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除去一群不認識的, 冉越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最中間, 吊兒郎當的祁禮。
俗話說相由心生, 就算祁禮擡起下巴一副跩上天的模樣,但還是改變不了他下流猥瑣的本質,讓人一看就心生厭惡。
冉越再次覺得不可思議, 這樣一個人,誰能聯想到他就是秦致遠同母異父的弟弟?
此時對方雖然人多, 但這種仗勢她也不是沒見過, 以前訓練的時候,她就經常在男人堆裏打混戰,倒不足以畏懼。
冉越一邊評估對手的實力,一邊慢條斯理地挽袖子,她今天穿着件亞麻料的白襯衫, 待會估計會弄髒,想到這裏, 她心裏帶着怒氣, 對祁禮說道:“祁禮, 這次學聰明了,還知道搬救兵。”
祁禮站在楚哥身邊,一條腿不停地抖着,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的,只聽他冷笑幾聲說道:“姓冉的,大難臨頭還敢說大話,你以前怎麽打我的, 我今天就要以一百倍還回去,讓你有來無回。”
冉越嗤笑,心想這人是不是幫派電影看多了,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就差喊天王蓋地虎了。
她冷聲說道:“少說廢話,把手提還我。”
剛才搶手提包的小年輕在聽到她這話後,連忙把手提包遞給他們的老大,也就是那個叫楚哥的人,那男人又将包交給祁禮讓他拿好,似笑非笑地對冉越說道:“有本事你就搶回去。”
男人說完,沖旁邊人使個眼色,立時有幾個人朝冉越圍過來。
冉越随即擺出備戰姿勢,标準的動作加上淩厲的眼神,讓沖上來的幾個人頓了頓,但還是仗着人多撲了上來。
冉越擡手架住迎面而來的一個下劈掌,随後迅速反擊,右手握拳快速地朝對方腹部砸去,砸得對方慘叫一聲,連連退後幾步。
旁邊人看到小夥伴被一拳撂倒,都吓了一大跳,連忙咬牙使出吃奶勁朝她踢來,冉越只是掃他一眼,同樣擡腿迎上,又快又準地踹中對方的小腿,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
幾個回合之後,剛才打先鋒的幾個男人已經東倒西歪,哀號連連,反觀冉越,只是衣服淩亂一些外,連大氣都不多喘幾下。
大塊頭男人看到這裏,原本不可一世的表情,已轉成滿滿的錯愕,心想這麽能打的女人,還真是頭回見到,雖然之前祁禮已經給他打過預防針,但他還是深深被震撼到了。
身邊的人還想沖過去,但都被他攔住了。
他是看出來了,這女人絕對是有過最正統的訓練,散打搏擊非常厲害,說不定還在某個比賽拿過獎的。
自己身邊這群小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根本就是不是她的對手,看來還得自己出手才行。
大塊頭将自己唯一的一件短袖脫下來,随手扔給一旁的祁禮,只見他抖了抖身上偾張的肌肉,雙手握拳,指關節立時發出讓人顫栗的咔咔聲。
冉越收起輕松的轉态,目露寒光,心想這個人應該是個難對付的。
果然,男人首先發起的攻擊,就直接将她撞得後退兩步,那力道,跟蠻牛沒兩樣。
冉越咬牙,拳頭松開又再握緊,集中起十二分精神來迎戰。
對戰間,每次拳頭砸過去,就跟砸到硬鐵塊上似的,這讓冉越打得有些焦躁,不過男人的情況也不見得比她好,冉越攻擊火力雖然沒他重,但她套路多,招式狡猾,總是找到他的軟肋并一擊而中。
所以幾個回合之後,雙方身上都有暗傷。
冉越在被一拳打中肩膀處後,整個人順勢倒地,随即曲起腿狠狠一蹬,直接将男人踹倒地,她利索地翻身而起,迅猛地騎跨到男人身上,一手掐住他的喉嚨微微一用力。
“你輸了。”她冷然地看着他。
男人勾着嘴角輕笑出聲,“我确實輸了,不過……”他惡劣地頂了頂腰胯,“這姿勢我很喜歡。”
冉越皺眉,迅速地松開他站起身,“手提包還我。”
男人順勢坐起來,單手撐地,悠閑地說道:“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就把包還你。”
冉越疑惑地看着他,以為他是在跟她快玩笑,兩人剛剛才打得你死我活的,怎麽打完就來要電話,這是什麽套路?
她不悅地說道:“少廢話,包還我。”
男人可能也知道這樣的情形下是讨不到電話的,于是還了個說法,道:“像你這麽兇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見到,交個朋友怎麽樣?我叫楚風。”
冉越實在懶得回他,真是站在一旁冷眼看他。
楚風聳肩,“不告訴我也行,反正我肯定能弄到你的聯系方式。”這話說完,他回頭對祁禮說道:“把包還給她。”
祁禮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些不爽地說道:“楚哥,你明明答應要幫我教訓她的。”
楚風此時眼裏早容不下別人,沒好氣地瞪他,“我看你才欠教訓,快把包還給她。”
祁禮不情願,将包扔給旁邊一個人,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将包送回去。
冉越看着祁禮,覺得他的行為非常幼稚可笑。
楚風還坐在地上撩她,“什麽時候回去H市?回去之前我請你吃燒烤啊,就剛才那家。”
冉越看他一眼,“不用。”
他的小弟小跑着将包送過來,冉越也沒太在意,伸手就去接,沒想到就在這一剎那裏,那小弟被包擋住的手上,居然握着把明晃晃的刀,在冉越發現時,已經狠狠地朝她刺來。
由于兩人太過接近,冉越一時又疏於防範,等發現後為時已晚,堪堪避了一下,腰側立時被劃開一道血口,傷口挺深,血立刻淙淙地往外冒,奪目的紅色瞬間在白衣上暈開來。
冉越瞬間暴怒,擡腳狠狠地将人踹倒在地,又一個用力踩上他的胸口,把人踩得直翻白眼。
楚風也是近距離看到這驚人的一幕,頓時呲目欲裂,爬起來罵道:“我艹你媽,你丫簡直活膩了!”
衆人都被這□□給吓懵了,只聽楚風嚷道:“愣着做什麽,趕緊送醫院!”
冉越用力捂住傷口,看着一幫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串,而那個被她踢到地上的人,則昏迷不醒人事地倒在原地。
正當有人準備跑去開車時,巷子外突然傳來警車的鳴叫聲,衆人更是驚得四散而逃。
“楚哥,這警察是奔我們來的,快走。”
楚風扶着冉越,神情猶豫,“她還在流血!”
旁人喊道:“警察都來了,肯定會救人,哥,我們都有案底的,快跑吧!”
楚風咬牙松開冉越,轉身跟着其他人跑了。
冉越咬牙忍着疼痛往外走,她怕警察沒有及時發現她,到時失血過多就麻煩了。
所幸人來得很快,冉越還在人群中看到哭哭啼啼的遲晴。
也不知是運動量過大,還是失血有點多,冉越開始覺得暈眩,直到遲晴一把抱住她。
秦致遠一餐飯吃得心神不寧,一個小時前,遲晴給他電話,說冉越去追搶劫的,她報警了,警方并沒有立刻出警,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因為關系到他女人的安危,秦致遠片刻不敢耽擱,走到包廂外陸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終于讓那邊派人去找冉越,以後就一直沒有消息。
他實在坐不住,扔下一包廂重要的客戶,回到自己車上安靜地等消息,直到遲晴來告訴他,冉越受了重傷,正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秦致遠只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炸開了,整個人都懵掉,一時間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可能呆坐有好幾分鐘,他才艱難地開口對司機說道:“去機場。”
司機懵了,這個時候怎麽突然要去機場,但老板臉色顯然不對,他也不敢多問,連忙發動車子往機場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焦急,一路居然總遇到紅燈,車子停停走走,半天都出不了市區。
秦致遠忍無可忍地暴喝道:“開快點!”
司機腳一抖,猛地踩下油門,也不管紅燈綠燈,車子一下就竄出去了。
秦致遠給小田打電話,簡潔地說明他的去向,并吩咐道:“不管誰找我,都不許透露我的行蹤。”
等秦致遠趕到冉越所在城市時,已經是深夜,醫院早就過了探視時間,但這根本攔不住秦致遠迫切想要見人的沖動。
冉越所在的病房是單人房,非常安靜,而她在藥物的作用下,也是昏昏沉沉的。
遲晴始終在一旁照顧她,到此時她還無法面對現實,眼睛都哭腫了,晚飯時明明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麽一眨眼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不就一個手提包,丢了就丢了,跟她的人比起來,那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直到秦致遠趕到,她才讓開位置。
冉越半夢半醒中,覺察到有人在握她的手,對方的手心很溫暖,很熟悉,于是她第一時間醒過來。
房間的燈都關了,只留一盞小壁燈,光線很暗。
冉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床邊的人,就聽到一聲重重的抽泣聲。
冉越:“……”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輕輕灑,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