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已經回來洛杉矶了,他還是陰魂不散地纏着她,難道是她逼他的?
季柔下午還有工作,于是把柔柔接到了工作室,工作室離學校不遠,容西顧上完課之後,他們一家人就能一起回家了。
**
容西顧知道季柔和零零在工作室等他一起回家,所以上完課就匆匆忙忙地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剛剛把最後一本書收拾好,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他沉下嗓子,用英語說了一句“請進”。
蘇曉曉聽到容西顧的聲音之後,小心翼翼地推開教研室的門,探了個腦袋進去,對上容西顧的眼神兒。她笑嘻嘻地說:“容教授,是我,我又來了。”
蘇曉曉并不是容西顧的學生,她學的是另外一個專業,社會學是她的選修課。
容西顧教書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哪個學生對選修課這麽熱情。
蘇曉曉兩個月前選了他的課,之後就經常抱着書過來請教他問題,還會在他的教學主頁上留言和他交流。
所有的老師都喜歡勤奮好學的學生,容西顧也一樣,蘇曉曉向他請教的時候,他會很耐心地給她講解。
不過,蘇曉曉的智商不太高,有些問題經常會反應不過來。
作為老師,容西顧不好意思嘲笑學生,只能不厭其煩地給她重複。
容西顧原本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蘇曉曉過來問問題,他也不好推掉,于是坐下來給她講解。
講了一遍之後,容西顧的響了。
他放下手裏的鋼筆,對蘇曉曉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接起電話放在耳邊。
Advertisement
“西顧,你下課沒啊?”
季柔見容西顧遲遲回不來,有些着急,于是就打來電話詢問他。
“你有事兒的話,我就先帶零零回去了。”
“等我吧,馬上就到。”容西顧看了一眼站在辦公室的蘇曉曉,向電話那邊的季柔解釋:“剛才有學生找我,所以晚了點兒。”
“嗯。那我和零零等你吧,就這樣哈。”
“嗯。”
容西顧挂上電話,将手裏放在桌面上。
“蘇曉曉,抱歉,家裏有點兒事情,我得先走了。”容西顧笑着向蘇曉曉致歉,“剛才的問題你可以再消化一下,如果還是不懂,我改天再給你講一遍。”
“容教授,您玩不玩社交軟件?”蘇曉曉從兜裏拿出在他面前晃了晃,“要不然我加您好友吧,這樣交流起來比較方便。”
“也好。”
容西顧用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微信賬號,然後把那一頁紙撕下來遞給她。
“哇,原來您也玩兒微信啊!”蘇曉曉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很驚喜:“我以為你們這個年紀的人都不玩這種東西呢。”
你們這個年紀?容西顧回味了一下她說的這句話,總覺得聽了不是很舒服。
“嗯。”容西顧不知道說什麽,只回了一個語氣詞。
蘇曉曉覺得自己這樣子挺沒勁兒的,于是丢下一句“容教授再見”,小跑着離開了辦公室。
她走之後,容西顧也走了。
蘇曉曉站在不遠處,看着容西顧的背影,一雙眼睛都在放光。
她托着下巴,自言自語:“好帥啊,嘤嘤嘤……”
……
十分鐘後,容西顧終于回到了工作室。
他剛一進來,就跟季柔道歉:“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麽久。”
“沒關系啦,容大教授這麽受歡迎。被學生纏着問問題很正常嘛。”季柔不懷好意地調侃他,“我現在還記得班上同學追你的事兒呢。”
“……這事兒都過去好幾年了。”容西顧被季柔說得不好意思了,想起來那件事情,他就很尴尬。
作為學校裏最年輕的男性碩導,容西顧平時在女生中間是很受歡迎的,不管是華人還是洋妞,都喜歡跟他套近乎。
容西顧雖然性格溫潤,但也不是中央空調,他曾經在自己的教學主頁上強調過自己的已婚身份。
盡管這樣,還是有很多女學生暗戀他。
季柔時不時就會拿這個事兒調侃一下他,每次容西顧都被弄得特別不好意思。
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容西顧的年齡比傅景嗣小不了多少,但是兩個人臉皮的厚度完全不一樣。
容西顧經常會不好意思,而傅景嗣……呵呵,他大概都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吧?
“哈哈,西顧,你是不是又臉紅了呀?”季柔湊上去看他的臉,笑得眼睛都彎了,“你說你,三十多歲的人了,臉皮怎麽這麽薄啊。”
“季同學,嚴肅一點兒。”容西顧清了清嗓子,順便往後退了一步。
零零在旁邊看着媽媽調/戲爸爸,整個人激動到不行,一邊鼓掌一邊笑,“哈哈,爸爸羞羞了,媽媽好厲害啊!”
容西顧聽着小丫頭的笑聲。一臉無奈,他走上去把她抱起來親了一口,“零零不乖了啊,都會嘲笑爸爸了。”
“零零不是嘲笑爸爸,零零是覺得爸爸很可愛。”零零對容西顧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她幾乎每天都要跟爸爸表白一次。
“好了好了,我們回家啦。”
季柔每次看到零零?着容西顧,心裏都會特別酸,就跟談戀愛吃醋似的。
說起來也是很搞笑,哪裏有媽媽為了女兒吃醋的?
……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上了車,回家的路上,車裏的氣氛格外地溫馨。
零零從小就特別會暖場,只要有她的在,家裏就不會冷清。
下車之後。容西顧和季柔拉着零零從停車場走出來,零零走在爸爸媽媽中間,一會兒跟爸爸說話,一會兒沖媽媽大笑,一家人看起來格外地和諧。
這樣的場景,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遠處傅景嗣的眼裏。
傅景嗣原本是不打算過來的,但是腳不聽使喚,不知不覺就走了過來。
看着容西顧牽着他的女兒,傅景嗣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
可是想起來季柔的冷漠和女兒的排斥,他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她們母女心裏,容西顧才是那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而他,只是一個外人。
外人,呵呵。
想到這裏,傅景嗣自嘲地笑笑——真是造化弄人。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後悔收養季柔。
如果他那個時候狠一狠心不管她,今後也不會有這麽多事兒……他不用在血海深仇和愛人之間搖擺不定,也不用被老爺子威脅,沒有得到,就不會有失去,更不會有今天愛而不得的憤懑。
傅景嗣看着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站在原地,很長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好像有一只手緊攥着他的心口,連呼吸都帶着致命的痛感。
就在他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兜裏的突然開始震動,他回過神來,拿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電話是顧錦打來的。
傅景嗣調整了一下呼吸,摁下接聽鍵。
“我擦。老傅,真尼瑪大事不好了——”
電話那邊,顧錦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地激動,這個語調,不像是什麽好事兒。
傅景嗣不由得皺起眉頭,問他:“出什麽事兒了?”
“白浣之要跟葉琛結婚,剛來給我送請柬了,咱們四個的請柬都在我手裏呢。”
顧錦越說越激動,忍不住地爆/粗/口:“麻痹的,你說說這是什麽事兒,白浣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特麽的自己往葉琛身上貼,虧你當年為她做了那麽多事兒——”
**
三天前,洛城。
轉眼間沫沫已經被葉琛帶走整整五天了,白浣之連着五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整個人憔悴得不行。
她從來沒有和沫沫分開過這麽久,她睜眼閉眼滿腦子都是沫沫的臉,偶爾還會出現幻聽。
沫沫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不能沒有沫沫。
白浣之對沫沫和對泡泡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雖然她也疼泡泡,但是沫沫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而且身體不好,所以她總是放心不下。
葉琛根本就不是那種會照顧孩子的男人,沫沫被他帶走的這幾天,一定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白浣之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為了沫沫,她最終還是向葉琛低頭了。
一大早,她就打車去了葉琛家裏,下車之後,她站在門口。不停地敲門。
葉琛聽到她的敲門聲之後,特意站在客廳的窗戶前透過一層玻璃看着她。
他臉上挂着溫柔的笑,白浣之卻看得頭皮發麻。
她透過玻璃紅着眼睛看着葉琛,眼底滿滿的都是哀求。
她永遠都記得葉琛說過的那句話:誰讓他不痛快,他一定會千倍百倍地還回去。
現在,她終于感受到了。
上次她走的時候,葉琛說的那些話,她也記得。
他說只有一次機會,下一次就是她求他了。
白浣之拍着玻璃,哽咽着對葉琛說:“求你給我開門,我答應你,我跟你結婚……你讓我見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