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撿到一只小龍蝦 14

搖搖晃晃前進的馬車裏。

牧九月剛剛被舟凇從床上掏起來, 黑色的長發散在腦後,幾縷輕柔的落在臉龐上, 睡眼惺忪,俨然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窩在他懷裏。

随着馬車一颠一颠的,一陣困意抵擋不住,她好不容易睜開的眼又漸漸合上了,腳動兩下蹬掉了腳上的鞋子,露出一雙又白又嫩的小腳丫子,腿縮了縮,整個人蜷縮着躺在他懷裏。

睡懶覺似乎是所有小孩子的愛好。

舟凇捏了捏他家小朋友的鼻子, 她皺着眉,鼻子上的可愛的褶皺,看起來跟兇起來的貓兒一樣, 伸着爪子拍掉了他惱人的手,睡音朦胧, “唔……不要鬧……阿姐……”

因為太困了, 她的話都是含糊的, 只能聽清幾個字節,最後兩個字更是模糊不清。

男人斂了笑,聲音沉沉的, “阿傑?”

某人呼呼大睡并不知道無意之間打翻了一個陳年醋壇子。

正睡得好好的牧九月覺得唇上一熱,有個又軟又濕熱的東西抵開了她的唇瓣,撬開了她的牙齒, 撫弄着她的牙床,一股清冷而充滿了掠奪的氣息一下子就霸道的湧入了她的口腔內……

“唔——?!”

牧九月下意識的睜開眼想要看清是怎麽回事,但毫無意外的,她什麽也看不見:)

不過這麽一折騰她也醒了,自然也就能夠感覺到男人正把她壓在他腿上按着親,帶着些急迫和怒氣……怒氣?

好端端的生什麽氣?

不過,自己的男人只能自己哄着了,不然還能離咋地?

她伸出舌尖輕碰了一下在她口腔裏肆意掠奪着空氣的大舌,緊接着大舌就纏着她的,不斷地舔弄吸吮,但動作之間較之前溫柔了很多。

這個吻持續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舟凇的怒火變成了欲火,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香甜小舌,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她柔軟飽滿的唇瓣,輕咬了一口,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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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一看,懷裏的女孩灰色的雙眼水潤潤的,有些水汽朦胧,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眼角還有晶瑩的水珠,白皙的小臉染上了胭脂一樣的紅,唇不自然的紅還有些腫,上面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他的,亮晶晶的。

看得他又忍不住低頭從她的額頭一直吻到唇,又在唇瓣上厮磨了好一陣子,感受到某個部位的火熱,看着女孩無辜又呆愣的小臉,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明明是懲罰她,卻變成了折磨自己。

——小可愛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牧九月回過神來,雖然也不是沒有被親過,可還是覺得有些羞赧,将滾燙的臉埋入他的衣服裏,聲音悶悶的,“你幹什麽呀?”

又嬌氣又害羞,不像質問倒是像小女兒嬌嗔。

舟凇輕笑了一聲,大掌撫了撫她的秀發,低頭咬了咬黑發間那一點白裏透紅,聲音壓低了,又啞又沉,“小琏栀,你先告訴我,阿傑是誰?”

牧九月第一反應是懵的。

阿傑?鬼知道阿傑是誰?

過了幾秒才想起自己剛剛睡意朦胧之中似乎是……喊了那麽一句,阿姐?

要怎麽解釋呢?

可她又不知道原主有沒有姐姐,要是一說穿幫了怎麽辦?

于是牧·影後·九月揉了揉眼睛,大夢初醒的樣子,屬于少女的清冽嬌嫩的聲音格外無辜困惑,“什麽阿傑啊?”

說完了還要一副似乎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十分驚訝的樣子,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痛心疾首的,聲音抖了兩下,“舟舟,不、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俨然一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的樣子。

“哦?”男人眯了眯眼,笑着欣賞完了她“精湛”的演技,一邊溫柔的笑着一邊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前男友”是什麽,但是不妨礙他根據她的表情和語氣進行合理的猜測。

牧九月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就疼的眼淚汪汪的,小手攥着他的衣服,吸了兩下鼻子,“你你你竟然打我,你不愛我了。”

疼還是有點疼的,但其實根本達不到能把她疼到做出這副樣子的程度,想她可是被連審帶刑的折磨了三天還硬生生抗住了一滴淚都沒有流的真漢子!

系統:作的!都是作的!!!戀愛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可這話它也就敢在心裏說說了,現下它只能悶聲低頭吃狗糧。

嗨呀,誰叫它理虧呢,從這個世界開始就沒辦好過事情。

舟凇好笑的給她揉了揉剛剛他彈的地方,她的皮膚嬌嫩的很,這麽一下就起了紅印子,暗想以後要把控好力道。

但還是嘴硬道,“叫你還亂說話。”

牧九月哼哼兩聲,頭一轉,不跟他說話,心裏卻是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兒總算是揭過去了。

舟凇看見她僵着的肩膀松了下來,眼底一暗,究竟還是放過她了。

夜色下,兩輛馬車不停奔跑着,馬車的輪子碾在黃泥土地上,咕嚕嚕地響,激起一陣幹燥的灰塵。

距離目的地越近,周圍的人聲越來越多,奔流不息的水聲由遠至近。

放逐城高聳而威嚴的城牆外,是一條又寬又湍急的河流,河岸邊的大樹上一片葉子掉落,一覆上水面就被水流沖擊的顫抖着被河水挾裹着向着河流下游沖去,水聲嘩嘩不停歇,在月光下不時閃着白色的光。

放逐城的城門在另一邊,城門兩旁燃着兩排火把,城門上也懸挂着玻璃罩着的燈,燈火通明。

城門前一塊又寬又長的厚實鐵板橫跨在河流之上,連接着兩邊的河岸,鐵板兩旁有着粗壯的鐵鏈,連接着城門那邊,城門旁有一個機關,想來就是操作鐵板的。

他們馬車在的這一邊河岸有着不少人踏上鐵板,朝着高高的懸挂着放逐城三個大字的城門走去,城內也有許多人朝着城外走來,看起來倒是跟他們之前到過的那些城池差不多。

但出來的人都是大搖大擺的沒有阻攔,進去的人就得經過城門站着的兩排守衛排查。

放逐城顧名思義,是被放逐之人所在之城,但也不是說誰都能進的。

奧西夫婦的馬車在前,舟凇二人的馬車在後,鐵板不知道是怎麽做的,堅硬非常,兩輛馬車先後踏上也沒見它有什麽異常。

“馬車!過來這邊停下!”

“馬車裏是什麽人?”守衛的領頭是一個又高又壯臉上還有一道疤的光頭男人,一身規矩的守城制服也蓋不住他身上的兇氣和血氣。

駕着馬車的奧西一如往常的笑着,“馬車裏是我的妻子,我們在外游玩,無意之中發現她懷孕了,這就趕緊回來了。大人有什麽問題嗎?”

語氣真誠卻又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傲氣,倒真像是個放逐城內的人。

守城人哈了一聲,笑了起來,拍了拍奧西的肩膀,“恭喜啊兄弟,不過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的,你叫你夫人出來一下,挽起袖子給我們檢查一下就可以過了,也不耽誤時間。”

奧西颔首,表示理解,轉頭朝着馬車內柔聲道,“妗白,出來吧。”

放逐城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丢棄的,一出生手臂上就會被烙下印記,印記上覆了素術,一生都無法消去。

守城人眼睛也規矩,沒有多看飒妗白一眼,檢查了兩人手上的印記,正待揮揮手讓他們過去,身旁一個人走上前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他皺了皺眉,還是點點頭。

“等等。”

這一聲,讓奧西下意識的眯起了眼,飒妗白也是心中一跳。

大手握着飒妗白泌汗的小手,奧西臉上不動聲色的笑着,“大人,還有什麽事嗎?”

守城人接過身後人遞給他的一個瓷瓶,晃了兩下,搖了搖頭,“不是我為難你們,最近放逐城內不太安穩,幾位領主大人要求要嚴格排查進入放逐城的每一個人。”

這個命令也是最近幾天才有的,要不是有人提醒,剛剛他也差點給忘了。

奧西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瓶子,狀似好奇的問道,“出了什麽事?”

守城人不知道是覺得奧西對他胃口還是怎麽,手上的瓶子晃了晃,也真就跟他聊了起來,“還不是君葵靈不知道怎麽的惹火了密亞爾森林的那位大人,被殺了。”

“現在她的勢力範圍內動蕩不安,那位大人沒放話,也沒有人敢上去啃一口,幾位大人怕外面的那些個族人跑進來搗亂,就下了這麽個命令。”

說完他搖了搖頭,“你說說好端端的,她幹嘛要去招惹那位大人呢?”

“要知道,那位大人雖然來歷神秘,行蹤不定,但這放逐城裏最厲害的,可不是其他幾位整天想着如何擴張自己勢力範圍的大人,而是獨守着一片密亞爾森林無人能靠近的那位大人。”

“招惹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奧西耐心聽着,不時還點點頭附和,“來歷神秘,那位大人是哪個族的也沒人知道嗎?”

守城人搖了搖頭,“據說是棠族的,可大人從來也沒承認過。”

奧西點點頭,又問,“君葵靈究竟做了什麽?”

“哎,誰知道呢?據說好像是她偷走了那位大人的寶貝吧?不過這傳言都不可信,前段時間還有人說密亞爾的大人養了個小女孩在身邊呢。”守城人嗤笑一聲,“也不想想,這怎麽可能。”

守城人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暗道以後來之前不能喝酒了,擺了擺手,“不說了,兄弟你也趕着回家,來把這個東西在胳膊上點一點沒什麽問題就可以走了。”

奧西一邊挽起袖子,一邊随意的問道,“大人手裏這個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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