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留
他打開家門，像往常一樣把她的拖鞋拿出來放在她腳邊。
林若低頭一看自己滿是泥漬的鞋子，腳往回收了收，踩在他家幹淨的地毯上有些過意不去。
季澤說道：“你先去洗個澡。”
林若此刻心滿意足，老實聽他的話，打開扔在客廳的箱子拿衣服去衛生間。
說話間，季澤已經率先進了房間。林若好好洗了個澡，穿着自己毛絨絨的睡衣出來，用吹風機吹幹頭發。
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沒找着季澤。林若輕手輕腳的走到季澤房門前，偷偷打開。房間裏也沒有季澤的人影，但能聽見次衛的水聲。她聽的老臉一紅，不由想起先前在車上季澤鼓起的褲裆。
這方面林建軍沒教過她，季滟也不可能和她說得太深。林若對男女之事的了解，不過是聽別人隐晦又心照不宣的黃色笑話，或者小說裏的只言片語。
真正深究起來，還是她十四五歲時初潮，林建軍不知道怎麽和她解釋這件事，買了一本《青少年生理衛生知識》讓她自己看。
林建軍那時候還怕林若不知道輕重，沒有好好看書，還要抽考她。林若尴尬得一周都沒和他說話。
《青少年生理衛生知識》真是本神書，不僅教青春期女生如何選購衛生巾，還向青春期男孩解決遺精晨勃的煩惱。
她腦袋夾在門縫裏胡思亂想，次衛門一響，季澤濕漉漉的走出來，只在腰間系了條浴巾。
林若猛然看見他小麥色的胸膛，肌肉不甚分明，到隐隐的線條充滿了力量感。
她眨巴眼，鼓起腮幫子，完全沒有捂臉的自覺。
季澤走到衣櫃前準備穿衣服，瞥見門不對，一瞧林若一張臉像柴犬一般卡在門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全然不知道矜持為何物。
他立刻黑了臉，左手蓋住林若的臉把她推出門外，右手合上門打了倒鎖。做完這些，季澤似乎得了什麽後遺症似的又檢查了一遍窗簾，才穿衣服。
換好睡衣出來，林若畏縮在沙發上，看見季澤一陣心虛，又忍不住去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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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眼神，季澤覺得自己哪怕穿了裏三層外三層，也同赤身裸體沒什麽區別。
“你今天去哪裏了？”季澤抱臂問道。
林若一想到老爸打電話給她着急的語氣，羞愧得擡不起頭來，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就在那個光速網咖。”
“……嗯？”季澤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猛然想起這是附近的一家網吧，他不由得氣笑了:“你不接電話，然後躲在網吧裏打了一天游戲？”
還差點上鑽石。林若這話沒敢說出來，低頭裝死。季澤手機響了，他一看，冷着臉遞到林若面前道:“你爸爸的，想好怎麽解釋了嗎？”
林若到底不敢跟林建軍說她因為季澤拒絕她跑去打了一天游戲洩憤，這太丢份，抱着季澤手臂哀求道:“別這樣！你就幫我說說好話。”
季澤橫她一眼，無奈接起電話說:“……嗯，已經到我家了。剛才問了一下，她打車去車站的時候追尾了，到車站沒趕上車。買票的時候錢包又被扒了，證件丢了想轉汽車，結果今天下雪被堵在路上幾小時，手機沒電才沒給你們打電話。”
林若聽他一本正經說謊話，驚得張大了嘴。
他說着看了林若一眼，指着手機無聲的問接不接林建軍的電話。林若怕自己露陷，連忙搖頭。
季澤只得繼續和林建軍周旋:“…她現在已經睡着了，我去叫醒她？…那我讓她明早給你回電話。…什麽？我明早問問她再說吧，公司還有一堆事…”
季澤挂了電話，林若目瞪口呆:“你怎麽知道我錢包丢了？”
“嗯？”季澤訝然:”你錢包真的丢了？”
林若把自己出網吧遇見混混的事一說，季澤臉色愈加不好看，冷嘲道:“下回再亂跑看看。”
林若被他激得跳腳，口不擇言說:“還不是因為某人，生個病別的不吃就要喝姜湯，居然也有人親自送過來…”
她說得陰陽怪氣，季澤失笑:“就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我拒絕你你惱羞成怒一個人跑回家告狀去了。”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林若覺得被他嘲笑了，氣道:“總比你好，人家賀宛都結婚有孩子了，還記挂着你給你送東西呢…”
季澤笑容一滞，皺眉道:“誰和你說的這些？”
“我都親眼看見了。”林若撇過頭去。
“這種話以後不要亂說。”季澤坐在沙發上，“對她影響不好，她來找我商量事情的。”
林若嘟囔:“能有什麽事。”
季澤不想多談，轉移話題說:“你媽媽讓我回去再把你一起帶回去，你是想自己坐車回去還是怎麽？”
“這還用問？”林若瞪他。
季澤忽然生了逗她的心思，笑道:“這個誰知道？萬一你覺得在我這不好玩呢？我還有一堆公司的事情要處理，可沒時間沒你玩。”
“那我就陪着你。”林若靠在他身邊輕聲說。
季澤頓時一陣心亂，他已經習慣了成年人處理感情的方式。各自忙碌，偶爾抽出空來相會，而她這樣的全心全意，滿心投入讓他無所适從。
“先去睡吧。”季澤摸着她的頭說道。
林若今天犯了錯，乖乖聽話去睡覺。第二天季澤起來，她還沒醒。季澤想了想，出門買好早餐回來，叫醒她，讓她吃了早餐再睡。
林若一聽他要去上班，直接蹦起來，馬上洗臉刷牙，叼着油條爬上他的車，跟他一塊去公司。
她在車上抽空給家裏回電話，昨晚和季澤對過口供，林建軍也沒有細問，只是聽到林若要在季澤家住幾天，不免皺眉問道：“你自己不能回來？怪麻煩你舅舅的。”
“身份證丢了。”林若唉聲嘆氣的，“這裏下雪呢，不敢坐長途大巴回去。”
林建軍思忖一番，覺得還是安全更重要，囑咐她一些在季澤家不要搗亂之類的話。
林若和季澤一塊坐電梯上寫字樓，公司裏的人見老板來了，個個埋頭苦幹，等林若和他一塊進了總裁辦公室，一石激起千層浪的交頭接耳，探尋林若是誰。
季澤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文件，偶爾叫下屬進來詢問些問題。林若待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霸占了季澤辦公室的電腦玩游戲。
營銷主管正在給季澤說今年的宣傳目标，“季總，我覺得我們在網絡上的宣傳可以…”
“Frist Blood！”
季澤沉吟:“汽車宣傳有生産廠家，咱們做這些反而不倫不類，不如多想想實際的…”
“Double Kill！”
主管沒忍住，往林若處睃了一眼。林若玩游戲總要開音效，辦公室連着音響，沒有耳機，哪怕調到最低，在安靜的空間裏依舊十分明顯。
季澤揉着眉頭道:“你先把計劃書放在這，我先看過再說吧。”
營銷主管應聲而去，季澤根本沒理茶幾上的文件，看向玩的正酣的林若，清了清嗓子叫她:“林若！”
“嗯？”林若一個眼角都沒有給他，“等等，等我偷個龍！”
季澤無奈，拿起策劃案看了兩頁又實在看不進去。片刻後他幹脆出了辦公室，可一個老板被趕到別的地方辦公着實有些凄涼，他推開隔壁辦公室的門，對秘書和助理說道:“通知各部門主管，十五分鐘後開會！”
作者有話要說：
公司主管：做錯了什麽突然開會？？
先給我的存稿文求個預收，文名《仰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