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直接跳下來
誰都知道喬斯年出了名的難搞,脾氣差,身邊助理每次不超過一周就會換。
可這個小助理,送稿來了好幾次劇組,到現在還沒被炒,可見還是與喬斯年還是很合得來的。
白可心眸子一眯:“去打聽打聽。”
助理當然知道可心姐要打聽什麽,忙背過身撥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彙報:“這女孩叫楚歡顏,是出版社編輯介紹給喬斯年的助理,好像也是個小畫手,已經為喬斯年工作了一段日子了。還有……”
“什麽?”
助理支吾:“這幾天這個楚歡顏每晚一直睡在休息室,沒離開。”
白可心眸色頓時一深,坐直了身子。
助理忙安慰:“可能工作室最近工作太多,所以喬斯年才讓這這丫頭留下來加班。可心姐放心,喬斯年可是漫畫界的大神,怎麽可能對這種小助理感興趣。”
留她加班?不可能。白可心知道,喬斯年從來不會讓人在工作室過夜。
臉色更加陰黯,再次打量了一番楚歡顏。
然後,附耳過去,對助理吩咐了幾句。
……
而那邊,楚歡顏找到副導演,将劇本交給他,正要走,只見一個年青女孩跑過來,對着副導耳語了幾句。
副導一聽,似乎有些吃驚,卻又不大好違逆,望向楚歡顏:“你先別走。下一幕戲有個角色突然拉肚子,演不了,你幫忙代一下吧。”
楚歡顏一愣:“我?演電視?不行不行,我可不是演員。”
“放心,只是個龍套角色,臺詞都沒有,幾秒而已,就是露個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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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啊,我不上相,導演,您找別人吧……”
副導火了:“你不是喬斯年的助理嗎?這是喬斯年的戲,幫個忙也磨磨唧唧的!怎麽搞的!?”
那女孩也抱起雙臂,陰陽怪氣地說:“是啊,只不過幫忙頂個角色而已,這麽點事情都不願做,小心導演一個電話過去,讓喬斯年炒了你。”
楚歡顏這才勉強答應了。
可是,到了拍攝地,她又後悔了。
拍攝場地在一座三十層的高樓平臺上,影視城附近最高的一棟樓。
這一幕戲是說女主角運用尚存的幻術,在平臺上還擊幾個欺負自己的女同學。
其中一個女生中了女主的幻術,自動爬上平臺上的小頂樓邊,就在差點跌下去時,女主解除了幻術,女生抱住欄杆吓得半死,不敢下來。
這個狼狽的女龍套,很不幸,就是楚歡顏要演的角色。
可來都來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幸好,就一個鏡頭而已,應該不會太久,最多幾十秒。
她腰上被綁上了隐形安全帶,踩着梯子,走上小頂樓,只能靠抱住欄杆和腰上的安全帶穩住身子。
呼呼的風聲,随時能把人吹下去。
往下方看去,樓下的車子與人群都成了螞蟻。
一聲“Action”後,楚歡顏雙腿發軟,只能閉上眼睛,等着結束。
十秒,半分鐘,三分鐘……
直到五分鐘過去,仍是沒聽到導演喊咔。
再看下去,只剩兩個工作人員正在收拾攝影器械,顯然,鏡頭已拍完。
導演、攝影師早沒了影子。
她一驚,有種被人玩了的感覺:“結束了嗎?快把我放下來!”
梯子早被拿走了,她根本沒法下去。
兩個工作人員卻恍若未聞,抱着器材徑直朝天臺走去。
“喂!站住!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楚歡顏驚叫。
一個工作人員這才停步,同情地瞟一眼被撂在平臺頂樓的女孩,搖頭:
“誰叫你得罪人了?慢慢在上面待着吧,晚上再放你下來。”
楚歡顏眼睜睜看着兩人砰一聲,鎖上天臺的門,欲哭無淚。
她得罪誰了?
不是搞錯對象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一下腳下——
左邊是三十層高的大樓外,踏錯一步,粉身碎骨。
右邊的高度也有近四米,需要梯子,随便跳到天臺的平地上,很可能會摔傷!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待到晚上?
她抱緊雙臂,抵禦住風,蹲下身,心裏詛咒。
特麽的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這麽整小姑奶奶?
下去了一定叫那人好看!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感覺被風吹得快麻木了。
頂樓的風太大了,溫度也越來越低。
要是這麽待到晚上,肯定得凍病。
該死的……顧靳枭不是總愛派保镖盯着她嗎?
怎麽這會兒保镖該出現的時候,又沒影了?
說起某人——
她現在終于相信他真的克妻了!
以前她可沒遇到這麽倒黴的事!
只是送個劇本而已,不會死在天臺吧!
不知過了多久,楚歡顏感覺自己身體都凍得麻木了。
頭頂上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不會是凍得出現幻聽了吧?
楚歡顏擡頭看去,更是傻眼——
一架黑色直升機從頭頂上緩緩落下,停定在天臺上。
黑色機身透出神秘而低調的光澤,勾勒着一只暗紅色的鷹,又流淌出濃濃的跋扈與嚣狠。
這……
莫不是幻聽過後又出現幻覺了吧?
機艙門嘩的拉開,一雙穿着黑色馬靴的長腿依次落地,與地面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張并不陌生的俊美臉龐浮現在楚歡顏視線中,只是比起往日的沉穩,此刻多了幾分冷冽與嘲諷。
此刻,來人逆着天臺的風,大步走到高臺下面,仰起臉,展開雙臂:
“跳下來。”
顧靳枭!
她呆呆看着他,沒料到再次看見他會是在眼下這種場景。
不知為什麽,今天看到他,卻沒有之前那麽排斥…
甚至有些鼻子發酸的委屈感。
“聾了?”他眼眸一眯,沒好氣。
回京的路上,還在私人飛機上,便聽派去盯着她的保镖來電話,說她在影視城出事了。
恰好進入京城上空領域,幹脆令機師調轉了方向,直飛影視城這邊。
被人整成這樣子,簡直丢他的臉!
她這才醒悟,搖頭,不大敢:“太高了,你能拿把梯子來麽,我爬下去。”
雖然他在下面接着,但心理上還是不放心。
萬一他接不穩怎麽辦?
他人都在這裏,要什麽梯子?顧靳枭陰了臉,語氣更是命令式的:
“我再說一遍,直接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