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月

第一次看到佐助的時候，透過玻璃水槽，他蒼白的臉上籠罩着森寒的陰影，神情冰冷，目光傲慢，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這讓水月很是不爽。他對他的複仇轶事也毫無興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他可不想受命于人，他只想早點拿到再不斬前輩的大刀分道揚镳，可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成了同伴，還鬼使神差的為了他三番兩次舍命涉險，水月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對，他瘋了，竟然應允了佐助無理的要求，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兩個大男人在集市上逛女人的首飾和衣服，引來路人紛紛側目。唯獨這點，水月不得不甘拜下風，這一路過往的女人們就如同螞蟻見到蜜糖般朝着身邊這個萬年冰山抛來無比傾慕的眼神，他很清楚只要和佐助一起，周圍都少不了一群狂蜂浪蝶的庸俗之輩，就和香磷那個瘋婆子如出一轍。

所以他讨厭女人，尤其是花癡的女人；他也讨厭男人，特別是容易招惹花癡的男人。

“喂！我說，佐助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受歡迎呢……”健實的雙臂懶洋洋的抱在腦後，水月眯起眼，臉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你前幾天帶過來的那個女人和她們一樣也是你的追求者吧？”

剛才的戲言好像是踩到了他的雷區，佐助停下腳步，漆黑的瞳仁透出冷厲：“快點帶路。”僅僅只是一瞥，眉宇間不見任何情緒，水月卻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寒意，從腳趾蹿至頭頂，瞬間噤若寒蟬。

“就是這裏！”

水月指着一個小攤位，兩眼放光，粉白黛綠的玉器首飾井然有序的擺放于平鋪的白帛之上。滿臉褶子的老婦人正在賣力的吆喝着，見佐助走近，深陷的眼睛速即彎成兩道弧線。

“小帥哥有什麽需要的呢？我這什麽樣的首飾都有，包您滿意。買來送給女朋友最合适不過了。”喉嚨裏發出沙啞而沉重的聲音，老婦人不疾不徐的說着客套話，一邊說一邊展示着各式珍藏，可見她應付顧客亦是游刃有餘。

“不是女朋友……”見佐助緘口不言，似乎要存心調侃身邊的萬年冰山水月提高分貝道：“他——還——沒——有——女——朋——友！”

圍觀的少女們無不雀躍起哄，佐助卻不以為意，一掃而過攤位上的飾物，冷峻的面容不帶任何表情。“這裏沒有我要找的東西，走了，水月。”

“請等一等……”似乎是不舍顧客流失，老婦忙不疊地從身旁古樸的木盒中取出一只玲珑剔透的碧玉镯，透着光線細碎的紋理薄如蟬翼，翠綠欲滴。“這個琉璃镯很有靈氣的，用作辟邪保平安的護身符最好了，就算是送給普通朋友，也很不錯啊。”

護身符？

佐助接過琉璃镯，一絲寒涼自掌心傳來，他不善鑒賞，但這個镯子清幽似冰，碧綠如洗，倒也十分惹眼。辟邪這種說法他倒沒有在意，只是覺得這琉璃的色澤和小櫻的眼瞳有幾分像似。沉吟了片刻，他道：“多少錢。”

老婦人擡起滿是皺褶的嶙峋手掌，拇指彎曲，眯着雙眼陰骘紋更深了一分。

“四百兩。”

“你怎麽不去搶啊老太婆！這麽個破玩意要四百兩？”

“水月，付錢。”

“啊，啊，我說……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