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不是想拿回簪子嗎？滿足我。”顏铎在她面前伸出那只亮着紅色光亮的小手指。

“那是什麽？”宋離指着他的小手指問。

“藍色代表接近饑餓的頂值，綠色代表困倦的頂值，你認為，□□的頂值該用什麽顏色表示？”顏铎邪魅地笑着，靠近宋離的時候，她有種後背涼飕飕的感覺。

“你這是什麽意思？”宋離防備地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慢慢挪到了牆角。

“你一向冰雪聰明，哪能不知道？”此時，顏铎已經爬上床靠了過來。

“我···我還未成年呢！你這是強·奸未成年少女，罪名很大的！！”宋離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抵死抵抗着。

“你那時代的法律對這不管用，到了哪個時代就得守哪個時代的規則，在這個時代你可是我的夫人。”顏铎低聲說。

“不···肯定是你用了什麽未來世界的技術命皇上指婚的，不然我哪能嫁的你，你這是犯規···”宋離掀起一張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哪能那麽容易使用，你以為沒有反噬作用嗎？我只不過找皇上分析，要是留着你在十四身邊，十四總有一天會把嫡福晉貶了把你扶正，要是把你納入我的門為妾，十四就能徹底死了心。”聽了顏铎這番話，宋離憤怒地掀被而出，激動地想用手撕破顏铎的臉，結果被顏铎反手掐住雙手，動彈不得。

“原來真是你在從中作梗！！”宋離叫嚷着。

“你真的是貓咪嗎？把你惹毛了就用爪子抓人。”顏铎在背後淡淡地說。

“快把簪子給我，我一分鐘也不願待在你旁邊！”宋離忿忿地說。

“都說了，滿足我。”顏铎把她推倒壓着她，雙手分別捉住她的兩只爪。

缭繞的鼻息在她頭頂，輕輕地一噴薄讓她不禁心神蕩漾，下半身被紮紮實實地壓着動彈不得。

“用我的身體來換十四的清白，值，确實值！那你來吧！”宋離說完倔強地閉上了眼。

看着這樣的宋離，顏铎一陣心酸，從她上面下來，躺在旁邊，為他倆蓋好了被子，然後道：“睡吧。”

本來很緊張的宋離，看他要放棄，松了口氣，睜開眼睛，兩顆淚珠在無人能見的地方流了下來。

近日，由于太子被廢，太子之位懸空，十四更加賣力地幫八阿哥到處籠絡人，一方面又私下和四阿哥接觸。顏铎眼見十四的行為詭谲，又見府中有個婢人行為有異，且經常出府，找人一跟蹤，竟時常出入一街之隔的十四阿哥府邸。

有一日，跟蹤的那婢人從十四阿哥府出來，後面跟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只見那婢女剛欲出門又轉身對那管家模樣的人說：“十四爺這次給的太少了，你跟他反饋，要是下次不多給點我就不幫他辦事了，畢竟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

只聽那管家一臉鄙夷地說：“你這人怎麽能這樣，想當年我們爺救你的時候你可是感激涕零說甘以性命相報的，給點錢你疏通用的，你現在可倒一心都撲在錢上了！”

“可我前前後後已經做了那麽多事了呀！多少條命都應該還清了！他可是貝勒，連一點點錢都要計較嗎？”只見那婢女很生氣地走掉了。

顏铎聽下人回來向他禀報了情況後，靜靜地推門出去，恰好看見那個長得瘦瘦幹巴巴的婢女捧着茶點進入宋離的私人房間。那是宋離央求他為她騰出的一間用以休閑的房間，平時白天宋離就待在裏面，其他人沒有她的吩咐都不許進入。

“希望你真的不要壞我的事就好。”顏铎輕聲嘆氣，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靡影是嗎？”一黑衣人夜裏跟蹤靡影來到一條窄巷的時候突然沖到她面前攔着去路道。

“誰？你想幹什麽？”靡影一驚。

“我們爺想請你到旁邊雅座一坐，請。”黑衣人脅迫着她走。

“靡影，請幫我轉告十四爺，八爺的事情他做得有點過急了，讓他放緩點，這樣才不致懷疑···靡影？靡影？你有聽我說話嗎？”宋離用手在靡影眼前晃了晃，失神的靡影這才回過神來。

“福晉恕罪。奴婢剛才···奴婢剛才因為一些家中事務而想得晃了神。”靡影立即跪下請罪道。

“我知道。你姥姥的事情是嗎？我都聽說了，等事情完成之後讓十四爺給你多帶些銀兩回去。”宋離道。

“多謝福晉。”靡影作輯道。

靡影向宋離告退後，走出了房間，看了看周圍無人，馬上小步快走到十三的書房。

“進來。”聽到十三爺的聲音，靡影撚手撚腳地開門進入。

“奴婢見過十三爺。”

“免禮。今天怎樣？”

“十四爺已經籠絡了朝中上下大臣，等明日一上朝，就讓衆大臣在皇上面前舉薦八爺，但是福晉認為他那樣做有點急，還需緩一緩，我正準備回去禀報十四爺。”

“好。這給你的銀兩，下次再準時向我報告，錢財必少不了你。”

“謝十三爺。奴婢告退。”

天下間，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所謂忠心耿耿甘以性命回報的奴仆就這麽輕易就被錢財收賣了。顏铎回想起過往種種，果然歷史上會不斷重複的就是人的天性使然。

“十三，你來找皇兄有何事呀？”看見四阿哥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氣定神閑地栽花，一副天壓下來也能神态沉穩地接着的氣質，難怪會是日後的皇。

“四哥。臣弟聽聞你近日常與十四弟接觸，臣弟奉勸你還是躲開為妙。”顏铎勸告道。

“我倆通信，那是極私密的事情這也能被你聽聞，看來你手下的良将多得很嘛。”四阿哥笑着說。

“臣弟惶恐。十四弟近日頻頻為八哥在朝中籠絡上下，一面又與你密切聯系着，你不覺得這有所偏頗？”顏铎驚訝于四阿哥的态度。

“對了，十三弟，那個叫宋離的可就是你新納的妾？”四阿哥突然把話題轉移。

“四哥何以突然這樣問？上次是皇上在大殿上指婚的，四哥想必也在殿上。”顏铎心裏有疑。

“嗯。我那天沒有留意是何人，即使是皇上指婚又怎樣？始終只是個妾，丢了皇兄還給你覓來十個八個！”顏铎心下生疑四阿哥為何如此說話。

沒多久，八阿哥因為在朝中被衆大臣舉薦而激怒了皇上，皇上懷疑八皇子串謀衆臣，意圖不軌，痛批了衆臣子一頓，然後又把八阿哥圈禁起來。顏铎心裏明白，十四對付完八阿哥，接下來得對付四阿哥了。可是十四之前頻頻和四阿哥接觸，而四阿哥對他說話時又像有所隐瞞一樣，讓他不敢貿貿然行動。而且，近日靡影都沒有來通報消息了。

近日，宋離仿佛放棄了奪回簪子，每天晚上都只是睡在她的私人房間裏，而且白天偶爾在院中遇見他，她還是不理不睬地扭頭就走。這可不，剛剛在這邊回廊見着她了，一轉眼間，她又轉身走了，像躲避瘟神一樣。顏铎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拽住了她。

“疼，你放手，抓我幹嘛！”宋離還是像之前那樣，一遇見他就一副盛怒的樣子。

“我又沒毒，躲我幹嘛？”顏铎依然淡淡地說。

“誰說，你本身就是這個時代植入的一枚病毒！”宋離甩開他的手說。

“那你還不是一樣？”顏铎笑笑。

“我不與你說，我找香梨去。”宋離發現自己永遠說不過他，只能溜。

“香梨？就是那天哭倒在我書房外，後來被你氣沖沖帶走的那個？”顏铎摸了摸下巴回想道。

宋離想到那天他一臉柔情地摸着人家的頭，兩人呆呆對望的樣子，不由地生氣了：“哦？記得那麽清楚，是不是喜歡上人家啦？幹脆就不要回未來了，這個年代那麽好，還可以三妻四妾，幹脆留下把她娶了當福晉，再另外覓幾個美女，左擁右抱的甚好！”

“你這樣說也不錯，在我們的那個年代已經沒有婚姻了，人們都醉心各自的事業，整個社會高度發展，很少有人再關注談情說愛了。”顏铎頓首道。

“這···怎麽可能？那人類不就得滅絕了？”宋離甚是驚訝，也對他的那個年代甚感興趣。

“根本不會有人願意生育，因為那個時代人類已經可以童顏永駐，長生不老了！像我那樣，是屬于最原始的一批，已經有一百多歲了，長生不老的技術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被研究出來了，我是最早被植入這技術的一批人類。”顏铎輕松地說，仿佛在講述故事一樣。

宋離驚訝得嘴巴也合不攏：“你···你有一百多歲了？那···那你們那時候不戀愛都不會寂寞嗎？”宋離無法想象在那個未來的世界裏，人類就像活死人一樣長年累月地活着，不老、不死、不戀愛，終日汲汲營營，無邊無際，那不比死更可怕嗎？

“那時候的人們都是為興趣而活的，不斷在技術中創新突破，得到更大的成就感，對這種成就感獲得滿足的愉悅感遠比戀愛要來的強烈，所以大家都抽不出空來戀愛。”顏铎為宋離講述的，是一個沒有她的世界，而他在這個世界裏為了追求他想得到的東西已經獨自活了一百多年。

“你說的那個世界裏，似乎每個人都是擁有高度文明的科學家？”宋離已經忘記了要排斥他，靜下心聽他講述那個不可思議的年代。

“應該說每個人都是自己領域的專家，每個人都是由興趣牽引他工作的，所以效率非常高，社會發展非常快。”顏铎想起自己也是由于幾千年來的執着而走到今天的。

“那···你們這些人都是自發性的不用人管束嗎？”宋離好奇的是這群人的社會政體。

“輪流參政。把對政治方面有興趣的人舉薦上去，一定時間內輪流參政。”那不是和她們那年代差不多嘛，宋離心想。

“最重要的是，我們那年代已經沒有貨幣的概念了。”顏铎接着說，“社會高度發展，物質豐盛，人們會自覺地按需拿取，因為不能浪費。所以，很少紛争和争奪，即使有，也是由于一不小心兩個共同領域的人不巧研究出同一樣東西，而争執幾句而已。基本上，社會關系和睦，大家都是獨立而統一的，處于相對平等的地位。”

“那不就是馬克思的共産主義了嗎？”宋離上政治課的時候還以為共産主義只是一個非常理想化的社會狀态，認為現實的世界是不可能達到那樣的狀态的，想不到幾百年後就能實現了呢。

“也可稱作大同世界。”顏铎意味深長地望着宋離。

“大同世界？”那個世界？那個在夢中出現的圖騰？就是顏铎口中講述的一群神族般的世界？這個世界裏的人長生不老、童顏永駐？不戀愛、不婚姻、沒有後代、僅此一群？科技高度發展、技術超群、能力超群？大家各司其職、按興趣發展？社會和睦、沒有紛争？這···這分明是神話故事裏的神族！人類，最終會進化成像神一樣的存在？

見宋離徹底陷入沉思，顏铎又試探性地問一句：“你，向往那樣的世界嗎？”

宋離晃了晃神：“那個世界，什麽都有了···和平、榮盛、美好、快樂、自由···”

“我不這麽認為。”顏铎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嗯？”宋離疑惑，那是人類最巅峰的年代，理應就是最好的。

因為，那個年代沒有你，既然你沒在終點等我，那我還去那裏作甚？這句話盤旋在顏铎心裏，卻最終沒有對宋離說出。