。沃德。墨。您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叫我彥祖管家,但請不要稱呼為旺財。"
"好的,旺財。"不過,蘇小心明顯的沒有聽到旺財的不滿,她只是用最楚楚可憐的表情向旺財撒嬌,"我不想相親,旺財你幫我向媽求情吧。你在我們家是非一般的存在,只要你說,媽一定會聽你的,求求你了。"
旺財就是心軟,但沒辦法,誰叫他是看着蘇小心長大。雖然他的樣子看上去才二十多歲,但真實年齡其實已經。。。
總之,旺財待蘇小心如親生女兒,他就是想她每天可以快樂開心。而這一點,蘇小心也知道,所以她第一時間就是用出她的淚眼汪汪攻勢。
但這次真的不行,旺財想幫蘇小心。但回想出門時,主母大人的絕對語氣是那麽的斬釘截鐵。再想一想離家時他看到的最後一眼,主母大人在窗口拿着他那條可愛雪白,一直不舍得啃的牛骨時的表情,旺財就冷汗直冒。
蘇小心重要,但牛骨更要命。兩弊相沖取其輕,為了保住心頭好,這次只好委屈一下蘇小心了。
所以旺財選擇了沉默,他只是靜靜的拿着行李進蘇小心的小房子,接着慢慢的從中拿出主母大人為蘇小心準備的相親衣物配飾。
旺財原本高大的背影突然變得渺小,蘇小心很是失望。同時,她也明白了一個小道理。野外生活的才是狼,在家久居就會變成旺財。
是夜,蘇小心只是坐在沙發上,兩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她任由旺財擺布。旺財叫她換衣服就換,轉另一個妝就重新再化。
終于,三個小時後。旺財滿意了,他拍下蘇小心現在的樣子給主母大人看。而那位大人也很滿意,她知道以眼前蘇小心的形象一定會相親成功,她高興了。而她高興之下也許諾待旺財回去後,能得到更多的牛骨,所以旺財也快樂了。
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準備着。只有蘇小心,她是唯一的苦瓜。相親有如行刑啊!
其實蘇小心也不是完全的抗拒相親,旺財也有安慰她。大人安排的相親只是給蘇小心一個選擇,而不是一個結局。
蘇小心不是傻瓜,她當然明白。而且她也知道母親只是想她早日結婚,而不是立即結婚。可是,明白是一件事,但只要一想到現在的她就去相親。
她會給別人笑的啊!她的同學朋友,總之在同輩間,她會變成一個恨嫁的人。她臉皮薄啊!
而且,除了這一點,蘇小心更怕和她見面的那人。試想想,現在的人要認識朋友多容易,用手機随便下載一個交友軟件,一天最少就可以認識二十個人了。還要相親?
蘇小心潛意識認為,去相親的男人都是一些有毛病的男人。
不行的!蘇小心還年輕,她對愛情還有幻想,她仍然夢想着未來的丈夫是白馬王子。她不要有怪癖的男人!越想就越怕,蘇小心好像陷入了奇怪的旋渦。
怪誕的精神旋渦在不斷擴張,甚至越來越多的人也出現了恍惚的心。無獨有偶,這些人都是男人。
無他,全因蘇小心。
蘇小心是一位美女,甚至比大部份的明星模特更來得驚豔。但俗語說得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衣着是十分重要的。可是平日的她只求舒适,出門不施脂粉。有的時候更為求方便,頭也不梳,就戴着帽子出門。
她的美都被掩蓋着。
但今天的她不同了。在旺財的釋心下,蘇小心的亮麗被全面解放。
簡潔而不失層次,貼身但不會妖豔,只是一套白色長裙就把蘇小心的完美體态呈現眼前。小小的俏臉化上一層淡妝,這根本是錦上添花,一百分下再加上一百分。
當下了車,走在路上的蘇小心無意間的微微一動,及腰的柔順亮澤長頭發更把她襯托如月上仙女。已經不分男女,大家都在看着蘇小心,衆人都在心中猜着,她是誰?
而在這數之不盡的人群中,有一人同樣的靜靜在一角注視着。他身如秀樹,面似白玉。但他沒有給人小白臉的感覺,別人眼中的他只有一種感覺,出色!
他在看着她,但他的眼神也告訴着大家,他不是看着她。
這句話好像很矛盾,但熟識他的人就會知道,他又出現預感了。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而作為他的好朋友,文書俊就清楚發生了甚麽事。
"默言,你又看到了?"文書俊有點擔心,因為他知道張默言這個本領。也因為這份本能,張默言才會成為一名警員。
可是,張默言聞言先是點了點頭,但又馬上的搖頭。他也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和文書俊一起離開了現場。
張默言可以感到犯人的味道,只要對方曾經犯罪,張默言就會知道。越大的罪行,那人身上的"罪惡之氣"就越濃。剛才張默言看到蘇小心時,就從她的身上感到了那種味道。但這種"罪惡之氣"與過去的不同,蘇小心身上的竟然是帶着溫暖感的"罪惡之氣"。
一時之間,張默言也分辨不出這是不是罪。
但他有預感,他很快就會再見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