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屋藏嬌

她打了個寒顫,只得慢慢挪過去,然後閉上眼睛,一咬牙,松開腰上的安全帶,乳燕投林一般跳了下去,正好落入他懷裏,霎時,被一股滾燙灼熱的屬于他的甘醇氣息包裹,被風吹了半天的渾身涼氣似乎也散了不少,可能是溫差的緣故,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顧爺,用不用去醫院?”一個看起來像是機師的男子怕楚歡顏有事,從機艙裏下來,疾步上前慰問。

楚歡顏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他顧爺,心裏生出一絲莫名的感覺。

而機師穿着一身制服,對着顧靳枭一邊說着一邊行了個禮,更是讓她呼吸一頓。

那機師身上的制服似乎是——軍裝。

像顧靳枭這樣的人擁有私人直升機,并不奇怪,但為他開私人飛機的卻是軍人?

還有這機身上的飛鷹雕紋……

都彰顯着與普通私人飛機不一般的氣勢。

還有,就算她從沒見過真的私人直升機,卻也知道,那些富豪即便再有錢,私人飛機應該有一定的航行路線,不能随便亂開違停吧?

為什麽他的私人直升機卻能随便亂改路線,通行無阻,想停哪裏都行……

這男人,除了商圈翹楚,到底還有什麽身份?

她的到底惹上個怎麽樣的人?

顧靳枭示意無礙,只察覺她手冰涼得像鐵,也注意到她臉頰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将懷裏啞然的小丫頭抱着,徑直朝直升機走去。

楚歡顏這才回過神,掙紮起來:“你帶我去哪裏?”

“回家。”

誰……誰的家?她吓到了,掙紮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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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鬧就把你重新丢上去。”一行話從薄唇兩瓣間溢出。

她噤聲。

機艙內有恒溫暖氣,進去後,楚歡顏感覺暖和了許多,可溫暖過後,便又感覺遍體發冷,冷得骨頭都有些疼,就像蔫了茄子,軟趴趴癱在男人懷裏,再沒聲響。

顧靳枭試了試她的額溫,果然,還是發燒了。

剛才就摸到她有點不對勁。

天氣不算暖,在天臺上被冷飕飕的涼風吹了半天,凍病了也不奇怪。

“顧爺,我打電話讓羅醫生來一趟。”機師回頭望一眼,雖然不清楚這小姑娘跟顧靳枭是什麽關系,但光看顧爺為她從軍隊趕到影視城,也知道不會無關緊要。

羅醫生是顧家的家庭醫生。顧家成員若生病,一般都是由他全權照料。

羅醫生?顧靳枭濃眉輕微一蹙,似乎并不大認同,低冷聲音從嗓子裏迸出:

“打電話給阿洛,讓她來一趟禦龍灣。”

幾分鐘後,直升機在市郊一座莊園式別墅內的空曠坪地上停下。

與顧家大宅不同,這座別墅環山面水,幽靜而隐蔽。

別墅外十步一崗。顯然,進出異常嚴密。

坪地上,早接到通知的唐管事帶領着一群傭人,正等候着。

看見顧靳枭抱着一個看起來正在昏睡的小姑娘,唐管事一怔。

這個就是剛和顧爺拿了結婚證的少奶奶?

比自己想象中更小,只怕連二十歲都不到吧?

卻還是走上前,恭敬:“顧爺,熱水、房間都準備好了,阿洛剛剛也來了——”

話音還沒落,一個嬌軟又帶着埋怨的女聲傳來:

“我是法醫,不是醫生,給人看病的事要不要也找我啊?顧爺不會破産到請不起醫生了吧?”

說話間,一個身材惹火,踩着高跟鞋的妙齡女子提着個醫藥箱,從一旁一輛紅色迷你Cooper上下來,甩上車門,撩了一下卷發。

顧靳枭冷冷看一眼面前的女人:“法醫也是醫。別廢話,滾進來。”

說罷,抱着懷裏的小丫頭朝別墅走去。

楚歡顏醒來時,天都黑了。

她睫毛一拍,睜開眼,頭暈腦脹的感覺好了很多。

定了定神,迅速坐起來,環顧四周!

這裏是顧家?

房間很大,應該是個卧室,卻比楚家整個家還要大,棕褐色莊重的原木地板上羊毛地毯迤逦而鋪,上等木材打造的金色手工家具上雕紋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名設計師的傑作,璀璨而絢爛的歐式吊燈,鴿子蛋般水晶串成的吊飾熠熠生輝。

她去過顧家,這卧室,似乎跟顧宅的裝潢不大一樣。

難道不是在顧家?

他把自己帶到哪了?

一上顧靳枭的直升飛機,頭昏得厲害,沒了意識。

後來,朦胧間,只覺得有人喂自己吃了藥,然後,徹底不省人事。

她掀開被子,跳下帝王尺寸的大床,剛趿上鞋,卧室的門開了,一個身姿曼妙,穿着V領套裙的年輕美豔女子正好拿着開水和藥進來了,看見她醒了,挑起紅唇:“醒了。”擡起玉手試了試她的額溫:“嗯,燒退了,不過還沒完全好。先把感冒藥吃了吧。”

楚歡顏這才醒悟過來:“這裏是什麽地方,是顧靳枭家裏嗎?”

女人聽她直呼顧靳枭的名字,眸子透出幾分意外,又笑了一笑,透出無盡妩媚風情:“這裏是顧爺外面的私人宅院。”

私宅?難怪覺得不大像顧家。

他這樣的男人,除了顧家大宅,外面置有其他房産也很正常。

楚歡顏沒有多想什麽,朝卧室外走去,女人将她一拉:“哎,這麽晚了,你病還沒完全好,去哪?”

楚歡顏将她的手扒拉下來:“我沒事了,要回家。”

“不行,顧爺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要是這麽走了,準得兇我。”

楚歡顏眉一蹙,端詳着眼前的女子,心頭莫名咯噔一動:“你是什麽人,跟他什麽關系?”

這女郎,不大像是傭人。

一個富可敵國的男人私宅子中,有這麽一個金絲雀似的女人……

腦子裏浮現出四個字:金屋藏嬌。

莫非是他養在外面的情婦?

女孩似乎看出她在胡亂猜測,故意興起調戲心,湊近她耳邊:“我和顧爺是最親的人。”

果然是他養在外面的情婦麽?

也對,那男人雖然克妻,還沒結婚,但畢竟是個正常男人,養幾只金絲雀也正常。

不過,讓情婦照顧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是不是也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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