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顏铎平靜地被帶走了,沒有反抗沒有辯解,反倒像松了一口氣。由于是阿哥不好綁着手腳,只令高手在一旁押着領他走,經過宋離旁邊時,嘆了嘆氣用手輕輕扣了扣她的腦袋,并沒留下半句話就走了。
我能拿你怎麽辦呢?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淘氣,以前每次我們在河岸為玖兒築泥堡碉壘萬裏山河的時候,你只為小小碉壘困住了玖兒的孩兒而趁我不備移平了“河山碉壘”,但你可曾知道,待我把這一切完善修葺好,這座“碉壘”,這些“河山”将能穩固地保護玖兒和它未來的孩兒們,待玖兒在這産卵後,卵再不會被蛇吃掉,被鳥啄食,被獸吞噬。不過,又希望看到那個肆意毀掉“桎梏”後的你,以前的你,總不茍言笑,眼眸裏總是深深的愁緒,明明看到一宇晴雲、天高地闊,在你眼裏卻硬生生衍變成一個牢籠、滿牢水蛭,但每次你淘氣完,這世界于你而言,又是一個變幻不定,或許美好會先痛苦而來的世界了。既然如此,讓你“淘氣”會,又有何礙?
皇十三因為蓄意陷害戰績赫赫的大将軍皇十四子,被拘押宗人府先挨一百大板子,半身不遂,血跡斑斑。而皇十四無辜被害當然被當庭釋放,皇上還因為錯怪心愛的十四子于心不忍,而賞了他許多寶物。
宋離本打算子時一到,洗清十四的冤獄後就進入旋風狀光團回去,可是半途中不舍十四,情感戰勝理智,最後還是決定留在這裏。
“十四爺!”十四被釋放回府的時候,宋離早早在貝勒府大門望穿秋水了,一見十四下轎馬上飛奔而去,情之所至,握住了十四的手。
“十四爺,在獄一切可安?有否受罪?”宋離緊張地朝十四全身上下打量。
十四溫暖地笑着一把将她摟抱過來。“放心,我到邊疆駐守,立下不少功勞,即使獲罪,皇阿瑪定念我舊日功勞,不忍将我怎樣。反倒是你,聽說是你以身試毒才把我救出來的,你現在身體有沒大礙?”
“沒事,不是吃了解藥嘛!只要你沒事就好。我想好了,我以後留下來,幫着你一起實現那個計劃。”宋離和十四相視而笑。
此時,陰暗潮濕帶腥臭味的地牢中,顏铎滿身血跡動彈不得趴在地上。執板子的人深知這個犯人特殊,是個阿哥,但卻自小沒了母親撐腰,而且近年來也不得萬歲爺重視,尤其這次誣陷了深受皇恩且戰勳赫赫的皇十四本就是死罪,打得勁輕了,死不了日後如有機會釋放的話肯定回來報複,打得重了,一個不留神打死了,皇上可能還不會追究,這事從此了結,皆大歡喜。
顏铎的左手尾指開始閃動,他掙紮起來按了按,一個小小的立體人型影像出現了。
“老顏?!你怎麽了?怎麽滿身血?你那裏怎麽這麽暗?你現在在哪?”
“劉···浩然··我要緊急支援··我現在在地牢,受傷了··身上沒有足夠的藥···”顏铎支撐着擡起眼皮,誰知話剛說完,喉頭一陣腥甜,噴出一口鮮血。
“好好!馬上給你送過去,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也會失手的?”
“離···跟着··來了,你想辦法··把她送··送回去”
“離?就是一百年前,在聯合國政協會我和你宣誓安下抑人體腦垂體HGH下降的小手指時,你跟我說過的兩千多年前的初戀情人?你找到她了嗎?”
顏铎那邊已經沒了聲響。
天色還沒亮,四阿哥胤禛已經跪在愉貴人的寝宮外。
“啓禀皇上,四阿哥已于昨晚在宮外跪到現在了。”服侍皇上更衣的李公公盡職地向皇上禀報着。
“他所為何事呀”皇上眯着眼,任由專寵已久的愉貴人細細梳弄着他的華發。
“禀皇上。他來是為十三皇子求情。”
“讓他回去吧。”
“喳!”
到了第二天,也是天蒙蒙亮,李公公率衆宮女端盤端水進入伺候,再次禀報:
“禀萬歲爺。四阿哥昨晚又要下跪了,說是只求皇上聽他一言。”
“朕沒空,讓他跪着。”
“喳!”
到了第三天,李公公有點心疼地說:
“禀皇上。四阿哥他···昨晚您睡下後又來了,這次帶着一版雞蛋跪着呢,雞蛋沒破···”
愉貴人:“哇!皇上,這忒好玩了,臣妾想見識見識···”
皇上額浮青筋:“你讓他明兒帶榴蓮來!”
到了第四天,皇老四果真帶着榴蓮來了,還一帶帶一大卡車,天還沒亮就在那表演膝蓋磕榴蓮,磕了滿地的榴蓮,還是馥郁芳香的金枕頭,路過的宮女欣喜萬分地揀着榴蓮吃,貴人寝宮外人聲沸騰。
愉貴人被人聲吵醒,惺忪着眼睛想起來,但昨晚跟皇老頭兒打戰十幾回又支撐不住倒下,接着,又聞到一股異樣的氣味,這下,睡意全消,作嬌嗔狀,拽着一角金絲錦被在一旁梨花帶雨的,憐香惜玉的皇老頭兒見美人垂淚,心疼地起來問:
“愛妃所為何事呀?”
只見貴人抽抽搭搭的,哭得我見猶憐道:
“皇上,您聞聞那麽大一股貓兒糞味,肯定是四皇子聽從您的話把榴蓮帶了,您知道臣妾聞不得這味,您何不召他一見,反正他就說一句,聽完便算了,倘若您再不管,他得天天拿榴蓮來,那臣妾賤命固然死不可惜,但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和皇上春賞桃夏賞荷秋賞菊花冬賞梅的就不禁潸然淚下,悲不能已。”
看見美人夜半卷香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濕,皇上的心是柔軟的,終于答應觐見四阿哥。
“啓奏吧,有什麽話要跟朕說?”皇上威嚴萬分地捧着一個燒着龍鳳呈祥釉的細瓷杯抿着茶,長白眉甚具震懾地耷拉着。
“啓禀皇阿瑪。兒臣是為十三弟的事情來的。兒臣去獄中探望過十三弟,被打得血肉模糊,慘不堪視,兒臣認為事情沒有确鑿證據不應把十三弟施刑。”四阿哥雙手作輯單膝下跪道。
“沒證據?”皇上悶哼一聲擡起一只眼皮道:“被當場抓到的這還不是證據?”
“回皇阿瑪,您怎能憑一女子只言片語就下定論呢?兒臣鬥膽假設如果該女子甚有城府地布下圈套,先是誣陷十四弟毒害十三弟,假裝治好十三,其實她早有解藥,然後通過□□十三,讓十三夜半和她幽會,實則班好人馬來個栽贓陷害,故意把手伸入十三懷裏,假裝是從十三那拿到解藥的,然後服下,這樣就成功陷害十三了。”四阿哥分析得頭頭是道。
皇上又抿了一口茶道:“聽你此言也不差。那麽便把此女子抓了一并徹查吧。”
“兒臣鬥膽懇請皇阿瑪把十三弟先行放回府中,牢獄濕氣重,十三又受了重傷,倘若因而病起,恐怕命不久矣。”
“準。”
顏铎聽到消息皇上要放他回府休養的時候,剛好宋離被抓了送進宗人府。顏铎出來的時候剛巧看到宋離雙手被鎖着正準備送進牢獄,馬上掙脫了獄卒跑到宋離旁,衆獄卒見他眼露寒光準備劫獄般,齊齊舉起劍柄對準了他。
“離,他們為何把你送來?”
“都是因為你,你還問為什麽?少在那裏裝糊塗了!”
“我确實不知,究竟發生何事?”
“上次城門那你明明可以逃走的,你為何沒走!那光團出來只要你掙脫一下跑進去就能離開你為何不做!就算你被挨打了那也是你活該!現在卻要拿我墊背,上次你陷害十四那筆賬還沒跟你計,你反倒害我了!”
“離,我···”
“十三爺,別讓我們難做,您走吧!”
顏铎還沒說完就被獄卒抓着拉走了。
“賤婢,你膽敢接連誣陷兩位阿哥,還讓十三阿哥中毒,可有此事,從實招來!再不招先打個一百個板子!”
“明明是十三阿哥所為!竟然把罪推到一個弱質女流身上,招一百次這都是實情!”
“好大的膽子,竟敢口出狂言誣陷十三爺!把她按住!往死裏打!!”
當一獄卒高高舉起厚實的板子使盡身上的力氣要往下打的時候,空氣突然凝固,整個世界一瞬間被一層蠟黃封住,風停息了,雲靜止了,花兒落在半空是由于樹的極力挽留?花瓶着地的一剎碎片還沒濺出,孩子脫手的糖葫蘆還在伸手可撈的位置,地上覓食的鳥兒尚和暗處伺機而動的野貓存有一定逃跑的距離,由于奮力而下導致稍微往上弧起的板子還和宋離的身體存有一拳之距,這一切一切物事就在這瞬間被鍍上了一層蠟黃。
“劉浩然,馬上操作把公元1712年6月18寅時一刻至三刻根系皇城的人眼內的我的影像置換成宋離!”顏铎眉頭緊蹙,一手捂着左邊胸膛對着面前的立體影像吩咐道,一邊通暢無阻地走進獄中。
“怎麽旁邊的人都沒有了動靜?老顏,你是不是動用了小手指內的藍晶片的力量?”劉浩然環顧了四周問道。
“趕緊執行!快點!我的力氣支撐不了很久!”顏铎吼道。
“你瘋了!藍晶片的力量是用于隕石撞地球或者發生什麽重大災難的時候用來鎖定時間的流逝争取時間保命的!不是随便可以用的!用一次對你心髒的負荷非常大,随時有控住不住斃命的危險!你趕緊停下來!”劉浩然聲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