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7)

池又說“你們兄妹模樣可真俏。”

小小霎時回神,兄妹?就算要叫蕭小也不一定要說自己還有個叫蕭大的兄長啊!如此,還怎麽将那人攻下!

懊惱後,小小笑道“邱審,晚上恐怕要下雨,等我們送藥回來幫着你一起拾掇吧”

“不用不用,快去忙你們的吧”

蕭墨池朝她颔首笑了下,便牽着小小離開。

“蕭墨池”

“嗯”

“不若你做我堂兄吧,堂兄也可一個姓”

“……”

“蕭小,你哥怎的比你還好看!”褚秀雲看熱鬧般跑來。

褚秀峰跟在秀雲身後朝他們點了點頭。褚家兄妹的真身是孔雀,在此界域品階已不低。

小小笑着跟他們打了招呼就将蕭墨池帶至一旁的茶館坐下。

“醫館離這還有段路,我将藥草送去就來,你在此歇息等我”

可能确實有些累了,蕭墨池微點了點頭。

小小不放心的握了他手腕診了下脈,又替他倒了杯熱茶才離開。

看着那扛着麻袋的嬌小身影,蕭墨池眼裏染了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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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妹着實很乖巧可愛呢”說話的是剛剛跟他們打招呼的褚秀峰。

乖巧可愛……蕭墨池執杯的手一頓,淺笑着搖了搖頭。若是瀾逸此時聽着定會覺得那人眼瞎了才這麽認為。

見他搖頭,跟進來的褚秀雲笑道“哪有妹子在哥哥眼裏是乖巧的,是吧,蕭大哥”

褚秀峰見妹妹望着人家的眼神太過炙熱,尴尬的咳了聲道“聽說蕭兄身子不大好,不若讓我褚府的大夫替你診治一番。”

“宿疾而已,不必了”

褚秀峰皺了皺眉,這人看着溫潤,實則淡漠,怎的如此難處。

褚秀雲毫不在意,依舊喜笑顏開的看着他。

蘇大夫今日好大方呀,江小小捧着平日雙倍的銀兩歡快跑去茶館,見秀雲兄妹也在,笑着打了招呼便将銀兩獻寶般的捧到那人眼前。

蕭墨池蒼白的臉上顯出淡淡笑意,眼裏滿是寵溺。

褚秀雲都看呆了,連哥哥喚她都未聽到。

“今日難得見到蕭兄,不若我做東請你們吃飯吧”

小小擔心那人不想與旁人共處,見他微點了頭才放心道“不用不用,今日我賺的銀兩多,我做東。”

秀雲吃驚的說“蕭小你何時這麽大方了!”

江小小噗哧一笑,若非生活所迫,她也不小氣啊。

蕭墨池起身時不着痕跡的撫了撫胸口,眼尖的小小立馬扶住他。

“是不是不舒服?”

那人微蹙着眉搖了搖頭。

小小不好意思的對褚家兄妹笑道“要不改日再聚吧,我兄長不太舒服”

褚秀雲滿臉黑線,本想說她小氣,但見那人臉色确實不好就讓他們趕緊回去歇着。

倒是褚秀峰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暗罵了句老狐貍!

小小也納悶呢,剛還不太舒服的某人,此刻倒有精神牽着她來買食材。

看着對面的藥膳店小小說“他家的養心藥膳挺好的,我去給你買”

蕭墨池并未理會,牽着她繼續向前走。

直到銀子花完了,他倆才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給了邱審部分食材,兩人慢悠的往山上走。

“蕭墨池”

“嗯”

“就是想喊喊你”

“……”

好在未下雨,到家後,江小小無語的看着那人放下東西便取了衣物往後山清泉走去,若她沒記錯的話,他早上才沐浴了換過衣裳……

不知是否這個界域适宜休養,之前他暈睡的時日裏,江小小每日替他診脈都發現脈息較前一日更甚,她還一直以為是那藥膳的功勞,現在想來恐與這界域有關。甩開思緒,江小小歡快的跟上,美人出浴怎能錯過!

這清泉旁何時多了個溫泉?

“小小”

“嗯?”

“我半個時辰便回,不必擔心”

“……”不擔心啊,她只是想看呀!

就在江小小蹲守了半個時辰勝利在望時,那人輕嘆一聲“小小,可否去屋內将玉壺取來?”

江小小走至他身邊默默的将手上的玉壺遞上,她都上過一次當了,也不換個新鮮的伎倆……

……

☆、四十三

不過是客氣下,結果那人真的丢下這一攤食材去休息了……

江小小深深嘆了口氣,回想着平時藥膳裏那些食材的模樣,把玉竹洗淨後切成段,再将豬心拿來沖洗,不知怎的就想到那真身是豬的王木匠,心裏一陣膈應,拿刀晃了晃還是切了下去,其他輔材随便搗鼓着丢了進去,待到鍋開沸騰時,小小湊上去聞了聞,怎麽會有腥味?打開一看,這怎的跟自己平時吃的不像…

撇開浮着的血沫,盛了些清爽的湯水出來,猶豫後正要倒了,一只修長的手将它接過。

“我下山去給你買吧”想到銀兩都用完了,看着滿目的食材又說“不若我重新替你做吧”

“無妨”

見他細嚼慢咽吃的,仿佛在品什麽山珍海味似的。仔細觀察了他的表情,不像裝的,真有這麽好吃?小小悄悄從鍋裏夾了塊,滿口的腥味還有那因刀工太差成塊的豬心咬下去哧溜的冒着血水,她決計不會再吃第二口!難道是那人修為過高不用進食,所以在此界域對吃食沒有要求?也太好打發了吧。

本做好餓肚子的打算,卻翻來覆去睡不着。聽着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小小爬起來去屋裏各處查看是否漏水,卻在竈臺旁看到那人的身影,上前指着香醇冒煙的鍋問道“這是什麽,好香啊”

蕭墨池眉眼溫和的淺笑道“盛着吃吧”似是想到什麽又加了句“別吃太撐”

……

夜裏,幾道輕淺的咳聲随着雨聲傳來,小小本就沒什麽睡意,聽到聲音便跑了去。

見他按住胸口輕咳,忙搭了他手腕診脈,将耳朵貼近他胸口去聽,心跳急促而脈搏卻緩慢,莫不是吃了她做的膳食才犯的心悸吧?

似是知曉她的想法,那人低啞開口“氣候不适罷了”

小小想到之前有次下山送藥,也是雨天,她撐着傘扛着藥草,好不容易走到藥鋪卻發現沒開張,街上也空無一人。那人來此界域後身體一直穩定未發病,但那次雨天為他探脈時脈息不穩,她當時還以為是山洞潮濕對他身子不好便也沒多想,如今想來,這雨恐怕有什麽蹊跷。本想問他些關于這界域的事,但見他難受的模樣,她頓時就沒這閑扯的心思了。

爬上床榻同之前山洞裏每一次喂他藥膳般将他扶靠在自己懷裏替他揉按胸口。

江小小悶聲道“蕭墨池,以後…讓我照顧你吧”

就在她以為等不到回應時,聽到了一聲輕淺的嘆息。

江小小郁悶了…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待他心悸緩些,将枕頭置于他身後墊着。小小熬了葎草端來,勉強喂他喝下,又替他診了診脈。

“可好些?”

蕭墨池微點了下頭,見她又爬床榻在他身邊躺下,不禁蹙了眉,訓斥的話還未說出口倒被她搶了先。

“待回去後再跟本姑娘說學規矩的事吧”說罷竟似困極般呼着了……

她未看到那墨玉般的眸光裏起了波瀾…

天亮後雨還在下,想着那人身子不好還是不要讓他做膳食了吧,自己也實在弄不來,思量一番決定下山試試運氣,若醫館開門,正好賣了的藥錢可以去買藥膳。倘若那藥膳店因下雨未開門,那自己便敲門把人喊出來,大不了就多給些銀兩。

“我去山下送藥,你好好在家歇着等我”

蕭墨池剛要起身就被按住,想到确實要召淩玥君詢問這雨的不尋常,便沒再堅持。

“小小”

“嗯?”

“早些回來”

江小小點頭應着,心裏莫名湧出幸福感。

下山見邱嬸他們家門庭緊閉,不禁擔憂那藥鋪與藥膳店開門與否。

“蕭小!”褚秀雲朝她跑來,“你怎麽下雨還跑出來?”

“為什麽下雨不能出來?”

“哎呀,會被西界的嗜魔捉走的!”

“那你還出來晃蕩!”

褚秀雲撇撇嘴委屈道“爹娘要跟東府結親,非讓我嫁給那傻狍子,哥哥也不幫我!所以我就離家出走啦”

“秀雲啊,狍子君可都是樣貌俊美足智多謀的,你也算不上低嫁了”

“跟蕭大哥比呢?”

“自然狍子君更勝一籌”

大概小小平時讓人覺得太過乖巧,所以她的話讓褚秀雲很是相信。

見褚秀雲被诓的乖乖回去了,小小也不耽擱,轉身往回走,這異界之域,當地民衆尚且如此謹慎,自己還是乖乖回去守着那人,免得生出事端!

“啊!”

江小小腳步一頓,那尖叫聲是褚秀雲!

……

“帝君,臣也不知為何這雨水充斥着陰戾之氣”淩玥君跪在地上微微顫抖。

“你不知?”

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繼續道“每當下雨時,平時隐沒無處可尋的西界便凸顯出來,臣也派人去察探,都…都無人可歸……”

“為何不報?”

“因界域雨季較少,臣民們也謹慎的未出過事情,所以臣…臣就……”

按住突然絞痛的心口,蕭墨池低呼了聲“小小!”便匆匆出門而去。

淩玥君見狀忙起身跟上,可這街上除了那袋藥草和眼熟的傘,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咳咳咳咳咳……”這一咳竟怎麽也停不下來!

“帝君!”淩玥君将他扶住,就見他費力的拿出麒符,也不知怎麽,淋了這雨的麒符卻散不出本身的靈力。

淩玥君說道“帝君莫急,待臣回府進施術結界去施傳喚術召瀾統領等人前來”

蕭墨池微點了下頭便支撐不住的暈了去……

……

“嗚…不要把我吃了…”

“誰沒事吃你”

黑暗中褚秀雲驚的瞪大了眼睛“蕭小?你怎麽也被抓來了?”

“大概你是太醜,就把我也抓來湊數字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蕭小這麽不讨喜!

“蕭小,我們怎麽辦啊”

正在割磨手背上繩索的江小小聞言笑道“等着被吃吧”這繩子竟是上了靈力的器物!低罵一聲,小小索性靠在牆角休息也不費這個勁了。

“嗚……也不知道爹娘能不能找到我,還有哥哥,他什麽時候才來救我啊…嗚嗚…”

雖然哭聲有點吵,但這會被家人牽挂的感覺着實令小小羨慕。

見她半響沒動靜,褚秀雲抽泣着問“你是不是想你哥哥了,我也很想啊,以後我再也不跟他生氣了!嗚嗚嗚嗚”

“他不是我哥哥”

褚秀雲被驚的愣是止了哭聲打起嗝來,她想到初次見着蕭大哥時,哥哥就告訴她這蕭家兄妹關系不一般,她當時還不信,哥哥就說沒有哪個親兄妹會在這個年歲還牽着手在街上走的,還說蕭大看蕭小的眼神很不一般,讓她不要再宵想蕭大了!這次出走雖說主要是因為與東府結親的事,但與哥哥的矛盾多數還是因為蕭大!

“那他是你什麽人?”

“家人”

褚秀雲疑惑道“這與兄妹又有何不同?”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王木匠跟膳食裏的豬能一樣麽?”

“……”

這一打岔,褚秀雲便忘了傷心,想到有蕭小陪着,便心滿意足的在這陰冷的環境裏眯起覺來。

聽到動靜,小小将褚秀雲護于身後。

幾個黑影将她們帶出,這裏壓抑的幽光讓小小不禁想到了霧界。是了,千琴說過,霧界只帝君可入得,而她因身有帝君的仙靈才兩次誤打誤撞入了霧界。但是那日,霧界裏明明就有一股勢力要将她除掉,若非那人及時趕到,她恐怕不死也得重傷!那個能進霧界的是誰,或者說可以在霧界裏操控暗靈的是誰?

褚秀雲靠在小小身旁緊張的說不出話。

“主子,人帶到了”

“為何不是孩童!”這聲音陰森的有些可怕。

“主子,在室外行走且淋到戾雨的就她們二人,這裏畢竟不比凡間,若非宸漓君手段強硬,我們也不至于屢屢失手被逼至此!這成年女子的心肺雖不及幼童,但主子且先将就着,待我等找到宸漓君的弱點便可重回凡間作孽!”

當初在凡間作案的竟是他們!這筆賬她可得替蓖嵘焰讨回來!

見他們替自己和褚秀雲解了繩索,江小小朝着主座上那人嫣然一笑,無一人不被晃了心神。

“倒是絕色,也罷,取了心肺将其屍身送去本尊房裏!”

眼看黑影就要動手,褚秀雲吓得捂住耳朵尖叫出聲。

江小小笑道“慢着,我可以幫你們搞定宸漓君”

似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主座上那人輕蔑一笑“你?”

“宸漓君身側有個小妖作伴千年有餘,小女不才,正是他心尖上那小妖精。當年他怕上界知曉我的存在,将我送出保護,卻不想機緣巧合我流落到了此處。如今那宸邧府內圈着的正是他未免事情敗漏而替我尋的一替罪羊罷了!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察探!”宸漓君這般深情之人定然還将那小妖精圈于府內看管保護着。這名頭便暫且借來一用吧。

很快便有黑影過來回話,說是确實不假。

這班人挺有能耐的,宸邧府說探就探,還探的這麽快!

“我怎麽相信你說的!?”

江小小走上前,伸手撫着那銀色面具笑道“你覺得這世上有幾人會拒了本姑娘的姿色”

見他伸手要摟住她,江小小巧妙避開了去。

“今日不早了,準備個舒适房間讓我與好友歇着,明日我便為你獻計收了宸漓君”

黑影們猶豫的看着上座等待命令,片刻後面具人準了她的要求,不過為防她們耍花樣,繩索依然套上了她們的手臂。

“蕭小啊,你說的是真的麽?”

“自然是真的”

“你的名字?”

“宸漓君方便我隐世逃離而取的別名”

“……”

像褚秀雲這種毫無心計的豬隊友,還是适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江小小閉目沉思,本該想明日的對策,卻不知為何止不住的想念那人,早上出門時他還不太舒服,也不知這會好點沒……

☆、四十四

幽暗中,褚秀雲看着那如璀璨星光般的眼一陣恍惚。

“蕭小,你騙他們的吧?”

江小小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連褚秀雲都看出來的拙劣伎倆,自是騙不了那些人。

“你到底是誰?”

“秀雲,你平時無聊時可看話本子打發時間?”

見她懵懂的點着頭小小接着道“話本子裏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最後都挂了”

“……”

“蕭小,他們若發現你說的不是真的,會不會殺了我們?”

“不會”

“那他們會怎樣?”

“自是好吃好喝供着”

“……”

因處在幽閉空間,所以當黑影再次将她們帶出時她們并不知曉外邊的時辰。江小小怕那人擔心,一直盤算着如何才能将褚秀雲安全送出去,至少替她報個平安。而她,還不能走,阿焰當初蒙冤雖沒受什麽苦,但她江小小的朋友豈是旁人可算計的!

“姑娘們休息的可好?”陰冷的聲音透着戾氣。

褚秀雲害怕的縮在小小身後瑟瑟發抖。

“湊合”

“好一句湊合,你以為我真會信了你的鬼話!?”

“你若不信,試試便知”

面具下的人遲疑後反問“如何試?”

“急什麽,我還未說完呢。倘若宸漓君待我有不一樣的情愫,你們需答應我的要求才可讓我為你們做事。”

主座上人不屑的哼了聲“就算你真與宸漓君關系不一般,我大可直接綁了你威脅他,何需你配合”

“他若真在乎,又怎會讓我流落至此。你威脅不了他”說着竟入戲太深真的悲傷起來。

“既如此,你又如何幫我成事?”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助你攻破他的軟肋”

面具下的表情略有動容“你的要求是什麽?”

“将我這位朋友送回去,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就甘作毫無用處的棋子随你折騰”

考慮後面具之人點頭應了“可以,但宸漓君那我們如何試探?”

“簡單,拿紙筆來”

片刻後,只見她在紙上寫下秋茗苑及汖钆五個字着人送去凡間宸邧府。

果然,很快黑影來報說宸漓君形色慌張匆匆離府往界域法門去了,看樣子是急于去往上界。

江小小低頭掩了情緒,這宸漓君倒不算笨,當初凡間初遇時宸漓君便是在秋茗苑找到她的蹤跡,後她用汖钆刺傷自己逼他們退兵,估計宸漓君此刻不是急着去靇海便是趕去渠北了。

“這結果可還滿意?”

“好好好!來人,待到暗夜時分将這小丫頭送回去”

“且容我與這小姐妹交待幾句”

料想到這些人不會放任她們耳語,江小小倒也不避着。

“秀雲,回去見着我哥讓他放寬心,待處理完手上的事我便回來”

褚秀雲驚慌的點着頭“若是蕭大問你要辦什麽事我怎麽回”

江小小輕笑一聲“就說我要替朋友讨回些公道”

那些人以為她與宸漓君有所瓜葛,所說的公道也無非是向宸漓君讨回罷了,也未作他想。

……

“咳咳咳咳…為朋友讨回公道…咳咳咳咳咳”

淩玥君直擦冷汗“褚家那丫頭是這麽說的”

“退下!”出聲的竟是沉着臉的瀾逸。

待淩玥君退下,千琴沉吟道“小小的朋友除了我們無非也就那一兩個人,能有什麽公道可讨?”說着看向一旁撇嘴的霁月朔,難道是這闖禍包?

“看我做甚,這世上何人能負我”

“莫不是那妖界少主蓖嵘焰?”說着似是想到淩玥君剛有提到褚姑娘說什麽要取心肺又提到宸漓君,千琴頓時就明白了江小小的心思!

“咳…唔…”

“帝君!”

……

“既是合作關系,便讓我見見你真正的主子吧”

面具人驚詫的望向她“本尊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憑你,也敢在本姑娘面前稱尊?這千把年來,想必你們在凡間下了不少功夫,雖說可以即時察探宸邧府,卻無法下手得到你們想要的。讓你主子來見我,不然,你便繼續與宸漓君耐心玩耍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哈哈哈哈”那面具人突然如換了人般的大笑不止。

江小小注意到他的眼睛漫出詭異的紅色,而他周身也漸漸被這紅光籠罩,引魂術!竟有人習得這上古秘術遠在千裏将人控制附于他身!

“小丫頭,你倒不笨,呵,要本尊來何事?”

“想必我說的很清楚,我要見的是你,并非一具傀儡!”

突然狂風大作,這幽暗空間竟隐隐有被掀開的趨勢。

那面具人紅光乍退,江小小手上附有靈力的繩索也應風而退。

江小小本以為是面具人的主子搞得鬼,卻不想那群黑影将面具人圍在中間護着一臉戒備。

暗空被撕裂破壞,有光源透入,小小感受到自己的靈力逐漸恢複,擡頭便見着那人正源源不斷輸出光源,她知道将褚秀雲送回他們必然會想方設法找到此處,卻不想他竟來的這般快。此刻她靈力恢複自是可以飛去他身邊,只是,幕後黑手尚未伏法,五方各界必定還會有受害者,當然,阿焰那比賬她還未清算!抱歉的看向面色蒼白的那人,待此事終了,她必定乖巧的伴他身邊!

她心中的決絕,只一眼,那人便懂了。

蕭墨池只覺眼前陣陣發黑,胸口絞痛一陣緊似一陣,随着他身體摔落,光源也消散開來。一旁陣法中的瀾逸迅速上前将人接住。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還在作陣的霁月朔也急忙上前“我就說讓師兄做法我來施術的!這下好了,人沒救出還憑白折了師兄上千的修為!”

“住嘴!快回渠北”

千琴擔憂道“怕是來不及,這裏距靇海近些,還是将帝君送去靇海乾域救治吧!”

幾人迅速離開,留下淩玥君和衆人面面相觑。

“哥,你搖什麽頭?蕭小可還能救得出來?”

“既是帝君的人,自然會得救”褚秀峰看的清楚,她那周身的靈力足以避險而出,心裏嘆息,果然不是個乖巧可愛之人!

“既然如此,哥哥還為何還皺着眉頭?”

“替人惋惜罷了”她如此辜負帝君,也不知日後可有路回頭!

……

“你為何不走?”

“不是說好合作的麽,我為何要走”

面具人遲疑一陣說“好,我帶你去見主上”

江小小跟在他身後走着,眼神卻肆意的随處打探,這幽暗空間相互接連,她根本記不清路,如今靈力恢複,尚可自保,這路不記也罷。

只見那面具人在一黑泉前跪下“主上,我等将人帶回來了…”話未說完便被一陣火光震開,臉上的面具也分裂開來,若是瀾逸等人在此,定能認出這張臉竟是魔尊十八将之首魔一!

一陣火光襲來,江小小揮手擋過,既然找到罪魁禍首不如爽爽打上一架将他押去靇海瀚冰獄受刑!

黑泉後的人似是吃了一驚,又一陣火光,黑泉竟成了透明幕簾,江小小透過幕簾看到了一張戴着面具的臉,雖然同戴面具,但她還是從眼神中分辨出這便是那真正的幕後黑手!

面具下的眼透露着主人的情緒由驚訝到遲疑再到驚喜!他當初費盡心力設下攝夢陣本想讓她與蕭墨池為敵,卻被發現顯些暴露!後他設法傷害柔音宮的人迫她出了柔音宮,派人在蛟人族對她杯盞下藥将她推入霧界,一切都很順利,本要傷了她奪取奪取玲珑翼,計劃竟再次被那人打破!如今這獵物竟自己送上門來。

江小小看着那炙熱的眼神,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這人怕是不好對付,不若撤吧!施出飛鸾術要逃,卻被一陣火光束縛,沒辦法只得回身應戰。按理說她修為雖不似蕭墨池般高深,卻也勤加修煉,這滿身的靈力跟人打架不至于輸太慘,這也是她敢獨自前來的原因,卻不想對手如此厲害,怪自己太過輕敵!

體力不支的撐在泉石上,拂了拂臉頰的汗珠笑道“怎這般不懂憐香惜玉”

魔一見狀上前跪下“主上,她可助我們攻破宸漓君的軟肋”

一陣火光劃過,剛還好好說話的魔一竟生生被燒成灰燼!

江小小搖頭嘆息,就這種主子也值得賣命,蠢!

眼見着那面具人慢慢走近,江小小費力的站直身子輕笑道“我餓着肚子沒力氣,自是打不過你,不若你待我休整片刻再戰”

剛說完就被一股掌勁襲暈了……

那人眼裏閃過掙紮,只片刻,便将手上火光對準她的後背擊去,卻被一道光源振開!竟是那人的攝靈源!

當初從凡間返回上界,蕭墨池自知身體撐不住施于她身上的術法,在攝靈源随他身體衰敗消散前,他耗盡所以靈力将其全封印于她後背,替她守住玲珑翼!為此他的身體很長一段時間了無聲息,全靠着滿身修為和靂山老祖的救治方才撐住一口氣漸漸活過來!所以,當初宸漓君對江小小說“那人不過是去了條命罷了”确是真的……

面具下的眼滿是狠戾,蕭墨池,既然你不讓我如願,本尊又豈能不好好回報于你呢?擡起江小小的右臂,那刺目的紅點---玉凝朱砂,呵,世人皆道此朱砂唯有女子失貞才可消逝,卻不想這鳳族卻不一般。陰險的笑着将自己的手指劃破,将血覆于那朱砂之上,催發靈力将其銷毀,這世間唯有他可以将此事做成!蕭墨池,我倒要看看你又待如何!

侍衛來報時,蕭墨池剛喝下藥緩過一陣發作。千琴本不欲他被打擾,但見侍衛一臉焦急想必不是小事,便也沒将人打發。

“何事…咳咳咳咳”

“帝君,乾域上方不知為何聚集了幾位族界的貴人,他們似是在圍觀一位暈迷中且衣裳不整的女子,聽他們說好像是柔音宮那位姑娘”

那侍衛只覺一陣疾風而過,轉眼就不見了帝君的身影……

蕭墨池用外袍将她遮住抱于懷中,側頭一陣猛咳,稍緩些便對着那些看熱鬧的人厲聲道“今日之事,誰若敢多說一句…咳咳咳咳”這一咳竟止不住,瀾逸及時扶住身形微晃的那人,千琴上前要将他懷中之人接過,他卻沒肯,只緊緊的抱住那嬌小身軀費力的咳喘。

霁月朔施術将他們送于乾域之下,又對着外邊衆人一陣威脅,那些人自是不傻,帝君雖未說出後半句,但他們都清楚,這事怕是要爛肚子裏!

☆、四十五

江小小醒來便感到有只微涼的手覆上她的額頭,待她神思清醒些,便聽到那人低啞開口“小小,嫁我為妻可好?”

自己深入敵人大本營雖沒打得贏壞人,但如今她身在靇海,必是被他們所救,難道他們救她時順便滅了那壞人,那日在山上小木屋內,她已向他表明心跡,那這算是對她的獎勵麽!?來不及細想,江小小忙理了理袖口掩飾自己的慌亂,見自己手臂上滿是青紫的印痕,江小小在心裏又把那面具人好好問候了遍,下手也太狠了!以前妖姬告訴過她,男人太容易到手就不會珍惜了,所以,哪怕現在心裏樂開花但面上還是要矜持下“畢竟是終身大事,禮金啊什麽的還有待商榷,且容我想想”

“小小”

“嗯?”

“只要你想,都給你”

“那便嫁吧”

矜持又不能吃,要了做甚!

……

直到坐在喜床上等待那人宴客歸來,江小小仍覺得仿若夢境一般,那個人就将成為她的夫君了,想想就開心,以後再也不用費盡心機的偷看他沐浴了!

蒹霞捧着點心走進殿內,就見着主子早将床上鋪的花生棗子的拿了吃起來,頓覺無語,虧得帝君擔心主子會餓派她送來吃食…

江小小一見着她手上的吃食忙丢下手裏的花生跑上去。

“宮主,您慢點吃,仔細別噎着”

“嗯,這芝麻餡的好吃,你再去給我拿點”

“……”

蕭墨池步入殿內便看到小小躺在榻上已睡着,而那些繁雜的裝飾早被她随手丢的滿地都是,俯身替她掖好被角,靜靜看着這張睡顏,卻不想竟坐了一夜。

按住胸口輕咳了聲,就見小小揉着眼睛撐坐起來。

“吵到你了?”

江小小看了看連衣裳都沒換下的某人,這是沒睡?怎麽跟千琴交待的洞房花燭夜不一樣啊,有些失落的垂眼躺了下去,用被子掩了臉。只聽一聲嘆息後她便被人從背後擁入懷裏,鼻間缭繞着淡淡藥香……

霁月朔剛坐下歇口氣,就見着淩?同祁日曦姐弟倆走來,哀嘆一聲起身相迎。

“公主怎麽未随淩王回去?”

“我…我想見見帝君,親自為他道賀”

“師兄他現下還在歇息,不若我替你轉達了吧”

祁日曦忙開口“啊朔,昨日匆忙,我們也未來得及朝拜帝後,若是方便,尋個機會讓我們拜會下帝後吧”

“來人,送客”果斷的語氣配上瀾逸那張冷臉,旁人果然不敢再言語。

煩躁的瞥了眼祁日曦,霁月朔暗自搖頭,兩家的長輩臨行前非把這姐弟托他照顧,偏的他倆還就賴靇海不走了,說是沾沾喜氣玩些時日便回,他見師兄沒反對便應了,誰知現在又多個淩?,難怪瀾逸不喜,他也頭疼的很!

見霁月朔并未阻止宮娥領他們去旁殿,祁日曦眼裏閃過一絲狠絕,果然如此麽!

……

夜裏起身未見着那人,焦急的出殿尋找,卻在殿院亭子裏見着那人,靠近些便聞到濃厚的酒味,他竟喝了烈性佳釀!

“蕭墨池,你的身子不能飲這烈性佳釀,可有不舒服?”江小小說着便伸手替他探脈。

“無妨”說完便按着胸口輕淺的咳了起來。

“蕭墨池,你近日心疾發作頻繁吃了藥也不起作用,可是有什麽心事?不若說予我聽吧,如今我已是你妻子自當為你分憂”

他将外袍披到她身上,良久,嘆息道“無事”

“蕭墨池,你這樣總把事情往心裏擱真的很讨厭!”

“所以,你便将送我的物件轉送他人了麽…咳咳咳”

江小小仔細回想了下,唯一送過他的東西恐怕就是在凡間買的那件裘袍,難怪那日覺得衣閣裏那裘袍眼熟,竟是真的那件!也不知蓖嵘焰那厮何時退還的。

“不是,我以為你不要了”悶悶出聲。

“我不過是走的匆忙未來得及将它帶走罷了…咳咳咳咳”

見他咳得辛苦,小小伸手輕拍他的後背,她明白他說的匆忙定是身體出了狀況不得不立刻趕上界救治,想來确實愧疚。

“小小,你先去歇息,我坐會便回”

不知為何,那人雖話語清晰,但小小直覺他是醉了。

“蕭墨池,你還沒說到底有何心事呢”

本以為他醉了便可套出話來,卻不想他不願說的又如何會開口。

江小小也未堅持,将外袍披回他身上交待道若一個時辰未歸她會再來尋他,便回去了。

她未聽到在她身影消失在殿院後,那人沉痛道“我只恨自己未将你護好…咳咳咳咳咳”

……

蒹霞覺得主子大婚後總悶悶不樂的,成日不是對着銅鏡嘆息便是望着別處發呆,莫不是帝君待她不好?正想着就見她拿起桌上的點心吃起來,片刻便只剩了空盤子,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江小小郁悶了,那人日日擁她入懷卻不與她行房,難道嫌她醜?拿起銅鏡又看了看,輕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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