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十一】霸道如你

跡部大宅終于恢複了以往的寧靜安然。

阿采在被跡部糾纏了一天不給出房門後,終于發飙了,皺眉抿唇坐在床上,很是無奈地瞪着他。

跡部卻只覺得氣血上沖,嬌小的少女穿着嫩黃色的可愛睡裙,一頭烏黑的長發因為一直被他壓在床上肆意親近而顯得有點淩亂,兩手緊緊抱着一個枕頭,坐在他的床上,很是戒備地看着他,在他嘗試着走近的時候,眉頭一皺輕喝一聲,“不許過來!”頓了頓,少女抿唇無奈地道:“景吾,我們什麽時候出去?”

真是要人命了,她難道不知道,她這副樣子有多誘人?而且,這樣沒有任何實質性威脅的抵抗,更讓他産生某種隐晦而邪惡的沖動?

想抱緊她,想親近她,想完完全全地擁有她,讓她不能再離開……

跡部咬牙,痛苦地揉了揉不停跳動的太陽穴,剛剛不過一個松懈,就讓她從自己懷裏逃脫了,現在要怎麽把人騙回來?不安好心的大灰狼單膝跪在床上,嘗試着伸出手把美味的小白兔抓回來,卻又被她瞪了一眼,“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就要生氣了!”

被這個男人糾纏了快一整天,什麽正經事都沒做,就是肆意的親吻和撫/摸,阿采覺得,要不是她一直不同意,跡部早已經把她整個人吞吃入腹了。

阿采微微垂眸,眼裏微不可見地閃過一絲黯然。

她何嘗不希望和自己最喜歡的人無限親近,只是,她沒有那個資格。

“寶貝,”折磨了自己快十天的人就在眼前,跡部覺得自己的心空虛得厲害。感情他自我折磨上瘾了?明明越接近她,身體火燒火燎的感覺越甚,但還是控制不住想親近她,只有緊緊把她抱進懷裏,心裏才踏實。跡部不再逼近,只誘惑地伸出手,嘴角一勾,眼眸炙熱地看着她,“過來。”

阿采堅決地搖搖頭,忽略了心底的疼痛和不忍,抿唇道:“景吾,不要鬧了,我們談點正經事好不好?”

跡部挑挑眉,眼眸幽深,“本大爺做的一直是正經事。”

摟着她把她壓在床上一步不許離開就叫正經事?阿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卻終究知道自己消失的這十天,讓這個男人完全沒有了安全感。她咬了咬唇,忽地把枕頭丢開,主動撲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男人有力的手臂立刻纏了上來,又把她緊緊抱進懷裏,然後,發出一聲心安的低嘆。

阿采心裏又是一痛,趁着跡部現在只是緊緊抱着她,在他耳邊低聲道:“景吾,其實麻倉在的時候,我是能看到外面發生的事情的。”

因為人回到了懷裏而瞬間放松下來的男人抱緊她轉了個彎,換成了自己坐在床上,把少女緊緊抱在懷裏的姿勢,下巴壓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慵懶地應了聲:“嗯。”

對他而言,那十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阿采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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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采無奈地輕嘆一聲,摟着他的脖子輕輕移開一點距離,和他平視,皺眉道:“你把藤原小姐趕出去了?”

知道少女和藤原小姐之間的感情,跡部抿了抿唇,不怎麽樂意地“嗯”了一聲,看到少女微微眯起的眸子,一向不屑于跟別人解釋任何事情的大少爺還是說了句:“本大爺只是把她安置在了跡部家的別院。”

阿采皺眉看着他,繼續問:“你還把除佐佐木管家之外的傭人都趕出去了?”

感情她是要和他興師問罪了?也不想想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但看着少女嚴肅的表情,跡部把心裏的不滿壓了下去,卻還是忍不住輕哼一聲,湊過去吻上她的唇,喃喃道:“那又怎樣?”說着,心裏的不滿還是滿溢,忍不住懲罰般地咬了咬她的唇,“他們很煩。”

總是在他身邊替麻倉月求情,那段時間他心裏煩躁着,見到他們就有一股莫名的戾氣湧上心頭。她應該慶幸,他最後只是把他們趕去了跡部家的別院。

這小孩子耍賴般的語氣讓阿采心裏一軟,她不顧跡部不滿的眼神,又把他推開了一些,直直地看着他,嚴肅道:“景吾,你不能這樣,”看到少年緊緊皺起的眉頭,阿采心裏微酸,忍不住空出一只手,輕輕撫了上去,溫聲道:“他們只是關心你,藤原小姐更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老人,把他們叫回來,好不好?”

昨天晚上初初回到跡部大宅時,那種死一般的寂靜讓她記憶深刻。她心愛的少年,不應該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的,他應該是萬人景仰,自信而驕傲地生活在燦爛的陽光下的。

輕輕撫了幾下,少年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阿采微微揚起嘴角,又溫聲說了一遍,“讓他們回來吧。”

跡部眼眸幽深地凝視了她半響,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忽地,卻收緊手臂,把少女緊緊鎖進懷裏,微微沙啞道:“要是本大爺聽你的,本大爺有什麽好處,嗯?”

這事情需要什麽好處?阿采覺得頭頂有三條黑線緩緩落下,只是,陷在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她竟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咬了咬唇,輕聲問:“那你想要什麽?”

心裏緩緩升起一股強烈的自我厭惡感,阿采啊阿采,你還是那個在群臣面前堅毅果決的主上嗎?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悠游寡斷了?明明已經決定了離開,現在的你,沒有資格給出任何承諾。

少年的手臂又把她抱緊了一點,因為抱得太緊,阿采都感覺到了一絲疼痛,但她什麽也沒說,只靜靜地,聽着少年慢慢變得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阿采,本大爺想要的,你真的不明白,嗯?”

阿采沒說話,只微微地垂下了眸。

抱着她的少年卻忽地低低笑了出來,胸腔處微微震動,在她耳邊溫聲道:“阿采,我把我們的情況跟父親和老爺子說了。”想起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時,從電話裏傳出來的驚怒的語氣,跡部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他本就我行我素慣了,即使對方是他父親,也不可能介入他的人生,和他說,不過是念在他是他父親的份上。

感覺到懷裏的少女似乎微微一顫,跡部只以為她是在緊張,忍不住把聲音放得更柔,道:“父親在德國,老爺子在美國,阿采,我想讓你先見見老爺子,下個月,和我去一趟美國吧?”

“然後,阿采,我們訂婚吧,”把頭埋進少女溫暖的脖頸間,跡部深吸了一口氣,輕嘆着道:“阿采,等一畢業,我們就結婚,然後,你和本大爺一起去美國,嗯?”

阿采的心猛地一顫,想把少年推開,卻發現他這次毫不放松,只緊緊地抱着她,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地道:“阿采,不許拒絕我……”

心裏有種哀傷的情緒緩緩蔓延開來,阿采輕輕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喉嚨一片幹澀。

悠游寡斷的行事作風,果然不适合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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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阿采始終沒有給他一個答複,跡部眉眼間的戾氣越來越重,阿采在心裏低嘆一聲,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的眉心,輕聲道:“景吾,我餓了,這件事,我們下次再說,好不好?”

跡部卻猛地封住了她的唇,一點也不溫柔地折磨半響,才低啞道:“阿采,你想要考慮的時間,本大爺給你,但是,本大爺不接受除答應之外的答案。”

說完,就沒再說什麽,把她放回地上,細細幫她整理好了淩亂的頭發和睡衣。

第二天,跡部再次不顧她的意願幫她請了假,想起自己現在去學校也沒什麽意義了,阿采只皺了皺眉,沒說什麽。

只是她連續兩天請假,小栗法子和伊藤梨酪還是擔心地打來了電話,雖然這段時間阿采總是對她們愛理不理的,她們也無法完全放下這個朋友。

對于小栗法子和伊藤梨酪的關懷,阿采是感激的,她自問也沒有為她們做什麽,怎麽就能收獲兩份這麽純粹的友誼呢?因此,和她們通電話時,語氣不由得變得溫和。

電話裏的伊藤梨酪似乎微微愣了愣,輕笑着道:“阿采,真好,感覺你恢複正常了。”

阿采一怔,嘴角微揚,真心地道:“謝謝。”

坐在大廳沙發上正在處理公司文件的跡部微微擡起頭,看着少女唇邊輕柔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啊!阿采說了什麽?我也要和阿采說話!”小栗法子毛毛躁躁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接着傳來一陣雜音,電話那頭的人就換了,“阿采,你什麽時候回來啊?立海大網球部的人邀請我和梨酪這個周日去參加他們的校園祭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日啊,今天已經周三了,很快就要到了。

阿采微微垂眸,道:“那天要是有空,我會去的。”

小栗法子一聽,頓時興奮了,哇啦哇啦地跟她說了一堆立海大夏日祭的活動,說梨酪的男朋友真田抽簽輸了,要穿女裝表演話劇,說一手促成這件事的丸井文太被真田報複了,那天也要穿上玩偶衣服作為網球部的吉祥物去招呼客人,她一定要去好好嘲笑他一翻雲雲。阿采一直微笑地聽着,好不容易才結束了這通電話。

電話那邊吵鬧的聲音一消失,諾大的房子又似乎變得寂靜一片,只偶爾聽到跡部翻動紙張的聲音,阿采看着手裏還有着餘溫的手機,難得地思緒發散。

那裏,靜靜地躺着一條未讀短信,發信人的名字是——松本由。

“本大爺叫佐佐木管家把傭人都請回來,”忽地,坐在沙發上專心看文件的男人仿若漫不經心地道:“應該下午就能到。”

阿采微愣,轉頭看着跡部,卻見他沒有看她一眼,輕輕地翻過了一頁文件,仿佛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似的。

阿采的心,忽然就無比柔軟。

她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

這兩天要她留在家裏,也是因為她回來那一晚累得昏睡了過去,讓他擔心了吧。

這少年的溫柔還是一如往常地無微不至,雖然霸道,卻不會讓人讨厭,像火爐一樣,把她的心烤得火熱一片。

阿采慢慢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少年的動作微微一頓,下一秒就繼續翻閱着手中的文件,沒說什麽。

歐式華麗的客廳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坐在深棕色的沙發上,跡部兩腿翹着,微微低頭專心地看着手中的文件,阿采坐在他身邊,輕輕靠着他,閉上了眼睛。

四周的環境忽然變得寂靜一片,卻不是讓人難受的寂靜,而是淺淺流轉着某種讓人心折的溫柔和默契。

阿采感受着這奢侈的寧靜和溫馨,喉嚨處卻忽地一片酸楚。

我該怎麽保護你呢?我該怎麽把可能對你的傷害減到最小呢?我親愛的少年。

兩百多年了,我見證了無數的別離和死亡,我的心已經蒼老憔悴,而你是不一樣的,你是那麽的陽光,充滿活力,讓我迷戀沉醉。

我想保護你的驕傲,你的活力,還有你的未來。

你的未來,我沒資格參與,但我想守護。

我該怎麽做?我親愛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人好像16歲就能結婚了= =+

話說阿采姑娘終于記起自己其實是在老牛吃嫩草啦哈哈哈~

今天是雙更哦,第二更會在今晚比較晚的時候,大家可以第二天早上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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