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撿到一只小龍蝦 15

“大人手裏這個是什麽?”

“這個是專門對付那些僞造手上的烙印的, 只要一滴,就可以融化那些假的痕跡。”說完他擡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飒妗白, “不用擔心,沒什麽其他的作用。”

飒妗白心裏咯噔一下, 瞪大了美目,握緊了奧西身側的手,看着守城人把手裏瓷瓶紅色的布塞拿掉,将瓶口對準奧西手上的烙印,緩緩傾斜。

奧西臉上笑着,手上卻在暗暗蓄力。

牧九月就在後面的馬車上,她的耳力較平常人要好不少, 于是把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也猜到恐怕奧西飒妗白是僞造的烙印的痕跡。

怎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搞這麽些幺蛾子呢?

她窩在搞出幺蛾子的罪魁禍首的懷裏為他們着急。

舟凇見她兩只手揪在一起,原本白裏透紅的手指被她揪的都看不見一絲紅潤了, 不由得皺眉。

“我說亞摩斯,你怎麽變得這麽多話了?”

就在瓷瓶裏的液體到了瓶口, 即将要落到奧西的手臂上時, 後面馬車裏的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聲音讓守城人, 也就是亞摩斯停下了動作。

亞摩斯收回手裏的瓷瓶,細細回想着剛剛聽到的聲音,還沒想起來是誰, 後面馬車就下來個人。

男人身材高大,肩寬腰窄,眉眼深邃俊朗, 不急不緩的從馬車裏抱出個裹着黑色披風的小人兒,黑色的發絲幾乎與披風融為一體,黑色披風半遮半掩之間露出的小半張精致嬌俏的小臉格外突出,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亞摩斯睜大了眼睛,手中的瓷瓶幾乎要握不穩,驚訝、局促又緊張,“大、大人?”

舟凇輕笑,挑眉,話語間都是熟稔,“怎麽,不止變得話多了,還結巴了?”

亞摩斯從前機緣巧合之下被舟凇救過一命,後來就被他丢到了守城這裏,一待就是好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再見到舟凇本人。

從激動中回過神來,他就注意到了舟凇懷裏抱着的人,雖然披風遮的嚴嚴實實的,但那明顯是個少女,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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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來,那不是傳言?

“我家這小家夥鬧着要回家,改天再找你敘舊。”

亞摩斯連連應好,準備叫奧西他們先到一旁讓開,舟凇又說,“這兩位是我的客人,我們一并走就好。”

舟凇都這樣說了,亞摩斯當然是無腦答應了,一揮手就放兩輛馬車過去了,于是一場将将湧起的風波就這樣被化解了。

飒妗白沒有立刻回到馬車內,握着奧西的手還心有餘悸。

“奧西,聽起來,舟凇是放逐地的一位領主?”

奧西一只手握着馬缰繩,一只手攬着她的腰,心疼的吻了吻她被吓得又白又涼的小臉,“應該是的,否則那個守城人不會對他那麽恭敬。”

放逐城對幾個領主都比較敬畏,很少會叫他們的全名,所以許多人都不知道幾個領主的真名,更別說他們這些外面的了。

“你也不要擔心,舟凇對我們沒有惡意。”

相反的,他還幫了他們大忙。

雖然這樣想有些卑劣,但奧西這時候無比慶幸他們當時停下馬車,救下牧九月,還把她帶上了路,畢竟他不是一個人,還要保護一大一小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

想到這裏他攬着飒妗白的手緊了緊,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而另一邊,舟凇一上馬車,就沒有了剛剛領主大人的威風,疼的龇牙咧嘴的,“小琏栀,你再不放手,那塊肉可就要被你捏掉了。”

牧九月重重的哼了一聲,收回了捏着他後腰的手,“怎麽?領主大人也怕疼?”

別以為她看不見就聽不出來他表現的有多誇張,她根本沒用什麽力氣好嗎?再說了他身上的肉都結實的跟什麽意義,她想捏也捏不動。

哇!想到這裏更氣了!

她之前還以為他跟着奧西他們是想看着他們進放逐城,結果呢,說什麽住的地方離放逐城近,分明就是在放逐城裏好嗎?

舟凇溫柔的親了親她氣鼓鼓的臉蛋,黑眸帶笑,“別人怎麽我我都不疼。”

“我原本想他們既然早就打算來放逐城,大約是做好了準備的,是以沒有一開始就出聲。”

“一來是我不想暴露身份——一旦我回來的消息被另外幾個人知道了,他們就要上門煩我了。二來呢,我看得清楚,奧西他們不想再欠我們人情,我也就靜觀其變,如果他們解決得了,我就不露面了。”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你不能瞞着我啊。”牧九月聽了解釋依舊氣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貓。

舟凇捏了捏她的小臉,眸中笑意漸深,“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驚喜呢。”

驚喜?!哪來的喜?

毛炸的更厲害了,牧九月氣呼呼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舟凇縱容的任她啃咬,輕摸着她的頭,似乎是嫌她還不夠氣,又慢條斯理的問,“這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痛的叫兩聲?”

牧九月幹脆也不咬了,把他的手丢到一邊,鼓着腮幫子閉上眼轉過頭,拒絕跟他交流。

想起剛剛聽到守城人說的話,她又忍不住轉過頭問他,“剛剛那個亞摩斯說的密亞爾森林的大人就是你嗎?”

“你是想問他說的我身邊養着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你吧?”舟凇眉眼含笑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小機靈鬼。

“這不是一個意思嘛?是不是呀?”牧九月伸出胳膊環着他的腰,撒嬌似的把臉在他腰間蹭了蹭。

舟凇的身子僵了一下,心裏無奈的嘆氣,低頭親親她的小臉,聲音低緩缱绻,“是,我唯一的無價的寶貝就是你。”

牧九月臉有些發燙,哼唧兩聲把臉埋在他的衣服裏。

是她自己問的,她倒是還羞起來了,到底還是小。

舟凇低笑兩聲,幫着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懷裏,輕拍了兩下她的背,柔聲道,“還有一段路,累就睡吧。”

牧九月抱着他,鼻翼之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充滿了男性的灼熱和他特有的清冽的味道,讓她心裏滿是安心,像是揣了塊暖石,水流淌淌而過,帶起一陣一陣的暖意,湧向四面八方。

她可算是知道為什麽成年後她姐總是催着她找男朋友,說什麽體驗生活,那時候覺得周圍的男的都一個樣,找男朋友也沒什麽必要,現在才發現,有個兩情相悅,又寵着自己的男朋友有多麽好。

從前覺得無聊透頂的生活開始變得有了期待。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能遇見他,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遇見他,但這一刻,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想妥帖的放在心裏,哪怕以後他們不能再見,她也總會記得這一份心情。

想着想着,在搖搖晃晃之中她又漸漸的睡着了。

舟凇低頭,看着她。

女孩嘴角微揚,像是在做着美夢,長長的睫毛漆黑,低垂着,尾端有些俏皮的卷翹,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他伸出手,把一縷不安分的落在她臉上的頭發放在她耳後,低頭在她閉上的眼睑吻了吻。

因為是雪族的人,她一年四季渾身都是涼涼的,這讓舟凇總覺得她會冷,不自覺的就給她穿上很多衣服,在她抗議的時候才想起來她自己根本不會覺得涼。

但其實她身上的不是那種刺骨的冰涼,而是如玉一樣的,溫潤的涼意,在悶熱的時節,抱着她,總是能讓人心神寧靜。

也許,不一定是因為她的體質,只因為,她是她,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的她。

男人在她翹起的嘴角吻了吻,笑的安穩又溫柔,如水如陽。

在馬車上睡得太多了,造成的後果就是,真正該睡覺的時候她睡不着了。

他們一鼓作氣駕着馬車在天亮之前就趕到了密亞爾森林。

森林裏除了竹樓沒有別的可以住的地方,幸好舟凇早有準備,通知了浮鹫思,浮鹫思派了下屬過來接奧西夫婦到安排給他們的休息的地方了。

于是舟凇抱着牧九月,這次用不着小樹人了,他帶她到洗澡間熟悉了裏面的東西,讓她自己洗個澡,他去另外一間。

也許牧九月本來還有點睡意,洗着洗着澡就更清醒了。

這就直接導致了她硬拽着舟凇讓他跟她一起躺在床上之後,在男人懷裏動來動去就是睡不着。

男人有些火大,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要做個人,摟着她的腰的手緊了緊,聲音像是從牙縫裏透出來的,“不要再動了,乖乖睡覺。”

但溫軟香甜的女孩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又動了動,嬌嬌的說,“我睡不着呀。”

男人忍不住在心裏說了句粗話,起身下床,聲音有些僵硬,“我去隔壁睡。”

他發現她的耳朵好了之後,好像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粘人又勾人。

手臂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身後是女孩委屈的聲音,“你幹嘛呀?”

委屈?他還委屈呢!

咬咬牙轉過身。

即使房間裏所有的窗戶前都拉上了厚厚的窗簾,但光亮還是從竹子之間的縫隙透進來,投下一束束光亮。

女孩滾來滾去的動作導致她身上蓋着的被子滑落至腰間,腳又喜歡亂動,将下面的被子連帶着裙子一起蹭到了大腿上,斑駁的光影打在她白嫩的腿上,纖細、勻稱,像泛着玉的光澤,只看着他都能想起她皮膚的滑膩手感。

她聽不到他回話,不滿的蹬了蹬腳,腳将竹子做的床拍的噠噠響。

可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響聲上。

她這一動,被子和裙子又往上了些。

腿根陰影中浮現若隐若現的白色布料,那層布料……

艹!她睡覺穿的衣服怎麽全都是裙子!

舌尖傳來的刺痛讓他想起來他要做個人,閉上眼,但腦海中迅速浮現了剛剛收入眼簾的活色生香的一幕,讓他氣血湧動。

偏偏她還在挑撥着他緊繃的神經。

“我不亂動了,你來睡嘛,我不想一個人睡。”

他嘆了口氣,睜開眼,正想妥協,但猛地,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與克制的弦,斷了。

——女孩趴在床沿,半邊身子落在床外,伸出手想要觸碰他,小手在空氣中四處探着,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她領口下一片白花花的起伏,小巧、可愛……

“你別不說話啊,你在哪。”

牧九月哪裏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雖然這個身體還小,但她可是個二十歲的人了,怎麽會什麽都不懂呢——嗯,網絡是個好東西。

她其實就是想逗逗他。

可她沒想到,老男人,特別是這種從未開葷的老男人,是經不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這樣逗的。

于是她被滿腦子“去他媽的他不做人了”的老男人壓倒在床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的手跟她的十指緊扣,放在她頭頂,上半身極具壓迫性的壓着她,兩腿曲着放在她身體兩側,低下頭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唇與唇之間摩擦,很快,舌撬開她的貝齒,纏上她的,她香甜的氣息讓他欲罷不能,一遍又一遍的吞奪着她口裏的空氣。

在牧九月舌根發麻時,已經不太清醒的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她可能,藥丸了:)

女孩面含春意,杏眼水霧朦胧,眼角缱绻如春水波漾,脖子上泌出一層淺淺的薄汗,皮膚上像是覆了一層粉。

看得他渾身發疼。

粗喘着氣,他難耐的抽出她腰間柔軟絲綢做的腰帶,綁着她的雙手放在她的頭頂,俯下身在她耳邊,低啞着聲音。

“寶貝,我愛你。”

說完親了親她通紅的耳垂,唇又覆上她耳後的那片肌膚,繼續開始他的開墾大業。

外面陽光燦爛,寂靜一片,樹葉偶爾随風而晃動,悉索作響,屋內角落裏的冰盆已經阻擋不住裏面漸漸升高的比外面還要熱烈的溫度。

地上散落着衣服和褲子,床邊搭着一條裙子,一半拖在地上,一半扒在床上,微微晃蕩,像是挂在懸崖上命懸一線的人。

沾了濕意和一點紅的床單被揉成一團扔在床尾,汗淋淋的兩個人互相擁在一起,雙手雙腳交纏。

男人愛憐而克制的吻了吻懷裏昏睡過去的小人兒的額頭,起身把她抱了起來,走進了洗澡間。

天一黑,浮鹫思就上門拜訪了。

他來的時候舟凇正在樓頂晾衣服和床單,他眯着眼看着舟凇一臉是男人都懂的餍足和那張随風飄揚的床單。

半天,張大了嘴,指着他的手指抖了又抖。

“舟、舟哥,你你你這是幹了什麽?!”

聽着他像是要傳到幾公裏以外的聲音,舟凇不滿的皺眉,“你小聲點。”

他的寶貝還在下面睡覺。

想到這,他食髓知味的舔了舔唇。

浮鹫思就知道他沒猜錯!在舟凇家的女性,除了小栀子,還有誰?!

他痛心疾首道,“舟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小栀子才多大啊,你怎麽下得了嘴啊!也太禽獸了吧。”

雖然十五歲就成年了,可是這跟她還小一點沖突都沒有!

“你是不是閑得慌?”

還管起他的私事來了。

浮鹫思跟在舟凇身後念叨,試圖讓他從禽獸變回一個人,可舟·禽獸·凇充耳不聞,做好了粥之後在端上樓的路上,站在樓梯口毫不留情的表達了他要浮鹫思趕緊麻溜的離開的意願。

浮鹫思被無情的驅逐了,蹲在竹樓前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小一大眼對小眼,一會兒,他仰天長嘆。

“小一,完了,你主人是打定當個禽獸不回頭了啊。”

“汪!”

“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

可憐小栀子,就這麽被個老男人吃幹抹淨骨頭都不剩了。

可憐的小栀子此時正在床上,剛剛醒來,睜開眼,就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酸痛從骨頭裏冒出來,溢滿了的感覺,不過好在是幹爽的,還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

至于昨天的,咳……她臉紅的回憶了一下,大概沒法再穿了。

身邊的被子已經沒有熱度了,想來人已經起床很久了。

她懶得動彈,就平躺在床上。

外面是森林裏生動活潑的各種動物的活動、叫聲,在樹上、草叢裏竄來竄去,追逐打鬧,一派生機勃勃。

聽見門口傳來漸近的熟悉的腳步聲,空氣中飄來一股食物的香味,她把臉埋在被子裏,明明沒有記憶,卻心裏暖暖的,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存在過成千上萬次。

——啊不過,昨晚的事情,應該是第一次沒錯了:)

掩在被子下的嘴角上揚,露出來的耳尖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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